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破裂后夫人失忆了——裴怀瑾
时间:2021-12-23 12:17:22

  细密连绵的吻落了下来,腰间再没了禁锢,只是重量覆压上来,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脸红心跳。
  她想起相似的一个夜晚,那时她只说了一句话,就勾的夫君把持不住,而现在,她亲了那么久,夫君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玉佩?不可以?
  鱼姒在迷失的亲吻中终于意识到,她成功点着火了。
  烛火幽微,鱼姒突然想到:“夫君,青娘的鞋!”
  娇得能滴出水来,烧的晏少卿心火更盛,几乎就要燃没了他整个人,可理智竟还是顽固冒头了。
  额角的汗顺着鬓边流下,他缓缓理好鱼姒的衣襟。
  鱼姒不敢相信她看到了什么,搂着他脖颈的手努力凝出一点力,迫得他俯下头。
  “夫君是觉得青娘还小吗?”她委屈极了。
  如果她要这样以为,也不是不可以。晏少卿避开她视线,开口却已是哑声:“是,青娘青春懵懂,这对青娘来说一点也不合宜,等青娘恢复记忆……”
  鱼姒就知道是这样,她简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怎样了。
  牢牢绊住他的腿,她想了想,附到他耳畔娇狠算账:“夫君现在觉得青娘小,那将青娘一路抱回来迫不及待吻青娘又怎么算!”
  说罢,她狠狠咬上他耳廓。晏少卿心中一空,随之而来的是绝望——这个时候了,竟还火上浇油,满脑子都是“青娘这样也极可爱”。
  彼时的汹涌澎湃重现,他想做的太多了,但此时此刻,他一件也不能再做。
  狠过了,她又娇娇软软呵气:“世上只有一个青娘,青娘只是夫君的发妻,夫妻之间,有什么不合宜呀?”
  没能爬起来的绝望又趴了回去。这般娇娇撩人,谁能挡得住?
  晏少卿已是满头的汗,他艰难挣扎:“我…我……那时是我心旌神摇,是我不好,没有分寸,青娘怨我也好,气我也好,但现在,真的不行!”
  不行什么呀不行,夫君怎么这么正直呀?
  鱼姒拇指轻轻摩挲他后颈,好像是要接着算账一样嗔问:“那夫君方才又压着青娘吻了那样久,又怎么说?”
  晏少卿已经没办法思索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无法自控,心性薄弱,鬼迷心窍……”
  鱼姒忽然笑起来,嗓音娇娇绕绕:“鬼迷心窍……青娘是鬼呀?”
  不是,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说了……
  还没解释,鱼姒便轻轻一咬唇,嫣红菱唇端的惑人,桃花眼尾潋滟一挑,万般勾人:“那青娘必定是艳鬼了,如若不然,怎么能迷夫君心窍呢?”
  晏少卿头脑一片空白。
  艳鬼,艳鬼,哪里及她半分?
 
 
第44章 结发
  烛火摇摇, 噼啪爆响,鱼姒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感觉自己好像软成了滩水。
  难怪有人把这叫鱼水之欢。
  “青娘……要不要水?”头顶传来的清润嗓音染着别样的喑哑, 在这样的时候,简直是该死的蛊惑。
  鱼姒不知道从前的自己是怎样, 但她知道, 现在的自己完美诠释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俗语。
  明明已经不行了, 却还是贼心不死。
  晏少卿脑子里空空荡荡,只有四年来形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问出口。
  床帷之事, 无论是他还是鱼姒,都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叫人知道。所以要了水后,鱼姒总是不留人, 羞怯地请他帮忙。
  其实,每每将她送到净室,他都会不由自主在原地停一会儿。
  欲念这个东西, 实在不由人, 尤其鱼姒有时还会弱弱请他帮忙重新拿一套贴身衣物。
  过往每一点令他心火起伏的细微处不知不觉已是历历在目,可他忽然意识到, 鱼姒好像还没有回答他。
  难道……她已经睡着了?
  他不想这样无耻揣测,但实在是方才……方才……
  她眼角眉梢, 无一不是桃李年华的娇艳欲滴, 可又带着豆蔻梢头的生涩陌生与好奇兴奋。
  当事情超出她认知的时候, 那些全变成了空茫茫的媚, 她整个人都意识错乱起来,迷蒙地望着他,眼尾沁得一片湿润薄红, 不住唤夫君,娇得他头皮发麻。
  强抽出丝神志问是不是疼,她又摇头,鬓乱钗斜,青丝迤逦,只眨着晶莹湿润的泪,嫣红口中还是不停叫夫君。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想先暂缓,可又缓不得。
  她两条藕臂仍勾着他脖颈,腿也依旧绊着他的腿,根本是没退路。
  一声声夫君柔柔娇娇还带着楚楚哭腔,青涩得像是只能依附他而生的菟丝子一样。
  他心中一空,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眼尾已滑过湿漉漉一道清泪,直没入鬓边,桃花眼里满满的茫然无措与横流的娇媚。
  就这样,还是在唤夫君。
  说不上来是怜还是爱,尽掺进了他被俗欲侵占的脑中。
  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但那时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耳畔给予着从未听过的诚实反馈。
  飘飘摇摇的娇声与细细柔柔的轻.喘,如兰似麝的吐息断断续续,像水浪打在他耳上。
  终于忍不住吻上她,她水光潋滟的眸也会说话,钩子一样咬人。
  有一刹那,他恍惚地想,原来过往五年,他错过的是这样的活色生香。
  清晨挂好的床帐半散下来,帐勾在灯下闪烁着不一样的光。
  帐勾若隐若现,晏少卿余光又瞥到窗外漆黑的天色,迟钝地感到无地自容。
  或许是太久没有……所以才会高涨不休,到了这时。
  胡乱又想了乱七八糟的一些,他总算能够回到最初的思绪。
  鱼姒平日烂漫热烈,他没想到在床笫间,她也毫不吝啬,要怎样、是怎样,她全都在他耳畔宣之于口,甚至还、还夸起他来……
  那种时候,哪个男人还能忍住?
  哪怕只是回想,晏少卿也招架不住。
  努力摒除绮念,他正要再试探唤鱼姒一声,却忽然浑身僵硬,垂眸看去,正对上乍泄的春光。
  鱼姒眉眼盈着娇,努力倾身凑到他耳边。
  耳语轻悄,可只一瞬,晏少卿的脸轰然红透了。
  鱼姒调戏完人,又柔柔拉起人家的手在身前,这时候倒是又羞起来拿眼尾瞧人了,声音也是羞答答:“夫君,离子时还有段时候呢。”
  这?这?
  晏少卿狼狈转过脸,哑声道:“怎、怎么能……”
  鱼姒手微微用力,满意看到他更加僵硬,娇嗔:“怎么不能呀?”
  晏少卿红着脸给出理由:“子时我还要起身点爆竹,我……”
  “青娘知道子时来不及。”鱼姒打断他,更娇羞了,“所以我们快一点吧!”
  这、这怎么能快得了?!依他今晚的昏头昏脑来看,只怕早子时还、还……!
  已经开了头,晏少卿实在不知还能怎样哄住她,脉脉含情的目光与掌下的极致柔软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理智。
  可……“真的不行!青娘你不行的!”
  鱼姒愣了愣,竟然笑了出来。
  夫君还真是了解她,她现在的确不太行,浑身没有哪里不软,骨缝都残存着战战余韵。但……
  鱼姒又凑到他耳边,羞笑耳语。
  还挂着的床帐也落了下来,帐勾揺来晃去,与另一边倒相映成趣。
  爆竹声若隐若现,连绵不绝,鱼姒迷蒙中听到,还不忘圈住某人的腰,迫他俯下身,字不成调地讨喜:“夫君,新岁吉乐!”
  欢欢喜喜又隐隐密密的口吻配着她原本的嗓音,晏少卿忍得真是辛苦极了:“青娘……新春快乐。”
  ·
  大年初一,无论如何也要早起,晏少卿醒得倒是早,可怀里的温香软玉睡得香极了,脸颊红润,眉目安然,甚至还能隐约窥见昨夜遗留的丝缕春.情。
  翻云覆雨历历在目,彻彻底底清醒过来,晏少卿呆愣许久,搂紧了怀里的人。
  昨夜已经过去,没忍住就是没忍住,无论如何也无法逆转,既然如此,又何必懊悔。
  待青娘恢复记忆,是憎恶也好,是恼怒也好,他都合该受的。
  而那封和离书……那个雪日的每一幕清晰地浮现脑海,晏少卿心头涩然,忍不住搂的更紧。
  在藏起它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被拆穿的一天,一直都知道。
  可现如今,他竟不敢再想下去了。
  若青娘心意仍旧不改,仍铁了心要和离,他还能怎么挽回呢?
  “唔……”她蹭了蹭,微微睁开了眼,“夫君……?”
  似乎是认出了身边的人,她眷恋甜软地一笑,又阖上了眸:“青娘好困哦……”
  飘摇的心忽然定了下来。
  不论如何,这一刻,她在他怀里,万分依恋,眉眼带笑。
  将来之事,将来定论。
  晏少卿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里面已经恢复温和。
  他轻轻拍了拍鱼姒,柔声哄:“青娘,今日是大年初一,须得早起。”
  鱼姒又蹭了蹭,无意识撒娇:“可是青娘太困了……青娘起不来呀。”
  这样娇娇软软的一团,晏少卿心都软了,真是不忍心硬把人喊起来,他仍旧好商好量:“青娘,不若先起来,待露了脸就回来,好不好?”
  鱼姒嘟起嘴:“不要嘛……青娘昨夜睡得也好晚,夫君也知道的呀……”
  晏少卿猝不及防红了脸,想到昨夜两次,也没脸面再叫鱼姒起床了。
  他一个始作俑者,怎么好意思叫被折腾的人早起?若真记挂着,怎么昨夜没想起来?
  此刻锲而不舍,倒像是伪君子一个。
  晏少卿唾弃完自己,又柔声道:“好,那青娘睡吧。”
  说罢,小心翼翼往外挪着身子,可鱼姒似乎是察觉了他的离去,一把便抱住了他的腰。
  “青娘想要夫君陪嘛……”
  她不起来,他还能想点借口遮掩,他若也陪着不起来,那成什么了?
  “夫君待会儿就回来,青娘先睡好不好?”
  鱼姒不依,又是方才的口吻:“不要不要,夫君陪青娘好不好嘛,没有夫君陪着,青娘心慌。”
  怎么会心慌?这一定是睡迷糊了在胡说吧?晏少卿无奈:“真的不行,我若不起来,娘要让人过来问的。”
  到时候人来了,他们夫妻还在床上睡着,那真的太难看了。
  鱼姒终于委屈巴巴睁开了眼,与他对视良久,妥协地又闭上,娇气道:“好吧,那让青娘再眯一会儿,只一小会儿,青娘就陪夫君起身好不好?”
  耽搁倒还能耽搁,晏少卿温柔点头:“好,那青娘就再眯一会儿。”
  鱼姒神志已经清醒,脑子虽困,可困意却已烟消云散,叫她睡也睡不着,眯也眯不好。
  怀里的人只安生了片刻,突然便折腾起来,活像闹人的猫,往人臂弯颈窝衣领里钻。
  晏少卿手足无措,轻声细语:“青娘是怎么了?”
  没怎么,醒困而已。
  鱼姒最后还是亲密贴在了他胸膛上,平稳有力的心跳声透过皮肉传出来,规律又好听,她忽然想起,她与夫君好像从没有共同拥有过清晨的这个时刻。
  因为夫君起的实在是太早了,每每她醒来时,旁边都已经凉了。
  在这个新年伊始的日子,在这个并不舒服的清晨,鱼姒心中蓦然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欣然。
  她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眉开眼笑:“夫君,新岁吉乐呀。”
  与子时相同的话语让晏少卿下意识红了脸,可对上她纯粹开怀的笑眼弯弯,他愣了愣,莞尔:“新春快乐,青娘。”
  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鱼姒笑意更甚,又垂下头,贴在他胸膛上,手却不老实地作怪起来,缠着不知道是谁的头发。
  细密的触感让她心头又欢喜了好一会儿,想到结发恩爱之意,她支起脑袋,松开手指上的凌乱,又仔细找到他们两个人的发丝。
  晏少卿由着她动来动去,正想着待会儿该怎么合理地让她回来睡回笼觉,却忽然听到她唤他。
  抬眼看去,但见她举着两缕结在一起的发丝。
  “此即为……‘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呀。”她羞赧看他,“夫君喜不喜欢?”
 
 
第45章 世事难料
  晏少卿望着那随手编结的发丝, 久久失神。
  “夫君?夫君夫君?”鱼姒有点不满意了,嘟起唇试图唤回她明显走神的夫君。
  目光缓缓上移,将身上人娇纵的小模样一点点描摹, 直到她又羞涩地别过脸,娇娇姹问:“夫君看青娘做什么呀?”
  晏少卿轻轻伸手, 抚了抚结在一起的发。看着宛若一体的发丝摸着却能很明显地感到差异, 她的要柔一些,而他的要硬一些。
  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
  他蓦然一笑:“喜欢。”
  鱼姒正悄咪咪偷看,这一下将心上人眼如春山的样子看了个正着, 心中顿时怦然。
  夫君怎么会这么好看啊……
  她努力按捺住小鹿乱撞的心跳,刚想把脸转回来再说点什么应景的甜言蜜语,却忽然一顿。
  鱼姒耐人寻味地微笑起来。
  晏少卿不明所以, 温声问:“青娘?”
  鱼姒放开结下的发,柔柔靠在他身前,又一点点往上磨蹭。
  晏少卿有些迷茫地看着磨蹭到他肩头的鱼姒, 与她四目相对, 唇齿方启,就见她坏坏地挑了下唇, 狡黠极了。
  心头升起不详的预感,可她已经凑了过来。
  “夫君的玉佩怎么还在呀?”轻飘飘的话语呵在他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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