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诱——水墨染
时间:2021-12-05 09:53:43

  “这...”
  他们以为闻景琛也就是提起小情人的玩笑情趣,随便说说而已,居然真的是太太,“祝总,您得帮我说说好话,事儿是老刘做的,可不兴连坐,还有您别忘了上次我和你同席,帮你解决了刘思澄那位女团C。”
  “对,我也冤枉!”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祝廷安不想听那个烦人的名字,挥挥手,撇下他们走出包厢。
  ...
  —
  萧禾去车库拿车,四面保镖机警地围绕中间两个高大的男人,祝廷安在抽烟,闻景琛把手机放大衣口袋前,看了看没有未读。
  祝廷安敲掉烟灰,重新叼进嘴里,“这种小事,你不必亲自来,我帮你说句,他们也会照做。”
  闻景琛侧眸看他,“事情很小么。”
  那天阮棠缩在角落里哭的厉害,他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再发生一次。他们的关系,包括她和阮家的关联迟早要公开,他必须替她扫清所有顾虑,再把选择权交给她。
  “行吧,你的女人你想宠上天都行。”
  祝廷安咧嘴,凑近揽住他的肩,由于他比闻景琛稍矮,显得动作别扭,“景琛,好了嘛,替身而已,人家还不为了讨好你,稍微给点苦头就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余下那几家放过吧。”
  闻景琛耸开他的手,挑眉笑道:“劳烦到你求情,是我让他们破产了?”
  用和阮棠一样的打扮,去谄媚对待别的男人,这是让他不爽的根本原因,因为如果,他没来呢。
  “......”合着不让人破产,算他高抬贵手。
  “子瑜还有几部戏的合约在姓庞的手上,我做哥哥的不能给她使绊子,你说对不对。”祝廷安恨不得抱住男人的大腿,“闻总~~,子瑜还是你小心肝太太的闺蜜!”
  闻景琛气笑,踢了他一脚。
  萧禾开车停在路边,闻景琛往前走,祝廷安也跟他进车,“景琛,陪我去喝一杯,好不容易祝子瑜没来查我,我要一醉方休。”
  “说了我今晚有事。”
  闻景琛拍开他的手,勾唇道:“祝廷安,你以为只有你有人查岗是么。”
  ...
  —
  朱乐斯音乐学院成立百年,坐落于英国二大城市伯明翰的幽静小镇,历史悠久,靠近中心地区的商业广场,走路去交响大礼堂也只需十几分钟。
  校园环境优美,教学楼后休息区的人造草坪绿油油,在冬日里充满了生机。
  阮棠接到祝子瑜电话聊起沈云溪的事已是半个月后。
  今天难得放晴,她吃完午饭坐在大树底下的白色秋千晃着腿,笑容无奈,“他没跟我讲,真不晓得我这个月天天查岗查的什么。”
  回忆起那天,她晚上还和他通了视频,完全没看出他有发过火的迹象。
  【大少是这样的啦。我也是从拍戏的前辈那儿辗转听说,切,祝廷安也敢瞒着我。】
  阮棠:“肯定是闻景琛不让他说,真的闷的不得了,哪怕玩笑都懒得跟我提,我觉得你以前说的对,我和他完全没有无效交流。”
  【阮棠,你生气啦?】
  “那倒没有,他又没做错。”阮棠摸了摸凳子,她只是更加想他,这个月原定回国,因为想课余参加一个团体演出,她还没和闻景琛说不回去的决定。
  【算啦,他肯定不希望你有任何烦心事,你就安心学你的大提琴,半年过了六分之一,胜利在望!】
  “嗯。”
  阮棠挂断电话,正好有空拿着手机在想要不要打给闻景琛,他们昨晚刚通过电话,太勤快好像显得特别黏人。
  “Miss Ruan.”
  金发碧眼的同班同学奥莉维亚买了杯咖啡送过来,笑着递给阮棠,“我必须说,你之前的表现太棒了,无论是手法和基础,我是告诉你,我们都很期待你周末的演出。”
  “谢谢。”
  阮棠接过她手里的饮料,她们还是舍友,大家学音乐的一门心思,她在这儿生活的很轻松,哪里都很好,除了容易想念闻景琛。
  新朋友走后,阮棠心想,不打电话,短信可以发,【我这个月很忙哦,下个月再回来好不好。】
  几乎是秒回,【闻景琛:好。】
  阮棠看他回复那么干脆,蹙眉暗自嘀咕,“怎么这样呀,都不试着劝一下。”
  她不高兴的鼓腮,戳了几个字想回过去:【闻景琛,我下个月可能也很忙,我也不回来了!】
  阮棠按下发送键前,许久不联系的号码忽然来电,她看了眼,神色毫无波澜地接道:“喂,学长,是治疗有什么新进展吗?”
  “哦,没别的事,我就挂了,还要上课。”
  阮棠听筒快拿开前,听到对面说的话,脸色一变,蹙眉道:“李晏青,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第65章 她想奔向他
  “哦,没别的事,我就挂了,还要上课。”
  “你还没和他分开吗,我以为,他那种性格的男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初恋藕断丝连。”
  “李晏青,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她哪里和他藕断丝连。
  李晏青听出阮棠的言语里藏的不耐和拒绝,他蓦然有些疲惫,即使耍过心机,即使她一无所知,她和闻景琛之间莫名其妙的坚不可摧,让他连嫉妒都在唱独角戏。
  阮棠急着追问,“你快说啊,你是不是和闻景琛提了什么?”
  李晏青握紧听筒,瘦削的指节捏的发白,终于坦白:“棠棠,他以为我吻你了。”
  阮棠万万没想到这个答案,差点从秋千板子上跌下来,“啊?!”
  “我出国那晚,他就在马路对面。”
  阮棠听着,食指指尖不自觉蜷放在唇边,她使劲回想,李晏青出国的日子就是她和闻景琛吵架的那晚,李晏青到学校来找她,他们不过顺路去地铁站而已。
  阮棠自认为和他保持了应该有的距离,除了他说眼睛疼,让她帮他看......
  李晏青猜到她想了起来,承认道:“对,他看到了,我是有精神疾病的人,我能轻易共情他那种骄傲的性格,绝对不会问你有没有动摇,我赌他直接和你分手。”
  阮棠听的胸腔似有团火,她咬牙切齿,“你,你,李晏青,你真的太过分了!”
  “阮棠,你知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么,因为这样,你至少还能厌恶我。”李晏青自嘲道,“你看,我要不说,你电话早就断了。”
  阮棠张了张口,她是还有许多话要斥责,片刻后却发觉毫无意义,“你错了,我不厌恶你,李晏青,我此刻所有的情绪,只愿意留给我的男朋友。”
  电话那头男人的嗓音哽咽,【棠棠,你恨我都不行吗,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必须和他解释,再见。”
  阮棠挂断电话时手还在颤抖,和李晏青说的是真心话,她一门心思想去联系闻景琛,想问问他这么长时间到底在想些什么,才能做到误解之后,对她说出不设底线那句话。
  他是信任,还是不信任她,她那么讨厌第三者,难道会在自己的感情里创造一个出来吗?
  她既心疼,又憋屈。
  不等同于寻常的误会,如果他持续对她冷战,她定会去寻找缘由,然而他没给她难过太久的机会,轻描淡写的将事情揭过去,让她连怀疑都兴不起。
  大概和沈云溪那件事一样,他衡量过后觉得没必要再让她知晓。
  但是比如林媛,沈云溪,他都能撇开的清楚及时,为什么轮到伤害他的事,就变成没必要提,他不在乎,她在乎啊。
  阮棠在思索中缓慢恢复冷静,新的短消息收进来,原来她接电话前仍旧按下了发送键,闻景琛收到了她扬言下个月不回来的回复。
  【闻景琛:好,下月中旬,我过来见你。】
  阮棠的指腹压在屏幕失神,很奇怪,她明明能马上打电话过去,和他讲清整件事,可过这么久了,她更倾向于面对面解释,能拥抱他,亲吻他的那种解释。
  阮棠抚住微涩的心口,没关系的,再等多两周他就来了,她要好好和他聊,聊的彻彻底底。
  【嗯,我等你,景琛,我有话跟你说。】
  ...
  —
  英国的冬季不冷,雨水偏多潮气重,阮棠在学校个把月没适应,还得了感冒,好在鼻音不浓,和外婆聊天时没被听出端倪。
  今天周五下了课,阮棠刚戴上口罩就被学姐拉去了中式餐厅。
  小镇有条由来已久的华人街,阮棠在这儿有很多年纪差不多,年级比她高的学长学姐,在国内不一定同校,但异国他乡,大家倍感亲切互相照顾,经常聚餐。
  五六人围坐的红布餐桌上,同校出去的叶师兄笑着调侃,“小棠,你男友下周就过来,天天听你说他有多好,来了是不是该请我们吃饭?”
  阮棠摘下口罩,“好的呀。”
  “我都感冒了,你们还让我来,不怕我传染给你们吗?”
  研三的梁师姐和阮棠年纪相同,仗着辈分高,以姐姐自居,笑嘻嘻的帮她拆一次性碗筷,“刚来英国那阵我们都感冒过,不止,我还发烧呢,你看现在多皮实,病毒追不上我。”
  阮棠听了笑笑,多拿了一双公筷作夹菜用。
  二楼包间的窗户打开,看到楼下经过的大都是黑发黑眸,阮棠有瞬间觉得她在国内,那里正凌晨一点,闻景琛睡了没呢。
  他最近为了下周赶来,高强度工作,听萧禾说忙的合眼都来不及,两人也就默契的没怎么通电话。
  “小棠,你们系后天有表演,你正感冒着,能上台吗?”
  “对,你要保重身体才行!”
  阮棠拉扯回思绪,看到桌上菜都上齐了,她夹了筷菜心,回道:“可以吧,我只是轻微头疼,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休息一天,后天没问题的。”
  “小棠,不是我说你也太拼了,年级联谊表演而已,都是同学们看,一学期能举办三次噢,你下次参加也行。”
  “我演出机会少嘛,你们那么厉害,我还没做过首席呢。”
  阮棠讲起来很不好意思,她如今还在后排衔接音部分打转,正规点的场合不可能由她坐第一排最外,学校周末的演出面对的对象是新生,她才能争取到首席的位置。
  梁师姐捏了捏阮棠泛红的脸颊肉,给她舀了碗菜汤,“我不该拉你出来,多喝点热的,早点回宿舍躺着,祝你后天一切顺利!”
  “嗯!”
  他们还有余兴节目,阮棠吃完饭独自走回校,十几分钟的路程,她走得慢,复古路灯下,跑来个拿气球的小女孩抱住她大衣下的腿,仰头糯糯地喊:“糖糖阿姨,要不要气球。”
  阮棠认得,小孩是隔壁华人超市店主的女儿,她不过送过几颗软糖,小家伙就记住了她,一点儿戒心都没有。
  “宝宝,以后不能乱跑出来跟人走知道吗?送你吃的也不行。”
  “好的。”
  阮棠认认真真教育完,蹲下半身温柔地摸摸小女孩的头发,甜甜笑道:“你就一只,也要给我呀?”
  小女孩长得可爱,粉雕玉琢,吮着手指点头:“唔,阿姨没有。”
  “阿姨有哦。”
  阮棠想起闻景琛送给她商场的那次,将小孩的手指从嘴巴里扯出来,轻声道:“阿姨有很多,很多很多,一个人送的。”
  ...
  拗不过小女孩,阮棠终究提了只粉红气球回到寝室。
  室友奥利维亚还没回来,她匆匆洗完澡,体感感冒加重,翻出随身行李箱里备用的常用药,兑水喝了口就爬上了床。
  迷迷糊糊接到电话,阮棠当下以为做梦,“喂,谁啊。”
  【嗓子怎么这么哑。】
  阮棠听到闻景琛的声音,蓦地苏醒,她揉揉眼睛,捏了捏喉咙,“哦,我在睡觉呢,被吵醒能不哑么!”
  男人轻笑,【这么早睡,豌豆公主。】
  阮棠被他调侃的噗嗤笑出声,在温暖的被窝里沾着枕头转了个圈,尽量忽略同样过于温暖的体温,“闻景琛,你那里几点了?”
  她头晕脑胀,最简单的算术都转不过弯来。
  【凌晨四点半。】
  阮棠脸上的笑容僵住,“那你,你还没睡?”
  【嗯,有点忙。】
  阮棠估计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情绪尤其饱满和敏感,鼻酸道:“其实,其实你不用下周一定要来,我下个月能找到休息日回国,真的,闻景琛,你别来了。”
  他正常有空的额度是在那段暧昧期时,一两个月腾出半天给她,阮棠上个月中的确在聊天里确认过会回国,后来突然改变决定,闻景琛为了见她临时压缩行程的难度可想而知,她不想他那样。
  “我,我们也不是很久没见面,你不是说三个月才是期限吗?”阮棠眯了眯模糊的眼,略微发出胡话,“你不要辛苦,我不急着见你。”
  男人沉默了会儿,漫长的压抑呼吸后,【没关系,是我想你。】
  不是,她没那个意思,她也很想他。
  阮棠昏昏沉沉的,听到他的话,心疼难受外加头疼,她怕继续聊下去闻景琛会猜到她生病赶来,故意提气娇声道:“我上课好累呀,我要睡了。”
  【好,睡吧。】
  阮棠按掉手机更想哭,闻景琛对她越来越没脾气,他通宵不睡打电话来,她这里才八点多,凭什么是她说累。
  阮棠心里堵得厉害。
  可是身体的不适让她无法继续思索,忘了有多久,当药力起来,她逐渐昏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室友奥利维亚给她带了晚餐,摸摸她的额头,关切道:“Ruan,再帮你去买点胶囊好吗?”
  在国外,没有医保看病特别贵,留学生像感冒这种常见情况,基本都是自带的药吃完就好,阮棠摇摇头,“我有药,吃了好多了,谢谢。”
  她睡到现在醒来,的确感觉比刚睡时好转,头脑也不再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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