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姐弟——小妖子
时间:2021-12-17 10:08:11

  我这才突然想起子夜说要给我留痕迹!我赶紧去洗手间看果不其然,脖子左侧有着明显的牙印!
  老天爷,他们都误会了!他只是在吸我的血!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啊啊!而且竟然不是那种两个小孔的印子,是牙印!我深刻怀疑这个是他趁我睡着后补上去的
  晚上,雅雅看到后,同样也是意味深长的表情。
  “那家伙对你真是执着呢。”她抱着手臂,这样评价道。
  “就是他开的玩笑”
  “我很好奇,他为什么对你这么执着”她歪着头看我,“那种从头到尾、始终如一、非仇恨驱使的感情,实在是很罕见,也很有趣呢。”
  她经常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主要是我怎么算得上殷子夜“始终如一的执念”呢?执念指对某物长期的极度执着而产生了过度追求的念头。我们关系确实不错,但也没认识多久,哪里来的从头到尾、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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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子夜和雅雅的关系是真的不好。
  他俩同处一个空间可以让室温下降个二十度!雅雅每次都温温柔柔地笑着,笑里藏刀;而殷子夜总是冷着脸,当然一旦看我,又马上变得委委屈屈的。
  他俩抢电视台,抢抱枕,抢零食,抢座位,似乎随时都会吵起来。
  于是我只好去当和事佬,坐在他俩中间。
  这个解决方案似乎最好,左边坐一个,右边一个。一个给我递水果,另一个帮我倒椰奶;一个帮我捶背,另一个帮我揉肩;一边给我暖宝宝,另一边用怀抱温暖我。
  唉,神仙生活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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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外面鞭炮声不停,我这才意识到:过年了!
  以前每年过年,我是怎么过的呢?
  很小的时候,父母关系还很融洽,那会儿每次过年都会带我回老家。全家人一起吃年夜饭,晚上搬凳子看春节联欢晚会。那时候,比我小六岁的亲弟弟周明明还在,嚷着要看烟花,于是我带他去看别人放烟花,小小的他是那么单纯,一直以为天上的烟花都是我放的。
  那时候,他特别喜欢“甩炮”,那是一种一甩在地上,就会“嘭”地炸开的小玩意儿。由于爸爸妈妈不给我们买,我就带他去捡。
  “暄暄姐姐,危险!”他捂着眼睛嚷嚷。
  “你站在那边看,我来!”
  当时我多么得意,多么大意啊。刚捡起香烟大小的完整“甩炮”,还没来得及扔掉,它就在我的手指间爆炸了。
  弟弟明明以为我要死了,在鞭炮声中放声大哭的样子,是他在我心中的,最后的鲜明记忆。
  我无数次问自己,那一年大年初二的晚上,我为什么跟朋友出去玩了?为什么没有带弟弟一起去?如果我早半小时回家了,那场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我的弟弟周明明是摔死的,从八楼摔下去,当场就没了。当时他才六岁,我十二岁。据说他被外面的烟花吸引了,于是爬上防护栏看烟花。我家的防护栏坏了半年了,一直没有去修。
  我想周明明的死可能是父母离婚的直接原因吧。妈妈怪爸爸天天应酬喝酒不关心家,不及时修防护栏;而爸爸怪妈妈在弟弟出事的时候去打麻将了,把孩子单独留在家里。
  父母离婚后,我跟着妈妈,就没怎么过年了。因为每次过年,我们都会想到弟弟,想起曾经的家。或许是为了逃避吧,妈妈去很遥远的地方打工;而我的爸爸娶了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女人,又生了个儿子,过上了幸福生活。
  自从我一个人生活以后,我更是没有过年了。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而且一看到烟花就会想起弟弟。
  所以,今年也是如此。
  除夕夜,外面烟花不断。
  我却抑郁得不行。
  很显然,雅雅和子夜都注意到了。
  实在是忍不住,我就把弟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其实说出来也没有用,弟弟也不会复活了,但说出来,心里面似乎舒畅了点。
  他俩带我出去散步,我对着时明时暗的烟火,观察自己食指上淡淡的伤痕:“有时候我很庆幸这条伤疤好不了,这样我就能永远记住他了。”
  雅雅眺望着美丽的烟火:“我同意。”
  子夜蹲在我们前方,抬眼看我:“姐姐,你以前说过,说不定某天,我还能找到妈妈。那你说不定,也能找到他。”
  雅雅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根烟花棒,点燃。
  滋滋滋,烟花不断燃烧着,那光芒那么耀眼、那么炫目。
  “哇,哪里来的?!”
  “刚刚那个小男孩给的!”她得意地说。
  我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小屁孩满眼红心地盯着大美女雅雅。
  美女是真的好
  雅雅把烟花棒递给我:“其实暄暄,你应该喜欢烟花的。”
  “为什么?”我不解。
  “人死后,如果变成了徘徊于人世间的鬼,往往还有着什么执念。你弟弟那么喜欢烟花,说不定,他会拿着烟花来找你呢。”
  不知为何,我看向了子夜。
  此时此刻,他正在黑夜里看着我。
  而他漆黑的虹膜里,映出除夕的万千烟火。
  如果我的弟弟还在的话,会不会长得跟他一样高呢?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他站了起来,朝我走来。
  他凑在我的耳边,当烟花在空中绽放之际,他悄声说:“我找到你了,姐姐。”
 
 
第19章 
  我找到你了, 姐姐。”
  他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炸响。
  他就是周明明?!
  周明明已经这么大了?他之所以叫我“姐姐”,是因为我确实是他亲姐姐?对啊,周明明从小就粘我, 从小就贪吃,皮肤也非常白
  不对!
  周明明死的时候才六岁,就算成长到现在也才十六岁, 怎么会忽然变成一只自称十八岁的鬼?
  周明明作为我家的老幺,没有富翁老爸, 没有早早去世的老妈。
  更重要的是, 我家可没有人能长出这么小的脸, 这么高的鼻梁, 这么标志的脸蛋, 这么高的身材——周明明就算长大了,估计也跟我一样, 小鼻子,圆脸蛋, 身高比我爸高个五厘米吧,178到顶了毕竟我妈才155。
  而且!周明明左腰的内侧有一颗黑痣!
  我光速解开子夜的外套, 捞起他的毛衣。
  光线不好, 于是我凑近看!用手摸!
  没有痣!不是他!
  我这才意识到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人家黄花大闺男的衣服,还对人家动手动脚。旁边有不少人在看我们, 子夜的腰线紧致又漂亮,他的脸红了。
  本来还挺郁闷,现在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嘴硬道:“谁叫你让我误会了!我差点以为你就是周明明!”
  他虽然害羞, 却捉住了我企图逃跑的手, 继续覆盖在他的腰间:“没关系, 姐姐想怎么摸就怎么摸,而且姐姐的手好凉,让我为你暖暖手。”
  “”想摸就摸你别说这么有歧义的话啊啊!
  “而且,姐姐想周明明的时候,可以把我当作他。”他提议。
  “这怎么行?”
  “姐姐以前就是这样做的呀,在那个雨季。”
  他轻声说着,眼中满是不知名的情绪。那种怀旧的情绪犹如汩汩暗流,静谧地淌过我的心尖,牵扯出多年前的、那莫名又熟悉的隐痛。
  “什、什么意思?”
  “我确实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终于找到了你。”
  雅雅和子夜都喜欢让我猜谜,可惜我这颗猪脑袋真的什么都想不出来。这就是学渣和学霸交流时必然会出现的沟通障碍吗?我非常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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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烦恼,关于到底要给雅雅送什么回礼,我是真挺烦恼的。首先大前提是我没钱,贵的我都送不起,名牌衣服包包化妆品可以直接pass掉,但便宜的吧,又能送什么呢?
  去超市的时候,我真的考虑过给她送一个旺仔大礼包路过街边摊时,在想要不要也给她买条项链——但是她送给我那么贵重的项链,我却给她买条劣质的,实在是送不出手我还想过要不给她做一顿好吃的,但东西吃了就没了,总想送点她能一直用的东西。
  我开始回忆雅雅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
  首次见面,她有种纯白的脆弱感;待在我的房里,她活泼又可爱;再次见面,她悲伤又绝望
  忽然想起那天在石桥上的她——皮肤苍白,脖子上横着明显的伤,裹着单薄的红裙,白雪纷纷,看着,好冷好冷
  我想到了,送手织围巾!为她保暖,顺便遮伤疤!!!
  我真是个小天才。
  我开始B站观摩怎么织围巾,up主们真是心灵手巧啊,10分钟光用双手不用任何工具就能织出网红款大围脖!我兴奋了,立即去买材料——冰岛超粗毛线!网上有不少,我怕质量不好退货浪费时间,干脆去菜市场旁边找,很快就在一家毛线店里买到了。35一斤,我买了三斤。
  up主说的方法嗯,挺简单的。
  就是:先抓住毛线,一绕,左手绕一个圈儿;二抓,再用左手去抓毛线;三掏,把手掏出来;四扽,扽紧。这样,第一个环就完成了。然后把它套在右胳膊上,一共需要起四针
  我跟着视频,兴致勃勃地跟着做,柔软的超粗毛线缠在我两边手腕上,眼看着麦穗一样的花纹越来越丰富,我真的成就感爆棚!
  只是这个“麦穗花纹”似乎有点小、有点紧,我越来越吃力了,我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然后,悲剧发生了:我竟然自己把自己绑住了!!!
  视频还在欢快地继续,而我试图挣脱——我可能缠得太紧了,这个毛线质量有点太好,我真的是完全挣脱不出来!
  我想起了犯罪片里的囚犯但谁能想到,竟然还能自己绑自己的?!
  而子夜刚出现,看到的就是我坐在软垫上疯狂用嘴巴解毛线头的模样
  他愣了一下,哈哈哈地大笑出声。他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开怀大笑,可惜我完全笑不出来。
  我气得举起双手喊他:“臭弟弟!笑什么笑!还不快帮我解开!”
  他笑了好一会儿,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傻姐姐,你在做什么呀?怎么把自己绑住了?”
  “我在给雅雅织围巾!”我气呼呼地说。
  结果他脸上的笑立马没了:“给她?”
  “是呀。”
  “姐姐好偏心。”
  “我也会给你织的啊!给你织条灰色的嘛!乖,快帮姐姐解开!”我把双手递到他跟前,心里想着唉,遇到这爱吃飞醋的小孩,我还得再去买灰色毛线!又想着店里灰蓝色的应该挺适合子夜的。
  “不要。”子夜快速吐出这两个字,像个赌气的少年。
  “嗯?”
  他坐在床沿,俯视坐在软垫上的我。
  他没有露出像往常那样委屈的眼神,而是微微眯起眼睛。带着点恶作剧的、有些骄矜的笑在嘴角漾开,他左侧的耳钉闪闪发光。我被他看得心惊肉跳。
  因为我竟然在非常不合时宜的时间点想起了一个专业术语:
  “抖S”。
  啊啊啊我有罪啊lsp的开关不要随意打开啊啊啊!
  他俯身,轻轻勾起我的下颌,声音淡漠:“姐姐好不容易把自己绑住了,是想让我对你做什么呢?”
  ???
  震惊。这个台词怎么这么熟悉?
  “我我什么都没想啊???”
  疑惑、脸红、焦躁、心痒!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脸都红了,姐姐是想玩捆绑play么?”
  什么???
  这下子我整个人都炸了。
  “你、你在说啥呢?!你果然看了我的手机吗?”我疯掉了。
  “没有。”
  他站起来,从书架顶层拿下来一本书,黑色包装,看起来特别严肃,像是什么工具书。天知道那层封皮底下的封面有多么少儿不宜!
  那是我大二的时候抢的本子。正文就还好,主要是番外,连续十个,各种超越人类极限的play
  其实这书真的是我曾经的宝藏,翻了好多遍了,然后暗戳戳地放在众多教科书里面,被我遗忘了。
  子夜失眠的时候会翻翻我的书,我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刚才的动作,他说的话不就是小说里的暗黑年下男主在番外1里说的台词吗!女主绑了自己,不就为了勾引抖S男主,发生接下来那些大概五千字的不可描述的情节吗?
  “好的,请让我立即消失,或者立即让我失忆,谢谢。”我发出机器人的声音。
  “姐姐,我做不到。”他在忍笑。
  “你不是万能的鬼弟弟吗,这点你都做不到?”我发出灵魂质问。
  “所以,捆绑play到底是什么?”他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问。
  ???
  等等,也就是说他只扫了标题,没有看内容吗?
  我马上恢复了元气,耐心地解释:“这是个专业术语,嗯,就是有的小朋友不听话,随便看大人的手机呀,随便翻大人的本子呀,就会被大人绑起来打屁股,哈哈哈哈哈。”
  “是吗?”他的眼神是那么天真。
  “你一个小孩不要乱看,以后要看什么先咨询一下我,小心被我捆起来打屁股哦!”
  “我成年了,姐姐。”他提醒我。
  “你要是再不帮我解开,小心你的屁股!”我恶狠狠地威胁他。
  “好好好。”他一脸乖巧的样子。
  天知道,结果最后是子夜教我织的围巾。
  这个视频他看了两遍就学会了,三十分钟教我弄出了一条,要是他自己做的话,估计二十分钟就能搞定。我似乎又看到了商机,以后我们可以在淘宝卖手织围巾
  第二天,我又去买了蓝灰色的毛线,花了半天的时间织了子夜期待的围巾。有了围巾,这家伙随时都在笑,一看到我就凑过来蹭我,不停说着“喜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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