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母——杀猪刀的温柔
时间:2021-12-03 10:13:15

  有几分美貌,眉眼韵含风情,我看她不是那未经过人事的小娘子,是以事后都昌堂兄与我谈起我身边要是要服侍之人,是否看得上他这妻侄女,”常伯樊见她听着先是不解,尔后突然瞪大了眼,眼睛变得圆溜溜的甚至是可爱,他不禁探身上前亲了一记,被她推了一下身,方才正回身笑着接道:“我问他此女是不是许过人,堂兄说许过,我便以无福消受此话婉拒了堂兄的好事。”
  闻言,苏苑娘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才好,又见他微笑着静静看她的样子分明是在等着她问话,半晌,她方才蹙眉道:“你怎知她以前许过人?”
  “小动作,她看着你夫君腹下之时,红了脸。”
  常当家当真是敢说,苏苑娘却是瞠目结舌至极,窘迫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半晌方才结结巴巴道:“许……许是你看错了。”
  常伯樊无奈笑了,“是,是我错看了,先看的是脸。”
  就是到这时候他家苑娘也不会去想有人在抢她夫郎,顾全的还是那小娘子的脸面。可那小娘子却不会作此想,当时见到他时眼睛就是一亮,到他告辞时要有多羞羞答答就有多羞羞答答,等到他走到门口,许是从她姑父嘴里知道了他的推辞,还追上来在他面前落了泪,问他她到底有哪儿不好,另他看不上她。
  此女之大胆,若是纠缠的不是他这个有妇之夫,常伯樊还能道她一声有胆色,不畏流言飞语,但他分明是有了妻子之人,且妻子尚在孕中,她这抢人夫君之举,根本无所畏惧是否有人会因此受伤。
  善良的人想的是如何顾全别人的脸面,而那恶人想的皆是自己,才不会去管他人死活。
  “啊?”未想当家跟她说的是这个,苏苑娘又呆了。
  “依为夫愚见,想来她是看上我了,我出门的时候还追上来问我是看不上她何处,令她如此伤心。”常伯樊把那难看难堪的皆捡了出来与她说。
  此事他不想让她从外人的嘴里去识辨真相,二来他想让他家苑娘知道,人心至丑会丑到何等地步,他们相恩爱的一生当中,她必然会遇到不少诸如此类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个数,有那提防之意也好。
  “啊?”在常当家带笑的目光下,苏苑娘结结巴巴开了口,“还,还追上来说话了?”
  “追上来了。”常伯樊颔首,脸带微笑,再是丰神俊逸不过,“你若是不信,可以问一下随我去的孙掌柜、丁子。”
  苏苑娘脸蛋鼓胀,红通通一片,“可她此前是许了人家的啊。”
  “可能不是那正经人家,”常当家哭笑不得,“要不也不会攀着姑父姑姑一家给人作妾。”
  “就是这个道理,”苏苑娘抓住了她想听的那句话,连忙急急道:“毕竟是许了人家的,堂兄夫妇怎地会跟你提起这种事呢?”
  苏苑娘真真是不解,“怎地如此糊涂呢?”
  “不糊涂,他们精明着呢,”见她满是困惑,常伯樊不忍心再逗弄她,摸着她的头发爱怜道:“明氏侄女你也见过了,饶是你这等从不太注重别人模样的人都跟我道了一声此姝明丽妩媚,你想,若是那有二心的男子听到能得此姝为妾,夜夜风流,又有几人能抵?”
  “可你…
  …”
  “我不能与他人作比,你不能拿为夫去与人比,”常伯樊也不与她说那等他只心悦于她一人的话,更不屑在说道这等事的时候与她告白,脏了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情意,“为夫在外走商,此等类似之事没见过十桩,六七桩还是见过的。就拿千山州卖我那便宜玉石的萧老哥来说,我们成亲那几日你是见过他一面的,为人甚是豪爽义气是罢?他夫人与他小从青梅竹马,嫂夫人一及笄就与他结了两姓之好,夫妻俩举案齐眉,甚是相亲相爱,是以然当年为了保他夺得萧家家主之位,嫂夫人于那危难之时不仅是把所有嫁妆交给他去盘算以后,当时在那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弃了长子和三女两个儿女的命不顾,背了当时身受重伤的他去找大夫,等到她回来找这一双儿女,他们就都不见了,找了这些年都没找着,当时他们长子一个不过五岁,一个尚在襁褓,皆是嫂夫人怀胎十月所出,她所作之牺牲不可谓不大,可就算如此,萧老兄当上家主没半年,他就把一个族叔送予的美艳女子养在了外面,一年后那小妾怀孕,他还把风光抬进了家,他与我诉说衷肠之时,道他此生从未为一个女人如此心动过,只能暂且再委屈他发妻一回,以后再作弥补。”
  常伯樊说罢,低头爱怜看着眼前愣愣然不知所措的娇妻,语含爱惜与她道:“苑娘,你千万莫要太看得起男子的心,男人变心很快的,快到就是会为难死你也还是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的地步。”
  苏苑娘更是怔愣得不知所以然,也不知如何作想才好,脑海里皆是上辈子她被为难死的那些事情。
  她以为她记不起来了,但现眼下想起来,分明清晰如昨日。
  可上辈子他没变心……
  “你不喜欢别人,也会如此吗?”苏苑娘喃喃问。
  她眼神涣散,看在常伯樊眼里,以为她伤了心,连忙抱住她不断轻嘘着安抚着她的背,道:“我不会变心的。”
  “我不会的。”说着,常伯樊闭了闭眼,愣是硬下了心肠,道:“可你不能大意,我防住我的,苑娘,你也要防住你的,千万不能被人骗了去松了嘴要做那大妇,到时候你若是跟我不是一条心,为夫就苦了。”
  常伯樊与她说下来,想说的无非就是引出这一句来,不想让她的善良日后害了她,害了他们夫妻二人还有他们的孩儿,此时说罢,怕她惊心烧了心,又忙安抚道:“你记住了就好,现在不要想多的,像你这次做得极好,以后遇到这种事,你只管先跟我说,只要你不被人欺瞒了去,我就没事了。”
  上辈子,上辈子她就被欺瞒了去。
  苏苑娘不想去想的上辈子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她想起她三年没怀上孩子,她听了蔡氏的话,想让常伯樊纳了蔡氏所说的好生养的女子为妾,为常家开枝散叶。
  那时候常伯樊是作何反应呢?好似是听了她的话,他抚袖而去,半年没有归过家。
  她曾那般地愚蠢,她父母亲呕心沥血为她选了一条安稳的路来让她,她却连一步都没守住过。
  思及此,苏苑娘肠胃一阵猛烈翻腾,慌忙推开常伯樊越过他的身,把将将午膳方才用进去的吃食皆吐在了地上。0
 
 
第256章 
  一阵惊慌失措,手忙脚乱,苏苑娘一顿漱口净脸,方收拾干净,奄奄一息躺在床上闭目不语。
  “苑娘?”常伯樊一路心急如焚,这下见她不言不语,以为她受了刺激,待挥手叫退了下人后,他苦笑着朝她告罪道:“都怪我,是我说的狠了,你切莫放在心上,万事有我。”
  他言语中满是自责,哪有为她好还要去怪罪他的道理,苏苑娘不忍心,就是此时她已心力交瘁还是勉强睁开了眼来,“你万事为我,我心里知道,我只是以前知道的太少了,一时之间惊到了,我睡一觉就好了,当家,你且再等一等我,往后我会与你齐肩并走,不会再让你如以往一样一人独行。”
  到底是他承担得更多一些,苏苑娘就是疲惫至极,还是挤出了婉言与他细说了一番。
  闻言,常伯樊弯下腰低下头,把头埋在了她的脸边,一手紧抱着她的腰,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他鼻间炽热的气息烫得苏苑娘心口一松,她模糊地笑了笑,闭上眼,轻喃道:“大当家的啊,苑娘还是傻了,傻了点。”
  多活一世,她明白的还是不够多。她就像一朵孱弱无力的花,就是有好心的养花人替她遮挡住头上的风吹雨打,但养花人一错眼,没有自保能力的她就成了被风雨催残凋谢的那朵逝花。
  不是护花人的错,是她太弱了。
  “苑娘不傻。”常伯樊被她身上弥漫出来的温情包围着,无人知晓他的贪婪,不知她的珍贵之处,而他也无意让人知道,“是我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你的善良,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有多好。”
  苏苑娘不禁微笑了起来,她偏偏头,闭眼蹭了蹭他的脸,微笑着道了一句:“不知道也罢,也只有你看重而已。”
  只有他看重,觉得这是好,这才对她好,换个那不稀罕的,她能得的许是践踏。
  说着,她睡了过去,常伯樊察觉到她的呼吸偏头看了她一眼,她嘴角还有着笑,略有些甜美,全无此前被惊到呕吐的模样。
  他仔细看着她的脸,确认她睡了过去后,他长吁了一口气,合衣倒在了她身边,静静望了她一阵又闭眼小歇了一会,这才撑着床沿起身,狠心离开了她前去找孙掌柜忙店铺之事。
  苑娘不弱,是他弱了,弱到就是分支家的人也能仗着家世强大不顾他的以后来给他这个一族之长安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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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支家的事过后,下面几天苏苑娘着实过了几天很是风平浪静的日子,家里上门的人都很少,听常伯樊说他让找他有事的人都白天去铺子里候他了,省得到家来扰了她的安宁对养胎不利。
  说来苏苑娘现已不烦这些琐事了,但常伯樊已做了这个决定,她还想着要把库房里那些不重要的物什皆清理出来让常伯樊去卖,太多人上门也扰了她做此事,便没有与常伯樊就此事多说话,仅在听后颔了一记首当是知情了。
  也就这几日,她把他们家带来京里的东西物什皆放了出去,库房都空了,她还狠了狠心,把一些她用不着但又稀奇的精致头面全给常伯樊送了过去,让他帮她卖个好价,把得的银子拿回来让她放入她私房钱里搁着。
  常当家得了当家夫人的这一通吩咐真真哭笑不得,他本来没如何当真,但她拿来的头面将将送到铺子里,就被过来采办的某府管事当场看中了其中的一副,常当家也出了个好价,无奈管事嘴上工夫了得杀下去了不少,一副三百八十两银的镶玉耳环,玉钗,两个镶着金花边的玉镯愣是被管事的杀到了三百两,常当家不答应这个价管事就赖着不走,非要三百两拿走了这副头面不可,常当家莫可奈何,还让丁子回家了一趟问了声主母,丁子跑回去又跑回来,说主母答应了,他方把这副三百两的头面放了出去。
  等他拿着三百两回家,才到前后院中间通往后院的大门口,就见后院主屋门口门廊下,三姐扶着他家娘子长声放话道:“姑爷,银子您带回来了?”
  常当家快步走在长廊中,朝廊下站着的主仆三人走去,走得近了,就看到了三双眼巴巴望着他的眼睛,中间最美的那双美目在看到他走近后更是眨个不停。
  常伯
  樊颇有些头疼,走近从丫鬟的手中扶过她,嘴里轻斥道:“这两天在融雪,比下雪还冷,你怎地出来了,也不怕冷着了孩子。”
  “我不冷,她也不冷。”苏苑娘忙摇首,朝他转过头去,“银子重吗?”
  她上下打量着当家的,看不出他身上有藏三百两银子的地方来,反应过来道:“是三百两的官票吗?”
  官票也要得,还更方便一些。
  “是官票,”常伯樊连忙扶了她进屋,无奈道:“你坐下我就给你。”
  苏苑娘连忙点头,高兴地笑了起来,“还是卖给有钱人家的首饰银子好挣钱。”
  卖花发带的话,卖一万根都得不了三百两。
  “大当家,往后我就不往别家买首饰了,我往后若是有缺的,你找家里的师傅给我打好了,若是寻着便宜的好料了就多打几副,我好拿来卖银子。”常当家这厢一句未说,当家夫人滔滔不绝,直到坐下方才停嘴,低头朝他袖笼里探头望去。
  常伯樊抽抽嘴角,把银袋抽了出去放到她手里,“都在这了,你数数。”
  苏苑娘美目攸地一亮,抓着银袋子忙去拆。
  得了意外之财,苏苑娘第二日也在家呆着就盼着丁子回来问她送过去的首饰作价几何,可惜这日她没等来丁子,等来了好几日都没过来的兄长,说是他已经得空了,要带常伯樊去此前给常伯樊帮过忙的宫廷侍卫和应天府帮过大忙的华捕头家中拜访。
  苏苑娘一听说是要去拜访,吓了一大跳,她有些忘了这事了,还好她留够了谢礼,若不然都要被她搬去铺子里卖了。
  “一惊一乍的,怎地了?”苏居甫见妹妹直拍胸口,很是看不惯她那不稳重的样子,故意板着脸训道。
  这些日子下来,苏苑娘已然习惯了兄长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恶脸了,闻言回道:“铺子里没货卖了,我这些日子把带进京来的东西清理了一遍,把那不甚要紧的东西都送去铺子里了,家里库房都空了。”
  “这不要紧,”苏居甫先是愣了一下,尔后不甚在意地摇头道:“你嫂子那里有不少,家里有一些,加之你送过来的那些都给你留着,你缺了什么只管张口跟你嫂子要,派个家丁来家里讨就行,她会给你的。”
  兄嫂对她大方这一点还是未变的,苏苑娘高兴地一点头,道:“苑娘知道了,不过我还留着一些,多的没有,走七八家亲朋戚友的小礼还是有的。”
  眼前这穿金戴银的瞧着倒像个小富婆,他妹夫别的不说,人还是被他养得堆金积玉、富贵逼人的。他自己在外穿得朴素简单,家里面养的这个不轻易见人的,从穿戴到用度无一不精致,这一点苏居甫挑不出他的一丁点错来,听妹妹一说,探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取笑她道:“看出来了,你现在就是个小金猪,肚子里揣的,屋子里藏的,都是金子银子。”
  苏苑娘一听,忙朝兄长挨近了点,把她昨日得的意外大财跟兄长很是说道了一番,末了和兄长轻轻声禀道:“哥哥我现在攒了有三千多两银子了,家里头娘亲那里我还放着一些,加起来不少呢,往后您若是有用银子的地方,您一定要记得我。”
  “你就攒着当私房用罢,哪用得着你的。”苏居甫摸着可爱的小娘子的头,笑道。
  “往后总归用得着的,爹爹娘亲还想回家来,教仁鹏念书给仁鹏做小食吃呢。”苏苑娘道。
  苏居甫这才听出妹妹的意思来,很是怔忡了片刻,方揽着她的肩头轻轻摇了摇,道:“那也用不着你的,哥哥会自己想办法。”
  “没有这样的道理呢,你现在帮我和常伯樊,往后我和常伯樊就帮你,”如若不是如此,她何苦如此强逼自己容入这俗世洪流,“就是一家人,有来有往方才长久,哪有只往一边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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