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玫瑰,狂恋苦艾——金呆了
时间:2021-12-31 15:44:48

闻言,金郁的动作停住。
显然,他直面接不住王美丽意有所指的暧昧玩笑。
她心里叹了口气,表情倒是自如,咂摸嘴唇,“信了?”
“切。”他偏过脸,忽视了她刚的话。她很爱嘴上跑过车。
王美丽发誓,她真的没想对金郁做什么,甚至内心模糊地在划清那道男女界限。
她内心的状态是双手合十,劝慰自己,不要对小朋友下手,他还年轻,还单纯,别破碎了他对姐姐的幻想,也别毁了这段好端端的患难友情。
但孤男寡女,呼吸相对、体温挨近地看对方削水果,很难不生出欲。望。
她用果篮里的青柠做了杯酒,手太酸了,量没控制好,倒多了。
思及金郁酒量不佳,她嗅了嗅,酒精味有点浓,只能自己喝了。
就擦了半个多小时头发,他闻着酒精味都说头晕了。喝下去岂不得在她家睡一夜?
王美丽在开放厨房忙,金郁干站着,局促地用擦手纸来回擦手。
陌生环境,他有点紧张,于是自告奋勇削水果。
他应该找点事做,不然有点像随时要准备走人。
王美丽见多了自以为是的男人,可当一个男生又笨拙又自以为是,强行揽活削苹果,最后削成个方块,自己气自己,重新返工,咬牙切齿勒出分明下颌线,还是叫她口欲大动了。
可能是被苹果的酸甜勾的,也可能是被小男生愣俊的青涩引的。
她让他别削了,好丑啊,怎么吃啊。
他自己找补,“你不是喜欢煮酒吗,苹果正好可以煮红酒。““煮了干嘛,我一个人喝吗?”
“我……可以喝一点。”
“热红酒很上头,你不行的。”王美丽笑。
金郁看了眼窗外的冷酷灰调,“热红酒和雪天很配。”
孤男和寡女也很配。王美丽呼出一口浊酒气息,揉了揉湿发,“好,我去煮。”
她左手拿着酒杯,右手取下昨晚刚安置妥当的红酒,手腕利落地带上了柜门。
她有个漂亮的珐琅锅,今天第一次使用。随手把奇形怪状的苹果块丢进去,她又翻找了会,挤了柠檬,丢了冰糖,拆开八角香叶迷迭香肉桂豆蔻的便携香料包,倾入大半瓶红酒。
几乎在瞬间,室内的酒精浓度爆炸。
鼻周的青柠酸泛被发酵葡萄的味道掩盖。
她咽下青呛泥煤,问,“你今年多大来着。”
“23。”
“几几年的?”
她双手交叠,遥望过去,扮作面试官。
金郁不敢喝酒,怕喝多了乱说话,他不知道该和一个漂亮的酒鬼聊什么、做什么,只能把话题往酒上带。
他坐在床边的橙色布艺凳子上,视线里还敞着幅王美丽的背影半裸画。
本来那画还遮着块布,被他转身不小心踩了下来。没办法,他不是故意的,她这儿挺小的。他想拉好,人一蹲,手一抖,整幅画暴露出来。
他当时心想,上一次心脏这样失控,还是英法那场点球。
金郁没有把王美丽这个变量算进去。他没想到,下一次这样的心跳失控,来得可真快。
 
第6章 6
 
王美丽不是没有和年下勾搭过。
国外多不在意年纪,她又是亚洲人,面上年龄成谜,还经常被问成年了吗,这让她很少感到自己老了。
可他是金郁啊。实实在在的弟弟。
有种她隔着屏幕看着长大的错觉。
这头慵懒的卷毛配上清澈无措的眼神,让人有摧毁的欲。望。
唔……高深了,直白点,是夹。腿的欲。望。
王美丽经历两次挣扎。
第一次她记不清了,依稀是头一晕,扶上金郁的肩,又迅速避开了身体。瞧,她是有底线的。
第二次倒是很清楚,威士忌酒精在血液中分解,她点烟,熄火,尼古丁解去酒的余劲。王美丽慢条斯理地舀出热红酒,勺起绵烂的苹果,为身体蓄入新的酒精。
这房子是她妈留下的,还有一套三室在城郊。她唯一的亲人去世后,少得可怜的房产业务交由中介管理。结果可想而知,被租客搞得一团乱。
“这套收回来,我打扫了整整一天。本来都不想整理,准备忙完这阵年底把这儿装修一下,又考虑地方太小,施展不开,那些收藏的艺术品还堆在箱子里,实在暴殄天物,所以……”
凳子不够,拢共就一张,也没有床头柜,若是她坐到床上,就没了搁置碗匙的地盘——对,那张橘色小凳是她的临时床头柜。也因为它优异的表现,刚被懒惰的王美丽续聘。
好在金郁此刻处于高敏感时间段,非常有眼力见儿,主动盘腿坐到窗边,把凳子拉到手边,“我们看会雪吧。”
凳子成了小茶几。
金郁捧着热红酒,一口没敢喝,唇在碗沿抿了抿,“你要买房吗?”
“我没有钱。国内房子太贵了。”她一把将窗帘拽到底。这套小间最别致的,大约就是这扇两人宽的封死的落地窗了。
“有巴黎贵?”
真是有钱人不知房多贵。王美丽饮尽碗里的热红酒,暖得胃发烫:“差不多吧,相比较贵,巴黎房子怪占比更大吧。”
巴黎的房子奇形怪状,楔形三角各种几何,打破了中国人对四方房屋结构的认知,解构了建筑。
王美丽续了一碗热红酒,汤匙一口一口舀着零碎的苹果肉,她调侃,你切的苹果和巴黎的房子有的一拼。
王美丽说起自己在跳蚤市场淘到的或神奇或古怪的物件,金郁接道,他们那波一起玩儿的国人一到周末就像决堤的塞纳河,疯狂往跳蚤市场蹿,找寻古老的自带故事的神秘物件。
金郁谈起自己住的房子隔音不佳,室友老带女朋友回来,话及此处,害羞地避开了脸,“我有想过换房子,但太麻烦了,而且我住的地方距离学校很近……”
“如果是我,我会找个女朋友!”以牙还牙。
“我也想过……就……没那么容易……”一紧张,咕嘟咽下口酒。红酒混合香料果肉,酸甜暖胃,回甘无穷。顺便把他的脸也烫红了。
“为什么?你很优秀!”王美丽没用外貌夸赞,这在此刻会显得别有用心。瞧,这么足量的热红酒灌下去,她还有理智在!
“我哪里优秀?”
“你……”她目光在他脸上游移,声调被酒精沉滞地拖着,“你烫了卷发很漂亮,像一只软绵绵的卷毛羊,唔……也像街头的白糖丝儿棉花糖。”让人想埋进去吸一口。
Danger!话题暧昧值闪烁红灯!
这是用来形容他一个堂堂男子汉的吗!金郁直起身,摸了摸头发,“是帅的意思吗?”
“不然呢?”
“那行。”
“哦……”
他们都在等对方说话,所以没人开口。只定定对视,等在那处。
王美丽盯着他,尚在找寻形容词汇,周遭已被雄浑得无法忽视的酒气包围。她忘了呼吸,看到他疯狂上下的喉结,释出股长长的酒气。
金郁眼神左躲右闪,努力集中精力才维持住坐姿。
欲。望像上了膛的枪,扣动扳机容易,按着不发难。心痒,手痒,喉咙痒,脚趾痒,哪里都痒。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想不出话题哎。”王美丽想,把他赶走吧。
外面的雪停了,积雪不厚,角角落落能瞄见枯竭的冬怆。
“唔……”他迟钝地思索话题。
她提醒:“快三点了呢。”
逐客?
“啊!”金郁晃晃手心的热红酒,舀着苹果往口中撇,赶紧吞咽,“我还没喝完呢!”
“好啊,等你喝完。”她搁下碗,双手抱膝,看着他喝。
“你晚上有事吗?我请你吃晚饭吧。”他不想走。最后一口热红酒也舍不得咽。
“应该……有事吧……”她说完就后悔了,面对金郁,理由该找得不留余地。
“啊?”他急了,舌尖无措地舔舐过沾酒的嘴唇,“明天呢?”
唉……他真的好真诚啊。就算是短暂的真诚,就算知道他是可恶的男人,王美丽也没法冷下心肠。
此刻,她看似是占上风的赢家,实际也是挣扎的受难者。
他喜欢她,并且以为她也会喜欢上他。作为给过她温暖的同胞,王美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实话。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寂寞地咬了咬下唇:唔……好久没接吻了……
她喝酒了。
她知道要么赶他随机坐上一条彗星尾巴,逃过一劫,等待破晓时分,道德和至理箍体,她可以自豪地迎接太阳,问心无愧。要么向酒精、向欲。望低头。
酒精是欲望的掩体。
嗯,都是酒精坏事……
三秒后,她抛出诱饵,把选择给了金郁。
王美丽倾身,慢慢靠近,热烈呼吸喷涌在他的唇上。
她直勾勾又醉醺醺地看着他,用眼神把他俊气的脸庞□□了一遍又一遍。
鼻尖挨近,挨得很近很近。
金郁一片空白地看着王美丽,“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办,他最后那两口急酒有点上头,现在晕晕乎乎。他觉得他们好像要接吻了。
“你觉得我喝多了吗?”她风情地抛去眼神。
怎么办,他们好像在热吻,疯狂撕扯,关节磕打。
只是眨眨眼,金郁发现自己和她正衣衫完好地对视,交流,毫无逾距行为。
好像有两个时空,两对他们。
金郁想了想,向幻觉认输,“那就是我喝多了。”他的另一半身体抽离,在做春。梦。
她笑,又呼出口热气,落在彼此唇珠微妙的毫厘之间。
太近了。金郁体内困兽般的暴烈和躁动迅速升温,他问,“你真的没喝多吗?”
“没。”她喝酒了,但没喝多。
“我多了……”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咽下奔涌的气流,腿曲了起来。完了,支起来了。
她察觉出他的尴尬之处,垂目掩住俗气的调笑,冷静地问:“需要我给你倒杯水吗?”
金郁求之不得,“好!”
王美丽起身,发梢上的酒精呛上他的鼻腔。未及迈出一步,脚脖子被他握住。
金郁沙哑地叫她:“ROSE!”
“嗯?”
“没什么。”
两人都有点失望。
王美丽走到厨房,身后就传来了关门声。金郁进了洗手间。
她握着水杯,陷入了漫长的犹豫。这份漫长和金郁困在洗手间的时间一样久。
酒精作用力下,空间与时间发生畸变。他们都不知道这中间隔了多久。
金郁冲了把滚烫的脸,掌心覆在不属于他的温度之上,懊恼地喘气。怎么办,好想好想那个,怎么跟磕了药似的,疯狂想女人,想她,想做一只纯粹的动物。
不要人类的理智,不要绅士的循序之礼,不要淑女的三推三让,只是单纯的雄性与雌性,发生动物关系。
一开门,湿漉的卷毛还在淌水,一杯凉水递到了眼下。
王美丽说:“我加了冰。”
他仰起脖子,大口饮尽,两手垂在身侧,像干架干败的丧家狗狗,看也不敢看她:“Je veux te baiser.”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吻你
 
第7章 7
 
她的暗示很明显了。
换作任何一个男人,任何一个王美丽过去认识的男人,应该早就动作了吧。
隋唐会吗?她稍稍走神,立刻被年轻小狼狗的激烈凶猛抓回注意力。
年纪轻,身体零部件也茁壮漂亮。这笔心灵挣扎的买卖倒是不亏,尤其他的行动力很强——
脚下磕绊,法式热烈终于承不住其局限,倒向更辽阔的战场。
他手有力滚烫。
王美丽浑身烙下铁砂掌,战栗不止,终于在某一刻释出丝清醒,“你有那个吗?”
她的用完了。金郁迅速意会,摇了摇头。
卷曲儿可真可爱,打在脸上,触感如攀墙而上的黄瓜藤,性感得她忍不住咬住了那绺,齿间缠绕。
她本也没指望他有。
金郁回吻,问怎么办。
她捧住他的脸,把便宜往死里占,随意地语调说:“算了,就这样吧。”
他得寸进尺得很,先是吻都要问一下,这回冲出门去买家伙,预备本垒,倒是一点没有征求她同意的意思了。
她家楼下有两家24小时便利店,金郁跑得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他全身每个部位都在燃烧,血管噼里啪啦窜动着爆炸声。如果不是窗户封死,如果不是残留理智,他暴烈得可以从楼上跳下去。
玩笑了。他只是太快乐了,快乐得支棱一路打着左右腿。他只觉得爽,完全没有往常想要赶紧冰镇歇火的意思。上了膛的枪,按着不发,竟也别有一番克制的滋味。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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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的某一任租客应该是个烟鬼,雪白墙壁熏得蜡黄,商业型公寓的次等做工露出鳞片状的石膏。王美丽平静地趴在床上,时间流泻,欲望慢慢剥落。
身体渐渐冷了,门口的脚步倍速踏来。
他没有钥匙,王美丽开门,冰雪筑起的理智几乎在瞬间,被他滚烫的体温融化。
冬天太冷了,她可能需要取暖。
甚至来不及往绵软的床榻走两步,仅仅两步都等不及了,可见刚才的火多烈。
他们就着地板,就着方寸之间,响动骨节摩擦硬质的嘎达声。
像两辆追尾的车,刹车失灵,车身猛烈震荡地横冲直撞。
金郁好喜欢她。喜欢得失控。他贫瘠的语言无法描述这种喜欢,如此,行动就再恰当不过。运动他最擅长。
他这辈子没见过比她更迷人的姑娘了。
金郁把她的照片给室友看过,对方一脸平静,回复普通女人。金郁骂他没眼光。
王美丽五官确实漂亮又普通,无扎眼的重点,可搭配在一起,有种明火执仗的震撼与惊艳。本人比照片要特别很多。
照片里,浓郁的眼妆太俗艳。本人眼睛云山雾罩,她看你的时候,即便不说话,也会被灌满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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