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后,我成了将军的白月光
作者: 之靡
宋篱嬅作为高门贵女里的典范,姿容妍丽,才艺绝佳,引得无数男儿竞折腰。
她骄纵、蛮横、无所不用其极,爱得肆无忌惮,甚至逼死了他的未婚妻,最后把人推得越来越远。
后来她父亲被斩,府邸被抄,自己也被带进了教坊司。
堂前只能仰望的白月光落入了泥潭,都手里一副好牌被她打得稀碎。
就在此时。
她一直钟情的那人却摇身一变,成了将军,意气风华的回来了。
见此情景,众人皆是高高挂起,坐看她如何收场之时。
却只见那位将军踏着月色,将她拉出囹圄,温柔揽进怀中。
不过这回她只敢小心翼翼把心事藏好,再也不敢坦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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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许将军只知道她心思多性子差。
后来,许将军才知道她人娇软还爱哭。
【嘴强王者心口不一霸道将军x跌落神坛心狠腹黑落难贵女
第1章 结束
盛京的秋夜并不寂寥。
清乐坊一整条长街之上都是车水马龙,喧嚣繁闹。沿边的阁楼里也是觥筹交错,余音绕梁。
宋篱璍端坐在高楼之上,垂眸将清乐坊的夜景尽收眼底。
清艳姣好的面容上,是一双古井无波是眸。眸中没有任何神采,宛如一个神色黯淡的瓷像,美却无神。
见络绎不绝的马车、行人纷纷涌入教坊司之中,她凝视着,像是一个寂静的深潭,荡不开丝毫波澜。
直到一辆金雕玉砌的华贵马车缓缓驶来,架着马车的车夫身上穿的行头,都比路人体面几分。
可见马车的主人地位又是何等尊崇。
但是看到马车两侧挂着赵家的牌子,行人自然就神色了然。
如今能够奢靡张扬至此的,又是赵姓,只有当今新上任的宰相。
见教坊司的张奉銮亲自迎了出去,佝偻着身子一脸谄媚。
宋篱璍收回视线,敛眉起身,回到铜镜前,不悲不喜的看着镜子里的身影。
动作行云流水,从容大方。一看便知是自小教养极好,仪态气质都已经融到骨子里去,而不是后天刻意练习后,急功近利的违和。
一侍女叩门而入,捧着一套大红色的华服:“梨花姐姐,这是你今晚要穿的衣裙,方才熏香费了些时,所以现在才拿过来。”
梨花是她入了教坊司后,莲妈妈给她起的艺名。
至于她的真名,莲妈妈说,不管曾经何其风光,现在她都只是罪臣之女,一届官奴,同过去再没联系,连名字也没有必要再用。
对此她并没什么异议,因为昔日盛京第一美人,身份尊贵的宰相嫡女成了教坊司的官妓,只会让她觉得耻辱和无力。
不过巧的是,她小名也唤作梨花。那是她父亲起的名,说是因为她那早逝的母亲喜欢梨花,而篱璍又与梨花同音,故而因此得名。
她虽也不满这个名,但是莲妈妈可容不得她拒绝。
就像当初逼她跳舞取悦众人也好,又或者是如今让她挂牌陪客。
只不过她并没有太多在意,因为要是不出意外,今天之后一切都会重归于平静了。
宋篱璍并没回头,无视侍女的刻意怠慢,只淡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尽管语气中带着冷漠和疏离,却并不影响她音色的悦耳程度,一如枝头上鸣叫的黄莺,却不及黄莺那般轻快活泼就是了。
侍女应诺退下,宋篱璍才转过身来,看着静静摆在桌上的大红色华服,鲜衣如火。
是她以前最喜欢的颜色,也是她最爱穿的,而现在她却觉得红得过分,炙得她生疼。
她愣怔片刻,随即又恢复了方才的淡然,古井无波。
漠然的换上红色华服,又细细描起了红妆。清丽的容颜因着鲜艳的妆,平添了几分妩媚之色。像是原本清丽柔美是梨花,不小心沾染了红尘之气,却别具一番风味。
侍女适时而入,说宾客到的差不多了,唤她准备下去准备献舞。
她听罢也不说话,慢条斯理起身,越过侍女往外走。
还未转出门,就听见侍女尖酸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戚,装什么清高,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宰相嫡女不成!”
宋篱璍神色如常,脚步一顿未顿的继续向外走去,只是藏在大袖中的柔荑,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死死攥紧。
为了今天,莲妈妈老早便让她练舞。
有盛京第一美人的噱头,加之她曾在宫宴之上一舞倾城的风华之姿,觉得她定能在挂牌陪客的第一晚备受追捧,引得众人一掷千金。
世人皆以为她最爱舞,其舞姿更是一绝。只因为一次宫宴之上她献了一舞和月折梨花后,便名声大噪,众人为了观她一舞,不惜以千金万银相请。甚至皇子们也挣着为了请她一舞,拳脚相向。
不过从那次宫宴之后,她就在也没跳过了。
比起舞,因为那个人的缘故,其实她更爱丹青。而也只是因为那个人,她才拼命学跳舞,想抓住他的视线半刻。
莲妈妈见她来了,赶忙扶着她道:“今天可是来了不少权贵,你可得好好跳,知道了没?”
她应诺。
一开始进到教坊司的时候,她因为性子倔,没少吃莲妈妈手下的苦。
见宋篱璍乖巧,莲妈妈颇为满意,她调教人最是有一套,哪怕是满身傲骨的贵女,她都有法子把人调教得老实。
而宋篱璍纵使性子再倔,她都有法子将她棱角磨平,就譬如现在。
“赵相也来了,他惯是个会疼人的,你要是能让他当了你的座上宾,定能让他对你呵宠倍至。”莲妈妈贴着宋篱璍的耳朵道。
莲妈妈心想,虽然这个赵缀的年纪,都快可以做宋篱璍的爹了。
但是要是宋篱璍真能引到赵缀,那她还不是拿到钱拿到手软,若是能借着这层关系攀上这棵大树,那她此生就都不用愁了。
宋篱璍将莲妈妈的贪婪神色尽收眼底,心下讥讽莲妈妈的如意算盘八成要落空了。因为今天她便要赵缀的命来偿,以慰她父亲的在天之灵。
她步步生莲,仪态端方的走向高台,曲子她再熟悉不过,因为她曾经就暗自练过许多遍的。
没有人看出她的舞已经没有了灵魂。他们之间不乏有赞她身姿妙曼,舞技绝艳的,也有被她姿容惊艳得愣神的。
也有惋惜她命途多舛的,但更多的是庆幸与窃喜,喜这束堂前的白月光,终于掉入了泥潭之中,他们无需再抬头仰望,垂头就可随意把玩。
宋篱璍敛眉作揖,举止得体丝毫挑不出一点错处。在一片灼灼视线之中款款退去,衣袖轻轻无风自动,只留下满堂旖旎。
众人回过神来,开始竞相争抢与之一夜今宵的机会。
落难的深闺贵女,姿容皆是上等绝佳,是之前多少盛京男儿心目中的白月光,此时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人人趋之若鹜。
等宋篱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的房间已经被精心布置了一番。这对于已经熟悉了之前陈设的她,莫名感觉有些不习惯。
不过很快就结束了,她想。
第2章 寒意
她推开窗,深吸了一口秋夜干烈的冷风。冷冽让她感到灵台清明。
未再关上大开着的窗户,她扫了一眼角落里燃着的香,面无表情的就伸出白嫩细长的手指,放在燃得正旺的香口,徒手将其掐灭。
看着被烫破一块皮而冒出鲜血的手指,刺痛感向她袭来,她没有由来的,享受着心中迸发出的一阵快意。
从前莲妈妈为了保养她的身子,没少下功夫,在惩罚她不听话的时候,也只往她身上打,打的很重,却是极有技巧,并未再她身上留下一道疤痕…
等做好这一切,她便落了座,手有意无意的抚了抚在身上藏好的匕首。等待着今天最终拔得头筹的人,来踏足这间屋子。
若是猜的没错,她想那人应该会是赵缀。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后,屏退了侍从,只进来一名男子。
男子一身华贵青袍,头戴一顶羊脂玉冠,眼神坚定,留了两瓣小八字胡,十足的书生气,给人一种运筹帷幄之感。
来人果然不出宋篱璍所料,就是赵缀。
如此正气的长相,却怀着寻花问柳的心思,寻的还是她这个从来都尊敬着他的后辈。
不过也没什么好惊讶,毕竟就连她那阅人无数的父亲,也一直被他蒙在鼓里不是吗。
“哈哈哈,璍儿长大了啊,方才那一舞,甚美!”赵缀快步走来,用着一副熟稔的语气。
宋篱璍敛了敛神色:“奴现在叫梨花,赵相莫要叫错了。”
现在的她再顶着这个名字,她只会感到愈发愧疚。况且,赵缀他根本也不配叫她。
“璍儿,你是不是在怪我,你父亲落难时我未替他开口向圣上求情的事?亦或是你蒙了难,我却并未施以援手?”
宋篱璍碰了碰方才掐灭焚香烫出的伤口,以提醒自己切勿陷足于回忆之中。
赵缀跟着父亲十几年,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父亲把他当作是心腹培养,又提升他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而自己也将他当叔父般尊敬爱戴。
但是父亲获罪,就连从一众同父亲走得近,关系密切的官员都相继因此受到牵连,但是这些人里,却独独少了他。
他还一路顺风顺水,平步青云,坐上了自己父亲原本的位置。
宋篱璍提起旁边的茶给赵缀添上,表情没有一丝波动,语气中是疏离和自持:“如今梨花已为官奴,前尘往事自然也一并割断了。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又何谈恨呢?”
见宋篱璍又给自己面前的茶杯添了一盏茶,轻嘬了一口茶,赵缀才抬起自己面前茶杯,也慢慢品了一口。
“不愧是梨花姑娘烹出的茶,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赵缀随口道。
他顺水推舟,既然宋篱璍不愿认下自己的身份,也正合了他意,不以长辈同她相称,也免得他心头隔应。
她此刻就是教坊司是中的一名官奴,而他是来教坊司寻欢作乐的当朝宰相。
茶不是宋篱璍煮的,应只是哪个侍女奉了莲妈妈的命提前备下的。而且宋篱璍方才也草草喝了一口,味道浓厚得过了头,只剩下苦味。
他真是一个说贯了违心话的人。
看得出赵缀的讨好,宋篱璍又给他添上茶水:“赵相既然爱喝,那便多喝些。”
赵缀顺着宋篱璍递过来的茶盏,轻轻抚上她的手。
只觉得手里白嫩的柔荑宛若一块光滑的玉,除了有些冷,不过再冷的玉,他都总能捂热。
他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梨花,你父亲蒙难,你也失去了依靠,我也算是看你长大的,不若就跟着我吧,让我来庇佑你。”
宋篱嬅眸子里闪过寒光,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也不知他燥不燥得慌,父亲看中他,甚至把表妹都许给了他,而他却对自己的外甥女起了这样的心思。
赵缀却不知她在想什么,心一横想,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已经没有说不的权利了。
此时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把玩她洁白的手了,强烈的想揽过佳人入怀。
只是动作还未实施,阖上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来。
见好事被打断,赵缀面带怒意:“谁这么大胆,宰相的门也敢踢?”
“踢的就是你的门又如何?”一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语气沉稳内敛却带着些桀骜与不屑。
宋篱嬅听到这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僵,把头垂得更低。
赵缀看见来人,满腔即将涌泄而出的愤怒又给生生给憋了回去。
许沉霁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新贵,又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更是战场上百战不殆的战神将军,深受百姓的爱戴。
林林总总,许沉霁都不是个善茬,饶是宰相的他自然也不愿得罪。
“许将军何时回的盛京?”赵缀笑着寒暄。
此前许沉霁受令出兵抗击北戎,前不久刚刚大获全胜,皇上龙心大悦,召许沉霁回来论功行赏。如若不出所料,他此番官位定能再进一阶。
不过算算脚程,他应该还有一两日才能到达盛京才对。
“方才。”许沉霁踱着沉重的步子,撩起悬挂的珠帘挺身进来,在几步之外站定,像是并不准备离去的样子。
赵缀嘴角一抽:“许将军此行大获全胜,我本应该好好款待一番为将军庆祝,只是奈何此刻佳人在怀,恐怕难以作陪,不若明日我再设宴邀将军前来?”
“免了。”许沉霁随意摆摆手,像是懒得跟他客套。
赵缀又有些怒,他好歹也是堂堂宰相,天子近臣,许沉霁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接连几次拂他的面子。
“你…”
“圣上口谕,宣你觐见。”
赵缀的话适时被许沉霁打断,只短短几字,轻飘飘的就拂去了他的怒气,一听到圣上,他自然不敢怠慢。
许沉霁纵使再得圣上青睐,也绝对不可能敢借着圣上的名头行事。
赵缀自然不疑有他,连忙起身。
见赵缀要走,此后要是想再遇到这种机会就更难了,宋篱嬅随即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跟着起身:“赵相留步。”
佳人不舍,赵缀自然心花怒放,方才的怒气也顿时消了几分,随即安抚:“我晚些时候再来寻你。”
“夜里风凉,我给相爷添件大氅再去。”
见赵缀果然站定,宋篱嬅笑着将衣服递了过去,一起递过去的自然还有藏在大氅之中的匕首。
宋篱嬅强忍住激动得有些颤抖的手,全身血液都在沸腾,慢慢进到赵缀跟前,作势要亲自为他披上。
待正要抽出匕首之际,忽然感觉手臂一沉,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环住她握着匕首的手,往怀里一带。
她惊讶抬头,对上的是一双极淡的眸,和无比熟悉的寒意。
第3章 免了吧
“衣服免了,赵相还是快些动身,免得皇上等得急了,到时你我都不好交代。”许沉霁嗓音天生温柔,态度却不竟然。
见他又搬出了皇上,赵缀无法,只是在离去之时,看了眼如雕像般僵在许沉霁怀中的宋篱嬅,又看了看一身盔甲还没来得及卸下的许沉霁,心下顿时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