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第三任丈夫杀死之后我重生了 ——阿司匹林有点甜
时间:2021-12-04 09:40:35

  清宁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从她身旁踏过,问守在门口的大太监,“里面有人?”
  太监道,“太子在,大司空也在。”
  裙裾扫过地面时,忽然被一双手抓住,清宁不耐烦道,“放开。”
  庄妃仰头看她,“贱人,是你和太子一起陷害我儿。”
  清宁挑眉,“你误会我了,我和二皇子无冤无仇的,有什么立场陷害他?诸位皇子在我眼里都是我的好孩子,我一视同仁,当然不会厚此薄彼。”
  庄妃恨恨道,“不会厚此薄彼?你自己看看你看太子那个眼神,我早听说过了,你在闺中就想嫁给他,可惜他不肯要你,你只配倒贴,贱人。”
  大殿前空荡荡的,她声音又尖又利,在此处回响,扫洒的侍人、宫女们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又来不及躲避,只能低着头装作没听见,一片尴尬的寂静。
  清宁下意识摸了摸耳边垂着的耳铛,“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庄妃愣愣看着她,不知道她话里意思。
  清宁不客气地一脚踢过去,她本是练过武,这脚没收力,庄妃又没防备,竟然被她直接踢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她死死抓住胸口衣襟,睁大眼睛,“叫太医。”
  清宁轻蔑看了她一眼,“连太子都不敢惹我,你算什么人?”
  她转身走了,入殿后居然也无人听从庄妃的话,敢去把太医叫来。
  清宁到了内殿,殿中果然跪着太子殿下和大司空大人,崔雪莹的父亲崔胜。
  殿里并不太隔音,刚才庄妃的声音又凄厉,清宁摸不透这两人听到了多少,只见元崇德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崔胜嘴角却带着微妙的笑意,仿佛看透什么似的。
 
 
第58章 ·
  崔胜和元崇德皆在场, 殿外的争吵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只是崔胜神情有些微微妙,摸着美须眉,说出的话却客客气气的。
  清宁随崔雪莹去崔家时与这位长辈打过几次照面, 知道他大约是个十分心口不一的人,还常假惺惺做出君子仪态让人追捧, 故而言行当不得真。
  她对这人颔首, “崔伯父。”
  崔胜道, “不敢,我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娘娘一声敬称。”
  清宁清清浅浅笑道,“在闺中时就得雪莹许多照顾, 若没有她我被人欺负时便无人依靠,雪莹与我姐妹无异。”
  这就是说瞎话了,她们一群人混在一起时大名鼎鼎,敢在金陵城横着走,崔胜听完果真抽搐了下嘴角,却还要配合她维护女儿体面。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元崇德一言不发,静静续上香烛。
  他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未戴冠缨, 披麻戴孝,只一双眼睛有些微通红, 却不见憔悴。玉雪的侧脸在烛火下更显透明,宛若一尊玉人,应当用手煨暖以免失去生机。
  清宁只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开,嘱托崔伯父替她向崔雪莹问好。
  崔胜老神在在答应了, 等她说完就伸手请她离开。
  清宁差点被他气笑了,“你什么意思?”
  崔胜道, “娘娘正值青春年少,虽然我等知道娘娘没有贰心,但孤男寡女共处总归不好。”
  清宁拢起袖子,不紧不慢走上去给楚昭帝上了一炷香,等烟袅袅漂浮于空中时,才转头对崔胜笑道,“不管我在哪里,姓甚名甚,只要嫁入元家一日我便遵守一日规矩,太子、二皇子、公主们都是我的小辈。”
  她说完又道,“不过大人估计十分防备我,既然如此,妾身先告退,把这地儿让给你们。”
  清宁说完话时,就看见元崇德微不可测得抬眉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极其隐蔽,像一只体态轻盈的小雀跃起时惊落的白雪一样。但她却察觉到其中隐晦的含义。
  如果说从前的时候,元崇德看她就和看庭前的花,院前的树没有区别,逗弄时是漫不经心,算计时的温和流于表面,那么在这一眼里,她看见她的身影总算落在他瞳孔的倒影中。
  她在他面前……总算像个人而不是什么物件了。
  但这种感觉却不大好受,清宁被这一眼骇到,差点想后退。
  还好被流光搀扶住,清宁脸色不大好看,又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弱气,干脆扭过头去看供桌上的花梨木香几。
  崔胜抚掌,“多谢娘娘大度。”
  清宁得了台阶抬步要走,一声冷冷淡淡的声音让她停留在原地。
  “且慢,”元崇德从蒲团上起来,走到她面前。
  手伸在她面前,五指张开,里面是一朵惨白的诡异纸花,和如雪的指尖相比竟然分不出哪个更白。
  清宁莫名其妙问,“什么事?”
  元崇德把这朵花插在她鬓发边,他力气太大,清宁竟然挣脱不开,任由他手指擦过她耳朵。
  出了灵堂,清宁皱着眉头把乌黑鬓发边的纸花摘下来,流光接过这朵纸花,一边跺脚一边直喊晦气。
  清宁拍怕她的手,“罢了,他也就能出出气的能耐了,回去找个地方埋了,别沾染了灵堂的倒运。”
  流光从善如流地用手帕把它包好,小声问清宁,“为何崔大人在这里。”
  清宁沉吟道,“不知道,大概在商讨什么事情。”
  她奇怪的是既然有事情为何不去书房,现在二皇子已经无缘大统,四皇子年纪太小,他要收服谁不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流光见她心思沉沉的模样,连忙劝慰,“没事,您不是说了吗,那谁也就口头上出气的能耐。”
  话虽这么说,清宁总觉得不安,元崇德不算大度,她疑心他还有后招,却猜测不出他下一步棋会下在哪里。
  她出来时庄妃依旧跪在原处,不过是被迫的,嘴里堵了一团帕子被压在泥地上,看起来狼狈得很。
  清宁环顾四周,刚才见过那些丫鬟侍从竟然已经不见,在这短暂的一炷□□夫里,悄无声息消失了。
  她看了一眼静默的侍从,也不知是不是这人手笔。
  清宁下意识又揉了下指节,看见庄妃恼怒地瞪着她。
  清宁对流光道,“你说这人活得好好的,何必呢?”
  何必呢,皇帝早就死了,谁会来怜惜她?说不定她这番举动还正和某些人的意思,清宁记得崔家可对张家那一亩半分地觊觎许久。
  清宁默默坐步辇回了椒房宫,椒房宫外面晾晒着酿酒后剩下的桃花瓣,有小宫女们准备将其做成桃花羹或桃花瓣。
  清宁走进里屋,摸到一本写着批注的道德经,自己简单秀气,比之前放在书柜里的还要浅显易懂。
  这是此次谢思霄进宫时谢玉瑛拖他交给她的,谢玉瑛有做长姐的风范,恨不得让她学成文采兼备的大才女。
  清宁翻开了几眼,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不知是不是无意放进去的。
  清宁不欲窥探他人的秘密,正要把纸条放在旁边,一道风把它掀开,上面居然写了一行小字,“小雀飞空到太行”。
  她与谢玉瑛到底不熟悉,不清楚这是不是她的字迹,把这张字条拿出来反复琢磨了几遍也没猜出是什么意思。
  清宁随手将之放在窗台上,把在门口的若月叫进来问,“你看这是什么意思?”
  若月是丫鬟里最聪明的一个,她以前不爱读书时就常爱叫她捉刀。
  若月琢磨后道,“大约是个谜面,我暂且想一想。”
  清宁就随她去想了,自己还苦苦挣扎着给老皇帝守丧。
  即便不是第一次守丧,她也很难在这一期间咂摸出什么趣味来,不能穿漂亮衣服倒还罢了,御膳房也只送来豆腐白菜汤,素面清汤,一点荤腥也无,不光清宁,连屋子里的小姑娘们也全吃成菜色。
  隔日的时候遇见入宫的四皇子和丽妃娘娘,还被调侃“弱不胜衣”。
  清宁无奈摸了下腰带道,“今日丫鬟伺候我更衣的时候确实多收了一指腰带。”
  丽妃无奈,“我们还好,那些没品级的妃嫔就要送去守皇陵,陛下以前说要陪葬的,还好被殿下拦下来了。”
  她是后来嫁进宫的,和先帝感情不深,唯一让她牵挂的就只有一个独子。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元崇州性格总有些骄纵和不谙世事。
  清宁违心夸赞道,“殿下仁善又大度。”
  她的话勾起丽妃谈兴,丽妃道,“可不是,我还想给州儿讨要一官半职,他年纪到了,到时候能娶个好妻子。”
  清宁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宫里的人个个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就像之前她明明觉得自己心如止水,但庄妃偏偏从蛛丝马迹里寻摸到不对劲,意图将她推到万劫不复之地。
 
 
第59章 ·
  最让丽妃头痛的其实是元崇州的婚事。
  她一开始想把娘家女儿嫁过来, 她对儿子要求不高,安安稳稳过一生就好。但后来又出了岔子,并不能像她设想的一样明哲保身。
  丽妃温温和和问清宁话, 眼神一转又落在儿子身上,笑道, “娘娘还说过要替州儿找媳妇的事情, 也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当真。”
  元崇州并不知道这件事, 听完丽妃的话神色一愣,目光落在清宁身上。
  清宁借着低头喝茶的空当错过他眼神,对丽妃道, “不必忧心,我说过的话自然放在心上。”
  丽妃做出安心的样子,“我当然信你,做母亲的就是爱多操心,你只要不觉得我烦人就好。”
  清宁这些日子和宫里的妃嫔也熟了,知道丽妃有些心机,但又不过分深沉,总归是个还不错的性子,所以从来不过分防备她, 闻言笑道,“没事, 我虽然没当过母亲,但心和你是一样的,哪能够不顾着他们的前途?”
  丽妃说了会话,便开始点评职位, 她想让元崇州领个武职,又不想让他离京城太远, 最好就在金陵城里。
  只是先帝刚死,世家又要瓜分职位,不知道有没有空缺留给元崇州。
  清宁看她确实焦躁,就劝了她几句,让她放宽心,太子刚登基,肯定需要兄弟帮扶。
  丽妃叹道,“如此就好了。我是听说他想要把安乐公主送到北魏和亲,又听说有人劝他从西燕迎娶一位女子做皇后,就怕他……”
  清宁愣了一下,她以前不记得这档事情,有过安乐公主和亲的事情吗?
  她分明记得安乐公主嫁到了崔家,世家虽然不喜欢把女子许进元家,但还挺喜欢娶公主。
  不过她知道的事情早歪到不知道哪里,这件事也受到影响也并非没有可能。
  清宁于是安慰道,“又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何必杞人忧天。”
  丽妃无奈说,“你大约是不知道的,太子一直不肯娶妻是因为……因为他心里藏着事情,谁都管不了他。若是西燕送了公主来,他又不肯娶,那只能让州儿替上了。”
  清宁道,“西燕公主也不是不好,起码…你想要的安慰就有了。”
  丽妃眼睛一亮,“正是如此。”
  她心中放下一大块石头,人也敞亮起来,谢过她之后带着儿子走了。元崇州话少得很,两个女人心思没放在他身上,根本没注意。
  清宁坐在窗前托腮想着这件事情,她还蛮奇怪现在元崇德怎么会让安乐公主和亲的,他明明是主战派…
  她想得入神,一时没发现平时一直在她窗口扫落叶的小宫女少了几个。
  麻雀在枝头琢食,听见声音忽的惊起,飞入桃林中不见踪迹。
  清宁抬起头,看见面前站了个少年人,低头看她。
  清宁一个人在屋里时不那么注意,衣襟早就散开了,叮叮当当的玉佩散落在里面。
  她第一次在元崇州面前如此没有形象,面上有些发红,心里却防备这嘴毒少年尖牙利嘴讽刺她一顿。
  没想到元崇州竟然只是顿了一瞬,便对此视而不见,朝她摊手道,“玉佩不小心落下了,我特意回来取。”
  清宁道,“派个丫鬟来就行,何必亲自来?”
  她只是想怼他而已,元崇州反而红了眼睛,瞪着她道,“你就是嫌我烦对不对?”
  清宁被他说得一懵,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而来。
  元崇州怒声道,“还想做我娘,做我长辈,占我便宜,替我找老婆,你别妄想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我宁愿出家当和尚!”
  说完一把把她窗台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怒气冲冲跑掉了。
  清宁一时不查,花瓶打碎在地后溅起的清水全沾在她袖子上,白白毁了一件衣服。
  她无奈得很,不知道元崇州气从何而来,更不知道他这一遭是为了什么。既没有拿走玉佩,也没说什么事情,莫非就单单是为了撒这通气?
  怎么想都想不通,只能吩咐流光进来给她换衣服。
  流光见她先前还好好的,过了不到半柱□□夫就落魄成这样,衣服湿了,头发也乱了,笑着调侃道,“您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和人打架了。”
  清宁随口胡诌,“一只雀儿贪吃,飞到花瓶里找吃的,被我惊跑的时候打翻了花瓶。”
  流光顺着她话道,“那还真是个没长心眼的小东西。”
  清宁想起元崇州的模样,嗯嗯应和道,“是挺没长心眼的。”
  清宁把丽妃话记在了心里,改日让谢家传了消息进来。
  谢思霄在信里先是安抚了她,让她不要太操心这些事情,又把谏言守孝后给元崇德选后的事情说了。
  清宁纳闷问,“殿下答应了?”
  下人回道,“虽然现在还没答应,但态度也不是特别坚决,估计再劝劝就会答应。他毕竟是年轻人,哪有不念着姑娘好的?”
  清宁思索了一会儿,问他,“家里会送人进来吗?”
  下人道,“应该会,毕竟现在家里……毕竟三姑娘也该出嫁了。”
  清宁听见他语气里的停顿,心里起了疑,“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下人愁眉苦脸不肯说,清宁只能自己琢磨去了。
  她想着这件事,一会儿在想元崇德对苏青玉不是矢志不渝,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情,一会儿又在想家里到底怎么了,毕竟谢家这会儿应该没有出事,为什么要把姑娘送进宫里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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