“忘记跟你说了。”贺之洲转过头跟她解释,“每年的六到八月,才是薰衣草的花期。”
贺之洲也是昨天核对向导给他安排的行程表时,才发现这一点。
温宁恍然,“原来如此。”
现在马上就要到十月了,花期早过了。
“那可惜了。”她支着车窗,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有些失落地说。
毕竟,她原本过来这边的目的,就是想要画几张跟薰衣草有关的作品来着。
贺之洲见她失落,立即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安慰道:“明年六月,我们再来。”
温宁回头看他一眼,“再说吧。”
毕竟苏明澜不喜欢她,他们两个到底还有没有未来,都是个未知数。
虽说错过了薰衣草花期,但好在沿路的自然风光也不错。
温宁举起手机拍了几张,那点因为错过花期的遗憾又都消失不见了。
随着车子行进,前方看到一大片青绿的田地。
随着距离拉近,温宁看清青绿的叶片下坠着一串串黑色的葡萄,才发现那是葡萄园。
还有几个工人挑着担、拿着刀之类的,估计准备收割了。
法国葡萄酒闻名于世,温宁想到这点,不由笑了笑问:“你说,这边的葡萄会比较好吃吗?”
她随口跟贺之洲闲聊,贺之洲却一脸认真地问她:“试试?”
温宁眉眼微挑了下,惊喜道:“可以吗?”
她还挺想尝试一下的。
“当然可以。”
紧接着,就听到贺之洲用法语跟前面的司机沟通了几句,然后司机很快将车子靠边刹停。
车窗外,听到那个司机叽里呱啦地跟田里的人高声讲话,随后,司机便敲了下贺之洲那边的车窗。
大概是说跟人讲好了,贺之洲便推门下车。
温宁也紧跟着下来,贺之洲拉过她的手,跟着司机后面,朝着葡萄地里走去。
一排排整齐地种植着,上边挂着一串又一串紧实又硕大的黑葡萄,阳光落在上面,一颗颗晶莹剔透似宝石。
“好漂亮。”温宁举起手机,对着那些葡萄左拍右拍的开始记录。
而此时的贺之洲,已经走到自己相中的一树葡萄前,弯下腰,从上边摘了颗最大的下来。
温宁一转头,发现他已经直接上手了。
她也要!
于是,她的眼珠子跟那些黑葡萄似的滴溜溜直转,寻找自己的目标。
就在她锁定了目标,准备上前去的时候,贺之洲已经将自己刚摘下的那颗葡萄剥了皮,并递到了她的嘴边。
送到嘴的水果,哪儿有不吃的道理?
温宁莞尔,唇边酒窝深邃,张嘴含住了那颗汁水饱满的果肉。
“怎么样?”
贺之洲含笑望着她,邀功似的等着她的反馈。
“甜!”
温宁吃了满满一大口,眼睛都笑弯了。
“是吗?”
贺之洲看她开心成这样,眼里的笑意也不由得加深。
“嗯!”
温宁认真地点点头,满意地舔了下唇。
连唇角沾着的葡萄汁都是甜的!
贺之洲看着她舌尖扫过唇瓣,眼神不由得凝了下,然后鬼使神差地,也不由得轻舔了下唇角。
下一秒,他倏然低下头,吻住了她。
温宁整个人愣住。
贺之洲在她唇角轻吮了下,还用舌尖挑逗地抵了下她的舌尖,这才含笑抬起头来。
“嗯。”他捧着她的后脑勺,眉眼含笑地凝望着她,“确实甜得很。”
第52章 你永远都是我的贺太太。……
“你趁机占我便宜。”温宁羞赧不已, 抬手打了他一下。
“不理你了。”说着,她脸红害羞地转身要跑。
“这怎么能叫占便宜?”贺之洲笑着追她,“男朋友亲一下女朋友, 不应该吗?”
他从身后一下抱住她, 温宁轻呼了声, 两人笑闹着往田边去。
画不了薰衣草,温宁就准备画葡萄。
贺之洲打开后备箱,帮她把那个装了绘画工具的包拎出来。
他之前陪温宁去H城画过荷花, 见过她怎么摆绘画支架,于是凭着记忆帮她摆弄好。
温宁则从包里取了颜料开始专心调色。
虽说今天天气不错,有点阳光, 但是风不小,把她的头发吹得一团乱,经常飞到前面挡住她整张脸,非常影响视野。
温宁只好放下颜料盘, 左顾右盼, 随手找了根小树枝, 将一头长发抓起, 熟练地盘起,然后用小树枝当作发簪, 将发型固定住。
贺之洲帮她把纸铺上, 一转头, 就看到她刚好把头发盘起来,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脖子的右边, 还有他昨夜留下的吻痕。
温宁将头发处理好,重新端起颜料盘,拿起画笔, 开始面对画板认真作画。
贺之洲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
温宁这次画的是油画,动作娴熟,行云流水,但是贺之洲在一旁看着,却逐渐想起了什么。
他盯着眼前跃然纸上的葡萄藤和葡萄架,沉默了半晌,说:“宁宁还是更适合画中国画。”
先前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理解,温宁从小研习中国画,为什么读大学的时候,却选了油画作为自己的专业,直到后来,看了她的日记,他才明白,温宁误以为他喜欢杨影,而杨影画的是油画。
可明明,温宁更喜欢也更擅长中国画。
此时的温宁突然听到贺之洲这么说,握笔的手不由得停顿了下。
她回头看了下,发现贺之洲一脸内疚的样子。
“干嘛?”她垂眸蘸了蘸颜料,睇他一眼,“嫌我油画画得不好?”
她用开玩笑的语调问,故作轻松的样子。
“当然不是。”贺之洲矢口否认。
只是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差点耽误了她。
贺之洲抬起手,将她脸侧没有盘上去的一绺头发挽到耳后,“只是国画画得更好。”
“那这样不是更好吗?”温宁填了点颜色,回头冲他笑了下,“不管是油画还是中国画,我现在都能轻松驾驭。”
虽说她这样讲,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宽慰贺之洲愧疚的心理,但仔细想想,这事也确实可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时,不远处的路边,一台黑色轿车缓缓停下。
后座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五官立体的脸。
威廉就这么隔着距离,安安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站在田间专心作画的温宁。
而后,他举起手中的手机,对着她拍了张照片。
他将手机放下来,将这张照片放大,定格在她的脸上。
虽然这个角度只能拍到她的侧脸,但是这张侧脸,仍旧可以说是跟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一定是Angela舍不得让他一个人那么孤单,所以才又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了。
对吗?
他看着这张照片愈发痴迷,隔着屏幕用指腹轻轻抚摸她的脸。
此时此刻的温宁,一心扑在绘画上,并没有注意周遭情况。
而贺之洲似乎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头,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轿车,车窗敞开,一个男人坐在里面,垂眸不知道看着什么。
他隔着距离,站在阳光下,微微眯了眯眼。
没认错的话,车里那人,是威廉?
**
陪温宁画了一上午的画,接近中午的时候,贺之洲准备带她去一家中餐馆。
昨晚他承诺过的,今天会带她去吃中餐。
上车后,温宁才有时间看手机。
手机里有三条未读消息,她随手点开一条,发现是转账提醒。
离婚后这几个月,贺氏财务仍旧会像从前一样,在每个月的月底,将她下个月的零花钱转到她的这个账号上。
“你到底是忘了?还是故意的?”温宁将手机递给旁座的贺之洲。
毕竟在和贺之洲离婚后的当月,温宁在收到转账短信时,就提醒过贺之洲,让他通知财务别再给她打款了。
结果不但每个月雷打不动的继续给她打款,还是按后来的九十万每个月的额度给她打的。
贺之洲垂眸扫了眼,坦诚道:“故意的。”
“离婚了还给我打钱?”温宁睇他一眼,“你怎么想的?”
“因为想着还要跟你复婚。”贺之洲将手机还给她,“反正以后还是会发的,就懒得让财务停发了,省得反反复复的麻烦。”
他坚定地认为,他和温宁只是短暂地分开了,迟早会再复婚的,她还会回到他身边,所以即便离婚了,他都从来没有向外界公开两个人离婚的消息,同时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她这个“妻子”分发零花钱。
“那我万一没有跟你复婚呢?”温宁笑着打趣,“那你岂不是亏了?”
贺之洲摇了摇头,“没有万一。”
“就假设一下嘛。”温宁仰头望着他,笑问他,“假设我们最后没有复婚。”
“那我也给你发。”贺之洲抬手拍拍她脑袋。
温宁眨眨眼,笑问他,“为什么?”
“因为……”贺之洲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贺太太。”
温宁被他眸中的认真闪了下。
“但我现在毕竟不是,收你这么多钱,心理过意不去。”温宁想了想,“回头我还是把那张卡给你,你把里面的钱拿走。”
“不用那么麻烦。”贺之洲伸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就当恋爱经费了。”
“但是你知道吗?”温宁抬起头,笑说,“之前每个月六十万,我都花不完,你竟然还给我涨到九十万。”
贺之洲搂着她在怀里闭目养神,“多的就给自己存个小金库。”
小金库?
温宁被他逗笑,靠在他怀里笑说:“那也行。”
**
当天的中餐馆是在这里定居的中国人开的。
不过可能老板在这边生活的时间久了,根据当地人的口味做了改变,中餐做得不算地道。
但总比西餐更合温宁口味些,她吃得还算满意。
这家餐馆在小镇上,两人吃完饭,又在小镇里溜达一圈。
温宁还拍了许多照片,画了幅恬静的小镇风光图。
在外面吃了晚饭之后,两人这才回到下榻的庄园。
回去路上,贺之洲时不时会收到国内发来的消息或者打来的电话。
因为时差的关系,国内正是上班时间,他难免会遇到公务上的问题。
刚刚结束一通电话,贺之洲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
温宁转过头,问:“你要不回去吧?”
跟他做了两年夫妻,她还是挺清楚他工作的繁忙程度的,空个一两天也许没问题,但是这都来法国好几天了,国内的事估计堆成山了。
而实际上,贺之洲是特意处理好了国内事务抽空过来的,当天处理的也就是些相对临时紧急的事,不到现场也没什么问题,只是……
这时的车子正经过白天的那片葡萄园,贺之洲转头往外望一眼,又想起白日里的威廉。
他沉吟片刻,回头道:“那我们就早点回去。”
我们?
不。
温宁今天在小镇上走走,发现这边小镇挺有特色,还想到附近其他的小镇再看看。
温宁犹豫了一会儿,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在这待一段时间。”
“那不行。”贺之洲一下否决了她的提议,拉过她的手抓在掌心里,“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边,我不放心。”
温宁默了默。
也是。
她一个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
而且女性单独在外面,总是更危险些。
她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听他的,说:“那我们明天再玩最后一天,后天回去。”
“好。”贺之洲没有异议,跟她达成一致。
回到庄园后,贺之洲先是送温宁回房间。
“好了,我到了。”温宁刷开房门,回过头对身后的男人说,“晚安。”
贺之洲抬手扶着门框,笑着垂眸看她,语气暧昧地问:“就这样啊?”
闻言,温宁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小心垫脚凑近他,在他脸颊上亲一口,“好了吧?”
却没想到贺之洲还不满足,摇了摇头,说:“不好。”
温宁:“?”
她还在琢磨,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时,贺之洲突然捧住她的脸亲了下来,“还不够。”
说着,他低头继续亲她,抬脚踢开了她身后的门,将她一同推了进去。
两人脚步凌乱,互相拌着彼此,贺之洲将她推进去后,又转过身,踢上门将她抵在门后。
温宁从前矜持害羞,他怕吓着她,不敢跟她玩什么花样,也只能克制,经过昨晚,发现她也会主动撩拨他,跟他求欢,他现在就愈发克制不住了。
他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往下亲,温宁伸手摸到旁边的开关,啪的一声将头顶的灯打开。
外套已经被扯掉,领口一松,冷风灌进来,立即又被男人火热的唇舌贴上,冷热交替间,她靠在门上,双目迷离地仰头望着房顶的吊灯。
“哥哥~”她抱着他脑袋,又兴奋又害羞,不知道是该抱紧他一点,还是推开他好一点,“还没洗呢~”
“那就先洗洗。”贺之洲说着,便弯下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随后,贺之洲将她抱到盥洗室,将她放进浴缸里。
外出了一天,早就累了,温宁刚好想泡个澡放松一下,也就没有反对,乖乖坐在浴缸里等着他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