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邪归我——令栖
时间:2021-12-03 10:12:43

  接电话的另有其人。
  “他出什么事了?”顾淮之皱了皱眉。
  对方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挤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这时候电话突然被人抢过去了。
  “我没事。”顾景宸轻描淡写地将这事揭过,“就是一场普通的车祸,意外事件。”
  顾淮之还没说什么,通话另一端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抢电话,然后没几秒钟就被人挂断了。
  “妈。”顾景宸被叶婉秋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弄得无可奈何,“妈,您不如跟你儿子说一声,您到底想干嘛?”
  叶婉秋坐着,分明矮了顾景宸许多,气势却凌人,她腰板笔直,一身军装英姿飒爽,“你回来这事,还有谁知道?”
  这话的意思不能更明显了。
  “我哥不是这样的人。”顾景宸淡淡地,话却说得笃定。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出现的藏獒是有用的。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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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邊邊邊”,灌溉营养液102018-08-2918:01:44
 
 
第79章 承德·06
  顾淮之听到对面的动静,隐约就猜到了大致情况。
  “吴叔,我这饭点给您打电话,实在是不好意思。”
  顾淮之这边称呼得客气,对面只当一句客套,可没真敢攀这关系。
  “没事没事,本来我今晚也没法吃饭了。”对面装模作样地长吁短叹了几秒,像是随口一提,“我这也是点儿背啊,底下人管辖不利,正好犯叶上-校手里了。”
  顾淮之原本就不打算跟他扯那些废话,结果不用细问,对方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还打起了哑谜。
  对叶上-校这称呼,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是男儿铁血,但事实上,这说的是顾景宸的母亲,叶婉秋。
  “怎么?”
  顾淮之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遮遮掩掩这套,不过既然对方就这腔调,他也不介意跟他耗着。
  “说来还是我这对不住,215国道发生了点事故,把您堂弟的车冲撞了。”对面的声音沉痛又遗憾,几句话把顾淮之想知道的事交代了。
  大约是在一个小时之前,215国道发生了交通事故。喝醉酒的司机公路上打盹,撞得车后面变了形,车窗玻璃支离破碎。
  也是凑巧,顾景宸在承德下了飞机后,因为一点琐事上了另一辆车,躲过一劫。
  交警过来处理,意思说得也清楚,这个司机有过前科,是一场意外事故。
  原本没多大点事儿,毕竟顾景宸还好端端的。但这话不知道怎么飘到他母亲耳朵里,叶婉秋又正好在承德附近,这事就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了。
  叶婉秋本身就是个军-人,有自己的素质和教养,不是个会动用特-权的人。但她这个儿子,就是她的逆鳞。今天又是调录像又是施压,没得到第二种说法,半点不饶人。
  这位吴局也是快要被这事闹得快要崩溃了,先不说事实就是查不到有异样,要是查到了,也不是他这么个小官敢掺和的。
  神仙打架,他凑热闹,是急着投胎吗?
  “原本为民服务就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叶上-校在这里指导我更不敢怠慢啊,”对面一声叹,继续跟他装可怜,“可这调查结果也不知道哪里不合长官意了,这不,我亲自过去了。”
  宦海沉浮几年,虽然没能力出人头地,他也熬成一个老油条了。捏不准顾淮之是什么立场和态度,他眼珠子转一转就把这事原原本本交代在顾淮之这里了。
  全程主题只有一个,他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只想靠边站,根本不想往这事儿上凑。
  顾淮之在心底冷笑一声。
  不屑归不屑,他也没跟这人理会的必要。只不过搞清楚了事端,顾淮之才开始觉得头疼。
  叶婉秋和他母亲程曼青早些年有过节,进了顾家之后成见越来越深。这事不管是不是意外,叶婉秋会归到他身上,或者他母亲身上。
  虽然他不太在乎别人怎么想,隔应却无可避免。
  这事他也就暂且撂到一边,就算有什么计较也是后话了。半个小时的功夫,顾景宸人到了。
  顾淮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唇角翘了翘,语带戏谑地侃了一句,“你逃难呢?”
  顾景宸原本一丝不苟的领结歪了,袖扣也不知道扔哪儿了。他曾经因为喜欢一家餐厅的特色菜,不舒服里面的布局,就砸钱让老板换装修。强迫症能有今天这副模样,值得纪念。
  顾景宸默了半晌,低头。
  他出来得急,一路飙车。他对他妈的脾气了解得,决计不会耗在那里。回去是万万不能的,他妈是个什么人物啊,为了躲着,他强迫症快痊愈了。
  顾景宸淡定地将领结整理好,拉过顾淮之的手腕,“借我用用。”
  他三下五除二摘了顾淮之的袖扣。
  顾淮之瞧着他理所当然的样儿,眼一眯,伸手将袖子卷到手肘,“你还真不跟我客气呐。”
  顾景宸眼睛微微弯起,一切做得顺理成章。他将一份礼盒撂在了桌子上。
  “你刚刚不是发消息说东西落了吗?”
  “这还真不是我的。”顾景宸动了下,摇了摇头,“遇到周靖宇和姚天杨了。”
  顾淮之皱了皱眉,眯着眼睛没搭话。
  说起来挺惊悚,他这生日非零非五,自己没法在意,敌对阵营真是比他还上心。送礼的送礼,祝福的祝福,谁知道打得什么主意。
  沈良州点了烟经过,他正咬在唇边,闻言“嗤”地冷笑了声,“今儿是什么日子?”
  “顾哥生日啊。”池清远正拿着叉子戳布丁,笑眯眯地搭腔。
  这里有个老实人。
  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池清远一抬头,就发现自己收获无言的目光无数,俨然代替别人成了全场焦点。
  “……不是吗?”
  梁博向来嘴上没把门,唇角抽了抽,“哥们,你蠢得没边了。”
  正说着,有人不耐烦地起了身,“你丫在这搞什么名堂,来迟了还磨磨蹭蹭,罚酒三杯。”
  顾景宸摆了摆手,还没说完一句“我不会喝酒”,已经被人勾着脖颈拖过去了。
  静谧的夜晚被篝火燎得通红,火焰从地面窜得高,随着偶尔掠过的凉风摇晃,如同热情如火的舞娘扭动着柔媚的腰肢。
  林姣正在跟别人玩牌,21点。
  她听到点动静偏了头,茫然地盯了几秒,视线在顾淮之和顾景宸之间游弋,最后温吞吞地挪了回来。
  长得确实相像,但是仔细看只有七八分,声音和言行举止更无一处相似,鬼知道当年她是怎么把人认错的。
  “输了多少?”顾淮之已经朝她走过来了,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林姣的后劲,勾着她的脖颈站在她身后。
  啧,说得好像她手气烂一样。
  林姣还没反驳什么,梁博眉头突突地跳了跳,敲了敲桌角,抗议,“顾哥,你应该问问嫂子给我们留了多少。”
  “瞧你这话说的,”顾淮之懒散地垂了垂眼,夜色氤氲了他工笔勾画般风流的眉眼,他笑了,“我刚不就是问你们吗?”
  “……没天理。”梁博被这话呛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没人性。”姜忱摸了把牌,笑着摇了摇头。
  林姣捏了捏顾淮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忍俊不禁地侧脸瞧他。他唇角还是勾着的,漂亮又恶劣。
  “来这桌,绝不危害你的金钱。”邻桌不知是谁,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
  “可去你丫的,摧残身心。”梁博眼也不抬。
  沈良州几个在邻桌坐着,玩着挺无脑又无聊的贴牌游戏,罚得比他们这桌还狠。红的白的啤的兑一块,东西难喝又刺激,输了不管是谁得按照“规矩”来。
  喝酒的、烤肉的、玩游戏的,围着篝火跳舞的……今晚基本上是一个一个小圈子。
  有带女伴的,一个个嫩得快要掐出水来了,大多清纯乖巧,也不知道是从哪个院校出来的。也有些是受邀而来的。女人无非到一块,聊新季新款奢侈品,插花茶艺绘画,无聊得。
  不大一样的是坐在齐三旁边的女人。林姣好奇了一晚上,碍着打量的视线实在不礼貌,才一直刻意没往那边看。
  “那谁啊?”林姣偏头低声问了句,“就三哥旁边坐着那个。”
  那个短发女人和齐三往日里带的女伴不太一样。短发一侧勾到耳后,脖颈上隐约能看到有绯红色的玫瑰,下巴尖,唇上涂着牛血色的口红,咬着一支烟,气场十足。
  多帅气的一女人!
  她眯眼点烟喝酒,笑着说荤段子开玩笑的洒脱样,学不来。林姣觉得自己绷得太久,已经没那个气魄随心所欲了。
  顾淮之眼风随意地扫了一眼,“陶敏,他未婚妻。”
  顾淮之捕捉到她眸底的诧异,嘴角微翘,“看着不像?”
  “也不是……”林姣略微思量了会儿,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就看着挺奇怪的。”
  不是那种蛮亲昵的模样,但也没有冷冰冰的不搭腔。特像是玩起来的同类人,摸透了对方的脾性和路数,就是亲厚不起来。
  “也没什么奇怪的,老三缺个政界背景,陶家需要个财神爷,各取所需。”顾淮之淡淡地,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发丝绕了一会儿,“反正他俩又不打算谈恋爱。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凑合着过呗。”
  “唔。”林姣只是吭了一声。
  说起来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
  只不过林姣想的其实是另一茬,这两个人不像是省油的灯,保不准儿哪天就见对方不爽,就拖着对方一起下地狱了。
  不过左右不关她的事,用不着她操心。
  玩过一局,对面开始洗牌。林姣起了身,笑了笑,“你们玩,我去洗手间。”
  好不容易凑搭子玩了会儿,梁博手气刚刚好转,哪里肯放人呢。林姣不好拦也就算了,结果她前脚一走,顾淮之也要过去。
  “我这火刚旺呢,顾哥你能不能仗义点,过来搭个手。”梁博摁不住了。
  “没瞧见老二急着跟小妹妹钻小黑屋吗,你就没眼力劲儿。”陶敏回了头,开玩笑地回了句。
  “哪儿跟哪儿啊,我给他省点钱。”顾淮之摆了摆手。
  其实也是开玩笑。
  林姣这才刚离开没一会儿,就见到顾淮之跟过来了,她微微怔了几秒,有点懵。
  “你跟着我干嘛?”
  顾淮之皱了下眉,又笑了笑,“你刚刚是不高兴了吗?”
  “啊?”林姣不禁抬了视线看他,她琢磨不出来他怎么会觉得自己不高兴了。
  然而顾淮之自然而然地认定了这一想法,话说得淡淡地,却挺认真的,“你想结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林姣:喵喵喵???
 
 
第80章 承德·07
  他这话其实有歧义。
  林姣稍怔,被他问得有点懵,她摸不透他的脑回路。她的声音直接卡在了唇边,好半天从唇齿间磨出一句,“哪儿跟哪儿啊?”
  片刻之后,她又猛然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她的反应,会错意了吧?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林姣目光闪了闪,否认得又快又急。
  她看上去讪讪的,也不去看他,别开了视线,转个身踩着高跟就急匆匆地跑了,慌乱又尴尬。
  她的反应跌进他的眸底。
  顾淮之的眸里暗色沉沉,他凝视着她的背影,右手捏着左手尾指指骨。
  虽然他提那么一句,只是吃不准她是不是因为齐三的事多心,并不算是求婚。不过,照她刚刚的反应来看——
  他这算不算是被拒绝了?
  洗手间里静悄悄的,林姣微微弯着腰,一手搭在盥洗台的边缘,一手将长发撩到耳后,对着镜子补口红。
  她刚刚走得急了点,后面基本算是落荒而逃了,面颊有些泛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什么。锁骨链的吊坠偏到了一边,林姣伸手将它摆正,然后下意识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其实她刚刚的反应挺蠢的。
  说起来,她好像对婚姻也没什么太大的执念,可能是因为她野惯了,所以对此反应平淡。不过她听他提“结婚”这两个字时,还是觉得挺炸的,尽管她清楚这不是求婚。
  林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出了会儿神,理了理发丝,便打算回去了。
  前脚刚迈出去,后脚还没抬,她就听到外面有声响。
  走道里的灯不知何时被人关了,长廊深处如浓墨一样化不开,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亮光,切割黑暗。暗处传来急促的喘息和酥软入骨的吟哦,在寂静的空间里无限放大。
  ……什么情况?
  林姣扫了一眼,不偏不倚地看到一个女人挂在一个男人身上,双腿攀附在男人腰间,画面刺激又惹火。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照在两人身上,男人只能看到一个瘦削的背影,那个女人倒是能一眼就看清。看穿着,应该是这里的侍应生。
  林姣“嗖”得将脚缩了回去,她只觉得很尴尬。
  外面正在现场直播,她这会儿要是想走一定会从那经过。很显然,他们结束之前,她就得在这里陪他们耗着了。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林姣穿着高跟鞋,在洗手间里听着现场直播,等到腿麻脚酸。什么事儿啊,丧尽天良。
  外面终于魇足。林姣骂人的心都有了,这种事他们不找个房间也就算了,还谜一样的持久。那两人临走的时候,她还听到那男人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宝贝,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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