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于幼
时间:2021-12-31 16:49:11

  顾教授看着新闻:“不去,你问她不说,我问也不会说。”
  王女士推着他:“你闺女万一被骗怎么办?”
  顾教授完全不担心:“她是26岁不是六岁,她都已经那么大了,咱们说过不干预她的隐私的。”
  王女士掐着顾教授的胳膊:“你就不好奇?”
  顾教授摇头。
  王女士横了他一眼,真是闷葫芦。
  晚上,顾唯一刷完碗,立马回房间给季让打电话,却打不通,他不会生气了吧,或者又是跟上次一样玩失踪?
  正当她纠结要不要去找他的时候,窗台被人敲了敲,玻璃窗上有一个人影。
  顾唯一拖鞋都顾不得穿,跑到床上开窗台。窗户上的人影她一看便知道是季让。
  顾唯一的床是挨着窗户的,玻璃窗打开,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屋内热风与屋外冷风相撞。
  她穿着一件薄睡衣,窗户外,季让不知道怎么翻进阳台的。
  “你怎么上来的?”
  季让挑眉指了指下面的水管:“踩水管上来的。”
  顾唯一惊呼:“你疯了?”
  季让指尖挠了挠眼下的泪痣,懒散地笑着说:“顾唯一,你听没听说过——我玩的很野的。”
  顾唯一横了他一眼,“赶紧进来。”
  季让一进来,就抱住顾唯一,此时顾唯一像一个小暖炉。两人本来就有身高差,此刻顾唯一贴着他冰凉的胸膛。
  抱了一会儿,季让又怕她感冒,又撒开了。
  窗户关上,屋内又变得暖和起来。
  顾唯一怕外面听到,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过来了?”
  “想见你。”季让说完靠着她的桌子,笑得漫不经心地问:“我这个地下情人过来是不是得打报告?”
  顾唯一白了他一眼,这时候那点愧疚也化为乌有了。
  他站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她桌子上的乐高玩,“你喜欢乐高?”
  顾唯一看着他,想起来这个乐高是很小的时候王女士给她买的,闲来无事拼上,就一直放着。
  “还行。”顾唯一回,问,“你喜欢?”
  季让淡嗯了一声,他声音很低:“我以前总玩,我喜欢一点点拼凑东西的感觉。”
  他把乐高放下,眼睛盯着她看。
  他就像一个乐高,只不过是零散的碎片,而顾唯一就是那个将他拼凑完成的人。
  两人对视上,谁也没说话。
  下一秒,突然有人敲门。
  “小一,我进来跟你说个事儿。”
  是王女士。
  顾唯一又开始手忙脚乱起来,反观季让,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顾唯一想,他要是当地下情人,一定是不称职的。
  顾唯一急忙想给他找藏身之处,而季让不慌不忙地走到窗户前,翻到阳台。
  他手拽住顾唯一的胳膊,把她往前带了一下,而后低头凑近,吻了吻她的唇。
  窗户被关上,顾唯一看着季让从二楼往下,最后跳到地面上。
  王女士推门进来,皱眉:“你开窗户了?”
  顾唯一揉了揉头发,手有些慌乱地不知道放在哪里,“通风。”
  “别冻感冒了。”
  “没事。”顾唯一看向王女士问,“妈你有什么事啊?”
  “你大姨非要给你介绍对象,先斩后奏了,他们家儿子是一个医生,你去见见,给你大姨一个面子。”
  “我不见。”
  “为什么啊?”王女士继续说,“你就见一面,你大姨都答应人家了。”
  “哎呀,我不见,我有男朋友了。”顾唯一推着王女士往外走。
  王女士回头问:“刚刚跳咱们家阳台那个?”
  “你看见了?”顾唯一震惊地看着王女士。
  王女士一副了然的表情,刚刚她去倒垃圾就看见有人翻阳台,以为遭了贼,再看下去,自家闺女亲自开窗户,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王女士拍了拍顾唯一的肩膀:“年轻人喜欢刺激我懂,电视上都这么演,不过下次告诉女婿走正门。”
  “”
 
 
第46章 校服
  还有几天过年, 大学校园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店铺禁闭着,唯有这边的大学教师住所还有些热闹。
  顾唯一洗完澡, 脖子上挂着毛巾,头发湿漉漉的, 她头发是比较长, 又黑一些,不戴眼镜的时候, 那双圆圆的眼睛很大,黑眼仁亮亮的, 她的眼睛随王女士。
  王女士此刻享受着顾教授的按摩服务, 看到顾唯一出来, 立马站起来,笑着说:“你今天跟女婿说了要回去吗,万一他爬阳台怎么办。”
  顾唯一叹了一口气, 擦着头发, “就那一次。”
  王女士笑呵呵地:“女婿长得怎么样, 我在楼下看那个身形不错, 高高瘦瘦的, 没看见正脸, 但应该挺帅。”
  “妈!”顾唯一有些无奈地看着王女士, 她实在忍受不了王女士每天都会问她,女婿今天爬阳台这种话,所以才找借口去教师公寓住一段时间。
  还是顾教授过来拉着王女士:“别问了,该带过来的时候会给你见的。”
  “那得等多久?”王女士笑呵呵地。
  顾教授捏着她的肩膀:“你先回绝她大姨介绍对象的事情再说。”
  顾唯一看着顾教授劝王女士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一腔孤勇来自于父母对她的爱,因为父母给了她足够的爱, 她才会对季让有满满的信心,对自己有满满的信心。
  郑枳和赵黛汐不看好季让,是怕她受伤,但她从来不害怕。
  顾唯一刚出门郑枳打电话过来。
  “你在哪?”
  “回教师公寓的路上。”顾唯一边走边说,手机微信上季让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顾唯一开了免提,翻看季让发的微信。
  季让:【我这个地下情人不太称职,所以,什么时候转正。】
  顾唯一能想象季让发信息时的表情,懒懒的,欠欠的。
  她没搭理他,而是跟郑枳说:“怎么了?”
  “林嘉伟要办个生日会,正好时忘酒吧这几天停业,就在时忘酒吧。”
  “行。”
  “晚上八点哦,你过来就行,别给他买东西,惯他是毛病。”郑枳笑着说。
  顾唯一挂了电话,又打给赵黛汐,问:“林嘉伟过生日你买什么礼物?”
  虽然郑枳不让买生日礼物,但去参加生日不带东西不合适。
  “我也没想好,送男生生日礼物挺难的。”赵黛汐说完,顾唯一听到一下又一下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问赵黛汐:“你在干嘛?”
  “亲嘴。”赵黛汐毫不掩饰,她向来就是如此,大大咧咧的,直白的让人害怕。
  “你你亲吧,我挂了。”顾唯一红了脸。
  “哎小一害羞什么,哪天给你介绍一个。”赵黛汐说话断断续续的。
  顾唯一还从手机里听到,她说,宝贝等会儿。
  顾唯一只觉得头皮发麻。
  下完一场大雪,南城温度由低升高,此时太阳光金灿灿地照在地上,沐浴在阳光下,身子暖烘烘的。
  路上的积雪化成了水,偶尔有在阴面的地面上还留着一些积雪。
  顾唯一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正好碰见丁老师。
  “顾老师怎么回来了?”丁老师手上还提着午饭。
  “回来收拾收拾屋子,丁老师你没回去?”
  丁老师摇摇头:“年前再回,不然家里催婚太烦人了。对了。”丁老师指了指她的那栋楼,“我听说你们那栋楼水管冻坏了,不知道修好没有,你回去好好检查。”
  “行,谢了。”
  顾唯一刚进家门就听见哗啦哗啦流水的声音,她推门进去往厨房走,果然看到厨房里的水管在往外冒水。
  一时间,她只能找抹布先去捂水管。
  *
  时忘酒吧屋内的大灯开着,季让坐在沙发上懒散靠着看微信,顾唯一一直没回他消息,他有些心烦。
  那种感觉他也说不出来,就像是没有安全感一样,他是不是太难缠了。
  这边季让正头脑风暴着,人杵着下巴,手上划拉着屏幕,有一下没一下的。
  林嘉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让哥,干嘛呢?”
  季让眼皮都懒得抬起来,把手机锁屏。
  林嘉伟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嘿嘿一笑:“女朋友没回你消息吧?”
  季让懒得搭理他。
  林嘉伟摸了摸自己长出来的头发,凑过来一脸贱贱的表情:“哥,你女朋友我认识吗,怎么没听你提过。”
  “你烦不烦?”季让不耐烦地皱眉。
  林嘉伟知道季让的脾气,也不敢往下聊,转了话题:“今晚我生日郑枳和日记妹都来,哥给个面子,出个场。”
  季让撩起眼皮看他,他眸子冷冷地,胳膊锁住林嘉伟的脖子:“再叫日记妹你那个舌头就别要了。”
  “别介啊,我叫习惯了,改改,叫小顾老师。”
  季让这才放开他。
  林嘉伟挪了半米,咳嗽半天,让哥是真下黑手啊。
  季让没瞅他,他懒散地靠着沙发,两条大长腿敞着,眼睛看着手机,整个人好像有些变化。
  林嘉伟皱眉瞧出点不一样,以往季让都是有些颓废,对什么都不在意,有的时候一个人时总是安静地待着,现在不一样了,那颓废感好像不见了。
  “哥,你都有女朋友了,还在乎小顾老师做什么?”林嘉伟问。
  季让没看他,也没说话。
  “哥,小顾老师可是好女孩,你别祸害人。”
  林嘉伟刚说完,季让一个淬了冰的眼神看过来,吓得他,左右乱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季让听见这样的话不舒服,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真是配不上顾唯一。
  正当季让皱眉想着这件事的时候,手机响了,他立马站起来,往外走。
  只听手机那头一阵尖叫声。
  “季让。”顾唯一双手捂着水管,一脸茫然,“水管漏水怎么办?”
  “你在哪?”
  “我在教师公寓,你要过来吗?”
  季让嗯了一声,“马上到。”
  顾唯一捂着水管一刻也不敢放松,本来抹布捂住了水管,却不知怎么了,水管爆裂开,有压力的水一直往外,堵都堵不住。
  此刻顾唯一狼狈不堪,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白白净净素面朝天的小脸,由于用力太多,脸颊微微泛红。
  季让来的时候,顾唯一告诉他门外藏着的钥匙,等季让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副景象。
  顾唯一回头看他,“怎么办啊?”
  季让放下钥匙,往她这边走,故意逗她:“怎么跟落汤鸡一样。”
  顾唯一撇撇嘴,有些不满,她转动眼珠,等季让进了厨房,她手一撒水柱如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厨房跟公园喷泉一样,季让头发和衣服湿了。
  他来得急,外套没穿,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卫衣,衣服贴在身上,水珠从他的锋利的下颌线滑落,头发还滴着水。
  顾唯一觉得玩笑开大了,赶忙捂住水管,笑得开心:“对不起。”
  认错倒是挺快的。
  季让盯着她看半天,咬着牙,但也没生气。
  他拿上地上的工具,单膝跪着修水管。
  在一旁蹲着的顾唯一满脸好奇:“你会修水管啊?”
  “嗯。”季让朝她抬抬下巴,“把你旁边的工具给我。”
  “哦。”顾唯一拿起来递给他,人还一脸乖巧地问:“你衣服湿了怎么办?”
  季让得空撩起眼皮看她,“光着。”
  “那多不合适。”她说这话时一脸乖巧,完全不像干了坏事的。
  季让冷哼一声:“你这样子做坏事是不是没人信。”
  顾唯一点点头:“以前在外婆家干过坏事,但总是害表哥挨说。”
  其实除了高中那时候性格木讷内向一些,小时候在外婆家,顾唯一也是一个小坏蛋。
  季让勾唇戏谑:“顾唯一,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顾唯一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满眼疑惑。
  季让弄好最后一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微微侧目,“故意让我脱衣服。”
  季让站起来,作势要脱,顾唯一闭着眼睛,却又没有完全闭上。
  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脱,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就见季让靠着门框,插兜看她。
  他低头轻笑出声:“女流氓。”
  顾唯一:“”
  厨房水管可算是修好了,顾唯一把地上的水擦干净,而季让站在一旁,问:“你哥的衣服这里有没有。”
  顾唯一看向他,季让抬抬下巴,冲着鞋柜:“男士的鞋。”
  顾唯一站起来,往另一间屋子走:“我看看。”
  房间里,张岩的衣柜空空如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衣服搬走了,顾唯一出来看到季让,衣服还贴在他的身上,肯定很难受。
  于是折回她的房间,想找一件大一点的衣服,翻箱倒柜半天,找出来一件蓝白相间的校服,和一条张岩混在她这里的裤子。
  等她拿出来的时候,季让走过来,拿了一件校服,看了她一眼:“裤子没湿。”
  “哦。”顾唯一看着他拿着校服看,于是解释道,“校服是我哥的,是你们六中的校服。”
  季让没说话,手里捏着校服,看了看,他靠着壁橱,就站在那。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