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娇甜——竺卿衾
时间:2021-12-27 14:42:50

  而且……顾世子方才耳根似乎红得有些过了吧?
  ……
  顾言靳回到空无一人的帐篷中后,方才觉得心跳如擂鼓般的情绪逐渐平稳。
  他怎么能对小姑娘有这样越矩的想法呢?阮叔待他如亲子,小姑娘亦视他为兄长。
  应当只是自个儿的妹妹因自己受了伤心疼想自责才会有想抱她罢,纵然是寻常人家亦有感情深厚的兄妹,作为兄长也会抱年龄尚小的妹妹。
  顾言靳垂眸沉思片刻,遂感觉到自己心绪已然平静,定下心来抛开此事开始思索围场一事。
  此事当是三皇子做的,若是旁的人也无法能得知连弈就一定会提出比试一事,才叫人有机可乘。
  况且皇帝应也发现了狼尸,知晓了狼群的存在,定会遣人去排查。
  只要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就会有破绽露出。
  顾言靳思了一通,便是等着明日皇帝得知他苏醒后来探望他的时候再言。
  翌日,如他所料,皇帝清早便亲自来慰问顾言靳的伤情。
  听完太医的汇报,皇帝叹了一声,缓缓道:“世子无须担忧,朕已命人去彻查此事,定会还世子一个公道。也幸而世子尚无大碍,才叫朕未损失一个得力臣子啊。”
  顾言靳仍是起身谢恩,皇帝见此心底满意又添几分,亲自将他扶起,“无须多礼,现如今世子只须好好养伤,朕方能安心啊。”
  “皇上,这围场之中出了纰漏,竟出现狼群这等危险生物,幸而是言靳遇见了,这才能叫人及时警备,若是皇上在狩猎时遇见……可见这人居心叵测策划已久。”
  闻言皇帝神色霎时冷了几分,“哼,这暗地之人做这样卑劣之事,实在是不将朕放在眼里。”
  “朕已让人去细查管理围场之人,很快便能得知结果。”
  忆起那日情形,皇帝面色添上几分打趣,“但世子妃倒真叫朕大吃一惊,不仅性子果敢,且听太医说,她包扎手法得当,又蕙质兰心做的那个香囊也大有用处。”
  顾言靳低头似随意回道:“许是出阁前在家中替阮将军常包扎,耳濡目染之下又通晓些许药理罢。”
  听闻提及阮正擎,皇帝顿了一下,复而若无其事地兴味正浓继续道,“倒还有那位骑马护你二人回来的少年,朕倒忘了问是谁家的儿郎。”
  “那是鸿胪少卿秦士之子秦九。”
  皇帝回忆了一番,顿时兴致缺缺。“是秦士之子啊,那个有名的纨绔子弟?”
  “皇上,此事恐有误会。秦九为人仗义,武艺精湛,骑射之术亦是精通……”
  “罢了,朕会着人好好封赏他的。”
  见皇帝不愿再多言,顾言靳也无法再替秦九辩解,只暗叹他着实被拖累了一番。那些狐朋狗友早年打着他的名号胡作非为,而秦士大人自娇妻病逝后便愈发嗜酒,几乎是以酒为生了,也因此这十几年一直是个从五品的官,再无上进,也导致皇帝对他的印象直线下滑。
  皇帝又叨扰了几句,见他无事便起身离开,临走笑言:“朕方才听闻世子妃醒后听闻你苏醒也巴巴地望着等着见你呢,朕就不做这不讨喜的人在这碍了你们小两口叙情了。”
  “皇上说笑了。言靳恭送皇上。”
  “你好生躺着罢,不必再做这些虚礼了。”皇帝这次倒是真没想让他再送,笑了声便出去了。
  顾言靳待他走后寻思,他这会儿往皇帝心里埋了颗谋害天子的怀疑的种子,想必皇帝在查事上也会更加上心重视了,便是之后查出是三皇子,纵然他要包庇连弈,也会在心中生出些许嫌隙来。
  正斟酌时,忽地见门口一道身影如蝶般飞扑而来。
  “世子哥哥!”
  阮白扑到床边,眨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她虽气色比昨夜要好些了,但仍有些憔悴,此刻又神色满是担忧。顾言靳见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无事。”却还是见小姑娘瞬时红了眼眶。
  “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世子哥哥……”
  “傻丫头,世子哥哥还答应了你要给你再买簪子的呢。”眼见着她要哭顾言靳立刻就没了辙,手忙脚乱地安抚她。
  阮白吸了吸鼻子,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想了想又凶起神色:“对,世子哥哥答应了我的,要是违诺了,我就把世子哥哥再丢给那些狼去。”
  顾言靳哑然失笑,好笑地又揉了揉她的头。
  阮白呆呆地看着他笑,喃喃道:“世子哥哥你笑了诶!”
  “难道以前我没笑过吗?”顾言靳闻言眼眸含笑地看着她。
  “不一样,以前你就算笑……”阮白用手无意识绕了绕头发,想不出怎么形容,只好继续道,“就像一个人偷偷笑一样,都不想让人看见的,现在笑的放松多了。”
  顾言靳怔了下,又轻声说了句傻丫头。
  小狗儿这时扒了爪子到床上,也想上来,阮白将它抱在身上,眉眼弯弯地举起它的爪子向顾言靳邀功。
  “世子哥哥,这次小狗儿立了大功的!”
  顾言靳轻挑了下眉,坐起身靠着唇角染笑听小姑娘一通夸赞小狗儿,小狗儿似乎知道是在夸它一般,时不时应景地骄傲抬起头嗷呜一声。
  双易端着药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一副好时光的景色,想了想,心中窃喜着将药碗悄声放在桌上便退了下去。
  顾言靳看着双易端药进来,却又放下离开,微皱了下眉。他听小姑娘说得欢喜不愿出声喊住双易打断她,才让双易这么退了出去。
  阮白说完见世子哥哥视线落在一处久久未移,跟着看去看到了那药碗才想起来顾言靳还须养伤。
  “对了,世子哥哥到时间喝药了,药要趁热喝不能凉了。”
  顾言靳依然沉默不语看着药碗。
  他身上上了药不便从床上起身,右手又受伤如何能端得起药碗喝药?
  这双易……
  小姑娘也像是说够了味,一时忘了顾言靳手臂还受着伤的事,只想着还是让世子哥哥好好喝药养伤,便放下小狗儿打算出去。
  顾言靳见小姑娘准备离开,抿了抿唇,在她要撩帘子出去的刹那垂下视线红着耳根艰涩开了口。
  “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  双易:和媳妇看星星看月亮美滋滋,诶世子怎么还没个进展?算了算了我来帮一把ok?省的成天羡慕我。
  顾世子【面色冷漠心里开心的一批】: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我只把她当妹妹。
  快点和我一起嗷嗷叫甜甜甜!呜呜不甜吗?我大半夜写文被自己塞到狗粮甜到哭的呜哇!前面那位喊着要英雄救美的小天使,我觉得美救英雄也很美滋滋的[滑稽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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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阮阮软软
  阮白闻言顿住脚步回头。
  “世子哥哥还有事?”
  顾言靳轻咳一声, 视线投向桌上的药碗, 面上神态自若,只是红透的耳根暴露出此刻他心绪的不宁。
  “我不便下床, 右臂又负伤……”
  他终是没法厚着脸皮将剩下半句说完,但阮白也明白了顾言靳的意思。
  世子哥哥这是想要她喂药呢。
  虽然门口双易还在,但病人嘛, 总归是想要自己的家人更亲近些的。
  阮白自认为自己想的通透,毕竟她当初生病的时候, 哪怕再喜欢锦玉, 也还是更喜欢爹爹亲自喂药。仿佛经过爹爹手呈上来的药就没那么苦了。
  小狗儿已经走到门口, 正要出去,忽而瞧着小姑娘没跟着出来,反倒又退回去端起了药碗走向床边。摇了摇尾巴,也跟着回去趴在地上看着。
  顾言靳稍稍变了下坐姿,以便小姑娘更好递勺, 便看见她舀了一勺药汤, 似是看着冒着的热气觉得烫了, 轻轻呼着气, 不免失笑。
  这像把他当孩子似的喂呢。
  虽心里头是这么想着,但当阮白将吹得温热的药勺递来时还是垂着视线安静喝了下去。十六
  苦。很苦。
  顾言靳下意识皱了下眉,阮白见状立刻缩了手担忧得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世子哥哥,是不是很难喝啊?”
  苦涩又难以忍受的味道还在口中停留,但顾言靳看着小姑娘皱着鼻子看了看他又无措地看向汤药,末了觉着似乎又蔓延起丝丝甜意。
  摇了摇头, 他轻勾起唇角,“不会。”
  见顾言靳回答的若无其事,阮白又瞧了瞧他神色,才相信了继续喂。
  一口又一口。顾言靳儿时在父母双逝的那段时日也病过很长一段时间,对中药的味道其实亦几乎习惯了。只是后来未曾再病过,一直到现在乍一再入药,方才觉得苦口。
  但这样一勺一勺喂,多多少少会觉得苦味更甚。只是鬼使神差的,顾言靳不想拿过小姑娘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打破这样宁静美好的时刻。
  他不愿出声,又仍觉得过于苦涩,只好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顾到口中的味道。
  垂下视线,瞥及的是小姑娘伸手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端着药碗的手亦葱白如玉。小姑娘虽然人娇娇小小一副还未长开的模样,也不知怎么手却生得极好看。
  顾言靳一时走了神,随后被小姑娘白晃晃的手指唤回了神。
  “世子哥哥?”
  “无事,方才想事入了迷。”
  顾言靳鲜少说谎,难得说一次这样的谎言难免有些神色不自然。好在阮白顾着将药吹温,没在意这些细节。
  阮白慢慢细心喂着药,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手中的动作,有些不满地皱了皱鼻子,又缓了神情,继续吹药。
  “怎么了?”顾言靳一直暗暗瞧着她,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动作。这是心里憋了事呢。
  阮白本不想说,说出来显得她多小家子气斤斤计较似的,但就是心里头不平,又藏不住情绪,这才让顾言靳瞧见了。
  见顾言靳出声问了,她抿了抿唇,还是坚持将剩下的药喂完了把碗放回才小声控诉。
  “世子哥哥一直都没有唤过我的名。”
  闻言顾言靳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姑娘的意思。
  阮白俯身双手撑在床上,因委屈鼓着气,小小的脸看起来倒像个刚出炉的小包子,让人忍不住伸手掐一下。
  “爹爹常和我提起娘亲时都是很亲昵地唤娘亲的名,世子哥哥一直没有唤过我。”
  “就连方才世子哥哥喊住我的时候也只是叫住我‘等等’。”
  “我不叫等等。”
  顾言靳听她最后气鼓鼓地控诉他,哑然失笑。
  小姑娘许是仗着自个儿这回有功,又被他差点儿出事的事吓着了,难得任性又张牙舞爪的模样。顾言靳只得无奈安抚她,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爹爹和娘亲是夫妻,我和世子哥哥也是夫妻,为什么不一样?”阮白一脸懵懂,不依不饶地凑近问他。
  小姑娘身上独有的清香丝丝缕缕嗅入鼻中,顾言靳不由一时恍了神。
  因为阮将军和其爱妻是因相爱而结合,但他们不同。
  可这怎么能和小姑娘说得清,她终归还是个孩子呀,在□□方面单纯得便如同白纸一般。
  顾言靳伸手揉了揉阮白的头,看着她没有言语。
  见他这样,阮白立刻得寸进尺地自顾自说起来了。
  “直呼其名显得好生疏呀。”
  “叫白儿不行,卿姐姐一直这么唤我,定是会不悦。”
  “唤小白好像在叫小狗儿一样。”
  顾言靳见小姑娘满腹心思苦恼的模样,眉间涌上无奈。若他再不应声,小姑娘性子倔,能想上一整夜去。
  顾言靳低垂着眉,旋即撇开视线,话音里含着几分无奈。
  “软软,莫要闹了。”
  阮白正一心想着还有什么名儿,忽地听见顾言靳低声唤她‘软软’,嗓音低柔如羽毛般拂过心头,语气无奈纵容,从他口中说出似乎又含着几分不知名的缱绻,顿时安静下来,眼神飘忽着小声回了句“好”。
  顾言靳虽面上神态自若,实则此刻亦是神不守舍,没察觉到小姑娘一反常态的安静乖巧,心不在焉地让小姑娘紧着回帐去好好调养,阮白也乖巧着抱起小狗儿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抱着小狗儿的手忍不住收紧了些许,闭了闭眼回头忽然道了句“世子哥哥可不准改口了 !”便忙跑了出去。
  顾言靳怔了下,唇角微扬,直至划起的弧度愈发明显也未察觉到。
  小姑娘娇蛮任性的模样也令人……喜爱的紧。
  ——
  而此刻将军府内,亦是药汤的味道遍布府邸。
  阮正擎在书房沉稳阅着往日的兵书,门口有人叩了叩门,遂端着药进来。
  “老爷,该吃药了。”
  “好,你放那儿吧。”阮正擎随口道,手中的书仍未放下。
  他借病不去自然不完全是为了消皇帝疑心,早年沙场征战,落得一身病根,原先怕小团子过于担忧,服药都是偷偷煎着服。现如今小团子也嫁人出府了,他又须安圣心,自是越大张旗鼓越好。
  陈伯放下药,犹豫了几番欲言又止。阮正擎见状视线从书上移开看向陈伯。
  “怎么了?有何事要说?关于白儿的?”他敏锐地察觉到陈伯的忧色,能让陈伯这样迟疑的,一定是和阮白有关的事。
  “老爷,狩猎场那边传来消息,顾世子于围场有难,世子妃毅然决然一人御马入场寻顾世子。”
  阮正擎拿着书的手顿时收紧,手上青筋突起,强忍下冲动沉声道:“现况如何?”
  “顾世子和世子妃吉人自有天相,现如今俩人都平安无事,在围场休养,明日便随驾一同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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