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这点事都办不好!滚远点!”
教训完颂铭舟,白露这才双眼放光地看向颂凡歌,“七七~”
颂凡歌瞥了眼颂铭舟刚刚扮演的角色的台词。
正巧看见那句:成亲了又如何,心里有人又如何,我爱他,我就要抢过来,你敢不让,我就杀了你。
啧啧啧。
这三观炸裂的女配台词。
怪不得颂铭舟想逃。
颂凡歌对上白露希冀的眼神,想了想,淡定地喝了口热水,立马一手扶着脑袋,身子往旁边的大圆柱靠过去。
“妈妈,七七头好晕。”
她早上本就没有吃东西,现在都一点了,白露连忙将人扶住。
“是不是低血糖了?”
颂凡歌看起来蔫蔫的,“没吃早餐。”
白露将剧本扔到一边,焦急地吩咐一旁的女佣,“快快快,给小姐拿巧克力。”
颂凡歌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咬着一块制作工艺上乘的巧克力,美滋滋地听着白露在不远处和女佣们对台词。
棋室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白皙,两指捻着一颗白棋,慢条斯理地落到棋盘。
颂业盛看着权薄沧下的棋子,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这小子还算有点分寸。
“你刚刚说什么,七七喜欢吃咸菜?”颂业盛接着下棋,饶有兴趣地问道。
咸菜这种东西从来不会出现在饭桌上,不是嫌弃看不起,而是家里的厨师都是世界顶级厨师,咸菜不在他们的做菜之列,家里人也不会特意交代去做咸菜这种东西。
按道理七七应该见都没见过这种东西才对。
权薄沧不紧不慢地下着,不立刻杀颂业盛的棋,也不让他反杀,试图让这一局过得久一点。
“一次无意间在餐厅吃的,是哪家的特色菜。”权薄沧说道,微微瞥了眼颂业盛的神色,“看她那样子,像是以前吃过似的。”
颂业盛还真不知道颂凡歌会吃咸菜这件事。
他皱了皱眉,手上捻着的棋子久久没落下去,面色沉重了分。
权薄沧拿过茶壶给颂业盛把茶水蓄满,复又坐回去,等着颂业盛接下来的棋子。
“欠欠之前走失过两年。”权薄沧声音淡淡的,好似在聊一些家常话,“估计是那两年吃过。”
第139章 阿沧,想要孩子吗?
权薄沧拿过茶壶给颂业盛把茶水蓄满,复又坐回去,等着颂业盛接下来的棋子。
“岳父,听说七七之前走失过两年。”权薄沧声音淡淡的,好似在聊一些家常话,“估计是那两年吃过。”
颂凡歌小时候走失过,这在颂家不是秘密,甚至在小范围内都不是秘密。
颂家当年为找颂凡歌,可谓卯足了全力,甚至在地下网挂出了找到人赏金上亿的告示。
当时黑白两道都出动了,不少混黑的人看中了高昂的悬赏费,试图从各种渠道找到颂凡歌。
可惜都没有消息。
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没人知道她被拐到了哪里,在世界的哪个角落,甚至都没人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想到那两年的日子,颂业盛心底隐隐作痛,嗓音也跟着带着些悲伤,“应该是吧。”
气氛一时变得很低沉。
装横复古的棋室内,角落的复古香炉上烟丝袅袅,两个大男人心思各异,但都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
权薄沧棋子落下,“她那两年,应该吃了不少苦。”
不是应该,是绝对。
他能感受到。
颂业盛摇头叹息,双手拍在膝盖上,“被卖到国外,一户人家收养了她,独居的老人,手脚不方便,很多事自然就落到了七七身上。”
不用想,很多家务活都要她干。
“被收养了?”权薄沧问,冷厉的眉峰拧着,“这是欠欠说的?”
聊到这里,颂业盛想到失去女儿的那两年,已然没了下棋的心思。
“是啊,我们的人几乎把Z国和周边的国家都翻遍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颂业盛长长叹了口气,“直到两年后,海关那边突然来电,说有个女孩自称颂家的颂凡歌,见到她,你岳母就哭了,太廋了,身上没有二两肉,皮肤白得跟没晒过太阳似的,看着病态。”
颂业盛声音有些哽咽,久别重逢的那一幕在他脑海里慢慢浮现。
颂业盛和白露是第一时间赶过去的,小女孩坐在凳子上,啃着女警递来的面包,侧着身子,听女警在说什么。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纵然化成灰都认识。
白露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哭了出来,冲进去一把抱住孩子。
十一岁的孩子,比九岁走失那年高了很多,可是抱在怀里,身上的骨头扎得人心疼。
权薄沧几乎能想象出那画面,手指死死捏住一枚棋子,青筋乍现。
他不能忍受任何委屈掉泪的表情出现在颂凡歌的脸上,一点都不能。
“你们有没有想过,她可能过得并不好。”权薄沧这话控制不住地带着怨气,“或许事情并不是她说的那样。”
她在地摊吃东西的表现,实在是不像一个曾经做了两年家务的人。
颂业盛也认同他的说法,“七七是个很孝顺的孩子,按她的说法,她是被收养了,那家人虽然穷,但没亏待她,她也帮着干一些家务。”
颂业盛知道颂凡歌不会把她受苦的经历说出来的,但他能懂。
一个被卖的孩子,能被多好地对待呢。
何况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她瘦成那个样子,还浑身都是伤口,大大小小的的伤疤不计其数。
看得人心里一揪一揪地疼。
权薄沧眸子垂下,“那她是怎么回来的,有说吗?”
“说当地流氓混子横行,那家人被流氓打死了,她拿了家里的钱,勉强才逃了回来。”颂业盛回忆道,“在那之前,那家人不允许她走太远的。”
颂凡歌给颂家人的说法说得很好。
路上遇见了抢钱的,她的钱被抢了,身上受了伤,又流浪了一段时间,所以饿瘦了。
陆桥桥是她隔壁家的孩子,也是被收养的,两人关系好,所以她一起带回来了。
颂家虽然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但为了保护孩子的自尊心,也没去深问,只暗地里派人查探。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颂业盛没打算放过。
颂凡歌说的那个地方,是N洲,从地球来看,在Z国的背面。
最远的距离。
两个人交谈着,权薄沧显然从颂业盛这里没什么收获。
很显然颂凡歌说谎了,颂家人都被骗了过去。
至于那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颂铭舟推开门进来,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挎着个黑色的包。
“哟,你俩这下棋技术堪忧啊。”
颂业盛和权薄沧盘腿而坐,颂铭舟也跟着盘腿,嫌弃地看着那盘没有技术可言的棋局。
这两人刚刚是用脚趾头下棋的吧?
他怀疑这两人下棋没有用心。
颂铭舟这段时间都在外面做事,听说是QIQI集团给他的项目做了投资,一个团队现在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他们所谓的破釜沉舟项目。
已经很多天没回来了,这次听说颂凡歌在家,颂铭舟这才不情不愿地回了趟家。
颂业盛看着颂铭舟就来气,好好的家业不继承,跑出去挤在破烂的小区里白手起家。
“滚远点,老子看见你就来气。”
这里不是集团,也没个女人在,颂业盛说话一点也不避讳,逮着颂铭舟就是一顿吼,“整天不着家,说是创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谈恋爱了!”
颂铭舟脸上笑嘻嘻的,很不着调的来一句,“那万一真是谈恋爱了呢?”
“万一?”
颂业盛冷哼一声,要不是这副棋子是颂凡歌给他的生日礼物,他真恨不得抓一把棋子塞在颂铭舟嘴里,堵上他这张吊儿郎当的嘴。
“你除了整天打游戏还会什么?谈恋爱,你倒是给我带一个回来啊,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姑娘瞎了眼看得上你。”
颂铭舟摸摸鼻头,幽幽地反驳,“世界那么大,有人眼瞎很正常。”
颂业盛又气冲冲地骂了两句,“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权薄沧这时候低着头看手机,没参与两个人的战争,他的手机的防窥屏的。
没人注意,他此刻眼底仿若寒潭。
忽然弹出一条消息,权薄沧嘴角微微勾起,眼神这才慢慢缓和下来。
【阿沧,想要孩子吗?】
这端,颂凡歌窝在沙发里,嘴里含着巧克力,【我们要个孩子吧,你看怎么样?】
第140章 权薄沧父亲(一)
甜滋滋的巧克力在口腔内化开,带着丝丝甜滑的滋味儿,让人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
颂凡歌说要孩子,就跟买股票似的,生怕一转眼就没有了,看准了就立马下手。
当天中午两人回了SQ庄园,到了晚上。
颂凡歌洗完澡直接奔向两人的大床,迫不及待地跳上床,将权薄沧按住。
“这么兴奋?”权薄沧笑意深深地看她。
颂凡歌此刻双手撑在他两侧,跟平时他的姿势一样,连嘴角勾的弧度都差不多。
“我要孩子。”
她声音软软的,长长的黑发从侧边垂下,卧室里只剩壁灯,她眉眼在温柔的光下,越发诱人。
权薄沧伸手捏着她耳垂,却发现这姑娘耳朵根本红得不成样子,“就你这样还想在上?”
说罢,他一个翻身,将人压下来。
他一手掐住她细腰,一手挑着她的浴袍,勾着嘴角,嗓音性感得致命,“要孩子?正巧我也是!”
·
翌日一早,颂凡歌醒来后已是早上十点。
她洗漱好下去吃早餐,顺带翻看一些关于育儿的知识。
反正早晚用得上。
吃了早餐,她还是决定去圣罗斐一趟。
天天窝在家里不行,趁着今年把圣罗斐的业绩再做大一点,等到过年的时候,就跟父母公布圣罗斐是她创建的。
那时候她应该也算创业成功了,老爸应该不会再让她回去帮忙。
正想着,权薄沧已经穿戴好走过来。
“今天这套,怎么样?”他问。
“可以。”
颂凡歌帮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权薄沧是个模特级别的身材,无论什么样的衣服在他身上总能穿出自己的风格。
颂凡歌开车到圣罗斐的时候,安达已经把今天要做的事情给她列明了。
颂凡歌挑眉,“圣罗斐的总监,世界闻名的设计师,给我送文件,你这样显得你是个助理了。”
安达笑得开朗,从窗上挤进来的阳光洒身上,金色的胡子看着很有光泽。
“反正我当时就说了,你是天生的设计师,我跟着你混,你看,顶级设计师的名号我就挣到了。”
安达当年是国外一家珠宝牌子的设计师,天赋有,就是为人过于直率,不会迂回。
每个圈子都有勾心斗角的事,安达玩不过当时挤兑他的人,于是愤然辞职,甚至一度消沉。
是颂凡歌挖到他,提供了适合他的环境,他这才觉得才华有了发挥空间。
“与其说我当时觉得你是伯乐,不如说我遇见了难得一见的对手。”安达笑嘻嘻的,“圣罗斐,你是天生的设计师。”
颂凡歌笑笑,没回,安达也习惯了。
手机忽然响起来,颂凡歌在画稿,往手机瞥了一眼,随后拿起手机。
是一则信息。
【你们父亲去Z国了】
是苏鸢的信息。
颂凡歌皱了皱眉。
权家是世界顶级大家族,跟颂家一样,各方面都有涉入,商界部分,权家的业务遍布全球,Z国自然有权家不少的业务。
但还不至于让权家掌权人出面吧。
·
与此同时,江城某大型男女聚会party俱乐部里,人声鼎沸,灯光刺眼。
还是白天就如此疯狂,入夜后更是不可想象。
对面的大楼里,权薄沧坐在书桌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听着有些瘆人。
祁明朗郁闷地坐在对面的凳子上,“哥,我叫你沧哥行不行,这事儿我真没有办法。”
“你是医生,你怎么会没有办法。”权薄沧冷冷地瞥他一眼。
祁明朗是刚被权薄沧的人从party里揪出来的,直接揪来了这里。
祁明朗想想就觉得头疼,“是,我虽然是在心理学和神经学方面有天赋,并且前途不可估量,但你也不能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吧。”
祁明朗直接站起来,“那是颂凡歌啊,你让我给谁治都行,你女人什么样你不清楚,惹急了她拽起凳子打我怎么办!”
“反正我不可能答应你的。”
祁明朗幽怨地看着门口处一排人高马大的保镖。
权薄沧这家伙,居然用这么多保镖去party里逮他。
“说完了?”权薄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她的资料,你看一眼,给方案。”
厚重的文件被扔到桌上,足足三指厚。
“卧槽!”
要不要搞这么多,这是把她大大小小的的事儿都写上了吧。
祁明朗惊得差点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哥,你家啥样你不清楚啊,你要什么样的医生没有,非要我,拜托,我就想好好过愉快的生活。”
“其他医生会配合你。”
权薄沧声音淡淡的。
“她小时候走失过两年,走失之前性格开朗,属于正常小孩子该有的童真和小脾气她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