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将可还好北北想——昭昭
时间:2021-12-28 16:07:24

  钟童看了眼魏献,魏献领会他的意思,对着门外道:“唐子臻,殿下们想见你,进来吧。”
  殿内安静片刻,一个身形高挑长相俊朗的男子进入三位皇子的视线。
  唐穆入殿后,请礼道:“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
 
  ☆、皇宫篇(二)
 
 
  钟崇看了唐穆一眼,他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于是道:“我还以为六弟你眼光如何,这样一看倒也不如何,指不定还打不过魏公公。”
  钟童身后的魏献惭愧道:“殿下,奴才并非唐侍卫的对手。”
  魏献说完此话,钟崇不可思议的认真打量着唐穆,一旁的钟序笑了笑,说道:“五弟,他看上去虽年纪不大,可切勿以貌取人啊。”
  钟童不耐烦的看了眼擅长打圆场的四哥和无论如何都能接话的五哥,收回视线对着唐穆使了个眼色,唐穆领会他的意思站到了他身后。
  他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后,殿外传来声音:“祈康公主到。”
  祈康公主,皇帝的第二个女儿,当今二公主,也是公主辈里最小,比大公主小上四岁。
  祈康公主出生时天降祥瑞,诸臣子看见此景便说是公主自带福气,也因此皇帝对小公主更是宠爱,宠爱程度远远胜过六皇子。公主出生后,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皇帝越发相信是公主带来的福运,在公主三个月时,皇帝给宠爱的小女儿赐予封号祈康,祈既是祈福,意是对神明祷告祈福佑天下安宁,公主成了祥瑞的象征,同时也是皇帝所有孩子中最先有封号的一个。
  听见公主到来,殿内的三位皇子都站起来迎接。片刻后,一位身着水蓝色纱绸罗裙金花点缀裙摆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秀发长过腰却将及腰的长发编成一股辫子,发中佩戴着白色珍珠步摇,辫尾处系着蓝色流苏,虽是简单但优雅,再配上她白皙的皮肤和好看的脸蛋,整个人犹如仙女一般。
  唐穆将视线移到来人身上,他的心中仿佛有一根弦,只是看了一眼,那个弦便被轻轻的拨动了一下。
  “阿离,你来的有些晚喽。”
  最先说话的是钟序,他将人迎到了座位上之后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钟子离点点头,拿起酒杯故作喝酒道:“那是要我自罚三杯?”
  三位皇子被她逗笑,钟序又道:“自是不用,四哥和你开玩笑呢。”
  说完,他们四人又聊了起来,钟子离忽然想到了什么,面向钟童,问道:“皇弟,听说你去宫外寻了个侍卫,可否让皇姐我看看,这宫外的侍卫与宫内的有什么不同。”
  钟童未开口,钟崇接话道:“能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两个眼睛两个耳朵嘛,再说了,这宫外人怎能和我宫内人相比。”
  “好啦,六弟还在呢。”四皇子钟序提醒道,又看向钟子离,说道:“子离,那六弟身后站着的,便是你口中的侍卫。”
  钟子离好奇的将目光投到钟童身后那个站着的男子身上,她只是看了一眼,脸上立刻就挂上了惊讶神色,眼里也充满震惊,但碍于皇兄皇弟在自己身边,她又压制住那股震惊转而成平淡的神色,可她的眼睛仍看着唐穆,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子离。”钟序最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问道:“你认识那个侍卫?”
  钟子离很快收回视线,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嘴里说着:“不、不认识。”
  钟子离说不认识那自然是不认识的,她从小生长在宫中,除了五岁那年与她的兄长三殿下出过皇宫一趟,此后从未出去过。那侍卫是六殿下从竞技场带回来的,她这般说,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她。
  三个男子有说有笑的,期间还提起了在晋州的晋王也就是大皇子钟英,吴州的吴王也就是二皇子钟怀,以及被皇帝派到苍州查办当地灾情的三皇子钟毅。他三人聊得开心,没人注意到二公主钟子离时不时的看一眼钟童身后的唐穆,看的多了,与唐穆的视线撞上时她便立刻收回视线低下头,或许是觉得害羞或尴尬或是其他什么,但唐穆倒是对她这几次投来的目光表现得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保持着该有的规矩。
  晚宴结束后,钟崇先乘步撵回了自己寝宫,钟童也正准备坐上步撵时,却听见身后是钟子离的叫唤。
  “皇弟,皇姐有事同你说。”
  钟童收回步子回头看着她:“皇姐有何事不能明儿说,今天天色已晚,皇姐早些回福阳宫--”
  “--是大皇姐的事。”
  钟子离打断了他。
  钟童一听与姐姐有关,便也不上步撵,随她去了附近的小花园。
  迈入园儿中,钟子离直接开口说:“皇弟,方才在晚宴上我没与你说,大皇姐最近的状态很不好,听她宫里人说,她夜间会时常走动,还总与人说,说......”钟童皱紧眉头,听她说:“说自己看见了季方。”
  听到这个名字,钟童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替姐姐感到不值。
  那季方,本是钟子言宫里的内臣,可却因勾引大公主被钟毅发现并禀告了皇帝,皇帝一怒之下将他发落荆州,而荆州之地多旱灾多劳逸且不太安宁,季方去了荆州没多久后就因撞上匪徒被杀,消息传到钟子言耳中,她本就不安的心越发难受,加之时常内疚以至于思念成疾,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公主如今却落得个与内臣有染的不好名声,尽管她已到了嫁人的年纪却依旧没有人敢说自己要娶大公主为妻,不过她贵为公主,只要皇帝一句话谁又敢真的不娶呢?说到底,不过是她自己不嫁罢了。
  “又是季方。”
  钟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但很快,又道:“还是要劳烦皇姐多劝劝大皇姐。”
  钟子离点点头:“我会的。”
  回枢阳宫的路上,钟童因为疲惫在步撵上睡了过去,魏献见着了,便叫身边的人小心一点莫要吵醒他,叮嘱完,又对唐穆道:“六皇子虽年纪小可心里装着不少事,你以后时常在他身边,也要多劝劝他才是。”
  福阳宫内,钟子离回到殿中便疲惫的趴到了软软的床上,李嬷嬷和张嬷嬷为她梳洗。她本已经十分困倦,却因为想到什么事情而一个机灵坐了起来,将刘公公招进殿内,吩咐道:“刘公公,替本宫查个人。”
  ***
  早晨,钟童准备去上早课,步撵也早已经等在外头,他抱起书本走出殿门时却正好遇到了来他寝宫的钟子离。
  钟童一见她,立刻请安道:“皇姐。”
  “皇弟。”
  钟子离见到钟童时脸上挂着慌张,说道:“皇姐的寝宫进了只猫,皇姐宫中没有会武义的宫人,皇姐可否借你宫里的人一用。”
  进了猫?二公主的宫殿进了猫?进了猫不找侍卫先找他枢阳宫的人?
  钟童脸上堆满笑容,回道:“自是可以,皇姐想借谁直接和魏公公说就可以,皇弟还有事便先走了。”
  魏献来到公主跟前,还未询问公主想借谁,便是看见公主的眼睛一直盯着殿外的唐穆,他也不好再问,直接让唐穆随她去福阳宫。
  到了福阳宫,钟子离找了个借口让宫人们全部退下,殿内只有她和唐穆两人。她坐在软塌上杵着脑袋盯着唐穆看了许久,唐穆觉得不对劲,先开口问:“公主不是要抓猫?”
  “猫?”她疑惑的反问:“公主的寝宫怎可能进猫。”
  没等唐穆说出“若无事就先离开了”这句话,她先说道:“我那个好皇弟怎可能会不知道我骗了他呢?既然他都没反对本宫将你带来,你又急着走什么?”
  他不急,他向来不急,可这是皇宫,公主和侍卫在殿内独处这事若是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了,只怕有十张嘴都难讲清楚。
  “你看着本宫。”钟子离用吩咐一般的口吻说:“你可认识本宫?”
  唐穆抬眼看着她,却没做什么回应,仿佛是在告诉她自己并不认识。
  钟子离急的从软塌上站起,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家中有谁?”
  这一连串的问题抛向唐穆,唐穆却只回答了第一个:“唐子臻。”
  “你骗人。”钟子离有些生气的看着他,说道:“本宫替你说,你叫唐穆,家在合安镇,家中只有一女子,你唤她为阿妈,可是这样?”
  唐穆不语,钟子离又道:“你七岁那年因为追逐一个满田野跑的丫头结果自己摔倒磕破膝盖,可有这事?”
  唐穆依旧不语,她又道:“还有,你脖子上挂有一枚金锁,本宫可有说错?”
  唐穆没给她回应,她自顾走向唐穆,嘴里念着:“你化成灰本宫都认得你。”说完,她将手伸向唐穆的脖子,本是一脸的自信却突然变得有些不敢相信,嘴里说着:“怎么没了?”
  她将手慢慢抽了回去,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想莫非真的是自己认错了?可......自己怎会将他认错。
  唐穆退了几步与她保持距离,问:“公主可满意?”说完,又道:“若没什么事,臣便回枢阳宫了。”
  钟子离难以接受的愣愣的坐在软塌上,等唐穆走了之后,她将刘公公叫了进来,问:“本宫让你查的人呢?”
  刘公公俯着身子,说道:“回公主,那人名叫唐子臻,在与六殿下进宫之前曾是某竞技场的打手,至于其他的......”他顿了顿,又道:“奴才便也查不到了。”
  “唐子臻?竞技场?”钟子离自言自语:“怎么回事。”
 
  ☆、皇宫篇(三)
 
 
  接连几天的时间,钟子离几乎每天有事没事往枢阳宫跑,原本看见她来会挂着笑脸迎接的魏献在每天都能看见她之后也发觉不对劲了。
  又是一个早晨,钟童如往常那般去上早课,还未出门便又遇见来自己寝宫的钟子离,钟童叹了口气,上前迎道:“皇姐早。”
  钟子离回应:“上早课呀。”
  钟童点点头,问道:“皇姐这是又要抓猫?”
  钟童说的“又”非常有深意,钟子离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哪里有整天抓猫,我今天来,是想向你要个人。”
  钟子离话语未落,钟童已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这次不再由着她,转而道:“皇姐可知皇姐这几天的行为被有心人看到了会如何议论?”
  她分明是知道的,也比任何人清楚,可她偏偏装作一副不知的样子。
  “皇姐。”钟童提醒道:“大皇姐的先例在那摆着呢,所以皇姐的行为也一定要考虑后果呀,再说了。”他顿了顿,严肃的面容堆满笑容,又道:“宫中那么多侍卫皇姐大可随意挑选,何必非要一个从宫外来的侍卫呢。”说完,他完全不顾钟子离欲言又止的样子自顾走出了宫殿上了步撵。
  下了早课,钟童与四皇子和五皇子被皇帝叫到了大殿内,正巧傅将军也在,见几位皇子来到,皇帝便与傅元真提起仓澜猎场和昊琅猎场之事,在他们的谈话中,皇帝似乎有意让傅元真带着三位皇子前去猎场看看那儿的发展与状况,傅元真也听出了皇帝的意思倒也没拒绝,只是说到六皇子年纪尙小暂且留在宫中为好,他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完时,已接近下午了。
  钟童回到枢阳宫时,下人已为他备好了饭菜,可他似乎没什么心情享用,回到寝宫便趴到了软塌上什么话也不说。魏献瞧见他这样,以为是被其他皇子欺负了,可一想到他是六皇子谁会欺负他呢,正疑惑时,钟童嘟囔了句:“什么年纪尙小,若是可以,我也想早几年出生。”
  钟童抱怨着,魏献便问他发生了何事,钟童坐了起来,将方才在殿内父皇与傅将军的谈话告诉了他,说完后,他自己总结道:“所以说我年纪小是我的错吗?”
  他正生着闷气,魏献也变着法子安慰他:“殿下日后定有机会可以去的,皇上宠爱殿下,只要殿下日后同皇上说自己想去猎场便一定能去。”
  魏献这么说着,钟童当真没那么气恼,结果问他猎场的重要性时他却一下子说不话来,钟童无奈叹气,看向唐穆,问:“唐子臻,你可知?”
  唐穆颔首,上前一步道:“回殿下,这两个猎场早些时候是供陛下和皇子们狩猎之地,因为猎场宽阔且骑射皆有,先皇便命人将猎场修建成了培养军兵之地,每年有大量的围猎活动训练部队,同时也可在其中选拔大量人才,这两个猎场对于军来说是非常重要之地。”
  唐穆说这话的时候,钟童和魏献都惊了般的看着他,待他说完,钟童先问:“唐子臻,你怎知道的如此详细。”
  唐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淡淡回道:“进宫前听人提起过。”
  钟童虽觉得他说词有问题,可一时也说不出哪有问题,再听他说了猎场的重要性,钟童心思只在猎场上,于是问:“照你这么说,我若不去便可能错过许多重要之事?”
  唐穆颔首,以示默认。
  “可是......”
  他分明才听了傅将军说自己年纪尙小不必一同前往,父皇也没反对傅将军的提议,加之钟子言在病中,他更是想去也去不了。
  钟童看向唐穆,问:“你可有办法?”
  唐穆想了会儿,回道:“殿下若信得过我,我可替殿下前往,待我回来,必将所听所见之事告知殿下。”
  钟童立刻站了起来,道:“当真?”
  唐穆点头,眉眼中充满严肃。
  “那好。”钟童冷静了会又坐下,说道:“我将你安排给我四哥,就说......我担心他,想护他安全,纵使我四哥知道我的想法,听我这么说了便也不会拒绝。”
  他说完,又对着魏献说:“魏公公,去安排。”
  “是。”魏献听了吩咐后转身出门。
  几天后,皇帝将三位皇子叫到了大殿内讨论猎场一事,魏献作为钟童的内臣便随他一同入殿。
  殿外,唐穆听着吩咐守在外头,不远处,一个身着白色罗裙,身后跟着几名宫人的女孩走了过来,她步子不急不慢,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着。
  她走到唐穆跟前看了眼唐穆,说道:“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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