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偏执权臣恃宠而撩后——止予
时间:2021-12-02 00:18:27

  “宫里好像已经变了天了,五皇子联合西域兵力逼宫篡位,据说已经闯进长生殿了……”
  贺景轩扶住褚沅瑾的肩膀,安慰道:“你莫担心,先不说这事孰真孰假,便是真的,现下发展到哪一步了也还不知,况且有沈长空在宫里护着,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他么?”
  其实两人都明白,这事不可能为假。
  一方面这话是从贺丞相口中所知,另一方面,褚沅瑾早便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若她未猜错,这是阿耶同沈长空自发现褚景同与西域勾结便谋划好的。
  她那回进宫,阿耶人前气息奄奄,单独面对她和沈长空时却不见有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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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又往外散布了要立褚景同为储的传言,给了他暂且按兵不动的理由。
  至于为何要拖延时间,许是因着彼时拓拔涉还身在长安。
  褚沅瑾心里愈发清晰了起来,立褚景湛为储的传言散播开来便是在拓拔涉抵达西域没多久的事。
  想来是已经控制住了兵马。
  可即便是他们设计好的计谋,又安知褚景同没有后招呢……
  她反而更加担心,万一这是褚景同的计中计,那他们岂不是中了他的招……
  褚沅瑾坐立难安,贺景轩看着心中亦是着急得很。
  他站起身来将她来回踱步的路挡住,迫使她停了下来:“歇歇吧,你都晃了一下午了,若不然我偷偷进宫帮你瞧瞧?”
  “不可,”褚沅瑾眉头蹙得更紧,“里头现如今定是乱得很,你安生待着。”
  且不说他根本进不去,即便进去了,他只身一人又无半点功夫傍身定然是死路一条。
  贺景轩正要再说什么便见一少年急匆匆跑了进来。
  于渊本是去了衢清堂,可那里头的人说公主来了花厅见客,他不敢耽误,转身便又跑来了这里。
  褚沅瑾光是看他那表情心便已是沉到了谷底,“见着人了没?”
  于渊摇了摇头,“将军已经许久未曾去过大理寺了。”
  许久未曾去过大理寺,那便是,一直在宫里。
 
 
第93章 嘤,不许反悔
  长生殿外。
  一身红衣、墨发高束的男子被团团围住, 扣押着单膝跪在地上。
  而扣押着他的,正是他自己带来的精兵。
  时到今日,他还有什么不懂的。他们早便看清了他的谋划, 一步步引他入瓮,只待此时, 一举将他拿下。
  褚景同唯一不明白的是, 这些精兵是为他生父派遣过来助他夺权所用,又怎会背叛于他?
  还是说, 他们前来的路上便被人换了一批?
  可那信物总不是假的……
  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眯着,仰头看着站在眼前的高大男子, 眉眼中满是不忿。
  沈长空看了看将褚景同围住的精兵, 眸光终定在被反手押着的人身上, 淡淡道:“西域兵马终究是为拓拔涉所控,五皇子这都想不明白?”
  褚景同怔了片刻,随即唇边漾开一个笑, 胜遍万千颜色。
  他握紧了拳, 唇还斜扬着, 咬了咬牙道:“让我见阿姐最后一面。”
  见她最后一面, 即便是死, 他也能安心去了。
  而沈长空未再看他一眼。
  “沈长空!”褚景同宛若疯了一般挣扎起来, 上半身猛地向那转身离去的高大背影扑, 却始终被死死桎梏着。
  他恨恨道:“你不过是个被她丢过一次的男人,又能得意多久?一时兴起罢了,还真当……”
  “可她会嫁我。”沈长空低声打断。
  顿时一室寂静。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褚景同竟是高声笑了起来,直至视线中那人进了殿,殿门缓慢地阖上, 他终于闭上了微湿的双眼,任由人将他押走。
  此生再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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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空向开惠帝复命后便从长生殿出来,阔步往外赶,一出宫门便策马而去。
  一身玄袍,衣摆被吹得扬起,冷风随着速度的加快更为猛烈地灌进衣领里,可他挥鞭策马,速度只增不减。
  他已经太多时日没见褚沅瑾,这颗心几乎要冲出胸腔,迫切地想要见她。
  到衢清堂时沈长空动作反而慢了下来。
  这里同她未住进来时一样,静悄悄的,无声无息。
  褚沅瑾是个闹腾的性子,刚开始被迫住在这处时闹脾气,每日都要折腾出些动静来抗议。后来两人和好,又出了皇后那档子事儿,她整个人也只是消沉了一阵子,随着时日一长,她便又整日里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沈长空离开那日她还未睡醒,整个衢清堂一片寂然,他万般想将人叫醒,最终也只是亲了亲她唇角,便起身离开。
  沈长空恍然便陷入一股慌乱。
  大白天,若是她还在,怎会这般寂静……
  他站在门口,骨节分明的大掌刚要推门便被身后不远处一声唤荡了心神。
  回头,赫然是褚沅瑾。
  她瘦了一些,纤细的身躯站在冷风中有种摇摇欲坠之感。一双柳叶眼雾气朦胧,鼻头被冻得微微发红,可怜得不成样子。
  像是平静无澜的湖面被小石子轻轻撞击了下,沈长空心口泛软,漾起阵阵涟漪。
  褚沅瑾站在衢清堂入口的拱形门前,两只手臂朝他伸了伸,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转瞬便被拥紧了宽厚有力的怀里。
  熟悉的凛冽松木香同淡淡沉香丝丝缕缕混合,钻入鼻息,带来厚重而缠绵的踏实感。
  这个冬天都不会再冷。
  褚沅瑾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沁湿了男人玄色衣衫,一小片的深色嵌在胸口,给狂跳不止的心脏烙上滚烫的印。
  “你怎么才回来!”她鼻音浓重,带着极为明显的哭腔。
  像抱怨,可听在沈长空耳中彻底成了撒娇。
  他轻轻拍着她后背,低首将她面上的眼泪拭去,而后试探着吻上她的唇。
  蜻蜓点水般一触一离,反复不止。
  褚沅瑾微湿的眼睫随着他轻缓而有耐性的动作止不住的轻颤,在他薄唇又一次退了些许后终是踮脚迎了上去,藕臂也伸出厚实的狐毛斗篷,环上了他颈项。
  被温软湿润的双唇压上的瞬间,沈长空浑身血液倒流,转瞬便顺着她回吻了过去。
  箍在被斗篷包裹着的女子腰上的铁臂一寸寸收紧,攻势也渐渐由轻缓转急,难舍难分。
  不知过了多久,褚沅瑾呜咽两声,男人终于往后退了退,只是将人拥得更紧。
  褚沅瑾两颊一片绯色,软趴趴靠在他怀里轻轻喘着气,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外头风大,即便两人现下紧紧拥着,也总比不得屋里头炭火烧得旺盛。
  正想问问清楚这段时日宫中之事便被凌空抱起,褚沅瑾猝不及防便惊呼了声,声音不大,却娇娇媚媚。
  沈长空垂首在她右脸颊亲了一下,低声道:“外头冷,抱你进去。”
  褚沅瑾往他怀里钻了钻,浅浅应了一声。
  推开房门,沈长空脚步一顿,明显迟疑了一下。
  像是故意一般,褚沅瑾在他胸口轻轻挠了挠,调笑道:“怎么啦,沈将军这是久不归家,连自己寝房都不认得了?”
  话音一落男人便未再在门口停留,抱着她迈进了面目全非的屋子。
  行至通往内室的隔断前时,沈长空看着晶莹剔透的珠帘,极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满还是无奈。
  褚沅瑾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两腮微微鼓起,双目睁圆瞪视着他。
  像是在勒令他为方才叹的那口气给她一个交代。
  男人单手抱着她,另一手去拨那珠帘,随着珠子相碰的清脆叮铃声响起,他终是进了内室,将怀中人放在了烟粉色寝被上。
  他也是这才发现,层层叠叠的床帐亦成了浅淡的藕荷色。
  原本灰沉沉的寝房被她装点得满是女儿气,一眼看去便是不知哪家娇小姐的闺房。
  沈长空揉了揉眉心,对着她满是控诉的眼睛妥协道:“我很喜欢。”
  “可是你方才叹了口气!”她不依不饶。
  男人倾身上去封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唇,在她更为委屈的目光中无奈抽身,哄道:“不止衢清堂,这整座宅子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改都行。”
  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成亲,归根到底是要她住得舒心。
  “真的么?”褚沅瑾狐疑道。
  看他方才见到这屋子的样子,分明是一脸的不能接受,她又道:“我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只这段时日我一人住这屋子才捣鼓成这样,现下看你的样子应已是局势大稳,那我不日便会回公主府,你将这些东西全换回去便可。”
  左右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说得很是轻松,沈长空听着却是眉心一蹙,“你要回去?”
  “是呀!”褚沅瑾没心没肺道,“可不是要回去吗。”
  而后她又问:“宫中怎么样了?我阿耶没事吧?”
  虽说他未回来这些时日褚沅瑾担心得日夜难眠,可一见着沈长空,她整颗心便都放回了肚子里。
  看他的样子,她便知道,没事了,结束了。
  沈长空揉了揉她脑袋头,“都没事了,五皇子谋权篡位,已经定罪。陛下除却伤怀,并无大碍。”
  褚沅瑾还想要说些什么,对上他那双深邃如墨染般的凤眸便大脑一阵泛空,转瞬便忘了要说的话。
  他定定看着她,蹭了蹭她鼻尖,诱哄道:“不走行不行?”
  “不,不行……”她吞咽了下,艰难而坚定地拒绝了他,“我就得回去。”
  这不久就要成亲,成亲后可就是日日与他同住了,她必须得回去过过自由身的日子。
  旁的不说,沈长空这人审美单一沉闷又无趣,怀安王府的园子都没有公主府的好逛。
  这般想着她顿时底气十足了起来,必须得回,没的商量。
  “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他嗓音低低带着点哑,极为蛊惑人心。
  褚沅瑾浑身一僵,心道那和住在这处又有何区别!
  她咬了咬牙,狠心用手支着床面往后退了退,小手挡在他胸前,不许他再靠近。
  男人蹙了蹙眉,长臂一揽又将她圈了回来。动作强势,眸中却依稀能看见几分受伤。
  褚沅瑾虽心软,却并未妥协,侧过脸不再看他,心虚道:“反正就是不许。”
  半晌没有动静,抿了抿唇,她试探着动了动脑袋,便撞入漆黑的眼底。
  带着被人抛弃一般的委屈,目不转睛地深深看着她。
  褚沅瑾觉着自己的良心受到了暴虐一击,几乎要忍不住应了他,将他一块带回公主府。
  可惜她没有良心,褚沅瑾在心底给自己打气道。
  而后无视他的目光,皱了皱鼻子泫然欲泣着扑到他怀里。
  男人一怔,胸口便落下细细密密的捶打,力度极轻,挠痒痒一般没有半分痛感。
  只见她边捶他边嘤嘤啜泣,“好没有道理呀呜呜呜,你把我困在这里这般久,临了了还要去占我的公主府呜呜呜,分明便是想将我公主府也变成你实现一己私欲的囚笼呜呜呜……”
  她整个人埋在男人怀里,双手紧紧攥着他衣襟,流没流泪看不见,可这哭声实在是催得人肝肠寸断。
  沈长空额角突突直跳,终是轻拍着她后背妥协道:“不去,不去了。”
  话音一落,哭声便瞬间停了下来。
  她从他怀里探出半个脑袋,两只清澈见底毫无泪意的眼睛便暴露出来。
  许是觉着有些过于明显,她蹙了蹙细眉,攥在他腰侧的小手紧了紧,在那双凤眸的注视下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开口:“嘤……不许反悔。”
  “……”
 
 
第94章 正文完结   上元安康
  沈长空确实是履行了承诺, 当天并未同褚沅瑾一起回公主府。
  头几日褚沅瑾倒也没先急着闹腾,先是进宫看了开惠帝,处置了褚文心, 又祝贺了新太子,在宫里住了几日才彻底回了公主府。
  本以为沈长空这人必定是说一套做一套, 不知要怎么想尽法子过来寻她留宿。
  可不曾想这回竟是极为乖顺, 只像她未在怀安王府住时那般时不早晚地过来一趟,却从未提过夜里留宿的事。
  虽是极让人生疑, 可褚沅瑾乐活了好几日他都不见有什么动静,再不对劲她便也不想管了, 及时行乐才是正经事。
  直至有一日褚沅瑾把江雪砚她们几人接了过来, 许是白日里闹得太过, 到夜里都还很精神。
  不知是第几次翻身,褚沅瑾面对着床壁,深吸了口气想要捶床。
  突然间“吱呀”一声轻响, 房门被人打开, 来人脚步声渐近, 每一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都清晰可辨。
  褚沅瑾后背一僵, 随即被人揽进怀里。
  后背抵上坚实有力的胸膛, 与此同时, 男人如铁一般的臂膀小心翼翼地环上了被寝被盖住的细腰。
  褚沅瑾扯了扯唇角, 终于明白过来所谓顺从不过是另辟蹊径。
  怪就怪在自己睡得太死,起得又太晚,竟是不曾发现。
  她生了逗他的心思,闭着眼睛轻轻动了动身子,男人手臂果真僵了僵,悬空抬着, 未敢再碰她。
  待她终于没了动静才又试探着将人揽住。
  那手臂压在腰上的瞬间,褚沅瑾睁开了眼睛,猛地坐起身来,俯视着随着她的动作屏住了呼吸的男子。
  他一身洁白中衣,面容冷白如玉,棱角分明。高大的身躯有一半盖在她烟粉色的寝被里,正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这样子,倒更像是褚沅瑾夜半偷溜进了他房间……
  她忍不住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男人岿然不动,只那矜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褚沅瑾又泄愤一般踹上男人劲瘦的腰腹,未待再踹一脚便被攥住了脚踝。
  带着薄茧的大掌覆在细滑的肌肤上,拇指指节似有若无地摩挲了下,最是能激发心底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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