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将可还好北北想——昭昭
时间:2021-12-28 16:07:24

  “可是,你如今怎么就不怕他找麻烦了?”赵昊月仍旧想不通这一点。
  唐穆说道:“不是不怕,只是不在意。”
  赵昊月疑惑:“何意?”
  唐穆解释道:“他手中的棋子关系着向家的发展,他若没有绝对成熟的计划怎敢轻举妄动。”
  赵昊月明白了唐穆的意思,他的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敬佩之意,他敬佩唐穆有如此勇气,敢在钟毅的监视下还毫不在意的做着想做之事,似乎眼前的阻碍都阻止不了他。
  唐穆脚步突然停住,赵昊月看着他的背影,他回过了身,说:“以后这种事情你无需回避。”
  唐穆说完便迈步离开,赵昊月思考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他“哦”了声后追了上去。
  ***
  蒲谕老实交代后,钟毅垂眸沉思,好久,他说道:“所以是你先吻的公主,公主才咬了你?”
  蒲谕连忙点头,道:“没错,但确实是公主主动走过来的,这次我没有半句虚言。”
  钟毅手扶着额头,半晌,他道:“知道了,你回吧。”蒲谕站起了身,又问:“那这婚约......”
  钟毅看向他,眼神冷漠,说道:“你急什么?本殿说了,你先回去。”
  钟毅语气不是很好,蒲谕点点头说了“是”后,离开了东宫。胡公公将人送出去后回到宫内,钟毅站起了身,说道:“去福阳宫。”
 
  ☆、棋子(二)
 
 
  钟子离轻咳了声,良嬷嬷问她可要喝药,她摇了摇头,靠着床沿没再做任何回应。她手腕上的白布条有些惹眼,她将手收进被褥里时,却因为磕到床边而导致手腕上传来一阵疼痛。
  “嘶,我怕是个傻子吧。”
  她自己数落着自己,话音未落,钟毅走了进来,他最近倒真是有够闲的,三天两头往钟子离的寝宫跑,钟子离见他又来,连表情都懒得给了。
  “又想动什么念头?”
  钟毅看钟子离一直盯着手腕,以为她又有歪念。钟子离一个激灵把手缩回了被褥里,说道:“您真有闲情,一天能往我这福阳宫跑两趟,您也不怕累着自己。”
  钟毅拖来个凳子在她床旁坐下,脸上一副确实很闲的模样看着她,半晌,说道:“蒲谕已经老实交代了,是你主动靠近的他,也是你拿刀割的自己,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如此胆量,钟子离,你够狠啊。”
  随了你,不过没你狠。钟子离心腹诽,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她这算是有其兄必有其妹。
  “为了不嫁出去,你到底还能耍出多少花招?”
  钟毅定睛看着她,一字一句完全是审问。钟子离并不慌张,说道:“那要看皇兄还想把我嫁出去多少次。”她眸子藏着寒光,丝毫不见从前那温柔的模样,钟毅终是没忍住的笑了出来,说道:“真是我以前太宠你了,给你宠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钟子离附和的笑道:“那得多亏皇兄以身作则,否则我依旧胆小如鼠。”
  一番火药味十足的兄妹对话在钟毅收起笑颜时告一段落,但似乎只有钟子离是这样想的,而钟毅接着说:“蒲家到底哪让你看不上?竟能逼得你想出陷害蒲谕这一办法来让父皇收回成命。”
  钟子离一副疑惑的模样看着钟毅,说道:“皇兄,蒲公子到底哪让你看的上,他才子的外表下可是出了名的喜欢花天酒地,曾有女子因他而怀有身孕,他不仅不负责,甚至因为害怕事情败露而逼死了那女子,这样的一个烂人,皇兄竟要我堂堂祈康公主嫁给他。”
  钟毅眉头在钟子离说出这些话后越皱越紧,钟子离见他这副模样如此严肃,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莫非皇兄不知?蒲谕藏得够深啊,竟然连皇兄都不知。”
  钟子离猜的没错,钟毅方才表现出来的严肃全是因为钟子离说出了他不知道的事。
  “你都说他藏得深,那你是如何知的?”
  钟毅一句反问却让钟子离一时说不出话,钟毅看出了她的不安,他没揭穿她,起身说道:“这事我会查明,若又是你在耍花招,我饶不了你。”
  关于蒲谕品行差一事其实钟子离一开始是不知道,可是总有人想让她知道她不知道的事,比如之前宫女嚼舌根被她听见,再比如前几天她坐在花园时无意听见了几个太监议论蒲家的事,不过几个太监而已,怎可能知道与蒲谕有关的事,所以肯定是有人调查了之后故意放信给她听的,只是她现在不知道那人是谁,她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人和她一样,都在这宫里。
  “良嬷嬷。”
  钟子离唤了声,良嬷嬷走了进来,问:“公主有何吩咐?”钟子离看了看窗外,说:“屋里太闷了,本宫想出去走走。”
  今天虽没有下雪,可仍然有些冷,良嬷嬷看着钟子离一副忧郁的模样,担心她闷出病来便没敢拒绝。她给钟子里拿了件长袄,又吩咐宫女跟着,这才放心让钟子离出福阳宫。
  ***
  几天前,唐穆让赵昊月给六皇子带去的药膏在六皇子用过之后,他与魏公公说挺有用想再要些,宫里人来传话后,唐穆本想要赵昊月再带些去,可一天没见到赵昊月的人影,唐穆虽忙得抽不开身,却还是在处理完手中事情后进了宫。
  唐穆将药膏交给魏献时,钟童坐在书桌旁抬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唐穆,唐穆注意到他的视线,低头看着他,问:“殿下可好些?”钟童似乎不明白唐穆的意思,他愣愣的点点头,说:“好呀,吃的好,睡的好。”唐穆被他逗笑了,他手抵在唇边轻咳了声,之后走到钟童身边,说道:“殿下,让我看看你的手臂,钟童“哦”了声,听话的将手伸给唐穆。
  唐穆撸起他的袖管查看他的伤势,他的伤确实是比唐穆刚看见时要好了些。钟童收回手,说道:“我要出去玩。”他说着便也站起了身,可还没走两步,他就双腿发软险些摔倒,亏得唐穆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他。
  “殿下这是怎么了?”
  钟童抓着唐穆的手臂站稳后,小声说道:“没事。”
  唐穆让钟童坐回位置上,他则蹲在钟童身边想帮他揉揉腿,可唐穆的手才搭到他的腿上他便闷哼了声,脸色煞白。
  察觉不对劲,唐穆褪去他的鞋袜,却是看见钟童的小腿上有好几块淤青。
  “魏公公。”
  魏献走近几步,看见钟童腿上的淤青,当即便被吓得不轻。
  “这、这......殿下怎么会,怎会这样?”
  钟童看着自己腿上的淤青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他仔细看着那些淤青,完全不知情一般说道:“摔倒也会有淤青呀。”唐穆看向他,问:“殿下为何会摔倒?”钟童回忆着,说:“三哥和一位大人在说话,我想要他手中的信纸,他不给,便将我推倒。”他张开手臂比划着,又说:“好长的台阶,这么长,我不想再从台阶上滚下来了。”
  唐穆顿时沉默了,魏献也不知该说什么。
  钟童上了药后便嚷着要睡觉,他好不容易睡着了,魏献送唐穆离开枢阳宫,说道:“今天之事你别告诉别人,若旁人知道太子如此欺负殿下,只怕他们也不会将殿下放在眼里。”唐穆走了几步,脚步停下,说道:“为何殿下每次受伤,魏公公都不在。”
  魏献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说这句话,他愣了片刻,说道:“殿下最近精神不好你也是知道的,他很多时候都会趁着我们没注意他时偷偷跑出去,待我们将他找回来,他又如同没事人一样什么也不说。”唐穆理解魏献的难处,但他并不赞同魏献的说法,他道:“看来魏公公给殿下找的那两个侍卫并没有恪尽职守啊。”
  魏献不说话,唐穆亦不想再说什么,他收回视线抬步离去,好久,魏献才抬起了头看向那已经走远的背影。
  “魏公公,耳房里又传出声音了。”
  魏献转身进了枢阳宫,来到耳房,只见耳房内有两个人被吊着,魏献那本挂在脸上的内疚全然不见,转而一副严肃的模样。他拿起一把匕首走近这两人,嘴里说着:“本来只是让你们当好你们的侍卫护好殿下,但既然你们听见了不该听的,那就别怪我了。”
  唐穆从枢阳宫出来后,因为他一直在想着某些事情所以没有注意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直到耳边传来宫女的笑声,他才抬起眸子,注意到了被几个婢女围着的钟子离。
  宫女们手中的花是假花,但那些假花却如同真的一样,她们将花一朵一朵的戴在钟子离头上,似乎是在挑选最美的那一朵。唐穆停下脚步看着她们,但他的目光最先停留在了被宫女围着的钟子离身上。
  “公主,这朵好看。”
  一个宫女将花拿给钟子离,钟子离接过花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或许落在一个人身上的视线一定也会让被看着的那人感受到,钟子离也是这样,她感觉不远处有人看着自己,她扭头看去,看见了站在树下的唐穆。
  今天没有下雪,不仅如此,还有着点点阳光,钟子离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一点阳光有关系,以至于她在看到唐穆时心里升起了股暖意。唐穆注意到了她手臂上的白布条,他将视线移到她的手腕上,钟子离赶紧将手背到身后,唐穆看着她,只见她动了动唇,说了句:“没事。”
  今天虽然没有下雪,但天气依旧冷,宫女注意到钟子离冻得通红的耳朵,于是说让她回宫取暖。
  相遇已是难得,更何况是在宫里,哪怕时间短暂,但钟子离心里已有所满足。她对宫女点了点头后看向唐穆,唐穆还在原地,并没有走。她收回视线,随宫女一同回了福阳宫。
 
  ☆、棋子(三)
 
 
  “我要见太子殿下。”
  一大早的,户部尚书蒲巡安来到东宫前要求见太子。下人通报后,钟毅从宫内走了出来亲自将蒲巡安迎了进去。他叫下人煮了些茶,待他二人坐下后,钟毅先问:“蒲大人来我东宫所为何事?”
  钟毅说得客气,语气也还算好,所以蒲巡安不好表现出心里的怒气,他道:“臣此次来是想问殿下,殿下为何要让皇上收回成命。”
  蒲巡安口中所指的,是蒲谕和钟子离的婚约一事。昨天晚上,钟毅去见了皇上,并将公主受伤一事和蒲谕以前的所作所为告知了皇上,皇上很是惊讶,当即决定不愿再将钟子离嫁给他,在皇上心里,他觉得钟子离吃过太多的苦,和亲没成不说还险些被钟崇欺负,他将钟崇骂了一顿,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爱慕上自己的小女儿。皇上说起钟崇之事时,钟毅的眼里浮起了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并未对此事再做议论,只是请求皇帝一定要收回成命。
  蒲巡安此次来的目的钟毅早已猜到,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时钟毅并没有太想去回应他。钟毅用茶盖轻拨着茶水,蒲巡安有些不耐烦了,正要开口时,钟毅说道:“蒲公子所为蒲大人不清楚吗?蒲大人与其来找我,不如先问令郎。”
  蒲巡安的手逐渐攥紧,可对方毕竟是太子,他只好压着火气说道:“太子殿下,公主受伤一事我已经让人调查的清清楚楚,公主的伤,与蒲谕根本没有关系。”
  钟子离和蒲谕见面的场所四周封闭,只有钟毅的侍卫守在门口,可那侍卫只听见公主骂蒲谕的话,更多的他也不知了,如此这般,蒲巡安是不可能将此事调查的清清楚楚,这件事情钟毅心知肚明,他无法得知更多信息,所以他最多听了蒲谕的一面之词。
  “蒲大人。”钟毅声音提起了些:“蒲大人这句话,难道是在怀疑公主的伤是自己割的?难道是在怀疑公主陷害令郎?”纵使蒲巡安就是这个意思,但他总不能大大方方承认吧?他摇摇头,说道:“太子殿下,臣不是这意思,这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矛盾怎会有,但万不到取消婚约的地步。”
  蒲家三代为官,蒲巡安如今又是户部尚书,而他儿子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以后也很可能做官为朝廷效力,蒲家有权有势,按道理说公主嫁去蒲家也不算委屈,可若不是钟毅听了钟子离的话让人去调查,结果还真查到了蒲谕曾经为人不检点的一面,只怕他钟毅到如今还被蒲谕才子的外表给蒙骗着。钟毅笑了笑,这笑中却颇有含义,蒲巡安纵使明白,却不做声。
  “蒲大人,有些话放到台面上说,任谁的面子都会不好看,既然婚约已经取消了,还望蒲大人别再执着于此事了。”
  公主受伤一事,知道的人都在指责是蒲谕所为,更过分的是,这两天到处有人在传他蒲巡安的儿子将别家女子肚子搞大一事,蒲巡安好歹也是户部尚书,他那受得了这气。他握紧拳头砸在桌上,钟毅瞥了眼却不在意,端起茶杯喝茶。
  “太子殿下,有些话放到台面是不好说,这两天谣言疯传,臣也希望造谣者能适可而止。”
  祈康公主纵使再不想嫁,也不该陷害人,更何况,这婚约还是他钟毅几次与蒲家商量而来的,如今说不嫁就不嫁,蒲谕还落得个伤害公主和不检点的臭名。蒲巡安越想越气,他钟毅无情在先,那就别怪他蒲巡安无义。
  蒲巡安起身请礼,离开东宫。
  ***
  唐穆回到将军府没多久,赵昊月也回来了,唐穆一天没见他人影,倒是现在一见到他,他却皱着眉头朝唐穆走来,嘴里说着:“我今天随将军去的时候听说了件事,有个地方起乱了,你可知?”
  唐穆最近并未听说那个地方有乱,他摇摇头,赵昊月说道:“说来也怪,那个地方不算出名,起乱的话似乎也谋不到什么好处吧?”唐穆听他一直打哑谜,直接问道:“哪个地方?”赵昊月缓了口气,说道:“合安镇。”赵昊月边回忆着边说道:“听人说,前段时间有人闹乱,还辱骂了朝廷,镇上的官吏将那人抓起来后,结果你知道怎么样吗?”唐穆摇摇头,赵昊月说:“那个辱骂朝廷的人竟是个和尚,本来这件事情已经消停了,可就在前天,竟然几个男人声称朝廷不行,官吏派人去劝阻他们不要闹事,结果人被他们捅伤了,而那几个男人中竟有两个和尚,你说这事荒不荒唐。”
  唐穆眸子里染上猜疑,问道:“可有调查是哪的和尚。”
  “查过了。”赵昊月顿了顿,喝了口水接着说:“那合安镇一处寺庙,便是那庙里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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