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救赎文的女主——女夭儿
时间:2022-01-13 17:25:23

  艳红似火的颜色,金丝精绣龙凤纹样,栩栩如生,衣袖领口边缘以金丝线绣了一圈云纹,整件喜服缀了一百零八颗东珠,颗颗圆润。
  在明亮烛光下映照下,金灿红艳珠光朦胧,流云般的溢彩,夺目的精美。
  盈珠展开双臂,王婶等人展开喜服,一层一层给她穿上。
  盈珠立在大铜镜前,抬眸端详。
  夺目的金红相辉映,美到极致,黄铜镜的年轻女子熟悉之余又有些陌生。
  她抬,轻触了触身上的大红喜服,她要成亲了啊。
 
 
第72章 合卺酒
  也没有让盈珠感触太久,很快外头一阵喧闹,接着院门外响起一阵鞭炮锣鼓齐鸣,迎亲的来了。
  外头真的很热闹,整个院子都震动了起来,可惜盈珠这边看不到,只听见一阵噼噼啪啪爆竹响声。
  盈珠搀着喜娘在众人簇拥下往外行去。
  木制走廊道上一路铺着红毯,盈珠稳稳走着。
  红毯一路延伸到大门外,谈话间,已背着她出了州牧府大门,震天喜乐齐奏,人声鼎沸,盈珠被送上了双辕大喜车。
  描金绘彩的喜车缓缓前行,重重帷幕遮挡了视线,只听见外头人声乐声不断,卫兵提着箩筐跟在喜车后,一把一把往两边撒着喜钱,小孩大人欢呼震天。
  这等喜庆氛围,盈珠心情也不禁振奋了起来。
  一直到喜车绕城一周,重新回到州牧府正门前,一声炮响,稍后一会,“笃笃笃”连续声门响,赵离忧持弓准确将箭矢射在喜车门楣上。
  礼官高呼一声“大喜!”,厚重的绣金大红帘子被撩起,一截子红绸被递到盈珠里,喜嬷嬷一边一个,小心搀扶她下车。
  其实盈珠还好,时下不兴盖头,虽头冠有流苏垂下,金灿灿在两颊摇晃,但她眼前还没有甚遮挡的,看路看得很清晰。
  握住红绸,一钻出去,眼前一亮,盈珠这才看见赵离忧。
  由于各种礼仪规制,他之前一直无法近前,最多遥遥瞟见一点衣角一晃而过,如今才看了个真切。
  赵离忧身着赤红的喜服,领摆袖口下摆皆缀殷红,他高大身形和肩宽窄腰撑开了玄黑的稳重威严,浓烈的朱红在其上增添夺目艳色,愈发映衬得他肤白如玉,乌发红唇,俊美有如神人,夺目教人屏息。
  他正直直抬目看着车辕上的盈珠,一双黝黑瞳仁深邃如同子夜,正隐有情绪涌动,泛着说不出的喜悦光芒。
  一见盈珠,他立即要上前搀扶,被侧边的齐和颂一把扯住,低声:“别急,别去啊!”
  不是这个礼,这多少人看着啊!
  赵离忧这才站住了。
  盈珠踏着脚凳下了车,踩在红毯上,礼官又唱,赵离忧牵着牵着红绸,引她前行。
  玄色背影很高大,他走得很缓很稳,一步又一步,周遭喧嚣震天,只两人之间这一片小天地却觉很安静。
  心“怦怦”跳着,血液上涌,渐渐鼓噪了起来,说不清紧张还是什么的,反正捏绸缎的心已隐隐有些潮润感觉。
  盈珠定了定神,垂眸仔细盯着脚下,以防出错。
  婚礼,昏礼,今人成婚之礼于黄昏傍晚举行,故称昏礼。
  檐下的大红绢灯悉数燃起,一盏接一盏沿着廊道直通正厅,盈珠被赵离忧引至正厅,宽敞的厅堂上红烛高照,钟鼓琴瑟齐鸣,设一紫檀案席,席上布陈稷黍、酒水、白肉等婚礼用物。
  再满堂宾客的注视,侍女先捧来铜盆,让一双新人盥洗净。
  接着赵离忧并盈珠对席而坐,喝合卺酒,新人彼此交换酒杯。
  暖酒被倒进铜樽内,酒液清透,就是这酒樽有点大了。
  她酒量本不大好,如今肚腹空空,要是烈酒怕猛灌下去会有点上头。
  不过想来无碍,身侧一直有人盯着随时能扶。
  盈珠这般想过,伸和赵离忧交换酒樽,却见他唇角一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她忙冲他眨眨眼睛,众目睽睽的,你得严肃点儿啊!
  赵离忧看明白了,只好闭上嘴巴。
  盈珠这才放了心,以袖掩唇,慢慢将铜樽的酒饮下。
  酒一入口,她大约知道赵离忧想说什么了。
  醇醇的桂花香,很淡很淡的酒味,却不是北地盛产并兴行的各种烈酒,远是江南远道而来的桂花酿,她最爱的唯一一种,冬季天寒偶会小酌。
  不用说,是赵离忧特地安排的。
  他喝酒的动作也很缓,慢慢的喝下去,迁就盈珠的速度,待她一动时,才一同放下酒樽。
 
 
第73章 好搞笑
  盈珠唇角扬了扬,合卺礼后,接着就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赵离忧脚下一动欲搀扶盈珠,可惜这活轮不上他,王婶领着侍女眼疾快,他只得遗憾作罢。
  拜之后,最后是结发礼。
  赵离忧盈珠相对而立,喜娘小心抽出二人一缕发丝,仔细结在一起,而后用细细的红绸丝线捆住两端,最后持铜剪小心剪下,放置到侧边的簇新紫檀木小匣里。
  匣子闭上,侍女无声福身,而后小心捧着紫檀匣子送去新房,两人结发为夫妻。
  视线追随着紫檀匣子,直到侍女身影消失在后房门,赵离忧盈珠才回头,二人目光一碰上。
  见赵离忧黝黑眸似有什么涌动,他冷峻早褪了,定定地看着她,一瞬不瞬。
  情绪激荡,眼前红衣似火的女子吸引住了他全部注意力。
  就连礼官高声唱起,他都一时未动。
  齐和颂大笑:“礼成了,赵兄弟快快起罢,新娘子回屋再挑灯细看不迟!”
  这么一起哄,众人大笑。
  盈珠颊红似火,赵离忧这才回神,一伸扶起盈珠。
  齐和颂笑道:“赵兄弟,今日大喜,咱们可是要不醉不归啊!”
  “对!”
  “就是就是!”
  叫好起哄声盖过喜乐,厅内登时喧闹了起来。
  礼成了,新娘子回房,而新公子则要留下大宴宾客。
  赵离忧目送那艳红背影走远,朗声道:“再饮百又何妨!”
  “好好好!”
  州牧府席开百,赵离忧与前院广宴诸僚属部将,及道贺的砀县官吏及豪商外宾。
  他今日高兴,来者不拒。
  适逢大喜难得褪了素日冷峻,且新婚之日无大小,敬酒起哄如潮水般涌来。
  齐和颂嘴里说着不醉不归,可一见这阵仗,赶紧联合陶临万河等人人涌上前,舍命挡酒,可不能耽误他赵兄弟洞房啊!
  酒宴足足闹半夜,齐和颂等人接连被灌趴,直到赵离忧扶额脚步跄踉,才渐渐散了。
  陶鸿光在前头笑着作揖送客,陶临陶波的母亲忙命人搀扶着赵离忧,送往新房去了。
  盈珠回了新房后,歇了一阵,就渐渐平复下来了。
  前头喧闹连后院都隐隐听得见,便命人传膳。
  赵离忧早就备好了,都是清一色清淡且盈珠爱吃的,王婶笑道:“是将军早早就吩咐下的,叮嘱了几遍。”
  盈珠想到赵离忧,抿唇笑了笑。
  又怕他酒喝得多了,忙忙吩咐醒酒汤,让温着,待赵离忧回来就端上。
  王婶笑着应了,盈珠这才开始用膳。
  出门前不敢多吃,这一天下来是有些饿过头了,她不敢多吃,先喝了小碗汤,待有六分饱,便搁下筷子。
  垫了垫肚子,接下来就是等了。
  盈珠不同一般的新嫁娘,这正房她也是进熟的,并无什么拘谨,一番折腾,她情绪渐渐恢复如常,今天太累了,等的时间又长,百无聊赖坐在床沿,她渐渐有些困意。
  眼睛眨了又眨,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直到龙凤喜烛“啪”地爆了一声,她睁了睁眼,才听见院门方向隐隐有凌乱的脚步由远而近。
  “将军回屋了!”
  赵离忧被搀扶着回来了,他不爱丫鬟婆子近身,便由萧滨等亲卫顶上,只是新房萧滨等人是不敢进的,将人扶到门口就走了。
  赵离忧一扶额,跄踉地进了新房。
  满目大红,脚下都是大红的厚绒地毯,王婶等人早退至廊下,他回身,慢慢掩上门,撑着门板立了一阵,再举步脚下才稳了些。
  一回头,一身艳红的柔美少女正行至内室门帘处,宝光璀璨,灼灼夺目,他看痴了,半晌才喃喃:“阿珠。”
  “我们终于成亲了。”
  他伸手轻轻触摸她的脸颊,白皙的面庞染上胭脂般的色泽,满目柔情。
  盈珠心里酸酸甜甜,柔声应了他一声,扶他进了里间坐下,让他半倚在自己怀里,把温着的醒酒汤端给他喝了。
  缓了好一阵,赵离忧再睁眼,再眼神稍清明了些,“喝多少酒?”
  “没多少。”
  盈珠才不信,扯过枕头让他靠着,她扬声唤王婶准备沐浴让赵离忧洗去满身酒气。
  热水一桶一桶提进来,兑好后,盈珠又命多点几个炭盘进去,把火挑旺了。
  仔细吩咐安排,赵离忧起身去沐浴。
  盈珠则在王婶等人帮助下卸下浓妆并梳洗妥当,沉沉的喜服终于卸了下来,红色薄绫寝衣外罩一件大毛滚边斗篷披着。
  王婶等人重新退下,轻轻将房门掩上。
  红烛高照,耳边“哗哗”水声。
  骤水声一停,稍后,精绣吉祥纹的门帘被一挑,赵离忧大步入了里间。
  他脚下稳稳,人已经彻底清醒了,沐浴后鬓发微湿,寝衣也就随意披上,衣襟半敞着,水珠沿着脖颈淌至胸腹,肌肤下紧实的肌肉,线条流畅爆发力十足。
  盈珠一回头,正见这画面,她不禁紧张了起来。
  “离忧……”
  她结结巴巴,一时竟想不出要说什么来。
  半晌,她才干巴巴道:“你……你不冷么?”
  “嗯。”
  赵离忧应了一声,“屋里热得很,我都出汗了。”
  说话间,他已绕过屏风,走到盈珠跟前。
  大婚当夜,新房龙凤喜烛是不吹的,红烛正在案上静静燃烧,照的灯火通明。
  盈珠已卸妆宽衣,白皙柔美的面庞映着昏黄灯火,一头青丝披泄而下,赵离忧挨到她近前,便嗅到一股淡淡的梅花冷香,和另一种如兰似桂香味缠绕。
  “阿珠。”
  赵离忧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紧张又期待。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紧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赵离忧才说:“我们休息吧?”
  “嗯。”
  盈珠低头应了一声,攒住斗篷边缘的动了动,慢慢解了系带,正要踮脚挂在一侧的木桁上,却被赵离忧接了过来。
  他人高长,随一伸就把斗篷挂好了。
  盈珠很紧张,定了定神,先上了床钻到被窝里,赵离忧随后也坐下。
  他解了两边的金钩,把帐子放了下来。
  大红的龙凤做帐,灯火映得帐内红彤彤一片。
  两人都躺下了,扯过锦被盖上。
  赵离忧睁眼,入目红红的帐顶,感觉到旁边盈珠的气息,心脏更是一阵狂跳。
  良久,他轻唤一声:“阿珠。”
  “嗯。”
  盈珠端正躺着,也睁眼盯着帐顶,他不喊还好,紧张的不知所措。
  又缓了缓,才感觉平静了些。
  她正想着,要不要先睡觉,谁知身侧赵离忧却骤然一动,倏地翻身覆了过来。
  眼前一黑,身上一沉,赵离忧习武十几年身躯极沉,哪怕小心着,那分量也是轻不了。
  盈珠一懵,喘了一口气,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覆面而来,浓烈极熟悉,里头夹杂着醇醇酒息,猛一呼吸,她心跳猛地加速。
  “离,离忧!”
  盈珠结结巴巴,不知所措,下意识抵住他。
  谁知他忽然就不动了,撑着龙凤枕,头脸伏在她的肩窝,她动了动,半坐起身,只赵离忧仍旧未动。
  他慢了一拍,才缓缓撑着身体,抬起掩住口鼻。
  这口鼻还是盈珠大致猜的,因为他低着头,只看见乌黑发顶。
  只听他道:“……帕子。”
  床里侧的多宝阁就有帕子,且是一叠,盈珠下意识捻了张递过去。
  ?
  赵离忧接过帕子捂住口鼻,好一阵,才慢慢抬起头。
  他面红耳赤,帕子和衣袖都有点点新鲜血迹。
  这是,流鼻血了。
  静默了一阵。
  “哈哈哈哈哈哈……”
  盈珠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好搞笑啊,想不到电视里的场景居然发生在赵离忧身上了,她笑得栽倒在床上,一下子都起不来。
  赵离忧默默下了床,去浴房洗脸去了。
  浇冷水拍在脸上,抹了一把,他盯着铜镜,忍不住暗骂齐和颂。
  都是齐和颂不好,昨天整个什么酒宴,喝酒就算了,还让烤了一只全鹿,鹿血,鹿肉,还是烤的。
  血气正旺的年轻小伙自然顶不住的,昨夜就算了,今天还让他丢了这么大的人!
  他用丝帕捂着脸,从来未有过的懊恼。
  可是这人不丢也丢了,想算账也不是这会的事,磨牙一阵,再洗了一把脸,赵离忧便回去了。
  经历了这么一遭,什么紧张什么暧昧全都没了。
  也是两人太熟悉了,盈珠直接笑了场,笑得泪花都出来了,见赵离忧回来,她才抹了抹眼角,勉强盘腿坐好。
  赵离忧坐在床沿,低头解释:“……都是和颂不好,昨儿叫我吃个什么宴,还特地去猎了鹿。”
  这不补过头了,一激动那个鼻血就……
  眼见赵离忧垂头耷脑,盈珠腹腔震动,她努力忍笑,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不忍了,她偷笑着。
 
 
第74章 一双璧人
  “啊!”
  盈珠倒是笑得肚子疼,可惜乐极生悲,已极懊恼的赵离忧被她笑得恼羞成怒,直接一扑,将她按到在枕头上。
  “很好笑吗?”赵离忧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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