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见他不穿，疑惑地问:“你怎么不穿？”
季让没说话，他盯着她，忽然笑了:“顾唯一，你暗恋我啊。”
顾唯一被他的笑迷了眼，他笑起来桃花眼微弯，眼角下的泪痣也跟着动了动，很好看。
“你瞎说什么？”她小声反驳。
季让低头轻嗤:“那你偷藏我的校服？”
好似他手里拿着校服铁证如山。
顾唯一看着他手里的校服，颇为吃惊:“这是你的校服？”
季让点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的校服，衣服上的标签被他标记上了一个jr两个字母，因为墨水褪色，j和r混在一起，看起来像一个“大”字。因为以前上学校服老丢，他索性就做了一个标志。
顾唯一看着这件校服，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她好像依稀记得这件校服，是那天扔在她头顶的衣服。
顾唯一嘴巴微张，记忆将她拉回高二那年，徐然跑来告诉她，她喜欢周霖，那时候她都懵住了，徐然还说周霖很帅，问她喜欢不喜欢，那时候她愣着不说话，徐然立马说，你不能喜欢周霖好朋友不能喜欢一个人。
之后徐然开始对周霖发起猛攻势，高二圣诞两人在一起了。
那时候顾唯一站在胡同口看见两人手牵手而她就站在狭窄的胡同口看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后面她蹲下放肆的哭了起来。
但她没想到，徐然和周霖又折回来，往她这边走，她慌了，不知如何的时候，头上突然被罩住了一件校服，等她缓过来时，拿下校服，就只见一个骑车的男生，消失在胡同拐角。
那时候是南城第一场雪，雪花簌簌飘落，她记得少年单薄的背影。
记忆到此，顾唯一还觉得缘分的奇妙。
季让换上校服，好像一点没有违和感。
顾唯一站在那看着他，有一种冲动，她勾住他的脖子，温热的唇凑上前，吻住他的唇，本来她想轻啄一下，却被季让禁锢住腰，带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太阳渐渐西下，隐没在群山之中，黑色的夜幕降临，不远处留有西侧余晖。
屋内黑漆漆地，是静默的，唯有细密的啄吻声。
第47章 人渣渣
昏暗的房间内, 细细密密的啄吻声，是暧昧地，带着欲望的吻。
顾唯一觉得自己轻飘飘地, 她勾着季让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 她觉得季让今天有些不一样。
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季让吻了吻她的唇，一路向下, 又吻又咬着她的脖颈，她只觉得从尾椎一路向上传来阵阵酥麻感, 最后季让吻在她的锁骨位置, 停下来。
两人都靠着对方, 微微喘息着，季让停下来看着顾唯一湿漉漉的双眼，微红的嘴唇, 有点想欺负她, 却忍住了。
最后, 季让亲了亲她的唇, 两人才分开。
顾唯一本来准备说些什么, 但季让突然低头, 摸了摸裤兜, “出去抽根烟。”
他往外走，没在楼梯间抽，而是走下四楼，来到公寓楼门口的路灯下。
季让轻呼一口气，嘴里咬着烟，抽了一口, 仰头看向四楼。
刚刚顾唯一凑上前主动吻他的时候，他差点想要了她。
他低头吸了一口烟，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自嘲一笑，他确实需要平静一下。
顾唯一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往阳台走，她低头看到路灯下抽烟的季让，轻声笑了一下。
他们今天游走于突破边界的地步，却被理性拉了回来。
顾唯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喜欢相互吸引又彼此试探。
季让站在路灯下抽了一支烟，他有些散漫地站在那里。
丁老师出来倒垃圾正好看见站在路灯下抽烟的季让，呵斥了一声:“你哪个班的，在老师眼皮底下抽烟。”
季让散漫地看过来，他掐灭烟，没有要说话，此时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想起来穿得是校服。
丁老师往前走想看看学生长什么样，这一往前，看到人正脸愣在原地。
“季让？”他认识季让一是因为季让太帅了，二是季让眼角下的泪痣太过有特点。
季让抬起眼皮看他，他微微皱眉，有些不耐，但又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我和你是同学，我也是六中的我们一届。”丁老师对季让是崇拜的，当年的季让让人羡艳。
当年季让是四人里长得最帅的，也是最傲气的一个人，他除了不好好学习，做什么都是做到最好的，丁老师一度认为季让是不好好学，要是好好学一定是年纪第一的水平。
季让点点头，算是礼貌地说了句:“你好。”
但他又是淡漠地，没有半点亲近的意思。
丁老师看了看教师公寓，问:“你在南一当老师？”
“没有，我女朋友是老师。”他说这话时倒是一点不冷淡，语气还有点小骄傲。
丁老师茫然地点头，他老实厚道但有的时候也一根筋，寂静的夜里，丁老师压低声音:“老师虽好，但喜欢管人较真，你能被管住吗？”
丁老师说完自己也是一愣，好像越界了，他们并不熟。
季让没生气，反倒是难得笑了，漫不经心地笑着:“嗯，是喜欢管人，但我乐意。”
青白的路灯光照在季让身上，地面上有一个高瘦的倒影。
季让单手插兜，另只手划拉着手机，给顾唯一打电话:“我在南一门口等你，楼下碰见了一个老师。”
等季让走了，丁老师还在原地站着，他记得高中时期的季让傲气淡漠，没人能拿住他，如今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的人，丁老师是十分好奇的。
没过一会儿，顾唯一欢快地从楼上下来，她面色红润，穿着一个粉色的棉服，还戴了一条围巾，整个人十分可爱，在冷淡的冬天，是一抹暖色。
“丁老师。”顾唯一打过招呼，正想走着的时候，被丁老师拦住。
“顾老师，你这栋楼还住着其他女老师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顾唯一疑惑地看着他。
丁老师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八卦之心:“你知道季让吧。”
顾唯一轻微点头。
“他说他女朋友在上面。”
顾唯一一愣，神色不太自然，她抬了抬眼镜，“我也不知道，丁老师你早点回去吧，我先走了。”
顾唯一几乎用小跑地速度，往南一门口跑。
等她到了南一门口，季让靠着车门，低头不知道看什么呢，十分认真。
顾唯一弯下腰，头低下与他对视:“你看什么呢？”
两人对视上，季让盯着她看，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跑了一样，他有些不自然偏过头:“顾唯一，你对我是认真的吧。”
林嘉伟的话一直是他心里的刺，他不是觉得顾唯一不是认真的人，而是怕他自己，他怕自己没有顾唯一想象的那么好。
顾唯一站在那愣住了，她有的时候觉得季让痞痞的坏坏的像个流氓，有的时候又觉得他内里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她大概知道他安全感缺失多半跟家庭有关系。
顾唯一突然往前抱住他，“我很认真。”
季让下巴抵着她的颈窝蹭了蹭。
车上，顾唯一侧头问他:“待会儿你把我放在精品店门口，我给林嘉伟买个东西，你不用等我，我们一起进去会引人怀疑的。”
“哦，又是地下情人。”季让说完，不满地冷哼一声。
“我尽快给你转正。”顾唯一说这话时，特别认真地看着她，还一脸乖巧的纯真模样。
气得季让牙痒痒，一路上都没跟顾唯一说话。
*
时忘酒吧内色彩斑斓的光影变换，整个酒吧像是给林嘉伟包场了一样。
林嘉伟人活泼，人缘好，广交朋友，像个交际花似得，时忘酒吧们来了不少人，男的女的，女生很多都是穿着抹胸的裙子，要不就是单薄的衣服，显着姣好的身材，很多人都知道林嘉伟生日，季让会来。
但当季让真来的时候，一些女生又生了退意。
季让回来的时候先回楼上换了件衣服，他穿了件深色衬衫，黑色长裤，他的身材比例很适合穿衬衫。
狂热的音乐，引动着众人内在燥起来的种子，劲歌热舞，整个场子热闹了起来。
季让坐在一侧，冷淡地坐在那，任谁凑近说几句话，他都有些不耐烦地应付着。
顾唯一进来的时候被里面热闹的气氛给震惊住了，不知道以为是酒吧开业了呢。
她刚进来，郑枳和赵黛汐冲她招手。而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季让，两人在的视线在空中对上，她从他漆黑的眼眸里看到他眼里的不满。
还生气呢。
顾唯一往那边走，坐过去的时候有人离开，她正好坐在季让旁边，对面的林嘉伟举着酒杯，笑呵呵地:“小顾老师来晚了得罚酒。”
林嘉伟说完，后脑勺被郑枳打了一巴掌:“毛病。”
林嘉伟捂着后脑勺吃痛一声。
顾唯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把手里的礼物递给林嘉伟，“小礼物，生日快乐。”
林嘉伟接过来，“小顾老师客气了。”
顾唯一笑了笑没说话，旁边季让的气场太强了，他好像在生气，表情淡漠，也不说话。
林嘉伟和郑枳他们又聊起其他话题，昏暗的酒吧内，趁着没人注意，顾唯一往后坐了坐，她背过手，小心翼翼地伸手，指尖在季让的手背上点了点，然后勾起他的小拇指挠了挠。
季让没动，任由她挠来挠去的。
正当顾唯一想放弃的时候，季让一把擒住她的手指，十指相扣，在昏暗的地方，两人偷摸的牵着手。
这种感觉对于顾唯一来说还挺刺激的，没人注意他们这边。
酒过三巡，林嘉伟切蛋糕的时候，两人的手才撒开。
等给林嘉伟唱完生日快乐歌，季让先一步离开。
喝得微醺的林嘉伟注意到，季让离开后，顾唯一也小跑的跟上。
顾唯一很久没上三楼，季让在走廊尽头的窗口抽烟，见顾唯一来了，他把烟掐灭，声音冷着:“等烟散了再过来。”
他说话时凶巴巴的，气还没消。
顾唯一听话地站在那等着，等季让走过来。
两人之间距离很近，顾唯一觉得周边充斥着季让的气息。
“还生气呢？”顾唯一抬眼看他。
季让最受不了她明亮的眼睛，被她盯着，他压抑不住欲望。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微哑:“我是不是让你有负担，我今天情绪不对。”
顾唯一愣了一下，“没有。”
她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心，季让后退一步，她就前进一步，最后抬脚吻上他的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季让你别怕。”
季让不在乎是不是地下情人，而他只是想从正常的男女朋友的关系间获得那么一点点安全感。
季让任由顾唯一吻着，顾唯一吻技生涩，她一点点含着他的唇，浅淡的吻着。
季让睁着眼睛看她，下一秒，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抵在墙上，先是含着她的上唇，而后试探性地撬开她的贝齿，舌尖勾着她的唇。
顾唯一被迫承受着，他的吻由温柔一点点变得凶狠，搅得她舌根疼。
寂静的走廊间，季让低头吻着她，等他睁开眼时，看到楼梯口瞠目结舌的林嘉伟，他只看了一眼，便护着顾唯一往屋里走，在屋内又吻了一会儿，季让才放开她。
他眼角泛红，盯着她看了会儿，“在屋里待着，别下去了。我出去抽根烟。”
顾唯一点点头，她嘴唇红着有些肿。
季让推开门，看了一眼在楼梯口还愣着的林嘉伟，他走过去，锁住林嘉伟的脖子往二楼拖，看着像杀人灭口。
等林嘉伟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挣扎着，“我靠，让哥你你你太人渣了，有女朋友还还招惹小顾老师。”
季让撒开他，自己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上，透过白色缭绕的烟雾，他神情冷淡地看向林嘉伟，十分从容淡定，没有一点负罪感。
林嘉伟气得跺脚:“让哥，那是小顾老师，乖乖女啊，你你太不要脸了。”
季让没生气，他弹了弹烟灰，看着林嘉伟，半威胁道:“这事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自己看着办。”
季让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略过林嘉伟的脖子，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
林嘉伟就觉得脖颈一阵凉意。
真是人渣啊！
第48章 季老板牌暖手宝
季让捻灭烟, 冷淡地看向林嘉伟，此刻林嘉伟酒也醒了，不知说什么好。
“哥, 小顾老师是好女孩，你可不能这么对人家。”林嘉伟此刻语气像个老太太。
季让瞅了他一眼,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林嘉伟气得直跺脚, 又不敢声张，只能嘟囔着骂季让人渣。
酒吧里热火朝天的, 生日派对的高潮一点没散，林嘉伟回来后早就没了刚刚的兴趣, 整个人怏怏不乐的坐在沙发上。
郑枳过来问:“你上个厕所怎么情绪不怎么高了。”
林嘉伟低头, 嘴里还骂着。
郑枳也喝了不少, 整个人也处于微醺的状态，等她环顾四周，才发现顾唯一没回来。
于是她摇晃地拍了拍赵黛汐肩膀问:“小一呢？”
她说话时扯着嗓门喊, 旁边林嘉伟听到手抖了抖。
郑枳要是知道他知情不说估计会分手, 更甚是会打他个半残。
酒吧内高涨的气氛跟三楼房间形成鲜明对比。
小屋内还残留着刚刚暧昧的氛围。
顾唯一站在屋内开了灯, 上次她来的时候粗略的看了一下他的房间, 这次再看依旧像是酒店。
白色充斥着房间每一个角落, 物品摆放的整齐有序, 桌子上有乐高, 大大小小的，摆放的整齐。
顾唯一站在他的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药，好像换新盒了，里面的药只吃了两粒，那就证明他上次剩下的药已经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