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神明许愿——疯子三三
时间:2021-12-22 13:58:45

  田树只摇了摇头。
  初谊戳戳她脑袋,“暗恋了三年,现在好不容易成年了,你就不能刚一点!”
  “干什么?”
  “表白啊!”初谊被气到了,“果然是名字里带木!你想想,你们现在是异地,他在外地遇到谁、发生什么,你全都不知情。再墨迹下去,真就黄花菜都凉了。”
  田树没接话。
  即使没去尝试,她也知道必定是会失败的,叶寻之明显一直把她当小孩看待。
  如果她贸然表白了,也许两人的关系真就到头了。
  -
  过了两天,高中班级举行谢师宴,田树也参加了。但她话一直少,只一味陪着吃东西喝酒。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
  呛鼻热辣的液体喝进胃里,带起一阵烧灼的刺痛感,她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但这种感觉很奇妙,至少让她脑子短暂地处于空白中。
  陪着喝了两杯,田树还是放弃了,脸颊热热烫烫的很不舒服。
  最后找了个理由去走廊醒醒酒。
  走廊上很安静,偶尔有服务生经过。
  初谊的微信再度发过来:【每日一问,田小怂今天表白了吗?】
  田树找了个背靠绿植的角落,轻轻喘了口气:【没有。】
  初谊:【知道你害怕,可以先暗示一下,总得往前迈一步吧。】
  田树迷迷糊糊地打字:【……怎么迈?我没经验。】
  初谊飞快打字过来,【找个例子学一下嘛。】
  田树对着手机皱眉头,找例子?怎么找……就算找到了,大家各自情况不同,成功的几率也不一样。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一个非常好听的女声,“认识也好几年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田树:“……”
  现在不止嘴开光,怎么还想什么就来什么了!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恍恍惚惚的视线里,见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女,一头栗色卷发,身材也好的不可思议。
  长成这样,表白的话其实没什么参考价值吧……
  田树低头想回初谊消息,谁知身后的人又说话了,“叶寻之,给句痛快话,不成了,以后就不缠着你了。”
  田树:“…………”
  就算是想现学表白,也不是学别人对他表白啊!!
  田树倏地站起身,她的位置堪堪被一棵植物给挡住,对方并不能发现她。
  她只稍稍侧了下-身子,然后看到了背对自己的男人。
  只能看到他挺阔的肩背,一件黑色衬衫,一手随意搭在旁边的雕花扶手上,隐约间还能闻到很淡的烟草味。其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他一直处于她视野盲区里。
  所以他……回来了?
  可她什么也不知道。
  心里一时间被各种滋味充斥着,田树忽然觉得进退两难。
  似乎一直待在这也非常不合适,有种窥人隐私的嫌疑。
  她打算离开,谁知一转身,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
  “这么巧?”周嘉言确定是她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笑,“你也在这吃饭,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田树:“……”
  还不如没认出她呢。
  周嘉言见她古古怪怪,脸还红的不自然,伸手想探她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田树出声拦住他,压着嗓子说话,“我喝了点酒。”
  “什么?”周嘉言特意偏头去听,仔细辨别她的话语,“喝酒?你又不会喝,跟着凑什么热闹。”
  见她像是连脚步都有些飘,不免担忧道:“难受吗?要不要送你回去?”
  “没事。”田树并不确定他们这样的音量隔壁是否会听到,仍是用气音道,“我待会和同学一起走。”
  周嘉言始终拧着眉,完全搞不懂她在干什么,见她晃晃悠悠想走,出言喊道:“田树,你不用老躲着我,虽然我喜欢你,但我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田树:“……”
  行吧,就是想躲也躲不掉了。
  “田树。”果然熟悉的男声还是在身侧响起,叶寻之慢慢绕过那棵绿植出现在两人视野中。
  田树觉得眼下真的……尴尬到一个无法形容的地步。
  她和叶寻之互相目睹了对方被告白。
  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
  她转过身,与他视线交接。
  上次见面还是高考前,他来家中和田海明谈事情,她回家时他已经打算离开,相当仓促的一面。
  这次再见,居然有种“久违”的错觉。
  叶寻之仍是那副样子,眉目深沉,岁月对于这个年纪的男人总是格外仁慈。他将手里的烟按灭,这才步履缓缓地走到她身侧。
  他本来想说什么,很快闻到了她身上无法遮掩的酒精味。
  叶寻之看了她一会儿,笑了一笑:“我们小树是真的长大了。”
  田树:“……”
  “那个,我送你吧。”周嘉言每次见叶寻之都有种说不出的别扭,这人就在眼前,但每次都将他无视的很彻底。
  这让周小少爷相当不爽。
  但他还未走至田树身侧,叶寻之已经率先握住了田树胳膊。
  “送你回去。”说这话时,他已经带着她往外走。
  田树:“……”
  周嘉言:“……”
  -
  出了餐厅,夜风扑面而来,明明风里都带着热气,田树还是被呛得打了个喷嚏。
  叶寻之松开她的胳膊,将手臂上一直搭着的外套扔给她。
  田树的注意力只落在方才被他握过的手臂。他抓的很用力,因为她穿的是半袖,所以感受到了他掌心干燥薄凉的触感。
  被他握过的地方,存在感超强,完全无法忽视。
  她掀起眼皮瞧他,他走在她前面两步之余,背影挺拔冷峻。田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他似乎不太高兴。
  被个大美女表白还不高兴,什么毛病?
  田树脑子依然很晕,周围的街景也像是带了一层柔光滤镜,她抱着他的外套跟在他身后,步子慢吞吞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回来就和大美女吃饭……
  田树鼓着下巴瞪他一眼。
  叶寻之恰好回头,看到她的表情也只是没什么情绪地和她对视着。
  “……我头有点晕。”
  “再多喝一点,兴许就不晕了。”
  田树:“……”
  原来还是因为她喝酒的事。
  叶寻之静了一瞬,复又走回她面前,垂了眼眸瞧她泛红的小脸,“我是不是忘记教你,在外面少喝酒?”
  “我只是——”
  只是心里烦而已,但这句话不能和他说。
  叶寻之见她低眉顺目,一副知错的模样,也不再说重话,“我车在那边。”
  没听到回应,回身一看,见她走的踉踉跄跄的。
  叶寻之犹豫了下,将胳膊递过去。嘉
  田树看着他的手很久,他竟然也很是耐心。她慢慢张开手指,抓住了他衬衫袖口,再一点点收紧。
  指腹触到他腕口的肌肤。
  有点凉。
  他转身往前走,大概考虑她的脚步间距,故意放慢了步伐。
  停车场过于空旷,风一阵阵兜面而来,田树看着他不甚清晰的背影,耳边却像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
  到了车上,叶寻之提醒她系安全带。
  田树依言照做,余光见他在调试车内温度。正是夏日里最闷热的时候,应该是考虑到她喝了酒的缘故,他特意将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
  田树正襟危坐,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她扣了扣交缠在一起的手指,“你不是调去陵城了?”
  “嗯。”叶寻之又拿了手机回消息,看起来是告诉刚才吃饭的人自己先走,一心两用地回答她,“回来处理点事。”
  田树又想到刚才他被告白的事。
  回完信息,他抬眼瞧过来,见她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手机一收,淡淡笑了笑:“倒是没想到,一回来就有惊喜。你和周嘉言……这是打算复合了?”
  田树:“??”
  完全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他仍是一直误会她和周嘉言。田树十分无语:“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叶寻之静静睨着她,也不知信了没有,只点点头:“我也觉得他不是最佳人选。”
  田树:“……”
  叶寻之发动车子,将车驶离停车场,视线专注于前方路况,“到了适合的时候,我会帮你把关。”
  田树抿紧唇,到底是没忍住心中郁气,“你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一把年纪的老人家!”
  叶寻之:“……”
 
 
第十五章 你已撤回一条消息(含入v通……
  隔天一早,田树是被初谊的视频电话吵醒的,她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将前一天偶遇叶寻之的事如实说了一遍。
  初谊听完许久都没接话。
  田树有种不妙的预感。
  不出所料,初谊开口就没好话,“哇,我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不是田小怂,是田大勇啊!怼起叶老师一套套的。”
  田树:“……”
  初谊又说:“或许我误解了你的意思,你在走反向路线?比如总是攻击对方年龄,试图勾起对方的征服欲?”
  田树静默半晌:“你是在挖苦我吗?”
  “当然不是。”初谊真心说道,“我觉得你这招没准比告白管用。”
  田树有种想挂电话的冲动。
  小白从被子上跳过来,脸怼在屏幕上,呲着牙对初谊做了个凶狠表情。
  初谊往后退开半尺,稍稍收敛语气:“宝贝,其实咱们换个角度啊。在某种程度上,叶老师对你也是非常特别的。无关男女之情,但你在他心里地位也很不一样,要是换做别人总嘲笑他年纪,你觉得对方会是什么下场?”
  脑海中将自己的脸换成磊子后,后果果真很惨烈……
  “再者。”初谊继续说着,“叶老师以前肯定不可能对你有意思啊,他是个正常男人。但一旦你暗示过后,他看你的心态就不一样了,至少不会再把你当小孩看。”
  这话触动了田树心底的某一根弦。
  她在感情上毫无经验,加之身边最亲近的也是两大钢铁直男——爷爷和田海明都是做事力求稳妥的人,于是面对这份不寻常的感情,她的确慎之又慎。
  但心知初谊说的是对的。
  昨晚撞见有人对他告白后,她第一次生出了几分焦虑感。
  或许,真的可以试试……
  再看镜头那端的初谊,田树由衷感叹:“不愧是从小和陆应白斗智斗勇的人。”
  听她提及这个名字,初谊表示万分嫌弃:“和他没半点关系好吗?”
  田树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毕竟陆应白从来也不知道我们初谊故意藏拙,真以为是条小迷糊虫。”
  初谊:“……”
  两秒后对方冷酷无情地将视频给挂断了。
  原来人人都是当局者迷。
  小白在一旁打哈欠,田树捧着它软软的小脑袋一通揉。昨晚叶寻之送她回来,小白见了对方,讨好腻歪的要命。
  一个劲儿蹭着叶寻之的裤腿不肯放。
  叶寻之竟好脾气地将它拎起来放在臂弯里,食指轻挠它下巴。
  小白立刻眉眼惺忪,舒服地直往他怀里钻。
  “一只非常有心机的小猫咪。”田树捏捏它小爪子,音色渐沉,“其实你很想他吧,可惜他又要回陵城了。”
  昨晚送完自己,他和爷爷在客厅聊天,田树洗脸时隐约听他提到,回来这一趟是为了参加外甥林远舟的毕业典礼。
  也没错,那是他唯一的亲人,自然每件重要的事都会记在心上。
  只是很快她也要开学了,下次再见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
  转眼到了警校报道的日子,田树把东西收拾好,居然只有小小一只行李箱。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可带,学校有统一的服装发放,床上用品也是规定好的,所以不需要提前准备太多。
  爷爷想要送她下楼。田树拒绝了:“没关系,就这么几天,周末有空我就回来。您就当我出去玩儿了。”
  看似安慰爷爷,真正放心不下的却是她自己。
  这一走,家里就只剩爷爷一个人了。田海明大半年时间都在外边,老人独居无论如何都让人放心不下。
  爷爷又怎么会看不懂,拍拍她脑袋,故意绷起脸,“真把爷爷当废物了?”
  “胡说。”田树咕哝一句,“我只是怕想您。”
  “想我可以打电话,学校不是让带手机?”
  田树“嗯”了一声,深深看爷爷一眼:“那我走了。”
  “去吧。”老爷子挥挥手,“好好表现,别给我和你爸丢人。”
  “知道。”
  小哑巴鹦鹉经过爷爷几年不懈的教导,终于会说几个简单发音的字,这会儿在阳台扑扇着翅膀:“加油、加油。”
  田树看了眼熟悉的客厅,又看看爷爷,转身拉着行李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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