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认错，“是阿酒不好，给你们添了麻烦，还让你们平白无故担心一场。”
“好好的认什么错，这么晚了，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别站着，赶紧去休息吧。”
说着喊来旁边的丫鬟，送姜酒回房休息。
姜酒走后，姜文卿的脸严肃了几分，看着姜城，“今日阿酒迟迟未归的消息，给我封锁紧了，谁都不许传出去，坏了阿酒的名声！”
“姜城明白，父亲放心。”
……
翌日，董府。
董启文神清气爽的起了榻，心情格外的舒适，拿着把扇子轻扇。
“少爷，您今日心情不错。”董强明知故问道。
董启文大笑了一声，“何止不错，本少爷从来没有这么神清气爽过！你的功劳，少爷记下了，定会重重有赏！”
“谢谢少爷，能为少爷分担，是阿强应该做的。”
董启文说着对董强招了招手，他连忙凑近，就听董启文道：“就算她顺流而下去了越州，姜酒这人诡计多端，万一有法子回来呢。”
“少爷放心，我打听过，姜酒不会水，她根本下不了船，就算她运气好，被人救了，她身无分文的，想要回京都城，恐怕只能靠着沿路乞讨或者卖身青楼求财生存了……”
董启文的小眼睛一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十分猥琐。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这姜酒平日里仗着父兄在京都城里作威作福，如今却要与她最看不上的乞丐与妓女为伍，就凭她那骄傲的性子，才是真的生不如死！比杀了她痛苦多了！”
董强眼中也闪过一丝快意，姜酒素来高高在上，一如当初一般。
比起杀了她，这样凌迟折辱，才更有意义！
他也要姜酒好好尝尝，这种被人踩在脚下百般折辱的滋味！
第60章 我是过来卖乖的
珩王府中，祁夜寒将文青喊来，问他之前打听张坤方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回王爷，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打探张坤方的情况，只听说是他因为结党营私，触了皇上的逆鳞，这才交由监卫司查办，只不过监卫司像来消息严密，自他进去到现在，却是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监卫司是皇上亲办，只受他一人支配，任何消息都是直接汇总到皇上那边，情报的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完善。
文青打听不到一点消息，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祁夜寒站起身。
文青见状，连忙上前两步，“王爷，您是要去监卫司吗？”
他嗯了一声，直接出了门。
祁夜寒一走，文青连忙跟在他身后，一并去了监卫司。
……
姜府……
因为昨夜 的事情，姜酒一直睡到辰末才醒，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出了院子，就见银铃抱着一个食盒朝厨房走。
姜酒连忙喊了她一声，“银铃，你好好的拿着食盒干什么？”
听见声音，银铃侧头看着姜酒，笑道：“阿酒，你醒了？”
“嗯，刚醒，你急急忙忙的准备做什么去？”
“哦，是姜大哥，他早晨有事走得早，我想着他办案忙，定是没什么时间吃东西，而且他昨夜去找你，也弄到深夜，怕他太过劳累，便想着做些吃食，顺便给他送过去。”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了点愧疚感。”姜酒干脆道：“这样把，我陪你一起，去给哥哥送点心，好感谢他昨日辛苦找我。”
“好啊，那你稍微等我下，我弄好了一起过去。”
因为要去监卫司，姜酒换了身衣服，穿的稍微正式一些，不似之前那般松松垮垮。
银铃那边也准备好了，姜酒偷吃了两块点心，填饱了肚子，这才跟着银铃出了门，去给姜城送温暖。
监卫司，姜酒还是第一次进来，上一次她也只是在门口找等她的银铃。
当时没什么感觉，就想着是个普通的办案场所。
可进来之后，姜酒才发觉，不太一样。
应该是很不一样！
不愧是京都城赫赫有名的地方，刚走进去，姜酒就能闻见漂浮在空气中的淡淡的血腥味。
这监卫司面积很大，四处通风，就这样还能留下这样的血腥味，那该有多少鲜血一点点浸染，才能留下这些味道？
像是终年残留，消不去的一般。
跟着监卫司的衙役穿过深深的走廊，阳光很甚，可站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却又觉得阵阵阴冷往骨子里钻。
一路过去见过的人，均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就算看见她跟银铃，也没什么反应。
这监卫司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怪不得是皇上亲设，和别的确实不同。
衙役将她带到一处屋子，就没有再往前走了，他低声对姜酒说：“二小姐和银铃小姐再此等候，大人稍后就到。”
人走后，姜酒没有像银铃坐下，而是站在门口四处打量。
这监卫司明明是设在闹市中，可此时她站在这里，确实丝毫声音都听不见，像是彻底跟外面隔开了一般。
她没来得及想太多，姜城就赶了过来。
他今日没有穿便服，而是穿着监卫司的官服，将他好看的五官都衬的冷峻了两分。
只不过那冷意却在看见姜酒之后，却又消散在他勾起的唇角间。
“阿酒，你怎么过来了？”姜城走近，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发。
姜酒乖乖的任他摸头，微微一笑，“这不是昨夜给哥哥惹了麻烦，故意跑来卖乖的。”
姜城听见这话，轻笑了一声，“哦，这么大的牺牲？连平日最不爱来的监卫司都进了？”
“为了哥哥，牺牲一下，阿酒也是愿意的。”
“只愿意牺牲一下？”
姜酒转了转眼睛，小声道：“那稍微再牺牲多一点点？”她伸出手给姜城比了一个指节大小的距离。
姜城平日里是最宠姜酒的，平日里不故意卖乖，姜城都宠到心眼里的，更别提此时这么卖乖了，他笑着看着姜酒的脸，宠爱的点了点她的鼻子。
“你啊。”两个字透着无尽的宠爱。
“对了，哥哥，银铃说你今日走的早，怕你饿着，特意要来给你送些点心。”姜酒抓着姜城的胳膊，讨好的跟在后面说。
经她这么一提醒，姜城才发现银铃，她站在屋中看着他们，大约是怕打扰他们，一直也没开口，此时见姜城看过来，才低声解释，“抱歉，姜大哥，突然过来，希望没给你添麻烦。”
姜城大步走去，站在桌子前看着送来的食盒，“你亲手做的？”
银铃连忙打开食盒，里面放着好几种点心，色泽鲜美，味道诱人，“嗯，早晨才做的，可能有些着急，没有以前的好吃。”
他伸手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尝了一口，“好吃。”
“那就好。”银铃松了口气，连忙将食盒往他面前又推了推，“那姜大哥你多吃点。”
“对了，我还多带了一些，可以分给监卫司的其他大人。”
“有心了。”姜城说着喊来人，将他们将剩下的一个食盒拿去分了吃。
几人在屋中没坐一会，又衙役就匆匆走了过来禀报，“大人，珩王来了。”
“珩王？”姜城放下手中的点心，站起身微微皱眉，“他怎么来了？”
“属下不知，此时王爷在前院等您。”
见状，姜城道：“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阿酒，银铃，我这边还有些事情，得要去忙了，你们就先回去吧。”说着姜城就带着她们往外走。
路上，姜酒思考了一下，这个时候祁夜寒来监卫司，肯定是因为张大人的事情，昨夜张马供出了张大人，今日祁夜寒就过来。
想来是要从张大人那里得出什么。
从恒源茶铺到张马，现在再到张大人，祁夜寒一个堂堂王爷，到底在密谋查些什么，还都是他亲自来查。
像祁夜寒那样的人，若不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他定不可能出面的。
如此一来，祁夜寒调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61章 我有一个要求
误打误撞见了两回，再加之她之前就对张大人的事情有些好奇，此时再扯入祁夜寒，她就更好奇了。
只不过，监卫司办案，她一个外人自然是不好干预，虽然她对姜城提，姜城倒也不一定不答应，只不过姜城是监卫司的副司长，她若是那样多少也是在为难姜城，日后落下把柄自然是对姜城不利的。
所以，她就算想要留在监卫司，也不能从姜城那下手。
这样……
就只剩下祁夜寒那里了。
姜酒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只要祁夜寒开口带她去，自然是算不到姜城身上的，如此一来也不会对姜城不利。
她笑了一下，隐隐有了些打算。
前厅里，祁夜寒背手而立，文青和两个监卫司的衙役恭敬的站在身旁，修长的身型在监卫司里格外的突出，饶是姜酒都不得不承认，祁夜寒的外形是真的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
每一处都长得极好，若不是性格太过于恶劣，她倒是会有几分欣赏。
大约是听见了脚步声，祁夜寒转过身，刚好跟姜酒的眼神撞在一起。
她明显看见，祁夜寒狠狠皱了一下眉。
该皱眉的应该是她好吗？昨天被摔下马的事情，还没跟他计较呢，他倒还先生气起来了。
“珩王。”姜城出声喊道。
听到姜城的声音，祁夜寒这才将视线移到姜城身上，“姜副司长。”
“不知道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是有什么吩咐吗？”
“前几日张坤方被姜副司长带来监卫司。”
“王爷今日是为了张坤方而来？”
“本王有些事情，想要问问张坤方。”
姜城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道：“监卫司办案，一直是直属皇上，这一点王爷应该知晓。”
“本王不干预姜副司长办案，我所问为另外一件事，不会干扰姜副司长，父皇那边我明日进宫也会亲自解释。”
珩王祁夜寒是最得宠的王爷，这一点姜城自然是心中清楚，自然也不会去刻意阻拦，而且祁夜寒性格狠戾名声在外，或许见张坤方，反倒是对他审问有利，如此权衡，姜城自然是答应了。
“既然王爷执意要见张坤方，卑职自不会多拦，只不过去之前，卑职有件事要跟王爷明说。”
“姜副司长但说无妨。”
“张坤方乃是监卫司的要犯，也是皇上让卑职彻查的人，希望今日王爷所问的任何事，绝不可告诉旁人。”
“姜副司长大可放心。”
条件谈妥，姜城也就不再阻拦，直接道：“那王爷这边请。”
姜酒见状，自知这是最后的机会，她自然是要抓紧的，于是她在祁夜寒有动作之前，连忙道：“珩王爷。”
祁夜寒停下脚步看她，姜城和银铃也不约而同看向姜酒，眼中带着询问，似是十分不解姜酒这个时候突然喊祁夜寒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之前爬床的事情？
也不是不可，阿酒像来记仇，那一次又被祁夜寒那般戳破，弄的人尽皆知，阿酒极有可能是因为这口气咽不下去从而找祁夜寒的麻烦。
姜城想到这里，立刻就准备开口护着姜酒。
可祁夜寒却在他之前开口，“何事。”
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耐烦。
姜酒笑了笑，“就是有些事情想要跟珩王爷说一说。”
她说话中，悄悄对祁夜寒比了一个手势，正是昨日她摸他屁股的样子。
如果说祁夜寒刚才还有几分冷，那此时就是彻底黑了下来，一片铁青。
姜酒见他脸色，就知道他是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她上前两步，站在祁夜寒身边小声道：“借一步说话吧，珩王爷，如果你不想被我大哥他们知道昨晚的事情。”
祁夜寒周身气息一冷，到底还是转过身往旁边走了几步。
姜城和银铃站在原地，不解的看着祁夜寒和姜酒，他微微皱眉，这两人关系……不太对劲啊。
文青也微微皱眉，王爷何时又搭理姜酒了？
……
两人往外走了几步，祁夜寒冷声开口，“什么事，说！”
姜酒轻轻啧了一声，“还真是冷漠啊，好歹昨晚也算是亲密接触了一下。”
“呃……”大约是祁夜寒这么多年从未遇到如此不知羞耻的女子，脸猛地顿了一下，随后才从牙根里磨出四个字，“厚颜无耻。”
“那要是传出去，大名鼎鼎的珩王爷被我摸了……”她顿了一下在祁夜寒几乎是刀光剑影的眼神中笑着说出剩下两个字，“屁股。”
“说！到底想干什么！”
祁夜寒有些恼羞成怒了。
“也没什么，我就一个要求，带我一起，进去见张大人。”
“不行。”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样啊……”姜酒叹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嘴上也没个门把，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说漏了嘴，按照我姜酒的知名度，恐怕不出半个时辰全京都城的的人都知道你被我摸……”
她还没说完，祁夜寒就厉声打断。
“可以！”
姜酒笑了一声，脸色立马就变了，“那就麻烦珩王爷了。”
祁夜寒沉下脸，转过身，就要走。
姜酒却在他的时候轻笑了一声道：“其实，我刚才一直忘了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