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杰森，也比普通的小孩更可靠。”Green接受了这个说法，并没有用统称的“红头罩”来形容蝙蝠侠家的小崽子：“但我们应该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而战争，只需要大人。
第154章
蝙蝠侠有些受够了。
在捋顺了几乎所有细节之后, 他对拉斯的敬意——无论是出自对于一个孜孜不倦搞事情的反派的, 还是出自对塔利亚父亲的——都已经消失殆尽了。
当他认真地审视着拉斯做过的一切之后, 蝙蝠侠几乎可以断定，拉斯从所谓时间线重置开始后, 唯一的目标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凭借“起源”的能量掌控世界。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凭借自己还留存的记忆对他们——以及其他在另一个世界打过交道的人进行预测和规避，直到现在还想凭着那些来打垮他们。
从效果上来说, 拉斯是真的做得不错的。
但从情理上……
蝙蝠侠和Green商议中, 超人还加入了话题。联合着Lily对沙漠附近的搜捕，最终依旧没能顺利抓住她们。
Lily好像不担心小白毛，倒是对红头罩很不满，从上到下都挑不出他一点好一样。
这个人不是很能客观看待问题，蝙蝠侠于是没为儿子说两句，而是在几小时后离开了那个基地。
坐在飞机上, 蝙蝠侠和蝙蝠洞又开始联络。现在的那里，夜翼和提姆也都不在了，只有阿福迅速响应了他。
“老爷？”阿福听起来很高兴：“你要回来了吗？我去准备些食物。”
“不, 暂时还不能。”蝙蝠侠回：“我还要去刺客联盟那儿看看。”
“我猜也是。”
塔利亚听到了这句话后, 稍微有那么点沮丧。她刚刚蹑手蹑脚地跑来找阿福, 正好看到他从地下走出，猜到是蝙蝠传了通讯回来。阿福告诉了她蝙蝠说了什么，塔利亚抬头看了一会儿天花板, 这么说。
“……塔利亚。”阿福拍了拍她的肩膀：“达米安少爷还好吗？”
“睡了, 像只小猪。”塔利亚伸了个懒腰：“我主要是有点饿, 所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其实之前吃过一点东西，但是人生大起大落有点太刺激，塔利亚到现在落地哥谭，才感受到疯狂的饥饿和又……踩在了生活上的真切。
熟悉又陌生，同时夹杂着巨大的期待。
具体体现……就是想吃东西。
阿福的黄瓜三明治一如既往地好吃，中间竟然还不忘夹一块肉汁四溢的汉堡肉。塔利亚坐在餐桌旁，习惯性地坐在了自己之前坐的椅子上，然后发现……
“椅子还挺大。”她摸了摸扶手，看到扶手有自己现在两个手臂那么粗：“原来我14岁的时候是这么娇小可人的吗？”
她有了这个概念之后，脑子里便忍不住对比自己之前和现在是有多不同，直到阿福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嗯，在我看来，其实都是孩子。”阿福说：“问题没有想得那么大。”
塔利亚笑了起来。
如果说刚刚爬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不安，那现在塔利亚就觉得安定了好多——不仅仅是因为吃饱了，更多的原因依旧是因为阿福。老管家在让她吃饱之后看她坐立难安，主动地说起了一些他们应该聊的话题。
比如……
“达米安他……”
塔利亚抓抓头发，这让她看起来无敌青少年：“他刚刚那么做我其实没想到，因为在岛上——我是说他自己生活的那个岛上，他是不会这么上蹿下跳的。”
达米安是他自己岛屿的主人，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和身份上的顾忌，达米安是不会吵闹能这样自降格调的。塔利亚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达米安想干什么，不过……
“他这种占据制高点的行为，看起来有一丢丢像是要打仗，所以抢先占据有利地形。”她一本正经地说：“从高处袭击是比较方便的。”
阿福微微笑，看着塔利亚，什么也没说。等塔利亚分析完，他点点头，这么补了一句。
“看起来蝙蝠洞的确像个大型游乐场，对于孩子来说。”
阿福没有问塔利亚为什么她小了达米安却那么老大，反而问起了塔利亚杰森的情况。塔利亚一五一十地告知，在阿福简单地思考后，由阿福告知她提姆的出现是怎么回事，包括为什么他去了外面师从西瓦夫人。
“布鲁斯并没有接受过他作为罗宾。他一直因为……”阿福说：“……他也有他的恐惧，并且恐惧恐惧本身。”
这对于一个在黑夜中穿梭的义警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塔利亚不得而知。但是在现在，塔利亚却觉得心中饱胀的情感有些酸涩、痛苦，又有些甜蜜。
不久之前，她曾经说过，父亲并没有真的打垮蝙蝠侠。现在看来，她当时的结论是正确的。
“但他还是蝙蝠侠，不是吗？”塔利亚歪歪头，眼神有些失去焦距：“他的理念还是那样的。”
阿福本想说什么，可塔利亚擦擦嘴就要回去看达米安了——她还是有点担心小兔崽子，所以溜得很快。
阿福看着塔利亚的背影消失，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你是去吃东西的？”
塔利亚蹑手蹑脚地再回去，立刻被坐起来的达米安拆穿了——小男生鼻子动了动，跟猎犬一样闻出了不对的味道：“大晚上的，你吃东西不怕胖？而且你也没给我带。”
“……我饿了，而且我又不知道你醒了。”
“所以你就吃独食？”
“……”塔利亚顿了一下，抄起枕头就要揍人：“饿还不是因为你！”
制服达米安其实很消耗体力，塔利亚刚刚和阿福聊了一阵子，有些发闷，现在对着达米安稍微散散火气。躲开了殴打的达米安往后蹭蹭，不知道亲妈为什么发疯——
——亲妈。
他自己仔细品味了一下这个词，眼神看向塔利亚的时候已经有些嫌弃了。
没见过当妈的比孩子还疯的。
达米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觉，但是就目前来看，似乎他妈的未来岌岌可危，回了庄园之后稍微安定下来，不想别的竟然只想着吃——她就那么饿吗？！
他又看了看塔利亚，不得不发现一个事实。
哪怕是个成年人，但实际上他妈现在被硬塞进了青春期的身体。
应该的确会随时饿起来。
事实就是这么沉重的。
达米安已经发现了。
“所以，那个人在哪儿？我是说……蝙蝠侠。”达米安隐去了他已经叫过父亲的事实，试图在塔利亚面前扮相更酷一点：“我们都已经回来这么久了，但他还没到——他在哪儿？在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比我们还重要吗？”
这个疑问塔利亚解答不了，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
蝙蝠侠现在还在刺客联盟的基地附近，等着和你外祖父一决雌雄？对他来说，这就是最重要不过的事情了，世界和平大于一切？不仅仅是世界，就算你跟我再加你二哥当时出事，他也依旧满哥谭乱蹿？
……
说不出口。
“他过一会儿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你可以自己问他。”塔利亚于是这么说：“达米安，你应该睡了。”
“你只是想岔开话题而已。”
“是的，但我是你妈，我有这个权力。”
“……”
达米安看着塔利亚躺倒之后不再说话，自己也躺下之后，过了一会儿蹭到了她身边——小男生扭捏得很，在发现塔利亚真的睡着之后才凑过去。
塔利亚身上有股小茉莉的清新香气，这会儿似乎还多了点黄瓜和牛肉味儿。达米安皱皱眉，不是很喜欢，但还是贴着塔利亚，慢慢闭上眼睛。
小少年睡得很快。
其实相比起青春期的塔利亚，还是他更处于长身体的时候。塔利亚突然操心起达米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素食主义行为准则，心想着万一长不高就不好了。之前她只是小姨，没办法对达米安掺和太深，那么现在作为亲妈——应该是可以管的吧？！
塔利亚深吸了一口气，悄咪咪地翻身，抱着达米安，换了个姿势睡。
小少年呼吸均匀又顺畅，被她轻轻地拍着背。
这曾经是塔利亚想象过的样子，一个妈妈哄着自己的小孩，在晚上，与万籁一道沉入宁静的梦想。
只可惜孩子大了点，她小了点，而且……
那个人不在。
他要是在就好了。
“我必须在这里。”
蝙蝠侠其实被超人劝过好几次，但是坚持要留下：“我……我知道你们为了什么过来，所以我不能走。”
蝙蝠侠这么坚持，话也说得那么明白，那么大家也不能将他一门心思赶走合家欢去。
“所以，你考虑过……我的意思是，你是时候回来了，对吧。”
绿灯侠落到他身后：“虽然你平时总是秀恩爱伤害我们，但是我们不计前嫌，还是欢迎你再次回归这个温暖家庭的。”
蝙蝠侠：“我没有秀恩爱。”
绿灯侠：“不，你有，而且深深伤害了我和闪电。”
闪电侠：“……你下次能不能别带上我。”
绿灯侠和闪电侠似乎要陷入内斗，不过那并不是很重要。蝙蝠侠离他们远了点，一转头看到火星猎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蝙蝠侠：“……”
火星猎人：“……”
蝙蝠侠：“不要读取我的想法，荣恩。”
火星猎人：“我没有。”
“这就是你们平时的相处方式吗？”外来户钢铁侠在旁边戳戳超人：“大个子，你不如跟我们复联混吧？我们平时友爱多了。”
巴恩斯中士脸上写着“我可不这么想”，而奥姆从水罐里出来后，一直没什么话头可以说，于是打探了一下复联他能不能进。
巴恩斯：“我觉得还是做亲王更好些，我认真的。”
他们气氛难得地好。
所有人似乎都在说着俏皮话，仿佛接下来没有麻烦存在。蝙蝠侠缓缓地叹了口气，看向远方，赫然看到了一个如同第二太阳的能量点。
“超人！”
红色的斗篷应声而起，赤色的激光对上了那股激烈的能量流！花火四溅，刺得人眼睛生疼，除了有护目镜的家伙，其他人都无法立刻反应——
“塔利亚真是让我失望。”
超人的能量不足以对抗，从天上被推到地上，踩在沙土中节节后退。他依旧在抵挡，抵挡着这股不知何处来的能量。但这个声音蝙蝠侠是熟悉的，并且……
只有拉斯·奥·古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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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
第155章
那并不是拉斯本人。
在空中的那个身影是个机械造物, 带领了为数不少的机械军团降临在了那里。这是拉斯派过来的先锋, 密密麻麻如同蝗虫一般, 出现在了他们视野之中。
只有一个超人远远不够，好在现在的战斗力量足够充沛——闪电侠极速奔跑, 释放出的神速力足够打碎敌人的装甲；绿灯侠万箭齐发，意志力铸造的武器坚无不催。
奥姆深吸一口气，近距离操控液体, 剥离出敌方体内的水分；钢铁侠紧随其后, 小型武器接连打击目标。
天空中出现的爆裂声和白日焰火让此地看起来如同大型诡异行为艺术现场，蝙蝠侠紧紧抿着嘴唇，不确定此战是否能够打赢——空中已有其他人全程负责，而地面上只有他和巴恩斯两人。
“蝙蝠？”
冬兵拆掉其中一个机器人，回头看到蝙蝠侠正在观察倒在地上的各种零件和回路：“发现了什么？”
“这不是地球的科技。”
蝙蝠侠简单一看就能够下断言：“夏洛特说得没错，拉斯向外星寻找盟友——”
“然而我受够了。”
拉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超人顶住了袭向蝙蝠侠的大块头：“后退蝙蝠！”
“我已经受够了和你无止境的游戏，哪怕我不得不承认你如同往日一样优秀。”电子音和人声混合在一起：“或许是我这一点心软，让我的女儿再一次成为了你的可趁之机, 让你再次夺走了她。”
这恰恰好好地戳在了蝙蝠侠的点上。
“塔利亚不是你的东西。”
蝙蝠侠一字一字地说, 手中的蝙蝠镖直插进了金属的缝隙中：“让她当你的傀儡, 只是你的痴心妄想！”
超人闪开，小型的爆·炸炸开了那东西的头部，球一样地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弧度, 恰好落在了蝙蝠侠脚边。
“她受够了你, 对你失望透顶, 所以才会离开。”蝙蝠侠拿起那个机械头颅，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到他说话：“拉斯，你不是一个好父亲，也没有资格再插手塔利亚的未来！”
刺拉刺拉的声音传出来，隐隐约约地，但又很清楚。
“……她……永远是……我的……女儿……”
蝙蝠侠一脚踩碎了这个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