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卫玲珑站起身施礼。
“唉。”郑国公夫人把她扶住,“良娣怀的是太子殿下的骨肉,对我行礼,可是折煞了我。”
卫玲珑道:“既然夫人来了,那玲珑便不打扰夫人和姐姐母女说话了,先告退了。”
郑国公夫人却扶住她道:“怎么会,良娣莫不是嫌弃我不配做你的母亲,我就只有玉儿一个女儿,巴不得再要一个像良娣这样懂事的女儿。方才我听我们家官人说,陛下在早朝上下旨给太子殿下举行丧事,丫鬟内侍们都可入宫由宫中嬷嬷和内侍重新分配,存活性命的太子卫队也将由御林军收编,剩下的姬妾自行去留。所以,良娣可以从此住在蔽府里和玉儿姐妹相伴了。只是……不知道皇后和良娣娘家那边答不答应。”
“陛下没有特意提及玲珑和姐姐吗?毕竟玲珑和姐姐肚子里怀着皇嗣。陛下也让玲珑和姐姐自行去留?”
“没有。兴许是等皇嗣诞下了,陛下会派人来接走。”郑国公夫人说。
“那谢过夫人了。玲珑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好。绿云和惊枝快扶良娣回去让大夫给看看。”
卫玲珑匆匆离开了。
“娘说的是真的?陛下真让东宫姬妾自行去留?”
“没错。”郑国公夫人道,“这个姑娘,心思深沉,留在你身边娘也不放心。娘是故意把陛下说的可自行去留说给她听的,以便她早做离开的打算,她娘家派人来时,她定会走的,换做是谁,都会更信任娘家人吧。还有她怀着太子的骨肉,皇后若是派人来接,她会想好好依附皇后的。”
魏檀玉没有说话,忽然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在乱动,踢得她一阵绞痛。郑国公夫人连忙扶着她坐下,心疼地给她擦着汗,伸手摸她的肚子安抚。红蓼端来安胎药喂魏檀玉喝下了,最后一口还没吞下,听到娘的一句话险些呛着。“这小外孙太好动了,像个男胎,随秦王……”
昨夜他后来亲着她的肚皮也是这么说的,想到昨夜发生过的事情,魏檀玉呛得咳出了声,还以为她娘是知道了他来过的事情故意试探自己呢。然而接下来娘又说了句话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玉儿,秦王来看你了。所以娘过来把闲杂的人都支走。”临走前,娘又在她耳边说,“你跟他数月未见,他若是不知轻重,你可要拿捏分寸,别伤了外孙,叫他千万忍着,即使他是将来的九五至尊,在这事上,你也不能由着他乱来,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知道了娘。”魏檀玉脸皮滚烫,他可是会拿捏轻重,还不如不知轻重。正想着他他很快就来了。
天快亮时,他才从窗子里离开,这还没到午时就又回来了。
“玉儿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魏檀玉靠在软塌上,看着他那双手又像昨夜一样一下一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提醒他说:“这是白日,你又是经过我爹娘的同意来看我的,你可不要胡来。”
褚厉道:“我没想胡来,难不成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你若是心里这样想,那我便成全你。”
魏檀玉:“……?”
他俯下身,另一手撑在她肩膀上方,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道:“昨夜好像没有好好亲你。”
什么叫没有好好亲?天啦。那么亲,还不算吗?
褚厉看透她的心思,狡黠一笑,唇压上她的,话含在吻里,含糊不清:“我说的是,上面,没有好好亲。”他的舌头把她的牙齿撬开,又挑起她的,里面纠缠两周。
手同时探进衣裳里拿捏分寸。
“够了吗?”魏檀玉推开他的脸,一根银丝牵在两人唇间,顿时叫她红了脸,昨晚埋头忙碌的他抬起头来慢慢寻上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唇上亮晶晶的,一根本属于她的透明银丝要滴下来。
最后他吻住了她,在她的抗拒之中他又笑着把唇边的湿润口允吸舌忝净再吞咽下去。“好甜。”
“玉儿,我想明天就娶你过门。”褚厉转移阵地,慢慢亲起嘴角,“回来之前,我想着,要和离开前那晚一样好好疼你,却没想到,回来后,竟发现我的孩儿要出生了。他来的可真是时候,也算是叫我少受了五个月煎熬。”
“我看你一点都不煎熬。”
“那晚上叫你看看。”
“晚上你还要来?”
褚厉放她喘息:“你一天不过门,我就一天安不了心,当然每天要陪着你母子,只是世人都以为太子死了,这个事实我自然也不能推翻,等太子丧期过了我们就成亲。”又捧着她的脸问,“你知道东宫太子的书房有一处密室吗?”
魏檀玉点头:“我无意中发现过,偷偷进去看过。”
“那天我和尉迟在废墟之中发现了那处密室,密室里放的东西都已经被焚烧干净了,那密室通向距离东宫外不远处一口荒井,荒井壁上生的苔藓被人的脚印刚踩过,还有那地下通道里,也有人的脚印,且不只一双。”
“你是说,太子是从密室离开了?”
“没错。那书房残墟里还有没烧完的木头,怎么可能将人的骨骼都焚烧得不留一点痕迹呢?父皇昨日也派人去暗查过了。三哥和国师勾结谋逆之事,父皇都是知道的,念着父子之情,父皇不想将此事公之于众,打算以太子的死作结。”
“那国师就是延机。”
“我知道。延机也没有死。三哥不知是故意要杀他灭口还是知道无法成事与他演了一场戏而放走他。总之,三哥杀的国师是个戴面具的替身。而真实的国师也不知去向。”
“我曾在密室里看见过延机写给太子的书信,他们早就有来往了,只是我没有拿到那书信,应已被大火焚烧干净了。”
他重新吻上来,轻咬她唇,“玉儿,我该走了,晚上再来看你。”流连辗转许久,依依不舍地移开。
东宫被火焚烧的地方已成了一堆废墟,皇帝早朝上宣布重新修缮,并要在三月内恢复东宫原来的样子。有朝臣猜测,三月后太子丧期过,东宫修缮完好,皇帝应要下旨立秦王为太子,入主东宫。
褚厉再次进入书房那地下密道查看,除了一些脚印、焚烧过后的纸灰木灰,和倒在地上的铜筑的灯台,再没有其他发现,吩咐尉迟安排修缮东宫的人将密道填实了,且不能走漏关于密室的任何消息。
尉迟仍是盼着能从密道中找到些其他的发现,因太子没有死,万一卷土重来……但这种可能已经微乎其微,皇帝信任秦王不说,且身体不如从前,秦王登基大势已定。他还是亲口向秦王求证:“殿下不愿再追查太子谋逆一事了吗?”
“本王只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那和尚留下的痕迹,能不能以此找出他的行踪,把他揪出来杀了,太子谋逆的证据已经不重要了。”他的父皇之前佯装病入膏肓,和他一起来了一出将计就计,有父皇这份信任,太子又“死”在了大火中,他何必还要那些证据。只是延机那妖孽不死,褚厉始终无法安心。
“那殿下又为何要把这密室都填了?”
“这里只见可疑的脚印,脚印不是已经画下来了?此人曾助太子兴风作浪,来无影去无踪。每次查他到一半,线索总能断掉,属实奇怪,估计再查下去也无线索,此人狡猾至极,若想杀他只能等他再次露面或者引他露面,本王不怕他一年半载不露面,怕的是十年、二十年他再出现,甚至是无数年之后他的子孙出现,他是知道这东宫密室的人,若从密道进入东宫欲图不轨。试想那时,东宫的主人是谁?”
自是未来的太子。当今皇帝身体不如从前,怕是活不了几年了,那时秦王早已登基为帝,那东宫的主人就是秦王的儿子,若郑国公府那位诞下男胎,极有可能是这东宫未来的主人。
第87章 感情戏+互动
魏檀玉刚刚躺下没多久, 听见窗子上传来一点响动。心想不会是他又翻窗子进来了吧。方才红蓼离开时,她没让红蓼熄灯,就怕他晚上过来翻窗吓到自己。拂开纱帐, 探出头去,果然看见褚厉站在窗前关窗。
关完窗子的褚厉回头,与那纱帐中探出头来的美人视线交汇,他露出笑容,走来床前抱住她便亲。
魏檀玉双手无处放,绕到他颈后环住他的脖子。试着探出舌尖与他的触碰,挑逗再躲开。
褚厉十分艰难地分开她,勾着那张精致的脸说:“玉儿今晚很是热情。”
“秦王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死了。”他再次死死堵住她的嘴, 一阵激烈的亲。魏檀玉发现了规律,他兴致高的时候,就喜欢这种粗暴又狂热的亲吻。没多久便能叫人酣畅淋漓。
但是不能频繁的更换气息,对她来说,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只能告饶。
他的手绕到她背后解她贴身的衣裳带子,只是轻易拨/弄了几下, 她的衣裳就完全离开, 到了他的手上。
“玉儿,跟我说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 你是怎么过来的。”褚厉把缠在自己手上的衣裳解开, 丢到一边的被子上, 双手按住那肩头,吻沿着她下巴一路落到锁骨之上。
魏檀玉倒吸了口气。此时哪里能够一心二用去回忆那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没理会他。手一使劲也终于把他的衣裳剥掉了。手掌贴在他的背上,竟是一片黏糊糊的汗液。
褚厉停了下来, 捉开她的手道:“玉儿,我身上都是臭汗,蹭到你身上,怕是要弄脏了你的手和身子,你去叫红蓼打些沐浴的水,让我去洗一洗。”
魏檀玉伸手捡起衣裳穿上,褚厉搭手过来帮她系好衣带,披了寝衣,扶她下床,伺候她穿好鞋,牵着她走到门前,自己则躲到门边。
魏檀玉伸手拉开门,把红蓼唤了过来交代了。却听见他站在门边偷笑的声音。
“你笑什么?”
他的手往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在想,我没带衣裳,沐浴完了穿什么?难不成要赤着身子和你睡?我倒是不介意,就是怕你……”
“你别说了,我让红蓼去找件阿七的衣裳。”
“太小了。阿七是什么身量,我怎么穿的下?还是不要说了,免得你爹娘知道我偷偷潜进你的闺房。”
“那你下次记得带些衣裳。”
“说的极是,我明日晚上就带过来。”褚厉高兴得合不拢嘴。玉儿这话,分明就是接纳了他,希望他长久地晚上和她一起睡。
“有人抬着热水来了,你快躲起来。”
褚厉眨眼间已经不见。
门打开,丫鬟们抬着热水经来,倒进了浴桶中,红蓼还准备了花瓣准备洒进去,被魏檀玉制止了。“不用弄这些了,我已经洗过了,只想随便泡一泡。”
“那小姐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红蓼留下来伺候?”
“不用了。”魏檀玉道,“你去歇息吧。我此时还能自己洗,估计再过一个月,肚子再大便不能自己洗需要你伺候了,往后有你累的时候。”
“那红蓼还是在外面守着,小姐有事叫我。”
魏檀玉还要说什么,又怕说多了让她起疑。看着她走了出去。她走到门边,将门拴上。
男人从背后把她抱住,双手托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小声问:“你今日是自己沐浴的,没让红蓼伺候?”
那当然。虽然肚子一天天在变大,这事瞒不住红蓼。但魏檀玉不想那么快让红蓼发现他和自己晚上呆在一起。昨夜身上被他弄出不少痕迹,她今日沐浴的时候当然不敢让红蓼伺候。
“那你挺着肚子,怕是不方便给自己洗,不如再一起洗一洗,让我帮你。”他一下子就把她轻盈地抱了起来。
魏檀玉不敢叫出声,也不敢乱动,怕闹出动静。
身上的衣裳再次落地,魏檀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低头跟自己一边亲吻,手抱着自己还能把彼此的衣裳给剥了。
更让魏檀玉想不通的是,明明是要来热水给他沐浴的,最后竟然成了他伺候自己沐浴。
那沐浴的叫一个煎熬,倒是还不如把一切都告诉红蓼让红蓼来帮忙伺候。她决定明晚就告诉红蓼。
“好了,不要再弄了。”她不停催促,只敢小声。
褚厉这会耐心十足,唇贴在她滚烫的脸颊,再慢慢流连到她泛红的耳根,吹着气道:“可是还没给玉儿洗干净呢。”
魏檀玉见他还不打算放过自己,捉住他水下那只不安分的手道:“要不,换我来伺候秦王殿下沐浴。”
“也好。我正有此意。”
魏檀玉:“……”
魏檀玉不知道这时辰是怎么过的,只记得把自己的手累坏了。
而他倒是枕在浴桶边缘,水汽氤氲之下的脸一片通红,含笑看着喘息不停的她,自己不带一丝喘息地说道:“看来等孩子出生后,得带你练一练。”
练什么?还嫌弃她不成?
魏檀玉把手中的浴巾往他那精壮的胸脯上一丢:“往后你自己弄!”站起身来要出去,被他伸手一扯,又倒在他怀里。
“练一练力气,看把玉儿累的。”他掬起一捧水往她身上浇,仔仔细细地给她搓背。
“玉儿,你知不知道,我不在长安的那段日子,常常梦见你。你不肯告诉我我也知道,你一个女人,要面对父皇,母后还有太子,还要想着护着孩子,有多难。”
梦里的她也是在这里吃苦,受那些人的欺负。他往往从梦中惊醒,恨不得立刻回到长安找到她。
“都已经过去了。还提过去的事情干什么?”那些过去的事情,包括前世,魏檀玉都已经不想再去回首了。
男人突然贴着背靠近,双手护在她肚子上,下巴搁在她肩窝上,把身上的温暖传递给她。“玉儿,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和孩子吃苦了,也必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们是共度一生的夫妻,你心里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我。”
“嗯。”魏檀玉点了下颚,又扭过头去,突然抱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下他的唇。“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