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没见过处处踩雷这么不会说话的人!
陈映梨喝了口水,“我有对象了。”
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道可算是不用继续如此尴尬的话题,他哈哈一笑,“有对象好啊,咱们这个年纪是该早日成家,先有家再立业。”
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好心拽了把他,“你少说点吧。”
瞧瞧江定的脸都难看成什么样子了。
江定和陈映梨的座位被人刻意隔开,聊天的时候大家都小心翼翼,怕说了不该说的话,又惹出点事情。
这顿饭吃的是尴尬又难堪,聊的都是无关痛痒的话题。来之前本还想着和陈映梨打探点娱乐圈的内幕八卦消息,结果江定往这儿一坐,她们就什么都没问。
吃完饭就快散场。
陈映梨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江定几乎是跟着她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陈映梨在楼下看见了季樾的车,蹦蹦跳跳跑过去,敲了敲车窗,心血来潮对着窗户做了个鬼脸,季樾抬头看见她脸上幼稚的笑容,忍俊不禁,缓缓降下车窗,“快上来,外面风大。”
北方冬天的夜晚,瑟瑟的冷。
陈映梨拉开副驾驶的门,冷的打哈气,她将手放在暖气出风口,忍不住要抱怨,“早知道不来啦。”
季樾侧目,“怎么了?”
陈映梨搓了搓手指,“想知道的事情一个都没机会问,反而见到了不想见的人。”
季樾一猜就猜中了,“江定又来了?”
陈映梨点头,“不管他了,他没多少耐心。”
季樾却不这么认为,一个从来不会后悔的男人既然选择回头,就不会轻易放弃,但他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回去的路上,季樾对她说了句:“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全年最冷的一天。”
陈映梨没听出这句话的特别之处,对着窗户吹了口哈气,傻帽在白雾上作画,“我刚才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就冻得不行。”
她用袖子胡乱擦掉窗户倒映的雾气,“过两天又要下雪了。”
季樾抿了抿唇,“嗯。”他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道路,随口提议,“今晚去我家睡吧。”
他面不改色,“我家暖和,我身上也挺暖和的。”
陈映梨沉默了好一阵,“……”
季樾说这种不正经的话,也能循循善诱像在讲道理,“人形取暖器,好用不亏。”
陈映梨面色微红,眨了眨灵动狡黠的双眸,“今晚试试。”
季樾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包君满意。”
“……”
第一次同床共枕,陈映梨其实有些紧张,洗完澡后在客厅里磨蹭半天,手里的遥控器都快被她戳烂了,百无聊赖不断换着电视台。
抬头一看快十二点。
相比之下,季樾比她坦荡,身体懒洋洋靠着门,“还不睡?”
他换上了睡衣,领口的纽扣开了两颗,喉结明显,脖颈瘦白,说话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沙哑性感。
陈映梨感觉他在诱惑自己,用身体诱惑。
漂亮的脸,柔软清冷的神情,男人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成熟冷冽的清香,唇红齿白,眼底晕染着冰冷潮湿的雾气。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光随之又移动到男人的裆部,有种想吹口哨的冲动。
那个很壮观的地方,倒是被他藏得很严实。
陈映梨忽然回过神——
她在看什么!
她在想什么!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如此的世俗!
季樾挑了挑眉梢,明知故问:“在看什么?”
陈映梨立刻马上说:“腿。”
她低头挡住面红耳赤的脸,掩耳盗铃同他说:“你的腿还挺长。”
季樾意味深长哦了声。
一个哦字,别的什么都没说,也像在耍流氓。
陈映梨被盯得无地自容,脸都抬不起来,但这种时候谁先低头谁就输了,她抬起脸,清了清嗓子,强行耍流氓:“就是不知道别的地方长不长了。”
季樾显然怔愣了一瞬,深邃的眸光逐渐加深,眼底是漆黑的暗色,唇角缓慢上扬,低声闷笑。
陈映梨故作镇定:“你笑什么?我指的是……”
她说了一半卡壳了。
季樾眼里流光溢彩,浅笑着问:“是什么?”
陈映梨说不出个所以然,“睡吧睡觉吧。”
别说了,再说真就是颜面尽失。
季樾也没有骗她,他身上确实很暖和。她手脚冰冷,忍不住将脚丫子往他的腰上放,季樾搂过她的脚踝,将她往自己怀中拽了拽,另一只手拦住她的腰,“暖和吗?”
陈映梨贴着他的胸膛,几乎能听得见他的心跳声,“暖和。”
她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抛去杂念闭着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陈映梨是被热醒的,蹬掉了睡眠袜,双腿不安分伸到被子外,腰间被个硬邦邦的玩意顶住,她皮肤娇嫩,稍有不适在睡梦中也有所感,蹙了蹙眉,“季樾,你的骨头好硬。”
硌到她了。
季樾无奈离她远了点,奈何他刚抽出身体,她又嫌没了热源,伸手随便一抓,季樾闭上眼,倒吸凉气,耐着性子哄她,“松手。”
陈映梨缓缓放开五指,“你别跑,我冷的。”
季樾觉得她这幅样子娇憨又好笑,帮她盖好被子,“我得去上个厕所。”
陈映梨闭眼嘟囔,“快点回来,再陪我睡会儿。”
季樾穿好拖鞋,往下身看了眼,苦笑一声:“恐怕快不了。”
等季樾处理完生理问题,陈映梨也醒了。
她这觉睡的很舒爽,没做噩梦。
不过有点遗憾,昨天晚上两个成年男女睡一起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喝喝,季樾难不成是属和尚的吗?
好吧,他可能正人君子习惯了。
陈映梨坐在发了几分钟的呆,清醒后也不想下床,重新躺了回去,她问季樾:“今天几号?”
“腊月二十八。”
“还有两天过年?”
“嗯。”
“你要回家过年吧。”
季樾说:“我父母今年应该都不在国内过节。”
他系上袖口的纽扣,补充道:“我一个人。”
陈映梨果然起了同情之心,她抓了抓头发,有点丧气:“我回江家过,伯母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江定的父母对我其实很好。”
她无法拒绝这么简单的要求。
季樾顿了顿,“好。”
陈映梨:“你自己岂不是孤零零?”
季樾:“没事,习惯了。”
好惨。
更同情了怎么办?
她遇到难题沉思冥想时,无意识咬着唇瓣,季樾伸手抚开她的柔唇,拇指轻轻搭在她的唇瓣上,不让她咬到自己。
季樾给她提建议,“三十的晚上,我去江家找你。”
陈映梨眼神一亮:“真的?”
季樾点头:“你等我。”
带你在家长的眼皮底下偷情。
别以为他不知道江定打的什么算盘。
过年这天。
陈映梨想起来她的微博已经很久没有更新,剧播完也才半个月,在此期间,她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断网状态。
打开微博,手机卡到差点自动退出。
粉丝新增几十万,私信多了十几万条。
陈映梨卧槽了声,做贼心虚,捏着手机下意识以为——难道我和季樾谈恋爱被天杀的狗仔拍了?!她这是要连累她的素人男友了吗?
不怪她有心理阴影,她和江定见一次面,就被狗仔拍到一次。
肆意书写“奸情”。
她和季樾私下约会的次数比和江定偶遇的次数多得多,极大可能被拍了!
陈映梨怀着颤抖的心点开评论——
???
怎么全是来夸她的?
她松了口气,还好没出事故。
她有点得意,看来她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这么久了也没让季樾的名字出现在任何新闻媒体的版块里。
江定下楼正巧撞见她抱着手机傻笑的模样,眼神扫遍客厅,没发现有其他人,脸色才稍稍好看点。
若是她把季樾带回来过年。
真就一起死了得了。
全都别活了。
江定走过去:“你笑什么呢?”
陈映梨听见他的声音眼皮子都不带动的。
江定幼稚踢了叫面前的茶几,弄出巨大的动静发泄自己的不满,“傻了还是聋了?”
陈映梨抬头,表情要多嫌弃就多嫌弃:“江定,你真聒噪。”
第52章 他会不会看见我在亲你
江定其实没听清楚她说什么, 算起来才几天没见,他却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满脑子都是从她身上传过来的温甜香气, 他闻着都有点晕。
江定没头没脑问她一句:“你用的什么香水?”
陈映梨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
江定蹙着眉,“你以前身上没有这么香, 但今天这个香味还挺好闻的。”
很香,很软, 特别的甜。
陈映梨默默离他远了点的位置挪了挪,她以为江定又是在没事找事,她今天出门压根就没喷香水, 他是不是想耍流氓!
呵, 目的就不单纯。
陈映梨很不高兴地说:“你真想知道?”
江定眼珠很黑, 吊灯的白光映着他的眼珠, 深邃晦暗的目光, 黏腻腻盯着她,她被这种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她随口乱说:“可能是季樾沐浴露的味道吧。”
她昨天晚上用的都是他浴室里的东西。
洗面奶、沐浴露。护发素、牙膏, 她用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味。
少女面不改色对着男人骤然冷下去的眼睛, 仿佛看不出他眼底升起的戾气,换了个台,懒洋洋地问:“怎么你很喜欢吗?那我问问他什么牌子, 什么味道。”
她是真发自好心。
江定一声冷笑,纤瘦骨感的拇指忽然掐住她的下巴, 整个人散发出十足的压迫感,乌黑的睫毛颤了颤,羽睫轻垂,遮住阴翳的眼神, 他颇有些气急败坏,恶狠狠捏住她的尖下巴,皮肤细腻,柔软细腻,捏着手感很是不错,他不带任何玩笑色彩地说:“别在我面前提他。”
陈映梨的皮肤很嫩,掐两下就泛了红。
她知道江定这又是在发神经,他是不是有什么暴力倾向?能不能别老掐她的脸!
陈映梨拧眉,表情好似很嫌弃,也凶巴巴推开他,“是你先跟我说话的,不想听我提起他,你可以不要主动找我。”
江定被她气的牙痒痒,只能用捏她脸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来折腾她,他咬牙,“你和季樾睡了?”
陈映梨:???
这个狗东西在说什么不要脸的逼话。
江定见她表情呆滞久久没有说话,认定她就是心虚,仗着力气比她大,就在她脸上作祟,又捏又揉,望着少女微张的唇瓣,透着粉白的唇舌,隐隐欲动,他被嫉妒吞噬了该有的理智,现在就像条发病了的疯狗,哑着喉咙在她耳边低声问:“他活好吗?”
短短几天,就亲密到用上对方的沐浴露。
甚至她和季樾已经同居了。
每天都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
江定想起季樾那张脸就又恨,掀眸凝视她的脸,“比我的好吗?”
他已经有点失控,“你应该也忘了这些。”
江定很过分攥着她的手腕,生拉硬扯放在他腰间的皮带上,“晚上试试?”
陈映梨一脚用力踢上他的小腿,呼吸紊乱,气喘吁吁,看样子气的不轻,她看着被他踹倒在沙发上的男人,“不用试,他很好。”
她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头发,“我很满意,很爽。”
江定小腿被她踢得有点疼,他本来脑子清醒了点,被她接下来说的这句话又弄得怒火中烧,扯起嘴角讥讽嘲笑,“是你没见识。”
陈映梨在他继续往下说之前,先开了口,“三十岁的男人,体力巅峰,技术巅峰,等你到了这个年纪就会懂了。”
气死人不偿命。
不爱听可以转身就滚。
江定用冷眸无声凝视着她的眼睛,“三十岁的男人也死得快。”
徐红圆走到客厅看见两个孩子剑拔弩张的样子,儿子板着张死人脸,满眼不高兴,抱着手臂坐在沙发角落里,茶几有些凌乱,好像刚才这里发生过不愉快。
这儿子真是别扭,千叮万嘱要她一定把小梨叫回来过年。好不容易见着人,又摆着这幅死样子。
徐红圆假装没看出来这两个人的不快,“小梨,今晚有没有想吃的菜?我让阿姨多加两道菜。”
陈映梨摇摇头,“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又不知道戳到江定哪里的痛处,他嗤的一笑,“比谁都挑食,说这话也不害臊。”
陈映梨在家长面前忍让了一次,轻轻抿了抿嘴角。
江定说:“让阿姨加道白灼大头虾吧。”
徐红圆搞不懂儿子这么别扭的性格也不知道像谁,小梨特别爱吃大头虾,倒是他儿子从来不怎么爱吃水产海鲜。
心里明明惦记,好端端叫他生了张嘴巴。
若他是个哑巴,事情也不会搞的像现在这么糟糕。
年三十的晚饭,一家四口,好像和前几年没两样。
吃过饭后,徐红圆给两个孩子都发了红包,沉甸甸的红包拿在手里,应该有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