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她妩媚动人——凝鹊
时间:2021-12-30 15:05:27

  这话一出,王容嫣拧起的眉头顿时怔住了。
  这史大姑娘和乔大姑娘都是王氏的远房亲戚,一个封了贵人成了正儿八经的娘娘,成了王氏器重的;一个被武国公府世子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成了王氏口中的“不中用”……
  如今她和魏莺莺站在这儿,未来,谁又是史大姑娘谁又是乔大姑娘?
  莺莺看着被五花大绑近乎疯癫的史大姑娘,不由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气。
  亲戚,亲戚,谁是谁的亲,谁又是谁的弃……
  “说到底,飞上枝头的是亲,跌在泥里的是弃……”莺莺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池塘,淡淡一句。
  王容嫣听到这句,才从呆愣中回过神。随后看向莺莺,挑眉炫耀道:“姑妈还是疼我的,我日后会进宫封为娘娘,比你不知高了多少地位去!你且自求多福,好好盼着你那老头子夫君别提前死了。”
 
 
第3章 天子   一股天然的君王气场,让人不敢造……
  王容嫣走了,她那句话却像是一柄尖刀,稳准狠地插在莺莺心头。
  那个昌邑王,年近七十,荒淫下流……
  莺莺站在雨里,细细密密的雨落在她的睫毛上,一张秀丽绝伦的小脸儿带着苦楚。
  如今外祖父母都下了扬州,大舅母王氏在府里只手遮天的,她一介孤女,又该如何?
  正想着,南边又有来送新衣裳婆子,见莺莺站在雨里,忙道:“适才夫人命人来传话,让表小姐试穿新衣裳,要是不合身,今晚就得拿去修改。”
  莺莺抬眸,看到大红色的衣裳,上面绣着鸳鸯纹,领口处镶嵌着上好的羊脂白玉装饰,看上去极为华贵,华贵的近乎腐烂了一般,让人瞧着恶心。
  莺莺眉头微微蹙起,看到那刺眼的红衣和鸳鸯纹,益发觉得自己委屈。
  莺莺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搭理那捧着红衣的婆子,径直回了梧桐院。
  她觉得自己要给下扬州的外祖父和祖母写一封书信,把王氏私下做的这些腌臜事儿全都告诉他们。
  只是不想,她信还未写完,就有人把在院子外,直接将信拦下了。
  魏莺莺觉得自己投奔楚国公府,像是进了贼窝,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大舅母私下竟干这些勾当,也想不通王氏建立这般庞大的权势网,究竟要做什么……
  这些问题尚未理出头绪,罚抄写女戒百遍的刑罚先到了。
  且随之而来的还有昌邑王送给王氏的一封荐书,举荐王氏儿子入户部,直接空降正五品官职。
  这正五品是王氏一直梦寐以求,她之前就给昌邑王后宅塞过姑娘,只是那姑娘使劲浑身解数也未能为王氏儿子谋到这个前程。
  昌邑王放荡,但是又擅长拿捏人的软肋。他深深知道王氏为她儿子筹谋户部这个位置很久了,他此次为了得到那个婀娜妩媚的魏莺莺,自然会快准狠地投王氏所好。
  王氏私下往宫里送貌美的女人来打造权力网效仿的便是前朝平阳公主。只是王氏野心更大,不仅往宫里送,还往京中王侯将相府里送。
  见到王氏亲手斟的香茶,昌邑王风流浪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鄙夷。
  只客套了几句,昌邑王便直入正题,“贵公子明日便可入朝为官,只是本王何时可得美人共卧,沉醉香梦?”
  听到这话,王氏捧茶的手微微一顿,表情带着为难,道:“昨日,我那外甥女淋了雨,这会子正发烧,刚用了汤药,今日怕是不能纳了去。”
  昌邑王悠然道,“呵,说的也是,贵公子入朝也要走些流程,明日怕是也不能为官。”
  这一句直接就唬得王氏心里一惊,忙赌咒发誓,“我绝对不欺瞒王爷,否则天打雷劈。”
  昌邑王靠在椅子上,一双老眼打量王氏,“你这条命,本王不在乎。”
  王氏忙笑了笑,又低低道:“今日老爷带着府里的哥儿、姐儿去祭祀祖祠,梧桐院没人……”
  昌邑王听了,顿时笑的猥琐,斜睨王氏一眼,道:“她是你外甥女,你当真如此?”
  王氏合上茶盏,淡淡道:“无毒不丈夫,况且莺莺能服侍王爷,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昌邑王笑着看向王氏,“可安排妥当了?”
  王氏起身,望向梧桐院的方向,“这会子吃了药睡着呢,王爷开门小心些。”
  昌邑王面上挂着笑,眼底却浮现出一抹讥讽,最毒妇人心,果真如此。
  梧桐院前几株杨柳的枯枝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莺莺只觉得自己发烧,烧的跟块烧红了的烫铁一般,身子又冷。
  浑浑噩噩间,听到房门呮呀一声响。
  莺莺以为是送茶水的婆子,便没有动身,不想下一刻却有一重物跨过她的锦被,随后重重压在她的身上, “救命……救……”
  话还未说完,两片带着腐臭味儿的唇便落在了自己的长发上,莺莺心中惊恐,挣扎推脱,奈何发烧烧的力气全无,待下刻却见一衣着华贵头发半白的男人不安分地朝她的胸部探来。
  “救命……救”莺莺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呼喊,不想那男人大手重重捂住她的唇,“不要怕,我是昌邑王,你未来的夫君。”
  听到他粗喘的声音,莺莺只觉的全身都像是蚂蚁爬过一般,恶心又厌恶,挣脱却又无力,昌邑王见状,熟稔地一把抽开她衣裙上的束带,急不可待地朝着莺莺的唇覆上去。
  不想下一刻,唇间一股剧烈的刺痛,一股血腥味儿在口腔间流转,那小姑娘居然像野猫儿一般咬了他。
  昌邑王纵贯花丛多年,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不由微微抬头,挑着眼角的皱纹盯着自己身下的女人。
  “王爷是大梁贵胄,端的要为大梁效力,何苦折辱逼迫我一个孤女。”
  昌邑王听了这句,不由抬手擦掉唇上的血,这还是头一回有女人敢指责他。他伸手掐住莺莺的脖子,指尖传来的滚烫不由让他重新看向莺莺。
  一张发烧病的几乎苍白的脸儿,一双转盼的眸子,泪珠儿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委屈又可怜。
  王氏听到动静,又忽然听不到动静,便慌慌张张地敲门,却猛地迎头撞见昌邑王。
  王氏胆怯地扫了昌邑王一眼,却见昌邑王冷睨她一眼,皱眉道:“请个郎中给她好好瞧瞧。”
  听到这话,王氏脑袋忽然发懵,半晌忙见风使舵道:“一早便请了,只是……”
  话还未说完,就被昌邑王打断了,“好生照料,过几天本王会带着聘礼来,纳为侧妃。”
  王氏听到这儿,算是明白了这桩缘由,不由笑笑道:“王爷这般疼爱莺莺,她当真是八辈子修来的。”
  昌邑王听了也不接话茬,哼了一声,便走了。
  王氏面色平静,朝着莺莺的院落扫了一眼。
  昌邑王那等放荡好色的,竟也魏莺莺跟前变得略有风度,不得不说自己那个外甥女是有令男人收心的本事的。
  “来人,去请宫里的太医,好好替表小姐诊断诊断。”王氏朝着走过来的婆子吩咐了一句,脸上的情绪变化莫测。
  待太医进了梧桐院后,莺莺已经烧的迷糊过去了。
  毕竟之前是被娇养的姑娘,这一回她当真是被昌邑王给吓到了。
  迷糊间觉得自己的腕子被捏住,忽然昌邑王那张老而腐朽的脸猛地覆上来,吓得她满身的冷汗……
  “风寒倒也无大碍。“林太医将手从莺莺的腕子上移开,看向王氏道:“只是似乎惊吓过度,需要歇养个十天半个月。”
  王氏点头,“这是自然,有劳林大人。”
  林太医合上药箱,临走前又扫了一眼床上微微合着眼的秀丽姑娘。
  待林太医走了,天已经黑沉下来,南边的天空挂着几颗稀疏的星子,一闪一闪的。
  王氏脑中盘算着昌邑王这档子事儿,忽然一个蒙面黑衣人从墙上跳下,熟稔地将匕首紧逼在王氏的脖颈上,微微一道血印子。
  “饶命。”王氏见风使舵的示弱,想要将这黑衣人拖出,好让府中的小厮擒拿。
  但是这个蒙面黑衣人明显训练有素, 一双冷冰的眉眼没有半分波澜,拿出大内令牌沉沉道:“皇上微服出巡,准备雅舍,不可声张!”
  王氏听到这话猛地怔住了,随后扭着僵直的脖子,偷偷瞄了垂花拱门处一眼。
  只见雕着如意纹的垂花拱门处,那男人一袭黑衣,身形挺拔高大,面容丰神俊朗又明俊逼人,只是眉宇间极为冷淡威严,一股天然的君王气场,让人不敢造次。
 
 
第4章 初吻   微凉又霸道地吻上她红滢的唇……
  见到垂花拱门处的冷峻男人,又细细打量了一眼他袖边儿上绣的勾云纹,王氏心里一惊。
  她听刚封了贵人的乔大姑娘说过,说当今皇上最喜欢的便是勾云纹。
  在看看男子的年纪,约莫二十余岁的光景,算算初始登基的日子,正好是这个年纪。
  王氏倒吸了口冷气,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脖子处伤口疼,忙跌跪在地上,想要行大礼。
  而那冷峻疏离的男人目光望着远方,并没有半分与王氏搭话的样子。
  正在这时,忽然一穿着蓝色长袍的少年进了垂花拱门,墨发高束,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天然的神采飞扬、肆意不羁。
  王氏偷偷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认出跟前这轻狂不羁的少年,正是大梁十四王爷——淮王箫牧。
  淮王见自己二皇兄冰冷着脸,便笑着依靠在一旁的歪脖子树上,朝着王氏勾唇笑笑道:“免了,起来吧。”
  王氏头回遇见这等最尊贵的人,尤其是皇上箫晏竟也来了!想要讨好,却又担心因为冒失莽撞而惹恼了贵人。
  淮王笑嘻嘻地盯着王氏,想要逗逗王氏,被身旁的二皇兄一瞪,立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你不必紧张,本王和皇上此次微服出巡,恰好路过,顺便来瞧瞧国公。”
  王氏这才松了口气,忙去安排房舍去了。
  王氏一走,箫晏斜睨淮王一眼,“记得出来的目的。”
  淮王怏怏扭头,恰好看到箫晏的侧脸,凤目长眉,面色如玉,极其俊雅,就是通身都透着一股寒意,冷肃的让人招架不住。
  “查南疆使臣和楚国公的关系,臣弟记得清清楚楚。”淮王伸着懒腰,一边打哈欠一边说着。
  只是说归说,他来国公府可不是为了查楚国公,而是为了昌邑王口中的绝色美人。
  淮王平日玩世不恭,经常和昌邑王一起赛马,谁要是赛马输了,必要说出一件与美人的乐事。
  昌邑王在房事上花样很多,他们是最喜欢听的。只是这次稀罕的是,一个小美人儿娇娆的竟然让昌邑王那个老色鬼收了放荡,起了怜惜。
  而这个小美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国公府的表小姐——魏莺莺。
  说白了,淮王他就是来看昌邑王要纳的小美人儿的。
  他远没有他皇兄箫晏冷峻正经,南疆使臣的要事,他是从没放在心上的。
  声声的更鼓从远处的白马寺隐隐传来,青桐园的灯笼一盏盏如星光亮起,微微烛光在梨花木桌上闪闪烁烁。
  王氏见箫晏和淮王进屋,便朝身边的婆子道:“让容嫣过来奉茶。”
  婆子听了,立刻心领神会的去了。
  王氏一直把王容嫣悉心培养,为的就是送进宫选秀,如今天子箫晏都来了,她怎么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
  只要抓住此次机会,明日自己的侄女定然会被册封为娘娘。
  所以,王容嫣妆容精致的捧着香茶进了房。
  房门一开,一抹幽香伴着茶香扑鼻而来,淮王抬头,只见王容嫣一张秀丽的小脸儿,眉目灵动,当下便脱口道:“呦呵,怎的让如此婀娜姑娘奉茶,来,给本王。”
  淮王伸手去接茶,微凉的指尖顺势划过王容嫣的手儿,滑不溜丢,很软腻。
  淮王打量跟前的王容嫣,王容嫣羞的脸涨红。
  箫晏端坐在正座上,一双浅色俊雅的眸子目不斜视,手里的玉坠子却重重一顿,吓得淮王都一哆嗦。
  王容嫣抬头,看到正座上一袭黑衣的冷峻男人,一下就晃了神,世间竟真有这般仙人之姿的男人。
  淮王见状,微微咳嗽了一声,冰冷了一度语调,驱赶之意非常明显道:“有劳姑娘了。”
  王容嫣听了立刻红了眼,想要说什么,却见两人都冷冰着,只能无奈出来。
  王氏见到被赶出来王容嫣,差点气翻了眼珠子,头一回重重骂了王容嫣一回,“简直无知,让你去皇上跟前,你倒好,蠢笨的连正主都认错!混账!”
  王氏气的一宿没睡着,梧桐院的莺莺更是如此。
  眼前的红嫁衣,天未明就响起的丝管弦乐,还有拿着绳子重重给她开脸的婆子。
  歌舞声乐益发热闹,魏莺莺一身红嫁衣一步步朝着门口的花轿去,不是明媒,自然惹人非议,她明显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一道道目光。
  昌邑王跟他正妃赌气,故意拿着八抬大轿纳她为侧妃,但是却根本不来娶,只是差人走这么一遭。
  单是这么一遭已经把昌邑王妃气的火冒三丈,她魏莺莺怕是进了府门,就活不到明天。
  细细的风微微吹着,恰好将红盖头的一角吹起,淮王环胸依靠在大门上,待看到盖头下那张脸儿,顿时就呆住了。
  红彤彤的盖头,如火的日光,照在她脸上,一双清秀又妩媚的眉目,干净的好像是天山上的池水,他素来会形容女人,但是见到魏莺莺那张脸儿,他忽然觉得美若天仙这个词都俗气。
  淮王就那样盯着魏莺莺看,眼底深处带着一抹烈火般的兴致……
  魏莺莺觉得有道极为炙烈目光投来,借着盖头寻了过去,刚要看到忽然被喜婆子一拽,入眼的就是石狮子旁站着的冷峻男人,眉目清雅又冷若冰霜。
  她入神地看着那个冷峻的男人,而他也正好移过目光来,
  就在这时,喜婆子捏住魏莺莺的胳膊,道:“时辰到了,姑娘早早上花轿,一会子可就是昌邑王侧妃了,可别耽误了洞房花烛!”
  这句洞房花烛可算是插在了魏莺莺的心尖儿上,她不要嫁给那个比祖父年纪还大的昌邑王,她不愿接受被王氏摆布的命运,她救父亲,也定有旁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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