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穿成孝庄(清穿)——映在月光里
时间:2021-12-05 09:56:35

  布迦蓝收起匕首,“我什么时候要你帮过了?天色不早,回去吧。”
  多尔衮想留着布迦蓝好好说一会话,念着她要出远门,也只得忍了下去。眷念地望着她消失在角落的身影,掐着指头算她回来的日子。
  一想到还得要一两个月,顿时心情又低落不已,站在围廊上,偷偷望着有福宫许久,直到屋子里的灯熄灭,才依依不舍离开。
  第二天一早,举行了隆重的萨满仪式之后,去往朝鲜义州互市的大清使团,在英俄尔岱与马踏福的带领下,准时在吉时启程。
  近千人的队伍,车马拉着货物,经广宁辽阳,再过鸭绿江到达义州。
  越往北天气越冷,布迦蓝与苏茉儿没有坐马车,而是与亲卫一样骑马。除了颚鲁与塔石哈之外,她这次选了选了二十个身手最弱的前往。这次是按照正常速度赶路,如果都吃不消的话,那下次行军打仗的话,就更不行了。
  开始几天还好,天气与盛京没什么两样,苏茉儿与亲卫都没什么问题。越靠近鸭绿江,天气越冷,穿着厚厚的皮袄,脸上蒙得只剩下双眼,不一会眼睫上就挂上了层白霜,冷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
  英俄尓岱与马福塔他们行惯了这条路,走起来还算轻松,这趟却与往常不同,两人都小心翼翼,成天都紧张不已。
  有布迦蓝这尊大神跟在队伍中,他们怕她吃不了苦,生怕她在路上有什么闪失,那他们脑袋都难保了。
  所幸一路上,布迦蓝与她的队伍,从未叫过一声苦,遵守他们的命令,让什么时候扎营就什么时候扎营,让几时启程就几时启程。布迦蓝也与大家一起同吃同住,安静得几乎像没有存在一样。
  英俄尔岱与马福塔终于放下了心,这天到了午后,他们见天色越发不好,天灰沉沉的,寒风凄厉刮着,几乎要将耳朵都割掉。眼见就要下雪,离下一个扎营地还有近二十里的路程,不由得急起来。
  两人商议之后,马福塔打马来到布迦蓝身边,禀报道:“福晋,今年这鬼天气,邪门得很,往年没这么冷,也没这么早下雪。我们得加快些赶路,不然雪下起来,路上就不好走了。福晋可还吃得消?”
  布迦蓝嗯了声,说道:“没事,你们有多快,我们跟上就是。义州就快到了,不用再叫我福晋,你就叫我布迦蓝吧,别到时候说习惯了,说漏了嘴。”
  马福塔愣了下,布迦蓝这个名字他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到布迦蓝能赶路,略微放下了心,说道:“那奴才就吩咐下去了,福...”
  他仍不敢叫她名字,只含糊道:“你若是支撑不住,就去马车里歇一歇。幸好只用对付今晚,明日就可到达义州。”
  布迦蓝望着天际低沉的云,说道:“无妨,你不用管我。”
  马福塔这才离开,队伍行进的速度快起来,骑在马上,像是从寒风刀阵里穿过,割得身上无一处不疼。
  布迦蓝转头看向紧跟着的苏茉儿,见她还能稳稳抓住缰绳,最弱的她都还能坚持,其他人也应该没问题。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下一个营地,这里原本是一处村落,因着在边关,大清与朝鲜经常打来打去,这里的百姓都逃到了皮岛。留下了许多间破烂的屋子,正好便宜了他们,晚上不用露宿在风雪中。
  到了间有屋顶与墙壁,能挡风的破屋子前,布迦蓝下了马,双腿已经僵直,好一会才站稳。
  苏茉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见状忙要上前搀扶,她推开苏茉儿的手,说道:“不用,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生病了。”
  苏茉儿顺从地放开了手,布迦蓝出发前就跟她说过,如果身体不好不要逞强,先得照顾好自己。行路在外一切都不方便,队伍中虽然有大夫,赶路却不方便养病。
  进屋之后,亲卫们有条不紊忙碌不停,捡来柴火生起了几个火堆,熬姜汤的熬姜汤,熬羊肉汤的熬羊肉汤。
  苏茉儿等地上烧热之后,小心移走火堆,在上面铺上毡垫,又放了厚厚的褥子。
  布迦蓝坐上去,热意从地下透上来,暖烘烘的,用热水洗漱之后,再喝上一碗辣辣的姜汤,终于又恢复了精神。
  颚鲁厉害得很,跑出去没多久,抓来了几只野兔,收拾干净之后拿了进屋。布迦蓝见他手上还有一把青蒜与菘菜,不禁好奇地问道:“颚鲁,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颚鲁边烤着兔子边说道:“周围有林子,奴才去抓野兔的时候发现了几颗,就一起摘了回来。”
  布迦蓝笑着道:“正好,羊肉汤里加一把青蒜进去,香得很,菘菜也洗干净,用来包着烤兔肉吃。”
  塔石哈闻言,忙把青蒜与菘菜拿去洗了,拿出冻住的饽饽烤热,围着火堆就着羊肉汤吃饽饽烤兔肉。新鲜热辣香气扑鼻,滴水成冰的天气,大家竟吃得微微出了汗。
  布迦蓝吃完之后,起身走到屋外消食,寒风依旧呼呼刮个不停,细雪随着风翻飞。相隔不远的破屋子里,火光隐隐,大家估计都累了,在忙着吃饭烤火歇息,无人在外面走动。
  沉思片刻,布迦蓝吩咐默默跟在身后的颚鲁:“你去把英俄尔岱他们叫来。”
  颚鲁领命前去,很快英俄尔岱与马福塔一起来了,两人上前见礼,布迦蓝说道:“坐吧,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们。”
  在外也顾不得规矩,两人谢恩之后,盘腿坐在火堆边。布迦蓝问道:“以前每年这个时候,天气都这么冷吗?”
  英俄尔岱回忆着往年,说道:“奴才多年前就出使义州朝鲜,开始几年这个时节还暖和得很,最近几年却一年比一年冷,连盛京也是,冬天冻得受不住。估计现在鸭绿江已经开始结冰,等到从义州回来,不用坐船,直接可以从冰面上过河了。”
  布迦蓝记得曾有过一段小冰河时期,冬天奇寒无比,夏天不是干旱就是洪涝灾害,莫非就是现在这几年?
  也是她的失误,在盛京时只问过天气,没有多问几句每年的气候变化,再加上与皇太极闹了一场,她最后也彻底忘了此事。
  在天灾面前,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布迦蓝能想到能做出的,也只有努力去弥补一些。她沉吟之后,果断下令:“这次与朝鲜互市的交易,要改变策略!”
  英俄尔岱与马福塔面面相觑,急着道:“福晋,如今咱们已经到了这里,而且照着往年的交易物品册子,朝鲜那边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换,他们也来不及啊!”
  布迦蓝说道:“义州附近就是朝鲜的地盘,咱们可以等。还有,超出时日的吃穿住宿花费,由我们自己出,收朝鲜的上贡,全部还给他们,让他们换成粮食与盐,铁犁,牛。
  这次交易,公市交易只要这些物品,私市允许他们少交易一些高丽纸,人参海参等贵重物品,其他的都照样得以粮食等为主。还有,我们这边定的价格适当调低一些,让他们有利可图,我们可以换到更多的东西。”
  大清与朝鲜双方交易,大清前来义州所有人员的吃住,都由朝鲜负责,而且朝鲜还必须给大清使团上贡。
  本来皇太极还想一年交易两次,被朝鲜拒绝了,他们实在担负不起每次这么大的花销,大清拿去交易的东西,不过是些毛皮毛缎剪刀针线等。他们完全可以与大明贸易,只不过打了败仗,不得不开这个互市而已。
  以前大清又不是没有敲诈过朝鲜,逼着他们拿出一些没有的物品,那时候是明抢,这次布迦蓝没有做杀鸡取卵的事情,而是要实行怀柔政策。
  双方要真正长远合作,现在的模式不能长久。而且生意一定要活跃,大清能提供的物品种类太少,不可取代性的也少,布迦蓝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否则哪用得着逼迫朝鲜贸易。
  英俄尓岱急道:“福晋,这是皇上早就定下来的策略,突然改变,只怕朝鲜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呢。”
  马福塔跟着道:“福晋三思啊,私市都是一些商人为了赚银子,跟户部的不同。商人重利,再说皇上也曾强调,不要与民争利,这次强令他们改,只怕他们会不服啊!”
  布迦蓝眼神凌厉,在他们脸上缓缓扫过,他们顿觉着她的眼神,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寒冷几分,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嗫嚅着一时没有再说话。
  “首先,现在大清缺粮。去年盛京夏季下了多少场大暴雨,与前几年的下雨量比起来是多是少,你们心中难道没数?浑河水都淹了上来,地里有好些庄稼也被淹了。
  可是相隔不远的蒙古,去年却极少下雨,连草原上的草都干枯,牛羊马都饿死了不少。冬日又是寒潮,会冻死得更多。明年怎么办,要是没有粮食,大家都饿着肚子啃人参海参吗?”
  气候变化他们也有了解,不管是种地的老百姓,还是牧民都靠天吃饭。就算是大清的兵再厉害,出去抢也抢不到粮食,到时候都得一起挨饿。
  再说是布迦蓝做出的决定,她是户部尚书,他们照理说只是她的下属,得听上峰命令行事。就算皇太极怪罪下来,也怪罪不到他们头上,两人一时没有再反驳。
  布迦蓝先前问过多尔衮,对几旗的私市交易的生意人心里也有底,沉声道:“你们也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这些生意人来自哪里,你们心里一清二楚。我不相信老天爷能放过其他几旗,不管是暴雨干旱,只管着别的庄稼来霍霍!
  一心钻到钱眼子里面去,拿到银子,也要有命享受。大家都饿肚子,就旗主家有粮食,我就不信他们守得住。这次谁敢不听,老子直接砍了他!”
  以前与布迦蓝相处时,她态度虽然冰冷,却从来没有发过火,他们这时才蓦地想起,她说杀人,绝对不是在恐吓大家。
  “我的这些话,你们去跟他们说清楚。是要一起活下来,还是要银子。”
  两人翻身跪下,忙不迭磕头道:“是,奴才遵命,奴才遵命。”
  布迦蓝摆了摆手道:“坐好!我话还没有问完呢!”
  两人不由得一起擦拭着额头冒出来的冷汗,规规矩矩坐好,只听到布迦蓝又问道:“这里离皮岛有多远?”
  马福塔掐指算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皮岛的附近,离岛也不过十来里的路程。”
  居然离得这么近,布迦蓝微微皱起眉头,严肃地道:“晚上要警醒一些,睡觉时一定要派人巡逻,得有人站岗放哨,以防着岛上的人过来打劫。”
  英俄尔岱试探着说道:“这么大的风雪,我们人这么多,他们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马福塔也应和着道:“若是过来抢,他们得派上千的人来,这......”
  布迦蓝说道:“我们带着货物,而且队伍里面的人能打仗的不多,他们用得着带上千的人马过来?就算不抢,把我们带的货物放一把火烧掉,那损失就大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不可掉以轻心。你们回去吧,仔细做好安排,不要快到义州边了,却折损了进去。”
  两人忙应是,急着回去忙碌。布迦蓝叫来颚鲁与塔石哈,吩咐道:“你们去安排一下,晚上轮流值守,该睡觉的早点睡觉,记得刀不离身,别睡得太沉了。”
  鄂鲁与塔石哈领命,下去之后商量着安排好了值守之人。布迦蓝漱完口,用热帕子擦拭了手脸,只脱了外面的厚皮袄,用厚褥子裹着,半躺半靠在火堆边,闭上眼开始睡觉。
  苏茉儿也跟她一样,两人依偎着靠在一起,然后睡了过去。
  到了下半夜,上一班岗的塔石哈冻得直哆嗦,回到屋里,换成颚鲁领着人去站岗。他在布迦蓝火堆里加了几根柴火,火苗卷起来,发出柴火燃烧的哔啵声。
  突然,布迦蓝的双眼蓦地睁开,里面寒光闪动,见到是颚鲁,又闭上了继续睡了过去。
  颚鲁愣了愣,先前她那一眼,让他几乎以为是幻觉,轻轻呼出一口气,放轻脚步走出了屋子。
  风雪漫卷,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颚鲁手上握着弓箭,警惕地盯着四周。
  突然,他眯起双眼,侧过耳朵仔细倾听,然后脸色微变,抬手招呼着一起值守的亲卫,低声说了句,两人冲进雪中。
  两人跑到一间破土屋的拐角处,探出头去一看,眼前一群人骑在马上,手上拿着长刀,凶神恶煞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鄂鲁搭弓放箭,扯着嗓子大喊:“敌寇来了!敌寇来了!杀啊!!!”
 
 
第三十八章 ·
  风雪声, 怒吼声,马蹄声,加上皮岛前来兵丁的怪叫吆喝声, 几乎将冬夜天际都撕开一条裂缝。
  颚鲁与亲卫两人扯着嗓子喊叫示警,转身搭弓放了几箭, 马上的皮岛兵有两人中箭掉下了马, 惹得对方更加愤怒, 嗷嗷打马乱窜。
  他转身飞快往旁边废弃的空屋方向引,绕了好几圈甩脱追兵,跑到住的屋前, 布迦蓝已经穿好皮袄,手上拿着刀站在门口。
  擅长射击的亲卫在前,塔石哈与颚鲁紧随其后,将布迦蓝牢牢护卫在中间,着急地道:“福晋,你进去躲一躲,外面有我们。”
  布迦蓝转头对紧张的苏茉儿说道:“你进去,别在外面。”
  雪夜里始终看不太清,她将手里的刀垫了垫, 插入刀鞘,换了张弓, 低声命令道:“全部都换成弓箭,再准备几个火把,待到马过来,塔石哈力气大, 把火把投掷出去,大家趁着照亮的时候一起射击, 用箭压制住他们。颚鲁你箭法最好,记得辨认一下领头的人,直接杀了他。”
  颚鲁领命,其他人飞快进屋,准备好火把与弓箭,将屋里的火都熄灭掉,只剩下雪夜微弱的光。
  布迦蓝眼观四方,认真听着周围的动静,她望向英俄尔岱与马福塔他们住的地方,那边的动静逐渐大起来,人喊马嘶,厮杀声惨叫连连。
  她的脸色沉了下去,这群饭桶混账!
  昨晚跟他们叮嘱过,晚上一定要有人站岗放哨,不要睡得太死。皮岛兵被颚鲁引到了旁处,又大声喊叫提醒,晚上天黑,这群兵再从乱七八糟的断墙残桓中摸到他们那里,他们理应早就做好了准备。
  听着慌乱叫骂的满语,马福塔气急败坏的喊叫夹在其中,她估计天气冷,昨晚这些人喝多了酒,这个时辰只怕睡得正香。
  惨叫声越来越大,布迦蓝当机立断,说道:“换成长刀,狗杂碎,跟我来!”
  所有人立刻听令,把弓箭插在身后,手上握着长刀,跟在布迦蓝身后潜了过去。
  火堆仍然熊熊燃烧,借着火光,能看清双方正战成一团,皮岛兵骑着马在乱冲,衣衫不整的大清使团,举着刀.枪艰难迎敌。
  布迦蓝一挥手,亲卫们跟着她,冲进了战场中。她如同鬼魅般,在马堆人群中穿梭,挥刀砍向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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