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玫瑰,狂恋苦艾——金呆了
时间:2021-12-31 15:44:48

“沾了。”他扯起唇角,笑了。他确实苦恼了一刻钟。
“怎么弄掉的?”借此零星微光,她完全看不出异样。奇了。
他淡淡说:“去了趟理发店。”
王美丽失笑,“好吧,我都没想到。”她只想剪头发,却忘了求助理发师。
隋唐像只求偶的鸟,握上她冰凉的手,继续发出信号:“嗯?”
“嗯什么嗯?”她踹他。
“去酒店。”
“五星级?”
隋唐:“当然。去我一直住的那家。”
不苟言笑的人释放点笑意,真叫人让人心神荡漾。王美丽勉强抵抗,与他调情,拉上他凉透的一节指关节,摇来晃去,“喂,不要在晚上约我,我很容易上钩的。”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问题:“白天我没空。”
王美丽释出一半的媚眼猛地扎进雪地。她笑得不能自已,为难他,“我就要白天!”
他想了想,“行。下次。”他找个机会。
“今晚的话,美人儿不会生气吗?”她眯起眼睛,投入试探。
冰冷环境下,动脉搏动十分微弱。隋唐沉默了好会,才开口,“她与我的私生活无关。”
像是回答了,又像没回答。不过,王美丽也不在乎。他这种阶层,大家闺秀、莺莺燕燕来去不断,要听这种故事,怕是折进去几个晚上,也听不完全,绞尽半生脑汁,也理不明白。
她在意的只是——“那……你的原则还在吗?”
“我没有原则。”
“行。”她昂起头,凛然地与他对视,“吻我。”字间迟钝的气口,证明她也没那么笃定。
陡然一阵朔风,沙粒雪粒刮到脸上,刀割一样。
一,二,三。
王美丽心中默数,败兴地低下了头。她回去得把金郁拉起来,与他缠舌一晚。吻得惊天动地,吻得口干舌燥,吻得水流成河,不然,这心头的鲠意真是难以消解。
“我……”隋唐的话被王美丽的甩手打断。
小楼的门边破开一道光束,有人出来了。王美丽不想被人看见她和隋唐单独在室外,扭身往反方向走。在国内做品酒师,跻入名流伺候这些主子,乱睡客户的名声可不能落下。
隋唐拉住她,“等等。”王美丽赶紧甩手,“有人来了,等会再说。”
隋唐回头,由身形认出是他的司机。应是进去找了他一圈,没见着人,出来找了。
一辆黑压压的豪车亮起双闪,刺破暗昧的夜。
王美丽哪儿知道,赶紧要跑,一拉一拽,活像是作精在闹别扭。
脚下的雪嘎吱嘎吱,挠着听觉。
几十米后,两人在这嗖冷的空气里拉扯得气喘吁吁。隋唐告诉她是司机,没事儿,附到她剧烈起伏的耳旁说,“冷了吧,跟我走吧。”
现在走?酒会开始两个小时,撤退的男士只有他,要是她也走了,容易落下睡客户的话柄,她才不干呢。
王美丽:“你走吧,我不走。”
隋唐:“那行,我陪会你。”
她翻了个白眼,愿意陪她,却不愿意接吻,有病吧。
因着活动,脚心升起一星温暖。王美丽的关节不听话,后退时被花圃的护栏绊得踉跄,垂直跌坐在地。整个屁股痛得动都不动。像蒜瓣开花,砸得眼冒金星。
隋唐赶紧稳住,见她瞪眼,“摔着了?”
也太关心她了吧。
她痛得掉出两颗生理泪,这种天摔了很容易骨折的。
她咬牙忍了忍,咽下喉间腥苦,复杂地说:“我屁股好像裂开了,没有知觉了。”
隋唐喝了酒,果然燥很快,就这两下跑动,几句废话,手又暖和了。他摸进羽绒服里,顺着衤果露的裙摆,揉上冰凉得两瓣儿。
他说:“摸不出来,”他掐了掐,“你有感觉吗?”
她仔细体会,摇摇头,“像打了麻药,知道你在掐我,可没有痛觉。”
他摸上尾椎,“这里呢?”
“不知道。”就是麻木。
“能动吗?”
“不能。”
这边的隋唐眉头紧锁,回头看了看滨江边亮灯的小楼,掏出了手机。
剧痛徐徐消退,王美丽紧咬的牙关松开。她拉住他的手,问他要干嘛?
“我打电话让人来。”他怕伤到腰椎,擅自搬动会伤得更厉害。
她跌下去那声巨响,他当真吓了一跳。眼下完全没当小事。
“不必了!”她按住他的动作。
隋唐不解,眉心的川字仍旧皱着。
“你亲亲我就好了。”她笑。
一牵动,底下又痛了。王美丽眉头再度锁住。救命,真是老了,调情都要安于室内了。
隋唐呼吸逐渐粗重,羽绒服的贴着她脊下的手心沁出了热汗。太燥了吧。
见他没动,王美丽厚脸皮地倾身,探出舌尖。
他望向她,任她挑开,侵入,像第一次见女人一样,等她动作。
吻的滋味让人暖和,她的手指头和脸颊开始痒痒,舒适声不收不敛地溢出。她不单纯是亲,还啃,还咬,使劲侵犯他。眼里的挑衅伴随吻全程,直到他开始回吻,王美丽才软化。
她上半身挂在他身上,下半身钉在地上,像个瘫痪。可她好舒服,眼神熏醉,宛如喝高。
隋唐问她,还痛吗?他的两手比她冻在外头的萝卜头幸福,他抄在绵软的羽绒服里,搂住她漂亮的腰身,五指之下,是斜身裙摆的边缘。
她舔舔嘴唇,“你说呢?”
他掐了掐她的腰,“现在有感觉了吗?”
她被弄痒了,缩了缩身子,就是没开口说自己没事。她想再亲会。
王美丽撞上他的唇,热烈地再度吻上。
他不依不饶,摸尾骨,“这儿痛吗?”拍拍左右蒜瓣儿,“这边痛吗?那边痛吗?”
王美丽胡乱出气儿,窒息地啃咬他,不许他再问了。她刚摔懵的知觉,一亲全回来了。
隋唐松下心,给她亲了会。直到自己也撑不住这把火,稍稍倾身,眼色一黯地单刀直入,“这里呢?”
王美丽撇开眼神,不说话了。
她知道自己冻不死了。原来,她身体有个地方,这么暖和。
 
第9章 9
 
01:49,隋唐离开了。
02:01,今日的隐藏嘉宾姗姗来迟,02:10隐藏嘉宾离开,众人纷纷下楼相送。
02:20,都散了。
哈雷彗星消失,残妆的南瓜车女孩倚靠一楼半的扇形小窗,补着口红。
王美丽虚得几乎站不住脚——
雪后的夜色,云丝缭绕,比任何工笔画都要震撼。
冰天雪地里,白绒厚草间,一掌一掌,一碾一碾,天摇地晃。
王美丽不愿动弹,他察觉出她的兴致勃勃与体力虚弱,询问是不是冷。她直言,有人占有她的白天,挑衅般强调,整整一个白天。
隋唐面无表情,称她真幸运,他只有工作会占有白天。
她捕捉到他的讽刺,问他吃醋了吗?
隋唐否认了,不过,后面没有再吻她。也许,他当时想抽身离开的吧,王美丽倒是如此期待着。这至少说明,这位先生多少有些占有欲望。王美丽喜欢惹毛些看似冷静的人,刺破他们的社会面具。秦甦说她就像个小人,张扬地露笑,阴搓搓地惹人,非常阴暗。王美丽承认,她就是坏,喜欢做感情里的小人。
隋唐冷脸做功,持续到身体都冷了,才把那汩滚烫给她。
临别时分,她抛出暧昧的眼波,问他还是只喜欢床上吗?这两次打野历险,滋味如何?更有趣味吧。
隋唐垂眼,伸出手猛按了几下太阳穴,似乎非常头痛。不出意外,他这辈子床以外的经历都是拜她所赐。确实不赖,她在这方面实在是个很好的拍档。
女人的挑衅兜捕了隋唐,王美丽有机会像上帝一样观察这个男人。他离开雪地时没有踏入雪地那么愉快了。
为什么呢?
哎呀,是为什么呢?
活动后的热量逐渐消失,开始冷了。
王美丽努力站直身体,勾起笑春日样烂漫的笑,“下次见?”
和隋唐做ai,对王美丽来说是过屠门而大嚼。来都来了,做个爱再走吧。毕竟很难遇见比他还要衬心意的人了。她就喜欢男人一边想上她,一边又背着偶像包袱装酷。得劲儿。
隋唐冷笑了一声,松开她的手,上了车,没有告别,没有邀请。
车子启动前,他降下车窗,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叫后来倒在红酒货箱里的王美丽做了一路阅读理解。
这些男人最爱她的时刻,一般都在这样的想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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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个男人真好。
暖呼呼的胸膛,还会自动抱她。是很用力很用力的拥抱。
感情上王美丽有点病态,她喜欢不爱她的男人,喜欢失控的性,这些不足以造成实质伤害,她却痛得很爽,就连舒适的拥抱,她都要臂膀力道强大,能抱得她窒息的。
她这样说了,金郁迟疑后照做了。王美丽咯咯酒乐,“不觉得姐姐很奇怪?”
橙色布艺凳子上,高脚杯里摇曳着半杯白水。金郁一直没睡,等着她。他先没找到水杯,发消息问她水杯在哪儿?她回复,用酒杯,或者,就着碗喝。
谁家会没有杯子呢,这还不奇怪吗?
“你一直很奇怪。”所以喜欢被用力抱着的偏好,好像也没什么。
“说说看,我都有哪里奇怪?”她佯装天真,把卸妆巾丢给他,指挥他给她擦脸。贴心小棉袄是这么用的吧。女朋友都会这样炫耀男朋友,除了礼物与约会,这种温情是最恋人式的。
王美丽忘记金郁说了什么。他低下头,绵绵低语,像在哄睡。疲惫加持,她昏昏欲睡,后面迷迷糊糊,也忘了检查自己的妆面卸干净没,枕在他的大腿上,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又落雪了。
雪色模糊时间,王美丽埋进枕头,断续回忆昨晚的事。金郁说下午有个面试,已经走了。王美丽隐约记得睡梦中,眉心落下过吻,眼下指尖抚上,又找不到在哪儿。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她记不清了。
主角是金郁,她不会多想,如果是隋唐,她会认真确定事件的真实性。
等看见手机上三通未接来电和十几条未读微信,已经是半小时后。王美丽猛地坐起,心跳狂震,比昨晚强吻隋唐、挑衅隋唐还要凶。
她死定了!
女朋友是比男朋友还要难哄的生物。
来不及化妆了,王美丽蒙上口罩,素颜赴约。她和秦甦对上眼神的瞬间,对方脸就垮了。
女人不化妆,就是对约会不重视。
被男人偏爱的女人真是有恃无恐,旧都不带叙,盯着王美丽眼下乌青的两挂弯月,直接讽刺她,“你不会……刚从男人怀里出来吧。你刚回国行情就这么好?”
换谁都得旱几个月,安顿安顿吧。
王美丽也没想误闯桃花阵,看秦甦有气,只得抖落点私生活,转移她注意力。
就昨天王美丽那个经历,今天能来赴约,已是体力的奇迹了。她都快三十了,这可不是一夜九次郎的水,那都是荷枪实弹的伤筋动骨,还有二十出头的雏头犁地,根本不是一般人吃得消的。
她如是向转达了秦甦转达了自己正左拥右抱,档期很满。秦甦瞠目结舌,流下了羡慕的口水。她自以为她的辣妈生活足够绚丽多彩,眼下如何丈量,也是比不过单身辣妹的。
她深刻代入角色,经过艰难抉择,站在了金郁那边。“过惯了舒服日子,很讨厌猜心了。”
“我看你日子是太舒服了,”王美丽送她脑门儿个弹指,“这两个人一个都轮不到我选,没几天,他们会自动离开的。”
“你别这么悲观嘛!”秦甦享受生活的眷顾,变正能量了。
“我没有悲观,”王美丽叫了杯咖啡,没形象地歪在椅子上,替精神抖擞的辣妈咔嚓了一张美图,“我只是摸清了ons这件事在我身上运转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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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郁面试结束,和大学同学聚了餐,回去躺在床上半天没睡着。
他可是喝了两瓶啤酒的人。以前喝了啤酒,他沾枕头就睡,今天好像有了心事,一直掏手机,在等消息。
昨晚王美丽问他,为什么要在本市工作?
他不好意思说为她,这带着谎言性质,于是老实说,他大学在这儿念了一年,几个投缘的朋友都在这儿,法国的室友也在这里,明年回来。
过去聊天,他提过很多次的——这是他们牵连最深的城市。可王美丽完全没印象。
想来是他网聊时讲话太无聊了,没给她留下印象。她还逗他,“我还以为你为了我呢。”
对上她闪烁的狡黠,金郁后悔自己太老实,舔舔嘴巴问,“那……现在改答案还来得及吗?”
她指尖蜷着他的卷毛,亲亲他,夸张地挤眉抱歉,“不要改答案。谢谢你,你的答案让我松了口气。”
什么意思?
是怕为她而留压力太大吗?倒也是,昨晚之前,他们只是普通网友来着。说为她而定居,确实变/态。
金郁不太懂恋爱,更不懂如何讨得这样一个女人的芳心,似乎除了卖力,没别的法子了。幸好,他有用不完的力气。昨晚之前,他连这个法子都没想到。
如此,想着想着,就梆硬了。
年轻气盛,不稀奇,但他妈金郁跟同学睡一张床。这事儿太扯了。前几天完全没遇到这种情况。
他看了同学一眼,把自己关进洗手间,手动解决,结果这小子蹿稀,在门口一个劲催他,还以为他也蹿稀,骂骂咧咧要准备投诉今晚的饭馆。
金郁翻了个欲求不满的白眼,赶紧弓着出来,把那臭小子蹬了进去。
他昨晚才开过荤,兴奋阈值很高,要达到昨晚的舒服度,得以释放,可能需要耗好会儿功夫。在这方面,他是个理论派。
冬风凶猛,灯火摇晃,野狼齐声嗥叫般的风把人带到了原始森林。
金郁开了窗,站在风口,失笑地挨下这零下五度的巴掌。
他两手插在兜里,等身体的火自动熄灭,吹着风,哼着歌,又比最坚硬的时候更想她了。可今天一天,他们都没有联系。
他不信似的,掏出手机。
 
第10章 10
 
凌晨两点,终于结束了。
Speakeasy货量不大,顾客粘性不错。文艺小资久病膏肓,喜欢灯光暗昧的酒色场所。摩登都市秩序游走时,猛地扎进复古慵懒的年代酒馆,像被酒精施了近身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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