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第三任丈夫杀死之后我重生了 ——阿司匹林有点甜
时间:2021-12-04 09:40:35

  清宁无奈只能拉开门走了出去。
  跟在她身后是头发凌乱的礼官大人,这位礼官大人进门时还好端端的,出门时已只穿了着亵衣。偏偏这件亵衣乱糟糟挂在身上,仿佛多动一下就能看见内里春光。
  众人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毕竟这位姑娘她姓谢,大婚之日就算做了荒唐事他们也不敢阻拦,更不敢说出去。
  宫女从旁处找了一件衣服默默给施云台穿上。
  清宁不理会这些人,自顾自把盖头掀下来盖好,此间事到此算了结了。
  她再次被盖头挡住视线,看不清道路,一只手被流光搀扶着,另一只手被一只修长的手掌抓在掌心里。
  这只手有点冰凉,她不久前才碰过。指节分明,执笔替她修改画上美人的眉目。
  清宁假装未发现,捏紧了流光的手指。
  流光吃痛,偷偷凑过来在她耳边说话。
  谢家在宫里有人,什么消息很快就能到流光耳朵里。此时她便在说一段刚打听到的事儿。
  原来刚刚从侧门抬进的几位美人不仅仅是抬进宫而已,陛下命人把她们送到淑房宫一并过洞房花烛。
  清宁面色顿时冷淡下来。
  这不是楚昭帝第一次干荒唐事情了,乃是因为他实在无权,没法朝大臣们撒气,只能做这些事情提高自己的存在感。但世家把他当摆设,他就算表现得再昏庸可笑也无人理会他。
  而这次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羞辱谢家。
  要换了谢玉瑛这样守规矩的贵女定然会因为这件事生闷气,可惜换了清宁,也不知道谁会不好过。
  她想了想问流光,“侍女可都在?”
  流光道,“在。”
  清宁小声说,“既然如此,待会儿你就将人带进去,好好教教这些姑娘,免得她们不懂宫中礼仪。”
  她不知道另一旁的施云台听见她们说话没有,微不可见地侧头看看他,手心上被轻轻骚了一下,那人脚步却稳稳地,不见一点微乱,仿佛搔人手心的人不是他一样。
  婚礼还在继续进行,一路有宫人应唱着吉祥话,伴随着喜气洋洋的鼓乐声,这是清宁这辈子第一次嫁人,她却生不出一点期待之感。
  到了淑房宫,轿子在门口停下,流光搀扶着清宁的手带她下轿。
  清宁交出手中如意和苹果,从宫人手中接过一个宝瓶,被牵着跨过火盆,到了屋里。
  施云台把她交到一只手上。
  奇怪的是,这只手修长有力,并不属于一个年迈的老人。
  清宁忍不住用手指摩挲,因为红盖头,她只看到面前被遮挡住的红色一片,自己的绣花鞋以及那双玄色男靴,只能凭借感觉触摸手上的温度。
  这确实是一双令她熟悉的手,因为它不止一次牵着她跨过高高的宫殿门槛。
  迟疑的不止清宁,施云台开口道,“于礼不合吧。”
  牵着清宁的人开口道,“并无不合适,父皇身体实在不适,我代他行婚礼,等到礼成将人送入宫殿也不迟。”
  没有礼官反驳他,施云台也不再开口,看来此事确实得到陛下同意。
  其实以前就有弟弟代替重病的兄长完成婚礼,现在改到父子身上,看起来似乎并无不妥。
  清宁想起之前的约定,没想到元崇德还想出了办法。
  她微微一笑,催促道,“快些吧,不要耽误了吉时。”
  施云台默默放开她的手,对元崇德道,“你要记得……”
  太子声音不急不慢,“是,我会好好照顾她。”
  众人察觉到二人之间的古怪气氛,却无人敢开口多说一句话。一时间,殿内充斥着喧哗热闹的乐声也遮挡不住的尴尬。
  幸好有唱和的礼官从旁打岔,接下来就是诸多礼仪。祭拜先祖,拜天地,清宁被牵着手,轻车熟路地跟着完礼。
  上辈子清宁也曾嫁给身边这人,只是与现在不同,当年她二嫁时嫁得轰轰烈烈,无人不知。
  但后来她才从细微处知道元崇德的脾性:他喜欢的,从来会藏在深处,绝不让人窥见丝毫踪迹。
 
 
第47章 ·
  有人会把珍爱之物藏在柜中, 珍之爱之,绝不令他人多看一眼,有人则沾沾自喜, 恨不得公之于众,让全天下都知道。
  说不得谁更好, 只是个人选择而已。
  清宁毫无期待跟他拜了堂, 被牵着就进了洞房。洞房里要喝交杯酒, 挑盖头,不过无人敢在这儿闹洞房。
  被秤杆挑了盖头,她抬起头, 看见坐她对面的却不是那位老胳膊老腿儿的现任皇帝,却依旧是元崇德。
  他温和坐在那里,燃了一半的红烛映照着他的侧脸,在黯淡的灯火下,说不出是不是人比花娇。
  清宁顿了顿,调笑道,“怎的,殿下连这洞房也要替了?”
  她刚才环顾四周,发现这处并不是记忆中的淑房宫, 而是另一处不知名的偏殿,更何况刚才流光就已说过, 淑房宫还不知道塞了多少位美人呢。
  元崇德挥手让宫人们下去,朝她笑道,“不敢,只能想出这个主意, 委屈你假装陪我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今天也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 元崇德本就肤色雪白,鬓如刀裁,越发显得面如冠玉,如此玉人,令人觉得多呼吸都是对他的亵渎。
  清宁环顾四周,装作不解道,“陛下呢?”
  元崇德小声说,“父亲身体太差,只能请你多担待了。”
  清宁倒想明白他的主意,随便找个借口留她一晚上,等到明日有万般理由也说不清了,传到谢家换个人嫁了也不算大事,确实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惜她如今另有计较,所以必不会让他如意。
  清宁微微叹口气,“怕不是陛下不喜欢我,听闻他今晚召见了好几位美人,为何唯独不肯见我?”
  元崇德不想她连这件事都知道,脸色微微一变。
  清宁狡黠看他,“殿下,麻烦你送我去淑房宫,免得失了宠爱。”
  元崇德无法,虽然百般算计,但奈何人家不配合,心血也只当付诸流水。
  看她漫不经心的背影,他忍不住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明明不是这样的,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她眼中的爱慕谁都能看明白,可是不知道何时起就变了。
  清宁背对他说,“谁知道呢。”
  可惜声音太小,没传到第二个人耳朵里。
  她提着裙裾跨过门廊,淑房宫乃是历任皇后居所,离这里不过短短百来步路程。
  宫殿门口跪着不少宫人太监,他们看见皇后从其他地方走来,也不敢开口问,唯独流光愣了一下,走过去道,“姑娘,你刚才不在殿内?你去了哪里?”
  清宁不想让她担忧,随口说,“去殿外透了透气。”
  流光欲言又止。
  淑房宫又宽敞又阔气,取其多子之意,居于未央宫内,宫前有双阙,殿内雕梁画栋,玉璧生辉,精妙绝伦。清宁上辈子自十八岁起居于此处,直到去世,对这里每一处都无比熟悉。
  她目光从殿内摆设上随意逡巡而过,在流光搀扶下进入内殿。
  果然不出她所料,内殿中因为烧着炭炉而十分温暖,但温和却不仅止于此,美人娇怯的笑声更添几分惬意。
  流光看她不入内,误以为她生气了,便劝道,“姑娘,陛下只是生气谢家而已,又不是因为你,若你觉得不高兴,我们不进去就是。”
  清宁抬手止住她话头,笑道,“我是在开心。”
  流光愣了一下,以为她在说笑,可是抬头时,却看见自家姑娘含笑的侧脸,红唇微微扬起,头戴凤冠,珠帘盈盈垂落,半遮半掩,煞气逼人。
  她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清宁推开门,门内情景比她想象得还要不堪,身穿龙袍的皇帝坐在床榻上,他靴子踩于木踏,下方是铺得厚厚的毯子。毯上几位衣衫半褪的美人围在他周围,有的将酒杯凑在他嘴边,有的趴在他膝盖上,长发垂落,地上一地的珠帘玉翠,美酒在布料上晕染开来。
  最惹人注目的是中间那个男人。
  楚昭帝。
  清宁即便再看一万次也忍不住对他犯恶心。楚昭帝今年不过四十余,身材高大,目光阴沉,明明和谢思霄差不多的岁数,身上却有坟墓里的沉沉暮气。
  元崇德和他长得很像,然而元崇德是英姿勃发的青年,宛如庭院后的玉树,他却不然,他只是皇位上好看的摆设,被压抑十年,二十年乃至更久。
  看见清宁进来,他用脚踢开一旁的美人,轻声道,“皇后,你来了。”
  清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才缓缓朝他行礼,“陛下。”
  楚昭帝未再看她一样,摩挲着美人的下巴,不管她容貌如何美丽惊人,笑靥如何动人心魄,也不值得他一次回顾。
  清宁又忍不住开始回顾那些狼狈的记忆。
  谢思霄以为她嫁人是为了谢家,施云台认为她在和自己赌气,元崇德以为她只是想早早脱身,可是其实都不是,她只是想,只是想………
  流光意识到她的手在抖,暗暗掐了她一下,将她从记忆中唤醒。
  楚昭帝阴沉沉看她,开口道,“皇后刚嫁人,还不懂宫里规矩,绿焰,你来教教她。”
  他足下那名穿着绿色衣服的妖娆女子就是绿焰,绿焰生得美丽动人,唇边有一点痣,不过看起来仿佛是青楼女子,而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听了皇帝吩咐,她便柔顺地低下头,跪在地上为他宽衣擦脸,比一个奴仆还要卑微。
  楚昭帝阴郁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懂了吗?接下来换你吧。”
  清宁知道他在羞辱自己,这是他曾经最爱干的事情,谢家女对于他而言不是皇后,不是珍宝,而是值得炫耀的战利品,以后他每每都会在大庭广众下言语侮辱她,要求她做难堪的事情,以维护他那被世家践踏到泥土里的自尊心。
  流光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姑娘们只用高高端坐于蒲团上,喝茶时纤指轻抬,无人敢玷污她们丝毫。她紧张得厉害,扶着清宁的手臂不让她跪下去。
  若换成一般女子,定然觉得屈辱,但清宁更难过的事情都遇到过,如此对她而言不过而而。
  她一副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呀大家!!!
 
 
第48章 ·
  嫁进宫的是个女人, 即使她姓谢,楚昭帝也不认为她能够翻起什么波浪。
  可惜清宁不是其他人,她也不止一次嫁人。
  楚昭帝略微警告地看着她, 准备以势压人。
  清宁却不避让地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目光落在桌面上的酒杯上。
  喝交杯酒, 喝完就礼成, 楚昭帝娶过三任皇后, 元后替他生下嫡子元崇德,可惜后来被废,第二任皇后与第三任皆因病去世, 清宁是第四任。此外,他还有后宫嫔妃数百人。
  作为一位丈夫,他不是良人,而作为一位皇帝,他又太无能。
  楚昭帝沉默看她一眼,道,“皇后要与诸位美人同我一起就寝?”
  清宁看了他一眼,执起酒杯,“先喝交杯酒。”
  楚昭帝误把她的神情认做柔顺, 面色平静了几分,等着这位新皇后把酒杯送到自己唇边。
  清宁颔首, “陛下,先喝交杯酒。”
  楚昭帝冷冷说,“你让我自己喝?”
  清宁笑问,“您要我喂您喝吗?”
  看他神态, 显然是如此想的。他虽然只是坐在龙椅上的摆设,但也是一国之君, 从没受过委屈。
  楚昭帝利用施家打压谢家后没有攥取谢家的任何权利,而只是要求他们送一位女孩子当他的皇后。
  因为他早就想折辱谢家女了,更何况他第二位皇后也姓谢。
  让她温柔小意,让她跪服在龙椅下任由他责骂,在她面前宠爱其他的女人,要让她生不如死,才能解除他心中的痛恨。
  清宁假装没看懂他脸的脸色,对流光道,“你来喂陛下喝。”
  踏下美人看懂了楚昭帝眼色,柔声道,“姐姐,你莫不是没学过宫中礼仪,怎么能让陛下亲自动手?”
  清宁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你叫谁姐姐?我姓谢,你配吗。”
  美人听闻“谢”字,打了个哆嗦。
  清宁挥着袖子道,“今日不劳烦你们,陛下是我的夫君,自然该让我伺候,你们在一旁学着就好。”
  她话音落下,流光就上前去把楚昭帝按在床上。
  流光作为清宁的贴身侍女,自小就学过武艺,虽然不如清宁天分出众,但也强过许多人,如今制服一位身体不甚强壮的皇帝实在绰绰有余。
  楚昭帝被按在床上,一时惊慌呼喝道,“反了,你要杀人?来人。”
  清宁笑盈盈说,“陛下莫急,我来喂你喝酒。”
  冷冰冰的酒杯贴在唇边,楚昭帝被烈酒灌下喉咙,却无法挣脱流光的手臂,一时呛咳不已。
  而旁观那些美人们,早已经被流光的流氓作风吓得瑟瑟躲到一旁。
  清宁想起上辈子和此时截然不同的光景,谢韫娘说她性子烈,怕她入宫后反抗,于是让人在酒水中下了药,哪像现在这么肆意妄为。
  喝完酒也不见其他人进来,因为宫殿深深,宫人被清宁带来的侍女绊住了,也没人会想到陛下一个男人居然被皇后这样的弱女子压着打。
  等楚昭帝喝完,流光才松了手,楚昭帝坐在床榻上狼狈说,“你居然如此大胆,也不怕我治谢家的罪?”
  清宁懒洋洋道,“你治吧,我盼着呢。”
  楚昭帝不知道她真心还是假话,但他做过最大胆的事情就是这次的要求了,真要治罪他确实不敢。
  他想避过这位新后锋芒,可惜对方不肯饶过她。
  清宁冲躲在旁边的美人们道,“今夜是良宵,诸位既然嫁给了陛下,就是陛下的女人,好好伺候陛下吧。”
  大家迟疑不敢上来。
  清宁冷了脸,呵斥道,“还不上来?”
  绿焰当先走过来,哆哆嗦嗦道,“是,娘娘。”
  有她开头,其他人也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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