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小茉莉——酒昼
时间:2021-12-06 09:26:50

  “哎!小可爱!”杨昊凑过去。
  徐念看见他,拐弯往门口的商铺走:“金谷书店见,先别和我说话。”
  杨昊一边装模作样地走一边小声问:“妹妹,怎么啦?”
  杨昊还在小声bb:“是不是碟中谍?门口有侦探。”
  徐念听他鬼鬼祟祟的声音,皱眉,觉得幼稚,没理他。
  直到走进书店,她才开口:“什么事情?”
  “路哥新号码。”杨昊把写着一串手机号的纸条递给她,嘴角微翘,“妹妹,我够意思吧。”
  徐念不大喜欢“妹妹”这个称呼,他们差不多年纪,他叫她一声妹妹反倒占去便宜,不过她也没说什么,不太爱争辩,接过号码,是一串新的手机号,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可路铮没说,她也不问。
  买了两本习题册付钱,杨昊跟上去,徐念退了一步:“我妈在门口接我,不能跟你多聊一会,抱歉。”
  杨昊表示理解:“这是我微信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联系我。”
  他把另一张纸塞给她。
  “路铮呢?他怎么不自己来。”徐念问。
  杨昊面露难色,这事说不得,总不能说路哥要被路叔叔强行送出国,正在医院拼死反抗。
  他也是外人,传话的,弄不清这其中缘由。
  “他腿不是伤了么,在医院,不太方便,所以才让我来。”
  徐念没刨根问底:“我知道了,谢谢你。”
  杨昊想,要是这会换成黎欢欢早就炸毛了,掘地三尺都得把路哥挖出来,但面前这个女生太过冷静,冷静得让他觉得路哥是一厢情愿,为她和家里闹成那样,腿还摔折了,那晚“越狱”之后简直跟坐牢似的,医院门窗全都封死,生怕路哥逃跑,那大少爷就差没把医院拆了,结果当事人漠不关心说声“知道了”。
  “妹妹,路哥挺喜欢你的。”杨昊补了一嘴。
  徐念已经走到门口,回头,嘴角扬起微笑:“嗯,我知道,谢谢你。”
  杨昊感觉就像自己认真答题,老师写了个“已阅”,说不清是好是坏。
  晚上洗完澡,赵艳茹端着热牛奶给她,看她写得认真,不免有些心疼,她知道徐念这孩子也不容易。
  “学完早点睡。”
  徐念伏在桌前,点头:“好的。”
  第二个月月考她因为手术没参加,后来补考了一次,成绩跟第一次月考没有太大差,还是班级第三,还剩最后50天,说不忧心是假的,可越是学越是什么都学不进去,笔尖在纸上画出一道细细的线,她走神了。
  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号码,展开,黑色水笔,字迹龙飞凤舞,看起来像他的风格。
  房门开着,她不敢拿手机出来,只好埋头盯着那串号码。
  晚上十一点半,外面灯熄了。
  徐念洗漱完关好门,从床头的枕头下面掏出没有用过的智能机,输入手机号,却又不知道发什么信息。
  徐念:我的新号码,徐念。
  简短的七个字。
  没几秒,那头也发来信息。
  路铮:方便接电话吗?
  徐念躲进被子,回了一个“好”。
  手机震动,她小心接起来,贴在耳边,被子里的热气将她睫毛打湿,天气已经转热,但被子还是冬天的,钻进去没几秒额头就开始出汗。
  “躲在被子里?”他问,那头很清晰得听得见她的呼吸声,有点暧昧,尤其在这深夜,细细的呼吸声,缠着他的心口。
  “嗯。”她压低声音。
  一听见这声他就有点想见她。
  “对不起。”他说。
  徐念诧异:“怎…怎么了?”
  路铮不是个会道歉的人,小时候打架也是甩钱的主,毕竟仗着他爸是路嘉轩,没少给他爸添堵,唯独对徐念,他没法玩世不恭,生怕一个不小心她那样的性格就避他不及。
  “我上次没有弄疼你吧?”
  说完便觉得不妥,觉得自己玷污了这朵茉莉,仗着她不懂男女情.事,又打补丁:“上回在楼道,不晓得你刚做完手术,没有碰到你伤口吧。”
  徐念轻笑:“没有,上次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刀口不疼的。”
  “做手术疼吗?”他问她,想起刀子落在她身上,就不好受,一碰就红的皮肤,被刀子划拉个口子,想也知道小姑娘吓坏了。
  徐念摇头:“不疼的,打麻药。”
  “麻药过了呢?”
  他刨根问底,恨不得让徐念把那天开刀的具体细节都讲得一清二楚,当时第一个晚上很疼,疼出眼泪,靠着抓紧被子才熬过去,后面几天才稍微好点,这些她都没说,就说些正常的疼痛,还有隔壁床的老太太曾经是给航天局做项目的,直到八几年才从山里回家,保密协议签了二十几年,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又说再隔壁静脉曲张腿的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是个裁缝,喜欢做旗袍,上海连锁的XX旗袍品牌最早就是请的她来设计的。
  徐念喋喋不休,除了那天她疼哭的事,其他都讲了。
  路铮安静听她说,丝毫不困,她的声音细而软,因为在被子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鼻音,令人心生怜爱。
  “我觉得你穿旗袍一定好看。”他冷不丁说。
  徐念听见外面有走路的声音,探出头,凉风吹着黏在脑门上的刘海。
  “小念,你是不是讲话了?”赵艳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徐念下意识把手机塞到被子里,撑着手肘:“没有,刚刚在听英语听力,想睡前温习一下,马上就睡。”
  说谎的时候语调不减。
  “那你早点休息。”
  “好的~”
  这回缩进被子,被子盖的严实,声音又小了几分。
  听见那头他的笑声。
  “你笑什么?”她问他。
  他刚在想她说谎的样子一定很平静,就像那晚去救助流浪猫,一脸严肃的骂他“神经病”,喜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就是那湿漉漉的小脚印,一步步踩进他心坎里。
  “不早了,你快去睡觉。”他说。
  徐念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一点。
  “那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徐念钻出被窝,她有些懊恼,今天自己说了好多话,会不会让他觉得烦,下一回一定不能讲那么多话。
  手机收到一条新的短信,是链接。
  路铮:我在玩这款游戏,只走到32关,你有空帮我过下关。
  徐念点开,去应用市场下载了这款游戏。
  全英文版本,有些词她认识,有些词她不认识。
 
 
第26章 C26【三合一】   You light……
  本来也失眠, 翻来覆去,睡不着,徐念打开那款游戏。
  在一部分认识的单词里拼凑规则和游戏指示语的含义, 这款游戏倒是勾起她的兴趣,画风简约又干净, 屏幕中央有个黑色小人, 简笔画火柴人,他脑门上飘着一行游戏说明, 徐念打开小夜灯,翻着英语字典, 一边看生词一边在心里翻译, 规则倒不难, 就是用手指点击火柴人,通过按压时长让火柴人蹦出去,前面是一条由各个单词组成的路, 一个单词对应一个石块, 单词长, 石块长, 单词短, 石块短, 而且需要根据每个关卡给出的英文句子, 按顺序蹦完这句话,蹦完到终点才算过关。
  乍一看这规则非常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就有些难度,蹦太轻,火柴人摔死,蹦太过, 火柴人也摔死,只有耐心又恰到好处才能蹦准每一步。
  第一关难度不大,只有4个单词。
  越往后面越难,徐念死在第三关,又不死心,继续蹦,导致第三关那个句子在她脑子里印了无数遍。
  她伸手摁压屏幕,这句话最难的是or和of两个单词,因为太短导致石块很短,她必须稳住心态才能跳到石块上。
  在她第五次跳上去的时候终于没摔,长舒一口气。
  晚上两点,她才玩到第十二关,距离5点起床还有三个小时,徐念收了手机,闭上眼赶紧睡觉,脑海里浮现刚刚玩游戏时候的一句话。
  她记得是第六关,非常浪漫的一句话。
  You light up my life.(你照亮我生命。)
  简单的游戏却蕴含着开发者的浪漫。
  这一晚又梦见他,他坐在她后桌,老师在前面讲课,她听课,他在她后背写字,还问她写的是什么,她不理他。
  他的手就在她背后继续写,不停地问她写的是什么,老师回头,目光锁在她身上,全班人都回过头,她窘迫得红透耳根,埋下头,他的脚故意勾着她的凳子,发出一声刺耳嘎吱,黑板擦径直甩向她的后桌。
  徐念诧异回头,那黑板擦落在他桌上,而他呛得一脸粉笔灰,下一秒她站起来,说:“老师,跟他没关系。”
  全班哄笑一片,老师黑着脸,请他俩出去站着。
  细碎的阳光落在走廊上,路铮倚在外头的墙上调侃她:“哟,好学生,挺护犊子啊。”
  徐念抬起头,愤怒望着他:“你闭嘴。”
  路铮勾唇:“哎哟,我真是爱死你这小脾气。”
  说着捧着她的手,亲了一口,他的唇柔软,与掌心相碰,触感一般,徐念缩手,却被他压在了教室门外的墙上。
  有种无处可逃的境地。
  “你猜我写的是什么?”他步步紧逼。
  “不…不知道。”她背抵着墙。
  “不猜的小朋友要挨打了嗷~”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背后,教室里老师正在要求他们背诵课文,朗朗读书声在耳边环绕,他俯下身:“是媳妇儿。”
  这个词儿格外不着调,教导主任从走廊另一侧走过来,徐念害怕被发现,伸脚踹过去,结果一脚踩空,蹬到了墙上,脚趾疼得蜷曲。
  痛醒是早晨五点,她捂着脚指头,眼泪都疼出来。
  说声下.流再不为过,真不知道每回梦见他都是这种不着边际的梦。
  她起来洗漱把手机藏好,背诵完两篇古文才去学校。
  忙碌让时间过得异常快,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周就过去了。
  虽说学习紧张,但是距离他们这届毕业还剩32天,各个班级都开始陆陆续续地有开始准备毕业晚会的风头。
  这个活动算是他们忙碌生活里难得一丝轻松。
  有才艺的率先报了名,反正等考完试才着手准备,没有才艺的跟着八卦,说谁谁新生晚会时吹了一曲萨克斯帅炸了,今年不知道他上不上台。
  徐念正在做题,前几周生病以后,人又瘦了好几斤,看起来更加清瘦,温温的性格,从不见她因为考试紧张或者抓狂。
  这种冲刺的时候,淡定成了一种稀缺美。
  “徐念,你好点了吧?”聂星言在男生的撺掇下走到徐念的书桌前。
  她抬起头就看见男生清俊的脸,她对他印象不深,记得名字,聂星言,好像是校足球队的。
  她回:“嗯。”
  声音温和。
  窗外还有人鼓舞他,似乎为他打气,聂星言比了个“去去去”的嘴型。
  “这周末…”聂星言本来想约她看电影,但又怕太直白,让女生反感,于是改成,“你有空吗?”
  这话还没说完,叫一边聊天谈毕业晚会的女生听了去。
  “聂星言,你可以啊。”姜映说,上次去看篮球的一个女生。
  聂星言挠头,不过是想趁着还没毕业去努力一下:“你别瞎说。”
  薛凝雪看向徐念还有聂星言,想起那个夜晚,徐念手里的美工刀,现在都有些后怕,她知道徐念现在的模样不过都是装的,可她不敢拆穿她。
  上课铃声响了,大家各回各位,聂星言说:“我有点事等会和你说。”
  徐念其实不太懂为什么聂星言要找她,她跟他很不熟。
  何静小声凑过来说:“聂星言是不是要跟你表白。”
  “怎么可能,他只是和我说了句话,你不要太敏感。”徐念压低声音回。
  这个年纪太容易瞎想了,而且就快中考,所有人都绷着神经。
  这一堂课又是做试卷,一套两节课,说是启东中学月考卷子。
  做完后当场对答案,其实也不用交上去批改,初中三年的学习成果就要被验收,现在的成绩基本和中考不会有太大出入。
  正好周五,这张考卷激励了一部分人,也打击了另一部分人。
  临了放学,徐念忘了聂星言这事,等想起来聂星言已经跟她一起走往校门口。
  “徐念,那个…”聂星言走着,起哄的男生还在后面发出一些轻佻的口哨声。
  徐念不喜欢这种被围观的感觉。
  “我想说,周末新华书店有个英语角活动,你有兴趣吗?”聂星言耳根发软,怕她拒绝,又说,“杨沁也去,还有班上其他一些人。”
  徐念掐着书包带子:“我周末有约了。”
  聂星言略带失望的垂眉:“那好吧。”
  中考完,她应该就不会和他有交集了,这让聂星言有点不甘心。
  不过也只能作罢。
  周末一部分同学申请在学校学习,一部分同学找了补课老师,还有一部分靠自觉。
  徐念属于第三种,赵艳茹周末要去公司,她在家反倒自在。
  上午复习完几道常错的题后,又打开那款英语闯关游戏。
  她已经到第30关,距离32关还有2关,为了路铮说的那句“帮他过关”,她这几天可谓把前30关的句子倒背如流,尤其是后面,真是又长又难记,多玩几遍记了个七七八八。
  其实她不知道路铮为什么喜欢玩这种游戏,玩法极度考验耐心,而且还有一堆看起来很让人头大的英语单词,总之这款游戏在她看来就是可以解乏但并不娱乐。
  她最近完全做不进去题,距离中考还有32天,下周三是最后一次月考,之后就真正要上战场了,她最近学习状态越来越不好,每道题的题型她都会,但考试分数始终维持在稳定的水平很难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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