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若说了,褚厉肯定不让她出来,夜里风大他都让她少出去走动,养着身体,但此时距离生产都一个半月了。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天天憋着实在是闷。“兰瑟,你去回前来的人,我今晚歇在这里,明日回去。”
兰瑟退去。
“怎么回事?这下该说实话了吧。”
魏檀玉道:“没吵,也没闹别扭。”
“这还不算?我看你就是仗着太子殿下宠着你,出来连个信都不留。莫要怪我多嘴,你是我生养大的,我还不了解你的性子。”郑国公夫人一想到她很可能就只能为太子生下这一个孩子,心里就泛起一阵隐忧。
新婚夫妇感情自是甜蜜,往后呢?“玉儿,往后可不能这样了。有什么误会就想办法和太子解开,不要置气。他将来做了皇帝,后宫还要新人充盈的,陛下恐怕是活不久了,你便是看着皇后之位,这时也不该和他置气,看紧他了,别让其他女子在这时有机可趁。明日一早就回去吧。”
郑国公夫人说到那其他女子时,魏檀玉倒是想起来了一个。先前在秦王府一个叫水心的奴婢冲撞过自己,那次还直接闯进了他的书房。不过东宫里,没再看见她的影子了。之前为儿子挑选服侍的下人,她在卧床休息,都是母亲带兰瑟过去挑的人。念儿来东宫之前,她让红蓼去挑,红蓼给的名册里没有那个水心的名字,也不知道那女子是不是已经不在东宫了。
“娘倒是提醒了我。之前娘为奕儿挑选服侍的下人,可听过一个叫‘水心’的奴婢。”
“娘没印象了,兰瑟或许知道。”郑国公夫人把兰瑟叫了进来询问,兰瑟点头:“这个人有印象。奴婢递给夫人的名册是奴婢自己筛过一道的。那水心之前在凤仪殿服侍过,奴婢就直接把她摘了出去。”
翌日午后,魏檀玉回了东宫,让红蓼打听那丫鬟的差事。红蓼道:“正要向太子妃说这丫头的事呢。她之前在秦王府里,是殿下的通房,不知道是不是得罪过殿下,来东宫后被殿下安排在北院干些杂役。昨日太子妃不在,她不知怎地跑到殿下面前一顿哭诉,说希望回到殿下身边当差。殿下说交给太子妃回来处置。”
“是吗?殿下让我处置?”魏檀玉笑了下,也不知他是何意思,他的通房要她处置。“把她带来吧。”
水心很快跪在她面前,拜礼。
“听说你从前是殿下身边的通房?伺候过殿下?”
水心点头。
“那殿下为什么不让你继续在身边伺候?”
“殿下怕……怕太子妃不快。”
魏檀玉笑道:“我怎么会不快?今日起,你来我这当差吧。”
水心一愣。
“怎么?你不愿意?”
“奴婢,愿意。”
“那就负责洒扫这院子。”
魏檀玉说罢,起身进了屋。红蓼跟进去道:“太子妃怎么把她留到这了?她是皇后的人,应该把她逐出府去。”
“逐当然是要逐的,既然是太子曾经的通房,那就让他亲自逐,我可不动他的人。”
褚厉今日回得早,因知道她要回来,可走到院外,却见水心站在院子里,向红蓼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所以交给她处置,只是不想让她误会他和水心的关系。若要是自己背着她把这丫鬟逐出去了,倒好像真的和水心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
褚厉走进屋,魏檀玉侧身向床里,背对着外面,已经睡着了。他给她盖好被子,低头亲了亲她,轻轻喟叹了一声,之后又走了出去。出来后对红蓼道:“水心明日来孤的书房当差。太子妃醒来后你和她说一下。”
红蓼惊讶地张了嘴,只讷讷点头。
褚厉扬起嘴角,走向书房。
魏檀玉得知消息后,脸色变了。红蓼提醒她说:“太子妃,水心一早就不在院子里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太子书房了。今日休沐,太子殿下还在东宫,昨夜他歇在书房,太子妃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
“梳头。”昨夜他回来后给她盖被子和亲她的举动她都知道。红蓼给她精心妆扮了一番,端上厨房做的参汤随她一起到了书房外面。
门没有关。
魏檀玉从红蓼手里接过托盘道:“你在外候着吧。”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并没有水心的身影,只有褚厉一个人坐在案前批阅折子,他闻声抬头,一时竟移不开眼睛。她今日穿了一条鹅黄的裙子,梳的发髻和前世在行宫时一样,金钗步摇晃动。眼波横横,秋水盈盈。
魏檀玉把参汤端到他面前,端详着一案的折子道:“怨不得你连日来不回房睡,原来有如此多公事要处理。可不能累着身子,我让厨房熬了参汤。”
折子是批不下去了,褚厉丢了朱笔,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上来。
魏檀玉用余光瞟了下,确定没其他人影,走过去坐上了他的腿。
“在看水心?”他嘴角含笑,不待她接话便道,“犯了错,已经被我打发出去了,你是找不着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这半月里,他白日里都是如此态度,脸上含情脉脉,夜里却回避自己,魏檀玉想不通是为什么,想到母亲说的话,她内心挣扎了半天,嘴上终于服软,伸手攀上他的肩替他抚平衣上的褶皱,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生气?生什么气?”
“气我那晚……”
“那晚什么?”
魏檀玉不说了,突然把脸埋进他怀里,手死死抱住了他。
褚厉胸腔里发出了一阵笑声,轻轻抚摸她的背道:“我怎么会生玉儿的气?倒是怕玉儿生我的气,气我这半月里冷落你。你生奕儿如此辛苦,伤了身体,我是想让你多休养一阵子,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不敢和你同房。我做的不对,本该早早告诉你的,一直拿处理国事推脱。本想今晚要你的,但此时已经等不及了。乖玉儿,帮我把腰带解开。”
“在这里?”
话落,身子突然一轻,被他抱着坐上了书案。下巴被他攫住,他一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
红蓼在外等了许久,终于听见里面传来声音,是案上的折子掉落在地的声音,以为两人起争执,匆匆奔过去,隔着门却听到男女交织的喘息,顿时明白了什么,脸一热,赶紧走远了。
魏檀玉双手被举过头顶,与他十指交握着。
他稍微用力,就和她一起跌进了案上的折子里,地上掉落一地。
“乖玉儿,放松。”他低低笑道:“你太紧张了,我进不去。”
魏檀玉难受极了,香汗沿着脖颈流了下去,沾上了折子。
没想到太久没做这件事情,竟比第一次还要艰难。
半晌,才算是结束了前戏。
魏檀玉真怕将身下这堆折子给弄脏了,还有躺着的这张书案,够不够结实,经不经得住这般晃动。她一边哼唧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不要在这里了。”
褚厉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清,没停下来,直到门外传来红蓼的声音:“太子殿下,太子妃,小郡主一直吐奶。”
魏檀玉马上警醒,催他结束。
“还不是小祖宗。”褚厉正在兴头上,哪肯罢休。
按着人重重送了几下,才渐渐释放呼吸。
红蓼又等了一会,看见太子黑着脸牵着太子妃走了出来。太子妃的个子在女子中亦不算矮的,但依在他身旁,却是娇小玲珑的,那脸颊红润得像朵初开的桃花。她急切问道:“小郡主是吃多了还是怎么回事?”
红蓼摇头:“照乳母说的话,也没吃多,已经请了御医了。”
第98章 感情戏
御医看罢, 说只是母乳喂多了,小郡主无碍,只是食量小, 应减少喂奶的量。
魏檀玉把她抱起来摇着哄,亲自又详细询问了一旁候着的两位乳母。
给两个孩子喂的量明明差不多,奕儿倒是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坐在一边的褚厉伸手去弹儿子的小脸:“奕儿能吃,爹早就看出来了。”
旁人听起来倒是没什么,魏檀玉却是一下子联想到某日,抬眼去看他,他也正抬头看着她,眼角的风流掩饰不住,又当着众人的面喊红蓼过去说:“孤方才批折子时弄乱了书案, 去把书房收拾一下。”
魏檀玉只恨不得拦住红蓼,亲自过去收拾,只是褚厉命令一下,红蓼马上就蹿得没了影子。
褚厉继续埋头,若无其事地逗自己儿子。
红蓼很快回来说收拾好了,褚厉方起身, 走到她身边, 低头扫了眼她怀里的女婴,低声道:“天黑之前, 应能处理完那剩下的折子, 今晚等我。”
孩子终于不再吐奶, 也哄得入睡了,魏檀玉才离开回房沐浴更衣。
最后他站在案前那几下,直把她送上云端,她差点眩晕过去, 要不是嘴里被他塞了本折子咬着,只怕要被人听见。
魏檀玉脱下亵裤,看见那布料上都是痕迹。
当时很是仓促,在她催促之下,他一边把落到她脚踝的衣料往上扯一边出来。
都是被扶下案那时流出来的。
魏檀玉整个人沉入水中,自己动手清洗,好像有一点泛红。
红蓼进来换了一次热水。
泡完准备起身,双肩又被一双手按了下去。
“陪我。”褚厉说。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快么?”回句话的工夫,褚厉身上的衣裳已经消失不见,人进了浴桶,抱住她道:“外面天快黑了。”
东宫重新修缮后,原先那沐浴的池子一直没用。
褚厉觉得这方寸之地,实在是影响发挥:“改日,该让人把那池子通水,换个地方沐浴,这里实在是太小了。”
两个人,有些挤。
尤其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施展不开。
但挤也有挤的好处,比如关系更加紧密,为了能在这狭窄的空间呆下去,不得不紧紧挨着彼此。
两手穿过她的腿弯,问:“这样的话,你会舒服吗?”
魏檀玉摇头,道:“没事,你来吧。”
“那这样呢?”
魏檀玉低呼,好像比之前张开了些。
“还是之前……更舒服一些。”
面前男人轻笑:“试试就知道了。”
她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送了过来,嘴里的声音都淹没在他的吻里。
“还是行宫里的温泉舒服。或许明年得空能一起去。”他这回不像书房那样索要急切,不疾不徐,慢慢主导着节奏。
“也没有人打扰,温泉水是不停流动的,不用叫人中途换水。”
魏檀玉时不时嗯得应和一声,心里感叹他到底还藏着多少武艺,不管是长驱直入,还是耐心厮磨,都能变幻出不同花样和节奏,简直要人命。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她忽然说。
“哪样?此时这样?”
魏檀玉双手掐他的脸:“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你知道的,前世后来我最担心什么。”
慢慢融进深处,他停了下来,捧起她的脸道:“前世你的一些想法我可能不知道,但这世都知道了。两世我都只爱你一个,也都只有过你一个女人。我怎么会不爱你呢?这些傻问题,就不要再想了,知道吗?”
“好。”
他低下头,一点点吻她眉目,慢慢抽离,再融进深处。
一个过程,漫长无比,好像可以一直做下去,永不厌倦。
“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不用顾忌什么。”
“那你也要告诉我,不要瞒我。”
“嗯……”褚厉有些失神。关于她难以再孕这事,还是得瞒着她。
水凉了,该换地方了。
褚厉抱着她起身。
“记得当初约你出来,到荷花深处的游船上见面,我送你的东西吗?”
送的东西?魏檀玉首先想到的是那根牡丹花簪,一直没簪呢。那不是在游船上送的,游船上送的是……莲花观音?
“别提了,你那时明明就是故意戏弄我,这笔账没跟你算呢。”
“要怎么算?”他含笑的目光逐渐幽深,“要不,此时你给我算算?我等不及了。”
魏檀玉不知道自己怎么答应下来的,
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把自己累得不轻,最后趴在他身上大口喘着粗气儿。
他仰在那里笑得合不拢嘴,大气也不喘一个。
这笔账真是怎么算怎么都不划算。
“还是让为夫来伺候玉儿。”他起身,马上转换过来。
“不要了。”魏檀玉此时还在发颤,眼前的眩晕还没散去,只想闭上眼睛睡个好觉。
在桶里那方寸之地,给了两次,她已经是满足不已,后面的事情完全是情非得已。
他压上来慢慢亲她,道:“我怕你误会我不爱你,怎么也要把这几日冷落你的一一补偿给你。”
那也用不着在一日内吧。
面对她震惊的表情,他又笑道:“乖,最后一次。来日方长,剩下的,明日起慢慢补上,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魏檀玉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谁要你补了?”还说得如此慷慨。
“这样你会舒服一些吗?”
魏檀玉摇头。
“可我觉得,应该会比之前都要舒服。不如试试?”他没再给她机会,一鼓作气就行动了起来。
魏檀玉只觉得头脑都被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充斥着,既畅快又煎熬。
哼哼吟吟,直到三更,耳畔全是他的呼吸和声音,他一直不停在说:“玉儿,我爱你。”
魏檀玉累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着后就没了意识,也没做梦。直到早上鸡鸣时分被枕边人摇醒:“玉儿,醒醒,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