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打秋风[穿书]——乌鸦老道
时间:2021-12-03 10:05:21

  “闺女,那我哪?”
  江有财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懒骨头。
  “爸,别急,你知不知道咱村子周围有哪个隐蔽点的地方,能种菜不让人发现的?”
  江珠心里盘算好了,她要赚钱,要囤粮食,靠着那袋谷糠,他们一家三口压根就活不下去。
  江有财一拍大腿,顿时想起来了。
  “有,还真有,我记得山那边是个坡,那里有一块上好的肥地,还是我年轻的时候在山里迷路发现的,用来种菜最是合适不过,平常也不会有人去那。”
  “你还记得路不?”
  “这咋不记得,你爸我记性好,那片地方旁边是一棵歪脖子树,我不用灯摸黑都能找到那。”
  江珠顿时有些兴奋,她压下声音,小声说道,“那等我妈回来,咱就去那个地方,不过这事不能走漏风声。”
  “当你爸傻哪,这投机倒把的营生当然不能往外说。”
  父女二人说着话,没一会儿张云也回来了,兜里装满了菜种子。
  仨人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提着煤油灯,扛着锄头,拿着水桶,偷偷摸摸地出了村子。
  山上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阵沙沙的风声。
  “这山上会不会有狼啊?”
  张云紧紧地抱着闺女的胳膊,往四周看。
  江珠听到她妈打颤的声音,忍不住抱住了她妈的肩膀。
  张云身子往闺女那里靠,头直接埋在了江珠怀里。
  而江有财手中拿着锄头,警惕地看着四周。
  没一会儿,仨人就到了地方,这地方确实隐蔽,不好找。
  把煤油灯放在地头,仨人开始拔草锄地埋种子。
  等把最后一桶水浇完,天色已经快亮了。
  他们又趁着村子里的人都还没醒跑回了家。
  *
  “上工了,上工了……”
  村子里的人结成队似的出门上工去了。
  “老根叔,你家老三一家看样子又不去上工了。”
  一行人看着江有财家紧闭的大门,笑着打趣。
  “真是一懒懒一窝,我江老根没有这儿子。”
  江老根脸色难看,想上去撞门,可一想他们已经分家了,便吞下了怒气。
  一窝子懒蛋蛋,没有一个勤快的,饿死活该!
  等村民们都从地里上工回来,路过江有财家门时,看到那紧闭的大门,一个个纷纷摇头。
  这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起来,真是一家子懒货!
  就在江有财一家人睡得很沉的时候,大门砰砰砰地被人敲响。
  江有财披着破棉袄,去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村长崔长河。
  “老崔叔,你咋来了?”
  老崔叔看着眼前睡得迷迷糊糊的江有财,气不打一出来,他进了院子,语重心长地说。
  “我听说你今天早上又没有去上工?”
  “老崔叔,那庄稼地里的活我干不了,我一干活浑身就难受。”
  江有财挠了挠头,他没有说谎,他就是一干活就累的难受。
  “我看你啥也不是,就是懒病犯了,你说你,没分家之前,大家都上工,就你三天两头的打鱼晒网,啥正经事也不干,就知道偷懒耍滑,一身懒骨头。
  可你现在被赶出来了,拖家带口,还像个二流子整天闷头睡大觉,这咋行?你不上工,就没有工分,没有工分,过年你拿什么换粮食吃?”
  老崔叔恨铁不成钢,自从上次江有财给了他三张布票,他就认为有财这孩子实诚。
  既然这孩子叫他一声叔,他就不能坐视不管,眼睁睁地看着有财一家这样堕落下去,他江老根能看下去,他崔长河看不下去。
  有财这孩子多厚道,多实心眼啊,那江老根咋就看不见。
  上次那三张布票,就是他亲侄子,恐怕都舍不得给他,可有财却眼睛眨也不眨地给他了。
  老崔叔没有儿子,只有个闺女还嫁人了,如今,他是打心眼里待见有财,有财只是没有人教导长歪了,可本性不坏,现在掰掰他,还能把他给掰回来。
  “老崔叔,你别说了,我去上工,我去干活。”
  江有财知道老崔叔是为他好,他也不想惹他生气。
  “愿意干就行,一步一步来,不急,那林木也刚好昨天回来了,等我今天晚上,就和他说说,看能不能给你找个轻点的活。”
  林木是他们生产队的队长。
  “那敢情好。”
  江有财高兴的不知道说啥好了。
  “你媳妇,还有你闺女,不能总是惯着,还是要上工的。”
  老崔叔往屋里看了一眼,这个点也不说起来做饭扫院子啥的,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没惯着,我媳妇和闺女可勤快了,啥事都是抢着做,就让她们娘俩在家里做饭就行,我去挣工分。”
  老崔叔对江有财口中的话半信半疑,那张云和江珠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懒,咋可能会和勤快这两个字沾边,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又继续说了几句,这才走了。
  江珠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爸不在家了,想着可能去地里上工去了,家里没啥吃食,肯定是饿着肚子去的。
  江珠熬了一锅养胃的小米粥,又用棒子面贴了几张饼子,从外表看,这和普通饼子没啥两样,可吃起来却满口留香,因为她里面掺了昨天炼出来的猪肉。
  饼子挨着铁锅的那一面,早已成了金黄色的脆面,咬一口又香又脆,酥的往下直掉渣。
  江珠把它们一个个地用铲子铲了出来,又去把奶奶张秀兰拿过来的萝卜,把上面的土洗干净,萝卜长的很好,白胖白胖的。
  萝卜在江珠的手里被切成了大小均匀的长条,江珠放上盐,醋,芝麻油,这萝卜又鲜又嫩,放上这几样提味就可以了,其他的调料不能再放,否则会破坏食物本身的味道。
  她把饼子和萝卜条留下来一部分给还在睡觉的母亲张云,剩下的放进篮子里,去地里送饭去了。
  *
  “有财,快看,那是不是你家珠?”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家伙都停下来抬起头望了过去。
  江有财定睛一看,果然是他闺女,他连忙丢下手中的锄头,跑到地头。
  “闺女,你咋来了?咋不在家睡觉?”
  后半句,江有财声音放的很低,只有江珠能听到,他唯恐别人听了去,笑话他闺女懒。
  “我不困了,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江珠掀开篮子上的布,小米粥的香甜,玉米饼子的焦香,萝卜的酸香,一下子涌了出来。
  江有财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瞧那小米粥熬得不稠不稀刚刚好,那上面还飘着一层子米油,那玉米饼子一看就知道,咬上去脆的掉渣,还有那萝卜条,一看就爽口清脆。
  怪不得人都说,闺女是小棉袄,这他闺女知道她爸没吃饭,就给做了饭送来,江有财心里说不出来啥味,心里酸酸的。
  “有财,你闺女给你送啥好东西来了?”
  众人闻着香味,肚子都纷纷叫了起来不说,还一个劲地咽口水,有人忍不住出声问。
  “没啥,我闺女惦记着我没吃饭,就给我送几块玉米饼子。”
  江有财挺了挺胸膛,脸上满是嘚瑟。
  “这啥玉米饼子啊,咋这么香……”
  知青中的王爱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把大家伙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爸,你在这慢慢吃别急,我去替你干会活。”
  江珠把篮子递给她爸江有财。
  江有财一听闺女要干活,顿时急了,看了一圈周围人,压着声音说道。
  “这庄稼地里的活你一个女娃子咋能干得了,赶快回家去。”
  江有财的声音再小,还是让旁边的人听到了,和江珠年龄差不多的女知青秦苗心里酸的不是味,难道在这庄稼地里干活的她不是女的?
  还有村子里其它女孩,听到江有财的话,羡慕死那江珠了,她们也不想干,都是被家里打着赶着来这这庄稼地里挣工分。
  江珠这个懒丫头她们都没见她下过地,这好不容易下次地,那江珠她爸还拦着不让干活,这叫啥事嘛。
  这些人中数王娟最难过,她即使生病,想缺半场工就会被她家里人指着鼻子骂,凭啥那江珠想干活都有人拦着?
  不公平!
  “死丫头,看啥哪,还不快干活。”
  妇人看女儿在那磨洋工,忍不住骂了一句。
  王娟连忙收回望着江珠的目光,垂下头,没有吭声,继续干活。
  “爸,我干点你待会就能少干点,再说我不干活,别人一个劲地说我懒。”
  江珠知道江有财是舍不得让她干活,没分家前,原主是做最清闲的割猪草的活,自从原主落水后,就一直也没有再割过猪草。
  原剧情中,他们一家被赶出江家,江有财即使再懒,再不想干活,可为着媳妇闺女那是一次不落地去上工了,甚至干起活来,比别人还拼命,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没有舍得让闺女和媳妇下过地。
  “行吧,那待会你就装装样子,别下力气干,干一会你就找借口说头疼,记住没?”
  江有财向闺女传授他的经验。
  “知道了。”
  江珠走到庄稼地中间,拿起锄头,她曾经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农活没少做,所以这拿着锄头锄地,再熟练不过。
  旁边的人虽然没说啥,可都侧眼瞧着江珠,就等着看这懒姑娘的笑话哪。
  那有几斤重的锄头,到了江珠手里,简直像是没有重量似的,江珠弯着腰,锄着地,那姿势标准的不输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惊讶不已,这懒姑娘连地都没下过,啥时候锄地这么熟练了?
  江珠才不管这些人啥想法,没一会儿,她锄的那一行地很快就超过了其他人,并且锄的又好又碎。
  众人见自己被一个丫头片子超过了,也不说笑了,闷着头锄了起来,要知道那江有财和他们在一块干活,哪一次不都是被他们甩在最后面,这他闺女竟然干的比他们这些常年伺候庄稼地里人还要快。
  这地里的庄稼活谁干的多,那挣得工分就多,所以人人都有些爱攀比,计较谁比谁工分挣得多,江有财每次都是垫底的那个。
  这锄头对别人来说那不轻,可对于江珠来说,这点重量简直是绰绰有余,她穿书过来,身上唯一的金手指就是力气大,这金手指这么鸡肋,她也不好说什么。
  等江有财抬起头找闺女的时候,就发现他闺女就像是打了发条似的已经冲到最前面来了,他连忙站起来,把闺女拉到了一旁。
  “我的傻闺女,你一气干了这么多活,干这么快干嘛,我不是说了让你干一会就装病。”
  江有财话里话外埋怨着干活实诚的傻闺女。
  “爸,我不累,这点活累啥。”
  江珠想回去继续干,江有财怕累着他闺女,拽着江珠撂挑子不干了。
  “二蛋,你给林队长说一声,我头疼又犯了,干不了活,我要请假,我怕晕倒在半路上,我闺女要送我回家。”
  江有财说完便拽着闺女走了。
  等他们父女二人一走,剩下的人就三言两语地说了起来。
  “啥头疼啊,我看明明就是不想干活了,想偷懒。”
  “我原本还以为那江老三家要出个勤快人,看来是我看走眼了,这才干多大一会活啊,父女俩就走了,真是懒啊。”
  “我打开始就不信,那江有财和张云生的懒闺女,咋可能会勤快起来,她要是哪一天不懒了,这太阳就打西边出来。”
  “听说,咱快分组了,我可是不想和那一家三懒一组。”
  “谁和他们一组谁倒霉。”
  ……
  “爸,你这到底是真头疼还是假头疼?”
  江珠在路上就忍不住问了。
  “当然是假头疼,你这是傻啊,能闲着干嘛要干活,多学学你妈,咱家有我一个人干活就行了。”
  江有财说的振振有词。
  江珠被她爸的骚操作给震惊了,怪不得之前让她装头痛哪,原来这是有经验了。
  父女二人回到家,张云也睡醒了,正在吃饭。
  “你们父女俩上哪去了?”
  张云醒来,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去上工了,你睡得熟不知道。”
  江有财话音还没落下,张云便闹了起来。
  “好你个江有财,你以前咋说的,你说这辈子都不会让我和闺女下地干活,也不让我们吃苦,还要给我们吃肉蛋饺子吃,你都忘了吗,你现在倒好,背着我,让闺女下地干活。”
  “我……我没让闺女干活,是闺女要干的……”
  江有财着急的解释。
  ……
  江珠总算是知道原主和母亲张云为啥这么懒了,都是被父亲江有财给惯的,那江有财为着当初的一句承诺,这十几年来就真的没有让媳妇闺女下过地。
  撑死就是在队里做些割草放牛的活。
  *
  第三天,队里的锣鼓被敲响了。
  村民们汇聚在村东头那棵槐树下。
  “父老乡亲们,静一静,这次我从外面学习回来,见识到其它先进村庄是怎样干活的,接到乡里的通知,咱上河村也要搞试点,这什么试点哪,就是分组……”
  林队长站在上面淋淋洒洒说了一大通话。
  大致意思就是分组,自由组合,然后组与组之间互相比赛,比产量,比速度。然后每组中选出一个人来担任小组长。
  “他二婶,咱两家一组咋样?”
  “还有我。”
  “再加上我们家。”
  ……
  没一会儿,村民们和知青们便分成了组合。
  大致分成两组,江玉一家,还有江玉的二奶奶一家等等这些人都和宋齐军还有一些知青站了一队,并且在江玉的极力推荐下,宋齐军担任了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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