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男主拯救手册[快穿]——暮行也
时间:2021-12-29 15:18:49

  可见海族信誉极低,箬竹弱弱决定,以后摆地摊再不卖海族货了,否则容易被当成无良奸商。
  而在她呛水咳嗽间,身子已经被那不知名的东西带上了水面,三两下游到岸边。
  箬竹顺过气儿来,在如水月光下模糊看清,紧箍住她胳膊的是一条手臂,又抬眸侧看……
  阴魂不散,池惟青确实配得上这四个字。
  “箬竹?阿竹?”耳边,池惟青以为她溺水晕厥,紧张唤她。
  箬竹咳嗽了两声,找回自己的声音:“陛下,我没事。夜里风凉,沾水容易染风寒,我先回宫了。”
  她说着就干脆退出池惟青的怀抱,转身往琴语宫方向走。
  但刚走出两步,她忽然发现,原先捧在怀里的琉璃盏似乎不见了。箬竹不得不回身去看。
  池惟青脚边,一盏精致宝灯散发着七彩光芒。
  这储物琉璃盏内装的东西越多,光芒越盛。箬竹方才几乎将半个湖底的细软都搜刮了个遍,这晌灯盏就如流云漓彩,绚烂夺目。
  池惟青虽然是凡人看不出法器门道,但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以为箬竹溺水了,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救人。结果,回想方才少女在水里的姿态,似乎是游刃有余。再加上这盏浸了水的价值不菲琉璃灯……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
  箬竹站在他对面,就这样四目相望沉默着。
  琉璃盏在小皇帝那边,她铁定得说点什么,可要怎么解释才显得合情合理。
  良晌,到底是池惟青先开口,声音和湖水一样微凉:“你就这么缺钱?摆地摊不够,竟然还下水去捞?”
  “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如果朕没发现你,又被水草缠上,淹死在湖底都没人知道1
  语气有些生气,越说到后面越严厉。
  箬竹很想说要是没有小皇帝妨碍,她绝对一点事都没有。但自己如今还穿着马甲,太厉害的本事都不能暴露。而仅以凡人心态想的话,小皇帝生气其实也没错。毕竟整座皇宫都是皇家的,这些宝物自然也是。她私自捞财,确实理亏。
  于是嘴唇动了动,决定卖惨:“陛下不知,我家中有母亲重病卧床,父亲又辅佐陛下无暇顾家,只能由我这个不肖女儿勉力挣些钱,贴补家用给母亲买药。我母亲她……她实在是时日无多了……”
  嘤嘤嘤。
  只要她足够惨,小皇帝就不能太重责她。
  池惟青:“……”
  要不是他前两日派人去查过司家情况,可能真要被这番感人肺腑之言打动。
  但池惟青现在心里门儿清,司易的夫人,也就是司箬竹的母亲,身体健朗的很。可见眼前这姑娘唱戏敲铜盆,嘴里没几句真话,欺君欺上瘾了。
  他冷哼:“你但凡能学着点讨好朕,想要什么贵重赏赐就都有了。”
  “不可。”箬竹认真摇头,“以色侍君易折,我要靠自己的双手,丰衣足食。”
  池惟青挑眉:“你有色?”
  无色的箬竹:“……”
  其实池惟青纯属逗逗她,放眼临安名媛,可以说无人能与之媲美。
  少女眼睛明亮,透着一股纤尘不染的轻灵之气,皮肤瓷白如新生婴儿细腻。尤其笑起来时,双颊会浮起淡淡桃红,梨涡微陷,尤显娇憨活泼、容色绝丽。
  “阿嚏——”夜风拂过,美人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池惟青目光正落在她厚薄适中、色如荔枝的嘴唇,上唇衔颗饱满唇珠随着那喷嚏轻颤了颤,把他晃跑的神思拉回:“朕送你回宫,否则染上风寒有你难受的。”
  而后捡起自己方才丢在岸边未沾水的外袍,搭在她肩上。
  双肩落下衣袍,挡去晚风。箬竹心想,池惟青确实担得上好皇帝名声。明面上说不愿她染上风寒,实则约莫是在体恤值班太医,深夜不用再被传召。
  悠长宫墙倒映垂杨柳,天色已晚,芸香打着灯笼在宫廊间寻她。
  这晌看见自家主子和陛下同行,且两人身上皆是湿漉漉的,不免一愣。
  见陛下进了琴语宫,又走进寝殿。芸香赶紧去准备洗浴热水和姜汤,且都是两份,送去房中。果然得来池惟青赞赏的眼神,便又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箬竹尴尬站在屋中,两碗热姜汤倒是好处理。她信手端起一碗,仰头几口饮尽,像是粗犷汉子大口喝酒一样。
  但这两个并排而放的浴桶,却叫她有些不知所措。
  浴水腾出浓浓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模糊了视线,箬竹看不清池惟青的表情,也猜不准他是怎么想的。
  眼珠子转动间灵光一闪,从内室挪过屏风拉开,阻隔在两个浴桶中间。然后说道:“请陛下沐裕”
  音落,屏风隔壁半晌没有动静。
  虽是夏日,但夜晚湖水早褪去了白日炎阳的温度,冰冷犹存。又因上岸后吹了不少凉风,箬竹抱着胳膊抖了抖,也不想再磨唧,顾自轻解罗裳泡入浴水。
  她想起方才池惟青关心太医的行径,决定赌一把,赌小皇帝是个正人君子,不会逾越。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但却忽略了这屏风在明亮烛火下,能单面映出另边的影子。
  而这一面,恰好没朝着箬竹。
  池惟青听着一屏之隔的哗哗水声,无意识瞥过眼,刹那,就被屏风上的光影惊到。
  他能看见对面的少女是如何慵懒倚靠浴桶边沿,抬起玉臂又落下;也能看见箬竹让自己半个脑袋被水浸没,仿佛在水面吐着气泡玩耍。
  虽然仅是剪影,但足够令人浮想联翩。
  血液在瞬间沸腾,弱冠之年的帝王终于体会到湿衣沾身也降不了的心头温度。
  这种时候还让他泡热水澡?!
  一炷香后,箬竹换好干净衣裳,悄悄把头越过屏风探出去。见池惟青同样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塌边看书,她才放心走过去。
  池惟青搁下书卷,突然道:“帮朕更衣吧。”
  箬竹呆愣后眨眨眼睛,更衣?更什么衣?睡衣?难不成小皇帝要在她这里留宿?!
  就这?还正人君子?你不要过来啊!
 
 
第10章 帝王的心头宠(10)
  “陛下不回紫宸殿?”箬竹小心翼翼地问。
  “不回,就宿在你这。”池惟青理所当然。
  眸光瞥见她搭在腿侧的手指,随着自己话音逐渐收缩攥紧,池惟青自然知道她在害怕什么,眸子微微眯起,转而从坐塌上起身,缓步朝她走近。
  箬竹半点不敢动,眼前池惟青一步、两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抹去,踩在地面的脚趾不受控制蜷起。
  “陛下。”箬竹嗓音绷紧,突然唤他一声。
  池惟青挑了半边眉,甚至善解人意地在与她三指远位置停下。
  她赶紧趁机道:“那个,那个邀月宫其实离琴语宫很近,还有……对,还有栖云宫,走过去也只有几步路。陛下刚泡了热水澡身上肯定热气未消,直接宿下容易中暑,不若出去走两步散散热,正好也就走到其他宫了?”
  心里慌得要命,她语速就如连珠炮,大长串话说完气都没喘一下,到后面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只想小皇帝快点走,别对着她产生满脑子嘿嘿咻咻的废料。
  孰料,池惟青又往前走了一步:“确实挺热。”
  箬竹刚想缓口气,蓦地噎在了心口。
  无法,他进,她只能退。
  但她身后是长屏风,实在退无可退,唾液紧张得不由自主咽下,带起光洁脖颈微动,池惟青眸光又暗了几分。
  箬竹鼻间被他独有的龙涎香气息灌满,好闻却又带着凛然侵略性。
  危险当前,她再不想办法挽救,就该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小皇帝宰割。这坚决不行!
  脑瓜子飞速转动,想到前朝帝王风流韵事,又试探性开口:“实在不行……琴语宫还有偏殿,陛下幸个宫女也别有一番风趣呀1
  池惟青盯着她因慌乱闭上的眼睛,仄起的眉目透出惊恐,双唇紧抿,手脚蜷缩无处安放,甚至连呼吸都屏祝
  仿佛他是什么食人的豺狼虎豹一样。
  倏尔就缓声笑了,抬手按上她皱起的眉:“朕还不至于强人所难。倒是你,当初卖春风一度朝暮霜时,什么都敢说的豪气去哪儿了?还是说只会过过嘴瘾?”
  不会强人所难,就是什么都不会做的意思。
  箬竹被这句话抚慰到,眼睫轻颤着睁开眼睛,心想这根本不是过不过嘴瘾的问题。
  重点在于,她不是随便的仙。那等人间极乐是要和心上人共赴,才能体会的。而她没有心上人,池惟青的心上人也不是她,所以万万不能做出不该发生的事。
  池惟青则越看眼前人越像是小白兔,纯白而天真,终于不再逗她:“时辰不早,歇了吧。”
  箬竹眨眼:“那陛下呢?”
  池惟青无奈:“倘若朕现在离开,明早宫闱中定有八卦编排你是不是惹得龙颜不悦了。你且放心,朕今晚就歇在外间,绝不越界。”
  箬竹顿时听懂他的言下之意。
  宫里人最是会见风使舵,看碟下菜。其他倒还好说,要是因为这点谣传,尚食局不给她送冰镇水果就麻烦了。
  想通这点,箬竹忽觉小皇帝还蛮善解人意的,遂美滋滋准备上床顾自睡去了。
  可刚转身朝里间走去,手腕就被人从后握住,箬竹眼露困惑地回眸望他。
  池惟青淡淡道:“更衣。”
  箬竹面有难色,瘪嘴嘀咕:“不是说不会越界嘛。”
  池惟青不否认:“不会越界,但更衣,朕也不会。”
  哦,他不会埃箬竹坦然点头。
  三秒后,她反应过来什么。小皇帝居然不会更衣?丢人!
  宫中服饰有一规律,越是尊贵者,衣裳就越是华贵繁琐,因此池惟青的龙袍最是麻烦。箬竹又是首次上手,没有经验。从解腰封开始就磕磕绊绊,困难不断。
  池惟青也不提点他,就默默看着,权当是欣赏她的可爱,眼底逐渐浮出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宛如夜幕镶嵌入星辰,碧海翻涌出浪花,还有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待弄完一切,吹灭烛火,各自在里外间睡下,箬竹才发觉自己的脸似乎有点烫,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这一觉睡得香甜,直到日上三竿,最后被洒在床帐的暖光热得睁开了眼睛。
  箬竹抬手大喇喇地拉开藕粉色床帐,结果一眼就看见池惟青坐在榻上,提笔批阅奏折。
  她这下不会觉得是梦里见鬼了,但掰手指算了算日子,昨天才刚过休沐,今天怎么也不可能双休。
  “陛下今日又不用上朝?”箬竹小心开口。
  池惟青眼皮不抬:“已经下朝了。”
  箬竹咽了咽口水:“陛下真快。”
  “我是说早朝的时间。”她复又连忙补充。
  池惟青:“……”他原本也没多想。
  昨晚为了阻隔浴桶的屏风还横在殿中央,箬竹下床抱了整齐叠在塌边小案上的衫裙,溜到屏风后穿戴。
  当她将裙带收紧,准备走出去时,突然瞥见屏风上有片倒影,正是池惟青翻阅奏折的样子。
  外头的人合上折子,剪影也同样做关合动作;外头的人蘸墨,剪影也同时蘸墨。
  她猛然惊觉,所以……这屏风是可以单面投影的!并不能像墙壁那样,完全挡住两边视线!
  那岂不是,她昨晚沐浴时候,池惟青那边能完全看见自己的动作和影子?!
  箬竹顿时羞愤欲死,脸颊唰地就红了。
  丢人,实在太丢人了,比小皇帝不会穿衣服还要丢人!
  她就这么待在屏风后头,咬唇拧着裙摆,半天不肯走出去。
  良晌,芸香的声音试探响起:“婕妤可穿好衣裳了?婢子帮您梳妆。”
  箬竹脚下踟蹰,她总不能躲人一辈子,遂宽慰自己不就是沐浴时被看了影子嘛。她可是天宫不拘一格的神仙,不能和小皇帝斤斤计较,否则太掉面子。
  这样想着,终是深吸口气走出去。
  芸香绾发手法极好,几乎日日都能给她变幻出新花样。箬竹虽不是太在意这些,但在规规矩矩的四方墙中,总有些新鲜东西,确也能使心情轻畅些。
  “婕妤今日想梳个什么样的髻?”芸香问。
  箬竹坐在梳妆台前,蓦地愣怔:“你刚刚叫我什么?”
  “婕妤埃”芸香笑着道:“这是陛下今早刚宣的旨意。”
  箬竹眨了眨眼睛,梳妆台上的铜镜将她迷茫神色尽数倒影。
  池惟青昨晚宿在了琴语宫,紧接着就给她提升了位份,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俩在昨晚睡了?!
  而且从宝林径直跃升婕妤,生生跳过了中间两个位份。就凭宫里八卦如飓风的流传速度,保不准现在已经开始纷纷猜测:陛下昨晚应当睡的挺开心。
  至于为什么开心,多半就是她司箬竹的功劳。
  箬竹后槽牙忍不住磨了磨,小皇帝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她立马转头去看榻上气定神闲的人,但她这一动,被芸香卷在手指正欲绾起的发就被扯着了,头皮生疼。
  箬竹下意识“嘶——”声,芸香赶紧松了手,小心翼翼道:“可是婢子弄疼婕妤了?”
  “不关你的事。”箬竹摆摆手站起来,发髻也不想梳了,就走去池惟青面前准备质问他为何要让大家误会。
  可她话音还没泄出,池惟青先她开口道:“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箬竹怔住,先是被屏风赧的,后又是被这封号气的,能不红嘛。何况她肤色原本就白,脸皮又薄,稍有些温度立马就能透出来,像开水里煮熟的虾似的。
  “热的。”但她拒不承认。
  池惟青闻言也不道破,只面色平静地点点头,然后视线微往下挪。
  箬竹的目光便跟着他移动,随之就看见自己脚边放着一盆冰块,是尚食局送来消暑增凉用的。
  这会儿,她正站在冰块散出的凉气氤氲旁,红着脸说热,可信度怎么看都不高。箬竹察觉到了池惟青眼底戏谑,瞬间耳根和脖颈也成了熟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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