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由凰——胡话子
时间:2022-01-13 08:05:19

   《凤由凰》作者:胡话子【完结】
  文案:
  不到三万字的中短故事,就不写剧情简介了。
  (伪)重生·社交懒惰·好逸恶劳·太傅之女VS爹不宠·娘不在·傻傻没人爱·废物太子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平步青云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荣荣,夏祈华 ┃ 配角:宋誉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们互宠。
  立意:在有限的自由中寻找真我。
 
 
第1章 心若倦了
  京城的雪下了一夜,还是没人来救我和废物太子。
  迷糊醒来的早上,我正趴在废物太子的身上,对方则规规矩矩地平躺,睡得正香,睫毛好长好长。
  我消化了一下这个“我为被,他为铺”的场面,尽量轻声但不怎么灵活地翻身下了“床”,好在没有惊醒对方。
  倒没什么尴尬的感觉,活了两辈子的人,存在了两辈子的习惯,就是睡不惯硬床,你打我呀。
  回味一下,废物太子的身体虽然不软,但勉强还算暖,所以不能怪我遵循本能攀缘热源。
  当然,也不能怪此时这一身的筋酥骨软。
  我捶肩揉颈地舒展了一下身体,一阵寒风吹过来,又忍不住缩起来打了个哆嗦。
  原来火堆已燃尽,洞口用树枝叉起来挡风的狐裘披风也掉下了一个角。
  我望望地上还躺得四平八稳的废物太子,有点疑惑,这家伙还没醒酒?不会是晕过去了吧?这重物……不……这轻人压又大风吹的,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可不想流落荒郊的时候还要照顾病号啊。
  我蹲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还挺暖。
  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暖,但说不上烫。
  最后贴了贴他的颈动脉。
  ——这下发现问题了,脉动的频率可真不低。
  是不是天生的心律不齐啊?我上辈子就有这毛病来着。
  我推了推地上的人:“醒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反应。
  又“失礼”地拍了拍脸,还是没回应。
  真晕了?
  我低头想了想,很是不舍地摘下了自己的披风,盖到了他的身上。
  哇,真冷啊!
  下一秒我就跳将起来,飞快跑到洞口,拽下了太子的披风,把自己裹了起来。
  狐裘在冷风中敞着吹了一夜,凉飕飕的,一点暖意都没有,只能起到一点挡风的作用。
  我深深叹一口气,干脆借着这股冷意往外探了探脑袋,一片晃眼的白,我一阵目眩,差点没站稳。
  眨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我才重新回了洞里,拖出来废物太子的长剑,站在洞口扒拉昨天收集的柴火。
  好吧,其实就是些许碎草屑和树枝,这会儿全都被雪盖住了。
  ——昨天两个人光顾着在林子里苍蝇乱窜,根本没有荒野求生的觉悟,临到开始下雪了,才急急忙忙收了这么点柴火。
  废物太子的披风太长,我的裙摆也不短,俯身劳动的时候,几乎是动一脚就要被绊一下,柴火还没挖出来,我就已经一肚子火了。
  我可真是讨厌极了这种广袖深袍,夏天捂死,冬天冻死。十秒钟洗手,十分钟捋袖;迈台阶过门槛,手脚都没得闲,一不小心还要给人拜早年。
  要知道,活了两辈子,好看才不是我的追求,我就想自如收放!就想冬暖夏凉!
  我极度暴躁地完成了柴火的收集工作,从中抓了一把还算干燥的碎草屑回了洞内。雪比起雨有这一点好,不会没眼力见地啥都润如酥,搞得一切湿哒哒黏糊糊。
  但很快真正的挑战就来了——我不会用打火石。
  闷着头乒乒乓乓地敲了半天,火星也没见一个,我肚子里的那股火更猛了,不由杀气腾腾看向还睡在地上的人。
  奶奶个熊的,凭什么我这么累,你却还在睡?
  这一看就对上一双发着呆的眼睛,原来废物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缩在一旁裹着我的披风旁观我的忙碌呢。
  我的杀气并没有吓到他,反倒是他吓我一跳。
  我没好气地问他:“你在装睡?”
  他赶忙否认:“不是装睡,似乎是被鬼压床了,手麻腿麻。你叫我的时候,我……我动不了。怕吓着你,就……就没睁眼。”
  他的头微微偏着,姿势很怪异。
  “还落枕了?”
  “……一点点。”
  我摸摸鼻子,有点负罪感:“我帮你按按?”
  废物太子看着我不说话。
  我看懂了他的眼神,在心里微微叹气,挪到他的身后,好一通点叩按揉,直揉得他表皮红透。
  我快出汗的时候,他反手抓住了我的手:“……好多了。”
  “那你转身我看看。”
  他转身,表情还是不大自然,但姿势流畅了很多。
  我放心了一些:“等回去了,再找点膏药,很快会好的。”
  预备起身时却被他拉住。
  “腿还麻?”
  “不是。”他给我捏起了手臂。
  好吧,我确实手酸了。
  不过没让他捏太久,怕他也手酸,我又得反过去给他按,如此无限循环,谁也别想回还。
  起身时我又被绊了一下,他及时托住了我。
  我低头看自己身上:“披风要换回来吗?反正你的也被我捂暖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我确实是想换回来,不光是因为他的披风太长,还因为我的披风比他的高级多了,有毛帽子有夹层,夹层里是最细最软的白鸭绒,可谓便携式鸭绒被。
  对了,还缝了一副挂脖狐裘手套呢。
  没等他回答,我就脱下了披风递过去,顺而打了个哆嗦。
  他没接,起身朝我靠过来,将“鸭绒被”给我披上了肩,又帮我戴上帽子,最后才接过他的披风,但还是再度披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冷。”他拍拍我厚实的肩,“你往旁边站一站,我来生火。”
  “你都起来了,还生什么火呀!雪也停了,该出去找路回家才是。”
  我拽住他,将他的披风解下,本想给他披上,但目测了一下高度差,够呛,只好反手盖在了他的身上,很严肃地警告他:“快穿上,在这种荒郊野外,保重好自己就是对彼此负责。”
 
 
第2章 泪也干了
  问我为什么会和废物太子一起流落雪林?
  真要细说的话,得从多年前说起。
  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的行径,使得我那时带着前世记忆投生到了这个世界。
  至今我都搞不懂,这算是福祉还是诅咒。
  话说神仙能给我点指示不?
  如果是我得罪了您老人家,我愿意改过。但如果是我行善太多,您能不能给我换个福报啊?
  我在上辈子是个摩登社会的新新人类,但刨除时代背景,我那一生着实平平无奇。
  与同时代下很多同龄人一样,被父母鸡着考学,被斗米驱着工作,怕麻烦怕担责,欲望低爱享乐。
  被高空坠物砸死的那天,我年近三十,是一位被人叫阿姨会装作没听到的独身者。
  严格说起来,除了咖啡和黑巧,我上辈子在生理上没吃过什么大苦。
  虽然短短的一辈子泯然众人,但物质上可比这里的太后还要享受。
  所以能够想象我在这里的心理落差吧?——我刚出生时的啼哭其实是绝望的悲鸣。
  先不说一个现代人的思维能不能适应这世界的观念,仅仅基本的吃穿住行就是对我的物理攻击了。
  尤其是我还没能降生在高门大户!
  我的新爹是京郊小村里的一名酸秀才,几年中不了举,除了会几句酸诗,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我上头还有个能“吃穷老子”的“半大小子”兄长。
  那日子过得,啧啧。
  我在婴儿时期穿的衣服,比不上我上辈子的抹布。我吃的食物,会让上辈子的我反胃呕吐。
  而这辈子的我又存着上辈子的记忆,所以这辈子我也呕吐。
  于是我从小就是挑食小孩,宁愿饿肚子也不愿吃糠咽菜。
  就算有精粮和鱼肉,一旦做得不合我的口味,我也绝口不吃。
  最终把我娘的厨艺给练出来了。为了逼我吃饭,她各种创新,甚至能将菜根烧得软糯可口,一度成为十里八乡有名的厨娘。
  但我常把爷奶气得够呛,两位老人家总说自己不是得了个孙女,是请了个祖宗,养不起,数次想要送走我,都被我爹娘阻止。
  我两岁的时候已经呈现出面黄肌瘦的迹象,我爹很抱歉地问我:“荣荣,都是爹没用,不能让你过好日子,你会不会嫌弃爹?”
  我望着我爹不说话,于是这个比我上辈子死时还要年轻好几岁的爹哭了。
  皱着鼻子捂着眼,哭得隐忍又悲惨。
  我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
  我要享福!!!
  我要改命!!!
  我要走捷径!!
  但麻烦的是,我上辈子就只是个做题家,属性跟我爹有的一拼,生存面前,几乎百无一用。
  能有什么捷径给我走呢?
  我看着哭鼻子的年轻爹爹,陷入了沉思。
  嗯?年轻爹爹?
  于是这番深思熟虑之后,我走上了鸡爹之路。
  鸡娃的鸡。
  这一鸡就把我爹鸡成了太子太傅。
  个中原委,且听我粗粗道来。
  在我下定决心鸡爹的时候,就开始充分释放神童特质,什么认字背书压根不在话下,我还能一套一套讲大道理。
  ——毕竟上辈子喝过那么多心灵鸡汤,口嗨潜力无限。
  我爹讲不过我,他的同窗也讲不过我。
  我爷奶很害怕,花大价钱去找了很知名的算命先生,要给我称八字。
  算命先生称完之后,眼神怪异地看着我:“这娃的命……我说不好,反正……一辈子也吃不了什么苦。”
  我跟他抬杠:“可我已经吃过两年苦了,这要怎么算啊?不信你看我这满面菜色。”
  算命先生大概没见过这样的两岁娃,眼睛眨巴眨巴,说话结巴结巴:“是我说……说错了,我就不……不收钱了。”
  离开前,我听到他跟我家里人说:“以后对她好点。”
  有这话加持,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爹不大敢跟我唱反调,因此我的鸡爹计划更顺利了。
  我觉得以我爹的心理素质,继续考学实在太难,得另辟蹊径。
  我列出了自己的基本技能——语数外政史地理化生。
  后面七项……算了,划掉吧。
  但语文呢,我爹自己是秀才,在诗词歌赋方面有着土生土长的创造力,比我强多了。
  我就只会背诵全文,还忘了很多,剩下的那些曾经广为流传,实在不方便拿来主义。万一有人也穿越过来了,分分钟露馅,很丢脸的。
  于是最后只剩下数学。
  不要本,还实用,挺适合我们这种穷家的。
  说干就干。
  因为害怕我爹不是学算术的料,我顺便把我哥也拉上了。
  教了快两年,我于四岁的时候开始“卖爹”。
  佃户交租,我推他去给人算账;朝廷查人口,我叫他去给里长帮忙;碰上集市,我拉着他开流动账房。
  幸好我爹的“数商”没有辜负我的苦心,到我五岁时,他的心算已经快过算盘,名声也逐渐起来。
  我六岁,我爹开始跟官方“合作”,一有数据统计之类的事情,官府就会主动派人来请他。
  我七岁,京城有名的大酒楼高价请我爹去做账房,我爷奶爹娘都心动不已,只有我强烈要求他拒绝。
  这时的我在大人们中间的威信还不怎么足,因此爷奶很生气,直骂我没大没小。
  我爬到凳子上,居高临下问我爹:“您要眼前利,还是要身后名?”
  我爹犹豫了,我爷奶又害怕了。
  由此,我鸡着我爹又走上了教书育人一道。
  因为我爹既传文也授理,名声还响,比一般的秀才先生可吃香多了,找上门的学生一波接一波。
  而要成为他的学生,门槛只有一道——我。
  想拜师,行,先跟我聊聊。
  我的不近人情和独断专行在那时候得到了千锤百炼——只看智商和情商,丝毫不顾人情和金钱。
  比如我爷奶想给我堂哥说情都没辙。
  在陆续得罪了几波亲戚友邻之后,我收获了第一波骂名。
  但事实证明,我的眼光和决策都很值得夸赞。
  我爹的很多学生都学有所成,比如从一大票兄弟中成功上位首富的前首富之子;比如不好诗书好机杼的天下第一巧匠;又比如现在户部的顶梁柱里,有一小半都是我爹的学生,其中就包括我哥。
 
 
第3章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严格说起来,我哥也是我鸡出来的,除了智商遗传,旁的跟我爹关系不大。
  到我十四岁的时候,我二十岁的哥哥被我鸡成了进士——开国以来最年轻的进士。
  满朝轰动。
  作为他的父亲兼明面上的先生,我爹的名号终于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一道圣旨下来,他成了专授算术的太子少傅,还被赐了府邸。
  我哥能中进士这事儿没太超出我的预料,但我原本的打算单纯得多——用这当一个噱头,提提我爹的名声和学费。
  ——没想到竟然直接将我爹扔上了云头。
  至此我的鸡爹鸡兄之路终于告一段落,我真正开始了垂涎已久的享受日子。
  同龄姑娘忙着修身待嫁,我则使出浑身解数奢侈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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