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爱你时——梦筱二
时间:2021-12-27 14:4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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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笛刚到包间没多会儿,有幸喝到上好的红酒。
  服务员给每人都倒上半杯,没说是严贺禹特意送来给温笛,借口道这是会所送给寿星阮导的一点小心意。
  瞿培品后赞口不绝,感叹今晚的钱花得值。
  服务员但笑不语,这酒跟瞿培自己点的酒差价几十倍,当然值。
  温笛拿着酒杯离开包间,找个偏静的地方给严贺禹打电话。她来过会所几次,知道三楼有个地方景色绝佳,她从楼梯上去,拐了两个弯才到。
  这里是会所老板精心布置的一个角落,墙上有面镜子,镜子对面是各种茂盛又罕见的植被,温笛站在镜子前,通过镜子看身后,仿佛置身在一片原始森林里。
  这里曾经给她带来过创作灵感。
  温笛拨出严贺禹的电话,那头等到铃声快结束才接听。
  严贺禹低声说:“看镜子。”
  温笛正在镜子前,她一头雾水:“没看到你人呀。”
  话音落,严贺禹的身影出现在镜中。
  温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严贺禹“嗯”了声,他自己也奇怪,总能凭直觉找到她。
  温笛从镜子里晃晃酒杯,隔空跟他碰杯,“谢谢你的红酒。”阮导今晚在会所的所有消费加起来不一定买得到这瓶红酒,所以不可能是会所送给阮导的生日祝福,应该是严贺禹私人珍藏的红酒。
  严贺禹从镜子里看她:“不是白给你喝,公寓指纹锁的备用钥匙我忘在了办公室,你回到家把密码换成以前那个。”
  “改密码行。”温笛把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提条件:“刚才那瓶好酒我只分到半杯,不够喝。”
  严贺禹看着她婀娜的背影:“过来,我这杯给你。”他这杯酒只喝了一口,跟送到温笛包间的红酒同一年份。
  两人交换酒杯,之后各自回包间。
  严贺禹坐到位子上,牌局继续。
  田清璐不在包间,人已经回去。
  刚才严贺禹跟田清璐的对话,牌桌上的几人听得一清二楚,有人问严贺禹:“你到底要不要跟田清璐订婚?”
  严贺禹没应声,专注看牌。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决定跟田清璐订婚,到时温笛那边怎么办?”
  半晌后,严贺禹说:“那就断了。”
  牌桌上安静两秒,没料到严贺禹这么干脆,要跟温笛断掉。
  第二局牌还没结束,严贺禹收到温笛的消息:【老公,能不能再给我一杯红酒?】
  严贺禹没打算给:【少喝点。】
  温笛:【不行,想喝。】
  严贺禹让会所工作人员倒上半杯红酒,他跟牌桌上的朋友说:“等我两分钟。”他搁下手里的牌起身离开。
  严贺禹没让其他人代劳,亲自给温笛送过去。
  到了三楼镜子旁边的过道,他发给温笛:【出来。】
  温笛没想到来送酒的人是严贺禹,她从他手里抽走酒杯,欲要抬步离开,被严贺禹的手臂挡住。
  他将她围在怀里,“这是最后一杯,再好喝也不能多喝。”
  温笛点头,答应他。
  她这么好说话,完全是因为他这个不经意间的拥抱。
  严贺禹放开温笛:“回去吧。”
  温笛还没过瘾,看着他:“再抱一下。”
  严贺禹的手再次环在她腰间。
  没逗留太久,严贺禹回到包间继续打牌。
  牌桌上几人刚才抽了一支烟,边等着严贺禹回来。
  朋友摁灭烟,“你对温笛这么不一样,我看你到时怎么断。”
  严贺禹:“哪不一样了?”
  “哪都不一样,没见你给旁人送过酒。”
  严贺禹拿起扣在桌上的牌,随便抽了一张丢出去。
  说起他给别人送酒,温笛确实是独一份。
 
 
第四章 戒指
  隔周的周一,温笛接到瞿培电话,瞿培说公司已经跟明见钧那边签好定制剧本的合同,明见钧年前忙,年后抽时间跟温笛见面,详细告知当年他和妻子的相遇相爱。
  温笛没想到婚外情风波没有影响到明见钧,他还是坚持要定制这个剧本。“出轨了还要送这样的礼物给他老婆?他到底怎么想的?”
  瞿培猜测:“可能他老婆没找到他婚外情的证据。”
  内情是什么,外人无从得知。
  聊完定制剧本,瞿培说:“《如影随形》节目组找到我,想邀请你当常驻嘉宾。”
  温笛原本趴在地毯上看书,听到《如影随形》这个名字她爬坐起来,这段时间闭关写剧本,没怎么关注娱乐新闻。
  她没听过这档节目,从节目名字也无从判断,问瞿培:“什么类型的真人秀?”
  瞿培道:“跟旅游和摄影有关,手机厂商是赞助商。对了,明见钧公司也是赞助商之一。”
  《如影随形》第一季初步选了六个景点,邀请四位明星和四位摄影师,分成四组拍摄,中间设置小组竞赛环节。
  温笛自我调侃:“我算哪门子明星,节目组怎么想起来邀请我?”
  瞿培滔滔不绝:“因为你现在有热度,因为你控场能力强,知道怎么调动气氛,是团队里的灵魂性人物,你还被网友称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女,摄影师能在你身上拍出有灵感的大片,这些理由够不够?”
  温笛笑:“接着吹捧?”
  瞿培也被她气笑:“你这小孩不知好歹。”她告诉温笛,节目组原本还想邀请她的闺蜜沈棠参加,但沈棠没档期。
  温笛接下来的几个月没其他工作,她原本也要找地方旅游放松,于是接下这档真人秀节目。只是遗憾不能跟闺蜜沈棠一同参加节目。
  她随口问了句,到时跟哪个摄影师搭档,以前打没打过交道。
  瞿培一时不记得摄影师叫什么名字,最近老毛病复发,天天靠药撑着,她揉着脑袋想了想,“好像姓祁,比你小两岁,是个新锐摄影师,刚从国外回来,通过了节目组的重重考核选拔,好不容易拿到这个名额。”
  《如影随形》节目下个月初开始第一期的拍摄录制。
  挂了电话,温笛去衣帽间看看自己有没有合适的衣服在录制节目时穿,刚找出三套衣服,手机响起,母亲的电话。
  “喂,妈妈。”
  温笛打开扬声器。
  赵月翎柔和的声音从话筒传来:“笛笛,妈妈马上到你楼下。”
  温笛把手里的衣服往沙发上一扔,忙拾起手机:“妈妈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去机场接你。”
  “用不着,公司办事处安排了专车接机。”赵月翎是干练强势的商场女强人,但在女儿面前向来温柔:“妈妈不跟你说了,见面聊。”
  温笛迅速从衣柜里找出一条长裙,换下身上性感的睡裙。
  换好衣服,家里门铃响起,不等她跑出去,崔姨已经去开门。
  赵月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崔姨,换下高跟鞋。
  “妈。”温笛快步走过来抱抱母亲。
  赵月翎打量女儿,“气色还不错。”以往女儿每完成一个剧本,人要瘦一圈。
  温笛笑说:“那是崔姨照顾的好。”
  坐到沙发上,赵月翎打开她带过来的手提袋,“妈妈给你和棠棠买了几个手包,配晚礼服用。这几个颜色国内专柜还没有。”
  母亲习惯给她带礼物时再给她闺蜜带一份,温笛对小尺寸的包不感兴趣,打算全部给沈棠。
  赵月翎问:“棠棠还在拍戏呢?”
  “嗯,现在人在横店,要拍到明年三四月份。”温笛把手提袋放一边,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手搭在母亲的膝头,不时抠两下。
  她问母亲这回在北京待几天。
  赵月翎是后天一早的航班,只在北京待两天,“妈妈这次没时间陪你,晚上参加我们班班长闺女的婚宴,明天我们班同学聚会。”
  毕业后大家都忙,很多同学快三十年没见。
  温笛闲聊:“像你们这些顶级学府出来的精英,聚会都聊什么?”
  “跟你们聚会一样,什么都聊。”赵月翎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个档案袋。
  温笛还在说同学聚会的事:“三十年不见,说不定有些同学一眼认不出,不过你这个校花不用担心,身材一点没走样。”
  “什么校花不校花,我们那届还有个女生也漂亮。”赵月翎把档案袋给女儿,说:“这里边是你爸让我带给你的房产证和资料,你看看还缺什么,让你爸给你准备。”
  女儿的恋情怎样,赵月翎没多问,也没刨根问底房本上加名字的事,她端起水杯喝水。
  温笛陪母亲聊了一会儿家长里短,母亲半小时后匆忙离开去赴宴。
  她拿出房本,翻开来拍了一张发给严贺禹:【本本拿到了,随时能去办手续把你名字加上去。】
  严贺禹正在严家老宅,他快半个月没回家,今天傍晚母亲给他打电话让他务必回来一趟。
  他正要回复温笛,眼前多了一个戒指盒。
  叶敏琼瞅着他:“试戴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严贺禹没接,跟母亲对望,“跟您说过了,我用不着戒指。”
  叶敏琼道:“订婚那天总不能没戒指吧?”
  这时门口响起高跟鞋的声音,“妈,我哥他答应订婚了?”严贺言插话。
  叶敏琼没想到今天女儿这么早回来,她跟女儿说:“你还不了解他,要是不默许,我能去订戒指?”
  如果严贺禹反对联姻,她是不可能擅作主张订戒指。
  既然决定订婚,就不能糊弄田家,该给田清璐的一样不能少。儿子不愿去选戒指,她这个做母亲的只好代劳。
  严贺言没换鞋,踩着八公分的细高跟目不斜视从严贺禹脚背上踩过去。
  严贺禹蹙眉,“你眼呢?”
  严贺言斜他一眼:“我眼在眼眶里,你看不见啊?”
  叶敏琼无奈道:“你们俩让我清静清静。”
  “我跟他八字不合,不宜见面。妈您也好好管管他,让他少作孽。”严贺言从母亲拿着的戒指盒里捏出那枚男戒,她知道严贺禹不可能戴,于是绕在手指头转圈玩。
  叶敏琼厉声制止女儿:“把戒指放下来,你添什么乱!”
  严贺言没控制好转戒指的力度,“嗖”一下,戒指被甩出去,精准掉进垃圾桶。
  她跟母亲大眼瞪小眼。
  “我不是故意的。”她若无其事回自己卧室。
  严贺禹不可能去捡戒指,叶敏琼只好戴着手套从垃圾桶捡起那枚男戒,拿到卫生间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好几遍。
  她把戒指重新放回盒子里,做儿子的思想工作:“联姻没你想的那么糟,清璐本来就喜欢你,只要你不作,日子差不到哪儿去。”
  司机过来提醒叶敏琼,该出发了。
  叶敏琼被气得差点忘了晚上要参加一个校友闺女的婚礼,她拿上大衣出门。
  严贺禹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戒指盒,没拿,起身离开。
  “诶,你那枚小紧箍咒呢?不戴手上试试啊?”严贺言支着下巴趴在二楼露台,幸灾乐祸道。
  严贺禹没搭理妹妹,径直走向汽车。
  康波在车上,等严贺禹坐上来,他汇报:“严总,温小姐刚刚跟我联系,她以为你没回消息是在开会,让我安排好去房产交易中心的时间,给她打电话。”
  严贺禹靠在座椅里,直到汽车驶离严家他才跟康波说:“名字不加了。你跟温笛说,我最近事情多抽不开身。”
  康波:“好。”
  老板决定不加名字大概跟联姻有关。
  当晚,严贺禹加班到八点钟,从公司出来他让司机送他去温笛的公寓。
  密码又改回以前那个,前四位是温笛生日,后两位是他的出生年份。
  温笛正在书房练签名,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了一眼:“老公。”
  “嗯。”严贺禹把电脑包放桌上,瞅着满桌的纸:“干什么呢,弄得乱七八糟。”
  温笛说:“好几个月没签名,生疏了,我练练。”下个月要去录制节目,万一到时遇到粉丝问她要签名,可不能出糗。
  严贺禹还有部分工作没完成,他拿出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记录本。
  温笛扒拉过他的记录本,翻到后面空白处,在他本子上签她的大名。
  “康助理跟我说你最近忙,没空去换证。”温笛顺手又在严贺禹本子上写了“严太太”这个三字,她边写边说:“在房本上加名字不是非要你本人到场,你授权律师去办。你钱都给我了,我可不想拖。”
  温笛盖上笔帽,抬头看他:“你要想亲自陪我过去也行,我再等等。”
  严贺禹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去卧室看书吧,我加班。”
  温笛搂着他脖子,回亲他。
  回到卧室,温笛收到瞿培给她发来的邮件,附件里是《如影随形》节目的相关资料,她下载了认真看起来。
  跟她搭档的摄影师叫祁明澈,她搜索他的微博,粉丝不多,没有本人照片,全部动态都是他拍摄的作品。
  摄影风格是她钟爱的那款,难怪节目组安排她跟祁明澈一组。
  不知不觉到了九点钟,严贺禹完成工作,推开卧室的门进去。
  温笛刚好看完节目资料,关上平板放床头柜,她倚在严贺禹常睡的那侧床头,伸手:“老公,帮个忙,把我抱到我那边床上。”
  严贺禹瞧着她,“你自己不能挪过去?”
  说归说,他走到床边把她横抱起来,“以后玩电脑到你自己床头玩。”
  温笛从来都不会顺着他说话,“不行,你这边香。”
  严贺禹把她放在枕头上,刚要站直,腰上被两条长腿给缠住,温笛盘住他不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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