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男主拯救手册[快穿]——暮行也
时间:2021-12-29 15:18:49

  似看出她心中所想,池惟青阖眼揉了揉额头,虚弱发音:“病来如山倒,朕这风寒来的迅猛,头疼体乏得很,怕会端不稳药碗摔了。爱妃该不会连喂朕喝药都不愿意吧?”
  演技拙劣的可以,箬竹看得嘴角抽搐,忍不住道:“陛下今日是否茶喝多了?”
  池惟青困惑:“何意?”
  箬竹虚假笑笑,没什么意思,就感慨一下这殿中似乎茶味有点重,并且还是绿茶。
  她瞥见仍旧站在御桌旁的陆晗霜脸色青白交加,手指划过砚台边沿,留下道灰白色刮痕,甚至连小拇指甲都被抠断,看着都疼。
  又瞥见池惟青饶有笑意盯着她,箬竹无奈,配合他把这出戏演下去,端起药碗用汤匙搅了搅,舀起一勺喂去。
  果然,在她手中汤匙要碰到池惟青嘴唇的刹那,陆晗霜僵硬地行了个礼:“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池惟青摆摆手,似是巴不得她赶紧走。
  待陆晗霜脚步声远去,箬竹自然而然也想收回手。
  但池惟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在箬竹手臂退却之前,微微倾身,自己凑过来将那勺药喝了。
  “有点烫,爱妃替朕吹一吹。”
  “……陛下,人已经走了,这戏可以不必演了。”
  池惟青神色一顿,眸中并不明显的柔和顿时碎在冷瞳中,嗓音随之沉了下来:“你觉得朕是在跟你演戏?”
  箬竹坦然回视她,直言不讳:“不然呢?陛下方才,难道不就是故意拿我来激陆姐姐吃醋的吗?”
  音落,池惟青游离在她轻灵脸庞的目光一点点暗沉下来,像是眼瞳中睡卧了只雄狮猛虎猛然被吵醒,冷意在胸腔中起伏。
  他不待见陆晗霜,把人晾在一边爱如何如何。滚了最好,非要留着碍眼就索性当空气视而不见。但箬竹居然以为他是在用她刺激陆晗霜吃醋?
  初入宫时是这样,卖给陆晗霜春风一度朝暮霜。昨晚夜深也是这样,明里暗里要把他往邀月宫赶。现在还是这样,池惟青终于弄明白了!
  他本以为是箬竹慕财,又脸皮薄,才会做出那些举动,现在看来……原她一直以为自己对陆晗霜有意?
  所以他从陆晗霜手里拿回朝暮霜也好,甘愿歇在殿外小榻也罢,种种意图,其实箬竹半点都没有看出来?
  箬竹小心翼翼觑了眼脸色越发黑沉的池惟青,手指不自觉往后屈了半厘。所以……她这是猜中了真相,让小皇帝觉得丢面子,恼羞成怒了?不然反应怎这么大。
  这一后缩的细微动作被池惟青捕捉到,眼中晃过一抹隐忍的痛意,他是吓着她了吗?
  神情又渐渐缓和,闭了闭眼敛下眸中情绪。
  他端起药碗,将碗中温热药汁悉数倒入窗边的万年青中,看着乌黑汁液渗入灰黑泥土,最后完全融为一体无法区分。就像自己的心逐渐被箬竹的颦笑举止吸引,再沉沦。
  可箬竹不知他心中如药苦涩,只看见他倒去良药,来不及阻止:“良药苦口,陛下怎么把药给倒了?”
  “她煎的药,朕不喜欢。”池惟青言简意赅。
  言下之意,是不喜欢那个人。
  但箬竹偏生是个神经大条的,压根没听出来,甚至还问:“那让唐进去太医署给陛下重煎一碗药?”
  “你帮朕煎。”池惟青目光从万年青上收回来,凝视着她:“朕是昨晚在你殿中染的风寒,你得负责。”
 
 
第13章 帝王的心头宠(13)
  箬竹搬了个板凳坐在小厨房,闻着药罐飘出愈浓药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老实,小皇帝说让她煎药,她就真的亲力亲为,还连续煎了四五天。可能这就是为数不多的老实人吧。
  不过后面听人说起来,她倒是知道了那天陆晗霜为什么会在紫宸殿。似乎是因为池惟青寻了个错处,在朝堂上敲打了番陆太尉,而后下令将人遣去边关戍守,并随之派出几位亲信随行。
  聪明人都知道,亲信随行其实就是监军。至于“监”谁,说好听点是监督士军,说直白点,其实就是监视陆太尉。
  边关苦寒,陆晗霜约莫就是为父向池惟青求情去的。
  只是那日人被池惟青气走,女子心底大抵受了极深的挫败,之后再没有去紫宸殿求见过。
  箬竹看着药罐内药汁逐渐沸腾出咕咕气泡,随手抓起块蒸笼里的糕点塞进嘴里,边咀嚼边嘀咕:小皇帝就是口是心非,分明揣着赶人走的主意,还不肯承认。
  果然人间话本诚不我欺,故事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一旦产生感情纠葛,总会有那么个用来激发醋意,证明爱意的工具人出场,起到促进主人公对彼此感情认知的作用。
  可怜偏偏叫她成了那个平平无奇工具人。
  箬竹捶胸顿足,忿忿然又咬了口糕点。她就把这糕子想象成是小皇帝,一口下去,头拧断,两口下去,拦腰斩断,三口下去,尸骨无存……如此反复多次,解恨!
  不过奇怪的是,池惟青如果真按照姻缘簿上写的那么爱陆晗霜,陆太尉就该是他的老丈人。爱屋及乌,对老丈人下手不该那么狠呀。
  还有在她废了不少口舌后,终于点头加入池惟青阵营的那位,闫玄度,堪称小皇帝日后的大舅子。明明是一家人,偏要说两家话,还搞内斗,看不懂是真的看不懂。
  难怪总说人心复杂,不如他们天族纯粹率性。
  药罐中飞溅出来如墨药汁,打断她野马脱缰的思绪。沥去药渣,端了煎好的药往紫宸殿而去。
  箬竹进门时,池惟青正站在桌后作画,可见闲情逸致尚好。
  她走上前瞧看,是幅猛虎下山图。
  宣纸上,身形雄壮的猛虎张着血盆大口,摇着黑黄相间的长尾巴,在陡峭山路昂首阔步,似乎随时都会俯冲出画面,朝她袭来。
  箬竹看得有两分不适,不禁撇嘴打了个哆嗦:“这大尾巴虎也太凶了,不好看。”
  池惟青不以为然:“虎乃百兽之王,哪有不凶的道理。”
  箬竹抿抿唇:“可作画作的是艺术,不一定非要写实嘛。就像学堂中五岁小儿将后羿射日画的像是大郎烧饼,也是种别样的艺术。这叫……”她搜肠刮肚想出一个词,“凌驾于生活。”
  她说着,对上池惟青狐疑的目光,就知道小皇帝年纪轻又见识短浅了。索性给他开开眼界,从笔架上摘了支紫狼毫笔,蘸上丹青,在那副画上稍作改动。
  先是将大张的獠牙血口合上,在原有基础点缀出肉嘟嘟的双下巴;然后是整体身形,往外扩张了些,比之劲瘦矫健更显体态憨厚;最后则是尾巴和爪子这些细节,同样修饰的圆润。
  半晌后,箬竹搁下笔,抬起明亮星眸邀功似的望向池惟青:“喏,这样画出来的老虎,不就不凶了嘛。”
  池惟青顺着她视线看去,原本凶猛老虎在她的改动下,变成了圆滚滚的萌虎,有些四不像的滑稽和违和,却无端觉得其实并不难看,甚至……有些像她。
  因吃多了长得圆润,这点确实凌驾于生活。
  这样一想,不自觉就开始将画中萌虎和眼前少女的影子重合起来,唇角止不住扬起道连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弧度,煞有其事地点头。
  挺好。
  而箬竹也觉得好,她越瞧自己修改后的画作越觉得满意,将画纸从桌面举起吹了吹墨迹,问道:“陛下准备把这幅绝世佳画挂在哪里?”
  “不挂。”池惟青道,“这幅画,朕是用来送人的。”
  “嗯?”箬竹一愣,“送人?”
  “不错。”池惟青道,“下个月围猎秋狝,朕欲将它赏给拨得头筹之人。”
  箬竹举着画轴的手顿时有些僵硬。
  围猎赏赐……届时倘若受赏之人将画传阅,岂非满朝文武都该看到这幅画了。
  她脑子里下意识浮现出,一群长胡须老头儿看着画卷面面相觑,但又碍于皇帝颜面,想尽法子拍马屁说:“陛下的虎真胖。”
  这时池惟青肯定就会解释:“这并非朕的虎,而是司婕妤的。”
  朝臣随之恍然大悟:“司婕妤真胖。”
  这场面,想想就恐怖!不知道月和半是不能连起来说的两个字吗!
  箬竹讪讪收手,就准备将画拿走,诚恳提议:“我突然觉得,陛下还是重新画一幅比较好。”
  池惟青反问:“为何要重新画?爱妃方才不还说,这是绝世佳画?”
  箬竹小声嘀咕:“绝世佳人画的画,简称绝世佳画。”
  “什么?”池惟青没听清。
  “咳——”箬竹清了清嗓子,开始发挥傍身技能,胡说八道,“我的意思是说,世人眼光皆有不同。围猎场上大多是五大三粗的武将,怕他们欣赏不来这画的妙处,那就是暴殄天物,下了陛下脸面。”
  她说话时,头不断偏开,眼神也不住往地上看,透着心虚。池惟青早摸准了她说胡话时候的习惯,嘴巴会骗人,表情和眼睛却不会。
  他伸过手,轻易一个动作就将画作从箬竹手里过到了自己手中。目光认真描摹过每处线条,后头添加上的墨迹与他原先的笔触完美融合,看不出丝毫修改过的痕迹。
  “朕不在乎脸面。如若有人欣赏不来,朕就教他们品鉴,让他们知道爱妃是如何一笔一画,把朕的虎改成了朕与爱妃共同的虎,正好能显出帝妃伉俪情深。”
  箬竹:“……”什么叫他们共同的虎,这分明是她最终完成的虎!
  这就像弟弟做错了学堂先生布置的作业,姐姐帮他订正重做出了正确答案。没人会说那正确的作业,是弟弟完成的吧?功劳该算在姐姐头上才对。
  非要说的话,池惟青就是提供了个小轮廓,播了个小虎种而已。可真会喧宾夺主。
  等等,她是不是遗漏掉了什么重点?小皇帝刚刚最后四个字说的是……伉俪情深?
  如果她理解能力没有出现障碍的话,这词的意思……耳根蓦地一红。
  她又不是陆晗霜,小皇帝身上也没酒味没喝醉,大白天的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难不成风寒没好透彻,真伤着了脑子?
  而池惟青见她眼睫垂敛,便知人是羞了,觉得这幅样子的少女有种别样可爱,故意看破不道破揶揄:“阿竹可是又觉得热了?”
  箬竹:“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音落,本来只是耳垂处微微一点红,瞬间沿着细腻皮肤蔓延,脖颈、脸颊,就连嘴唇都无法幸免。
 
 
第14章 帝王的心头宠(14)
  到了围猎出发那日,天幕刚露出鱼肚白,箬竹就被芸香心从被窝里拖起来,掐着队伍出发时辰按进马车。
  她眼皮子疯狂打架,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就连梳妆和早膳都是在马车上完成的。
  大梁从开国皇帝起,就极其重视一年一度的秋狝围猎。为的就是要告诫后辈子孙,纵使在太平盛世,享受着锦衣玉食,也不可懈怠武学。
  此番又是池惟青登基后,进行的第一次围猎,规模自然无比盛大。
  从皇孙贵胄,到公侯伯爵,以及品阶可站上金銮殿的武将,纷纷携家中适龄女眷及诰命夫人同行,銮舆马车从宫门浩浩荡荡绵延到临安城门。
  但这些箬竹都不关心。
  因为她此时,还没睡饱。
  完全沉溺在梦里和周公相会的少女,连队伍中途停下休息时,自己马车中多钻进来一个人都没发觉。
  池惟青掀开车帘,就看见箬竹殷红色衫裙皱巴巴的,露出内里纯白里衣。从他俯视而下的角度,还能隐约在秋色里看见几分春光。
  这小白兔,还真是过分不拘小节。
  他伸手想帮人整好衣裳,但随即忆起箬竹每回都对他的触碰避之不及,眸光暗了暗,转而隐忍着将抬起的手放下,吩咐两个侍女拿件薄衫进来给她搭着。
  供给后妃乘坐的马车空间并不宽敞,箬竹没法在座椅躺平,如果侧头靠着车壁又会因路途颠簸磕撞到头,于是只能直坐着闭眼干睡。
  这个姿势十分不好受,车鸾被马匹拉动,她的脑袋就跟随马蹄频率朝前一点,一点。宛如成熟的水蜜桃,在风中摇晃。
  这晌池惟青给她搭薄衫,手背无意间擦过下巴软肉,箬竹蓦地就抱住了他的手臂。
  池惟青被她乍然举动惊得微愣。
  可箬竹在梦中不知芳心纵火何滋味,甚至逐渐胆子变肥将那碍事的宽大衣袂撩上去,整颗脑袋都歪倒在池惟青的小臂,当做枕头蹭了又蹭。
  许是这个姿势比坐着睡要舒服些,她睡得香了,嘴巴自然微微张开,侧着淌出一丝涎水。
  温热的晶莹沾到皮肤,仿佛破皮樱桃嫣红的娇唇相贴着。池惟青深吸一口气,无名火刹那从小腹燃起,烧得他浑身血液燥热,呼吸凌乱得重了。
  他身为帝王,向来无论想要什么,都有人争先恐后地拱手奉上。还是皇子之时,就有宫婢不知廉耻地凭姿色自荐枕席,但池惟青从没有多看过谁一眼。
  纵使曾有人不择手段,对他用过宫闱中见不得光的下作媚药,他也能保持面不改色,冷静将人推开。
  池惟青自诩自制力极好,如此这般强烈而无法克制的冲动,今日是第一次。不仅是生理上的,更多是心理,想要将眼前少女揉进怀里,再吻上她的唇,摄取甜美,完全占有……
  星火燎原,仿佛有根弦彻底绷断了。
  但哪怕诱惑再大,池惟青仍清醒地知道他不能,因为眼前人不愿。
  他想要把手抽回,可才微微一动,就引起了箬竹不满。
  箬竹浅皱起眉,纤柔玉手攀上池惟青手指,突然,张嘴咬了下去。
  “冰镇黄瓜……”吮吸着,如梦呓语。
  池惟青漆黑眼眸如夜似海暗了暗,再也忍不住猛地用力收手,喘着气下了马车。
  驾车内侍见他下来,不由扯动马缰绳欲让马车停下。
  骤然停车,失去了手臂支撑的箬竹受到惯性,向前俯冲。
  “咚——”她额头猝不及防撞在车壁。
  “谁啊?”箬竹蓦地从睡梦正酣中醒来,揉着发痛额头,不满低呼,“谁拿黄瓜打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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