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穿成孝庄(清穿)——映在月光里
时间:2021-12-05 09:56:35

  布迦蓝没有给他面子,冷冷打断他道:“尚书。”
  代善神色变了变,看到皇太极愉快的模样,忍下了这口气,也略过了称呼,说道:“换了这么多粮食回来,像是红参等贵重东西一样都没有,朝鲜人估计都在背后笑话我们傻。”
  硕托收了马福塔儿子不少的好处,这次被布迦蓝发现断了财路,再加上为了支持代善,也附和着说道:“开始出发前还说得好好的,岂能说变就变。再说每年冬天都下雪,今年下雪又哪里奇怪了?受人尊敬的萨满法师,都不敢断言天象,只凭着福..尚书的一番话,如何能令人信服?”
  豪格本来就与布迦蓝不对付,再加上这次他旗下前去的生意人,交易回来的一对东西中,只有粮食还能卖几个钱。
  至于耕牛铁犁这种东西,根本卖不出去,穷得叮当响庄稼人买不起,不种庄稼的也不会买。
  豪格想起就恼火,紧跟着硕托气愤地道:“果然是女流之辈没见识,真是可笑至极,不知道在中间拿了什么好处,还故意把老天爷抬出来吓人,要是传了出去,大清的脸都被丢光了!”
  多铎损失了不少,也想跟着表达不满,想起多尔衮的警告,只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济尔哈朗知道布迦蓝的本事,相信她这么做自有自己的道理。他为人也谨慎,没有急着站出来反对。
  岳坨倒是简单,他拥立皇太极,布迦蓝是皇太极的福晋,皇太极都没有说话,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布迦蓝认真听完,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多尔衮趁人不注意,朝她飞快眨了眨眼。她只当他不存在,没有停留,神色自若收回视线。
  “既然你们都说完了,那就听听我的回答吧。我这个人呢,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也敬他一尺。仔细听好了,我挨个回答你们的问题。”
  她看向代善:“礼亲王,公市的交易,该由朝廷户部做主,当然你作为正红旗旗主,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朝鲜人要不要在背后笑话我们,这是他们的事情,不在我们的考虑之类。
  不过我相信,义州的百姓肯定笑不出来,百姓要吃饭,不管红参白参,就是比金子都贵的参也填不饱肚皮。如果你见到了义州百姓那副模样,绝对说不出他们会背后笑话我们傻这种话。
  礼亲王,你可知道去年大清的粮食收成是多少,比往年减产了多少?为何这些年朝鲜一年态度比一年强硬,逼着他们交换粮食,他们就算打不过,反对也越来越强烈?照理说百姓种地,都是靠天吃饭,为何粮食产量一年不如一年?”
  代善一时回答不出来,怔楞在那里。
  布迦蓝微笑着道:“没关系,如果正红旗不需要粮食,粮食耕牛以及铁犁,户部可以全部收回,再折算成金银补给你们。你要卖吗?不只是正红旗,其他几旗也一样,不想要的话户部统统回收。还有,你们觉得种粮食不划算,也可以把地全部卖给朝廷,由朝廷买回。”
  皇太极一直认真听着,这时他也呆住了,户部账户上穷得叮当响,她哪里来的银子买地买粮?
  布迦蓝仔细算了一笔账,大清的土地不值钱,两黄旗皇太极的私库,可以买回大清大半的土地。她不怕没钱,只怕他们不卖。
  果然,代善迟疑了半晌,其他人也窃窃私语,都没有再说话。
  布迦蓝很是可惜,唉,他们居然没有傻到家。她本就没有期待他们会卖土地,也没多纠结,接着回答了硕托的问题。
  “硕托,你这次没能从马福塔儿子手上收到好处,我真是一点都不抱歉。这么多人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朝鲜,不是去替你卖命的。至于你说的天气,还抬出了萨满法师,我不清楚萨满法师是不是开了天眼,能看清楚天气的变化。
  二十四节气早就写得清楚明白,一年四季,什么时候该种庄稼,什么时候天气会变冷。如果变化太大,肯定是反常。今冬上好的红罗炭,价钱已经涨到比粮食还要贵。义州也有百姓烧红罗炭,达官贵人之家,因为冬季一年比一年冷,比往年需要的炭,足足多了几倍。冬季严寒,夏季跟随而来的,不是干旱就是洪涝灾害,这两年的气候,哪一年不是如此?”
  硕托被布迦蓝不留情面揭露了收受好处的事情,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屋里在座之人,对此事早就心知肚明,却没人在意。
  几乎所有人,都在认真回忆这几年的气候变化,神色凝重。朝鲜大清如此,大明甚至蒙古各部落,谁都逃不掉。
  布迦蓝见到豪格不以为然,还一副不屑的表情,先前他说话不客气,她则更不留情面,直接开骂。
  “豪格,你开口闭口就是女流之辈,却连个女流之辈都比不过,我若你是,还不如找跟草绳吊死作数,哪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对于你的屁话,我只想说,滚你大爷的,下次嘴巴放干净一点,不然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豪格在众人面前丢脸,气得蹭一下跳起来,冲上前两步,扬起拳头作势要与布迦蓝拼命。
  布迦蓝只不紧不慢挽着袖子,豪格没来由心一紧,停下脚步不敢再上前,还死鸭子还嘴硬叫嚣:“好男不跟女斗,今天我就不与你计较。”
  多铎不顾豪格的面子,当场哈哈嘲笑出声。皇太极恼怒不已,豪格真是记吃不记打,又里外不分,居然跟在代善身后闹事。
  布迦蓝也是,不管是谁,只要被惹怒了,半点都不肯让人。
  不过,豪格的大爷就是代善,他被骂,看到他吃瘪,皇太极还是感到很畅快。
  布迦蓝想要把土地粮食买回来的深意,皇太极后来也想得透彻。人以食为天,要是没有饭吃,饿得刀都提不动,还怎么打仗。
  没人愿意把粮食与土地卖出来,他也遗憾得很,要是这些人都只盯着金银珠宝,那该多好啊。
  布迦蓝一一回答,或者反驳,或者镇压完之后,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济尔哈朗先前没有说话,这时候神色谦卑,认真地问道:“既然朝鲜忌惮大清,为何我们还要主动提高价钱,做出让步?”
  布迦蓝见济尔哈朗态度好,而且接下来她也会提出另外一件事,便温和地道:“郑亲王,互市交易就是两国之间做买卖,做买卖呢,向来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还有价钱公道。
  如果朝鲜实在是无利可图,他们也不会痛快答应交易。今年我们其实是占了便宜,明年要是天气还继续恶化下去,就不一定再有今年这样顺利了。义州这块地方不富裕,地方也小,能筹措到的粮食等不多。我打算多开辟几块互市交易地,比如会宁。”
  皇太极听布迦蓝提到会宁,说道:“会宁靠近图们江,不比义州,附近几乎荒无人烟。我以前曾提过几次,朝鲜嫌弃花费太高,一直没有答应。”
  布迦蓝说道:“会宁周边的土地肥沃,宁古塔的百姓与朝鲜百姓经常在私下交易,双方既然有需求,还不如统一归由户部管辖。现在他们不同意,待年底出兵打完仗之后,或者重新拟定条件,他们估计就会同意了。”
  皇太极神色一喜,豪气冲天地道:“那是,现在不同意不要紧,一定要打得他们同意!”
  布迦蓝意味深长看了豪格一眼,他脸色瞬间黑了下去,别过头冷冷哼了声。
  多铎眼珠子来回转个不停,这时候又不给豪格面子,哈哈笑得欢快无比。
  布迦蓝也不搭理多铎,接下来,宣布了另一个重磅消息:限制酿酒令。
  “粮食有多重要,诸位都已经了解,我也不多强调。以后不管哪一旗,不得私下酿酒,每旗若是要酿酒,须得朝廷同意,向户部购置酒引。”
  她的话一出,包括皇太极的忠实支持者济尔哈朗与岳托,两人都大惊失色,连连反对。
  面对着大家的愤怒,几乎跳起来要把屋顶都掀翻,布迦蓝淡定得很,说道:“对了,还有盐,户部会出面置办铺子,对外出售食盐,保管价钱公道。先在盛京施行,若有生意人想做盐的买卖,也可以来购买盐引。”
  盐!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提及盐这个字。
  大家都在关心各种参,以及什么下雪下雨,都忽略了盐这等重要的东西。
  北地严寒,满洲人都爱喝几口,管着他们喝酒怎么能行。她这句话一出,比限制酿酒令,还要令人震惊。
  “我们必须选择牛,铁犁,还有粮食。不听话,奴才不敢不听啊,福晋就是女罗煞,那晚她杀了好多敌人…”
  “福晋后来见我们实在可怜,允许我们可以不选择盐,多交易些高丽纸与参。”
  下人们的话,回荡在他们耳边。
  他们可以不喝酒,却不能不吃盐。跟不吃饭一样,几天不吃盐,浑身没有力气,连站都站不稳。
  冬天没有盐腌渍酸菜,饭吃起来还有什么滋味?
  从朝鲜换回来的盐,几乎都在布迦蓝,也就是户部手上。
  所有人都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话可说,这都是他们自己选的。
  布迦蓝,简直比皇太极还要狡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
  皇太极现在的心情, 简直比初经人事还要爽快百倍。
  见到屋内其他人灰头土脸的样子,尤其是代善吃瘪铁青着脸,他忍了又忍, 还是没忍住满面春风,眼神炙热无比, 眼珠子都快巴在了布迦蓝身上。
  多尔衮只恨不得将皇太极那双狗眼挖出来, 也将自己的双眼挖出来, 再看下去他得呕血而亡。
  嫉妒愤怒憎恨埋怨委屈各种情绪交织,布迦蓝怎么就嫁给了皇太极呢?明明他们的年纪才般配,又郎才女貌, 真正的一对神仙眷侣。
  来之前,多尔衮就一遍遍叮嘱过阿济格与多铎,让他们不要冲动,不要与布迦蓝作对,观察过其他人的反应之后再说。
  她却没有客气,他都答应少赚些银子了,他们的关系,是其他几人能比的吗?她丝毫不留情面,不仅限制他酿酒, 照样坑了他的盐!
  布迦蓝打定了主意,酿酒的禁令就算再困难, 也要推行下去。现在粮食产量太低,饥饿的问题,就算是后世那么发达,都还有国家未能解决。
  现在她也没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 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想方设法先填饱肚子再说。
  “我们当以大局为重, 以大清为重。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句话的意思诸位可懂?”
  布迦蓝语速放慢了些,眼神从屋内众人脸上扫过,看着他们或茫然,或阴沉,或愤怒,或沉思的脸,她淡淡地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没有国家,就没有你们。”
  虽没有人反驳,暗中却骂她不要脸,国家是皇太极的,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因着大家凝聚成一团,才有大清。如果都各为其政,你们觉着,是能在大明面前讨得了好,还是在朝鲜面前讨得了好,甚至,能在蒙古面前讨得了好?谁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领兵攻打下山海关?或者,让你的旗单独独立出去,成立新的国家,再从蒙古借道试试?”
  别说大明,就是朝鲜,没有其他几旗的支持,他们谁也不敢轻易出兵。最难堪的是,他们都是群旱鸭子,不仅不擅长攻城,还不擅长水战,连小小的皮岛都没能攻下来。
  要是一旗独立出来,蒙古部落估计马上会翻脸,扑上来将他们蚕食掉。别看现在蒙古是他们最好的盟友,以前女真与蒙古打了多年的仗,又是积怨颇深的仇人。
  双方对彼此都了若指掌,要说他们最怵的,不是大明,而是与他们一样马上功夫厉害,又勇猛好战的蒙古人。
  比如,现在他们面前就站着个蒙古人,尚且是个女人,他们都对付不了,被她牵着鼻子走。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得不承认,旗人从来没有吃饱过,永远都缺粮食。
  布迦蓝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对范文程说道:“范章京,你来跟他们说说,一石粮食能酿多少烧酒。”
  范文程今天的心情,一直在起伏激荡,听布迦蓝点到他,蹭地站起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大声道:“奴才曾见过酿酒,一石粮食顶多酿造二十斤左右的烧酒,米儿酒要多一些。一亩地在丰年,约莫能产两石的小米,若拿来酿酒,能酿造六七十斤左右的米儿酒。”(注1)
  烧酒还好,米儿酒就跟水一样,他们在坐的,每人一次喝几斤都不在话下。一亩地产的粮食,一年到头的口粮,没几天就喝完了。
  以前没人提过这个问题,他们也从未想过,反正饿也饿不到他们,没了粮食,大不了再去抢就是。
  听完范文程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很多粮食都浪费在了令人快活的酒上。一边是饿肚子,一边是喝酒的爽快,真是令人左右为难。
  布迦蓝摆手让范文程坐下,说道:“如果大家读史,便能知道历朝历代,都有限制酿酒的禁令。比如元朝,蒙古人也喜欢喝酒,他们都不敢敞开了酿酒喝酒。就算富裕的大明,也照样限制酿酒,大清能敢说比大明还要厉害吗?”
  屋里没人敢排着胸脯保证,也没有再纠结限制酿酒令,将矛头转向了盐引。
  代善黑着脸问道:“那盐呢,为何盐也要如酒一样,以后得买盐引?”
  豪格气不过,跟着说道:“朝鲜缺粮食,但是盐总不缺吧,让他们交出盐来,莫非他们还敢反抗?”
  布迦蓝冷声道:“总是想着把手伸到别人的兜里去,难道你想做一辈子的强盗?要是你有天你没抢到又怎么办?辽东产盐,你这么有本事,不如去把辽东打下来!
  盐铁在所有朝代,都归国家掌控。你想要把控住盐,又是怀着何种居心,莫非想拿盐去通敌,或者是想反了?”
  豪格梗着脖子,急得脸都红了,大声辩解道:“我没有,你莫要冤枉我!”
  布迦蓝看了眼闷声不响的代善,朝着豪格骂道:“人蠢就要多读书,不然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皇太极见豪格总是跳出来做对,对他不满至极,呵斥道:“闭嘴!如果再吵,就给我滚出去!”
  豪格见皇太极发火,悻悻闭上了嘴。布迦蓝也不想一下勒得太紧,毕竟马上就要出兵朝鲜,还得靠着他们去打仗卖命呢。
  她放缓了语气,说道:“当然所有的政令,都会根据实际情况作出调整。比如说这两年缺粮食,就少酿造些酒,如果遇到了丰年,则会允许多酿造一些。
  朝廷也不会缺你们的盐,价钱绝对不会比你们现在卖得还要贵,不管哪一旗的旗人百姓,来买盐都是一样的价钱。
  最后,我建议你们回去算一笔账,这笔帐好算得很,今年你们的存粮,若是只拿百分之五出来酿造酒,与往年的酿酒量做对比,就能知道可以省下多少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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