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后,我躺赢了——辣椒小七
时间:2022-01-14 17:32:34

  徐思温扶了她起身,温言道:“可觉得好些了?”
  云羡点点头,呼吸却还是局促得紧,道:“好多了。”
  徐思温满是内疚的望着她,道:“我一听君泽说你要见我,便急急入了宫,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云羡摇摇头,直起身子,面露难色道:“我并没有什么难处,只是有一件事,我知道不该我来说,可还是……”
  徐思温诚恳的望着她,目光清澈依旧,道:“你我之间,不必藏着什么。你只管说,旁的都交给我。”
  云羡咬了咬牙,壮士断腕似的看着他,道:“萧叙白于寄柔表姐而言,并不是良人。”
  “为何这么说?”
  “萧叙白心中只有权势,待寄柔表姐并无半点真心,假以时日……”她抿了抿唇,倏尔住了口,书里的结局,除了沈让和她,是没人会信的。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很单薄,可还是忍不住要告诉他。她不能看着徐寄柔毁了一辈子的幸福,更不能看着徐家满门忠烈被萧叙白所利用。
  “你放心,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准备向父母言明,希望他们做主退了这门亲事的。”
  徐思温说着,唇角绽开淡淡的笑容,也从来都是体谅她的。
  “为何?”云羡不解。
  他笑了笑,似是浑不在意的说道:“因为萧叙白,他本是阿念的未婚夫啊。”
  若是寄柔嫁给他,阿念又该如何自处呢?
  等到他离开了多时,云羡仍站在原地,一颗心像是被人揉捏过,闷得透不过气来。
  他对刘念用情这样深,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
  云羡怀揣着心事,跌跌撞撞的从宫墙之后走了出来,猛地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云羡抬起头来,只见萧叙白正站在她面前。
  他着了一身朝服,鬓发高高的束在官帽之中,倒与平日里潇洒俊逸的样子相差许多。看样子,他是刚下了朝,只是不知道方才的话他听进去多少。
  云羡心里想着,面上不觉有些讪讪。背后说人是非本就够尴尬了,还被人家抓包,简直可以尬到抠出三室一厅了。
  她有些不敢看他的神色,只避过身去,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萧叙白亦是无言,只静静站在那里,由着她自他身侧离开,只是澄澈的眼底渐渐浮上一丝苦涩,像是浓的化不开的雾气,遮蔽了他眼里的光彩。
  呵,她说他没有半点真心,可他的真心,分明已经给她了……
 
 
第51章 .  中秋家宴(二)   不就是要找乐子吗?来……
  云羡足足伺候了容洵二十多日, 才等来了他口中的中秋家宴。
  她看着自己貌似粗糙了几分的双手,感动的落下了泪来。
  二十多日啊,当牛做马的二十多日,总算熬出头了!
  紫苏一边为她梳着发髻, 一边看着她对着铜镜又哭又笑, 不觉心疼的摇了摇头。
  看看这些日子娘娘都被磋磨成什么样了?
  先是被各宫嫔妃围追堵截,后是被陛下威逼利诱, 中间还有老爷、夫人来闹了一次, 便是铁打的人也被累脱一层皮了。
  紫苏心里想着, 看向云羡的目光更柔和了几分,她瞥了瞥窗外,那空落落的院子和迷蒙的朝阳, 让人看着便觉受用得紧。
  她手中绾着发, 低声道:“今日咱们椒房殿总算安静了一次。奴婢听说各宫的嫔妃们一早便都把自己锁在宫里,连个苍蝇都不肯放出去,说是这妆容、衣裳都说独一份的,怕走漏了消息, 被旁人艳压了下去呢。”
  云羡无所谓的笑笑, 体谅道:“她们难得见陛下一次, 自是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的。”
  “那娘娘呢?”紫苏望着镜中的云羡, 不觉蹙了眉头。
  云羡今日梳的是最简单不过的发髻, 着的衣裳也算不得如何出挑,怎么看都不像是精心准备过的。
  “我?”云羡透过镜子看着紫苏的眼睛,道:“我怎么了?”
  紫苏咬了咬唇, 道:“娘娘不想把她们比下去么?她们若是受宠了,娘娘可怎么办呢?”
  云羡笑着道:“我巴不得她们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算不能达到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效果, 也好歹榨干陛下,给我多一点时间完成工作。”
  工作?
  紫苏眨了眨眼,她只知道夫君的女子的天,除了讨得夫君喜欢,她实在想不出云羡还有什么旁的工作要做。
  云羡摇了摇头,望着镜中那个平平无奇的自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就不信,容洵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过得了美人关。层层叠叠的美人关。
  *
  云羡在椒房殿里悠哉游哉的读了大半天的书,又喂了鱼、逗了猫,方才慢悠悠的起身去参加所谓的中秋家宴。
  家宴设在湖心亭,掬水月在手,最是赏月的好去处。
  宫人们早已在湖边候着了,见有人来,只朝着湖心一招手,便有人划了小舟来。
  云羡站在湖边,望着平湖秋月,不禁感慨,古代封建贵族是会享受啊……
  她长这么大,从没好好的看过月亮,即便是中秋节,他们考古人也只能弓着背在地里挖啊挖,从来没想过抬头看看天上。
  “娘娘仔细脚下。”一旁的太监提醒她。
  云羡回过神来,轻轻的,道了声“多谢”。
  她踏上小舟,很快朝着湖心亭划去,周遭是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湖水搅动的声音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嬉闹声。她抬头望着远方,不知为何,竟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便是在这小舟上划一辈子,也是使得的。
  她正沉溺于这景色之中,只觉小舟微摇,有人踏了上来。
  云羡一回身,只见容洵正站在她身后,他静静的望着她,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中清晰的映着她的样子,连她脸上的仓惶与无奈都映得分明。
  “皇后似是不欢迎朕。”他淡淡开口。
  云羡迎着他的目光,尽量把背挺得直些,也好看上去理直气壮,道:“怎会?”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垂眸,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浅浅勾了勾唇,道:“答应皇后的事,朕会做到。”
  云羡眼睛一亮,笑着道:“陛下今日打算召几个嫔妃侍寝?”
  她见容洵眼眸一沉,知道是自己唐突了,忙改口,道:“陛下打算连续几日召嫔妃侍寝?”
  容洵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脸却已沉了下来,眸中尽是寒凉。
  云羡见他不答,只当他没有听见,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喊了一声“陛下?”
  容洵没说话,只目不斜视的从她身侧走过,拂袖踏上了岸。
  云羡的手指虚虚握了握,不甘心的收回了袖中,暗自悔恨自己到底是太急了些,容洵这样面皮薄的人,自然是听不得这样露骨的话的。
  她叹了口气,亦踏上了岸。
  亭子里布置得极好,地方虽不算大,却并不显得拥挤局促,处处都是协调有序的。
  嫔妃们早已到了,见容洵来了,都急急噤了声,各个都显得柔顺乖巧,全然不似在椒房殿时咄咄逼人的模样。
  果然,她们都是拣软柿子捏的。而她,就是那个被捏碎的软柿子。
  云羡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在容洵身侧坐了下来。
  甫一坐下,她便觉得容洵的气场不对。平日里他虽凉薄疏离些,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人觉得如坠冰窖,连头发丝都是冷的。
  云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倒是昭阳公主笑着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道:“湖水寒凉,你该多穿些。”
  她说着,取了宫女手中的披风,轻轻披在云羡身上,道:“我多带了一件,你若是不嫌弃,便穿着罢。”
  云羡笑着道了谢,忙抬手去接,长袖拢起,便露出了衿子上挂着的扇坠。
  昭阳公主瞳孔一震,捡起那扇坠仔细瞧着,旋即释然一笑,道:“他竟把这个给了你?”
  云羡低下头去看着那扇坠,不明就里,道:“这东西可有什么讲究吗?”
  昭阳公主回头看了容洵一眼,见他一脸阴鸷,便又回过头来,温言道:“没什么讲究,只是这扇坠是陛下从不离身的,我还以为他舍不得给别人。”
  云羡闻言松了一口气,道:“许是陛下带厌了,这才便宜了我。”
  昭阳公主浅浅一笑,并没再说什么,只不动声色的看了容洵一眼,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
  *
  家宴很快开始了,云羡敢说,这是她吃过的最沉闷尴尬的宴席,就算是他们考古系的年终聚餐,也比这个强些。
  虽有丝竹管弦之声,有佳人盈袖在侧,可这饭吃的也太没滋味了些。
  容洵坐在高位之上,一言不发,阴沉的脸倒比他身上的大氅还黑些。嫔妃们各个眼眸如剪秋水,枯木逢春似的望着他,可即便望穿秋水,也终是徒然。
  因为从头到尾,容洵连眼皮都没抬。
  嫔妃们那薄如蝉翼的衣服,精致厚重的妆容,如今看来都像是一个笑话。
  约么半炷香的时辰,容洵猛地站起身来,道:“朕已用好了,你们慢用便是。”
  言罢,他便拂袖而去,像是全然没看见身后嫔妃们幽怨的眼神。
  昭阳公主见他离开,便也没了兴致,她停了箸,与云羡简单道了别,便陪着容洵一道离开了。
  云羡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涌上来一百个问号:这就是你所谓的召见嫔妃?你眼皮都没抬吧亲!
  昭阳公主一走,嫔妃们便如撕下羊皮的狼,纷纷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哭诉着。
  “娘娘,臣妾不依……这怎么能算召见过臣妾了呢?”
  “是啊娘娘!”
  “难为臣妾提前半月便托人在外面制了这身衣裳头面,陛下却连看都没看呢!”
  ……
  眼见嫔妃们哭个不停,云羡终于忍无可忍:“别哭了!”
  云羡揉着太阳穴,道:“不就是个男人,不见就不见了,有什么要紧的?”
  叶良娣挺着腰背走上前来,她一贯巧言善辩,云羡一看见她,就觉得眼皮直跳。
  “娘娘,臣妾们正值韶华,不得陛下相见,人生还有何乐趣?”
  叶良娣质问着,一双美目盈盈似水,我见犹怜。
  可是谁见她怜惜都没用,容洵不怜惜啊!
  众人都附和起来,道:“是啊娘娘,臣妾们活着还有何乐趣?倒不如死了。”
  云羡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她忍无可忍,吼道:“不就是要找乐子吗?来椒房殿,有的是乐子。”
 
 
第52章 .  交换   这就是个游戏,你是不是玩不起………
  容洵与昭阳公主一道行至紫宸殿外, 只见不远处已有轿辇在那里候着了。
  容洵停下脚步,看着天边的月色,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中的折扇。他神情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是满怀心事, 却又仿佛根本没什么事能落在他心上。
  昭阳公主的目光凝在他手中的折扇上,叹息道:“你总不肯丢了这扇子……”
  容洵有些默然,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折扇, 半晌, 他喉头微微滚动,道:“不过是个念想。”
  昭阳公主点了点头,突然开口:“你肯把扇坠给她, 是动了心罢?”
  容洵抿了抿唇, 紧缩着眉,道:“不过是个物件,给了便给了。”
  昭阳公主也不恼,只浅笑着道:“云羡与旁的女子不同, 她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我倒是很喜欢她。”
  容洵闭了闭眼, 道:“她的心思多着呢, 只是阿姐不知罢了。”
  昭阳公主苦笑着摇了摇头, 道:“夫妻之间不该有这么多防备,没有真心就换不来真心,这个道理, 不消我多言,陛下也应该明白。”
  容洵没说话,只垂下眸去, 薄唇微启,道:“天色不早了,阿姐该回去了。”
  昭阳公主叹了口气,她张了张口,终是没说出什么。
  在上轿辇之前,她忍不住回头望向他,只见他长身玉立,在月色之下,却越发显得形单影只。
  高处不胜寒,他狠了心去做孤家寡人,她是知道的。可她,偏想拉他去人间,见识过尘世繁华,才不枉活这一遭。
  而云羡,便是这漫长的黑暗中,唯一一点希望。
  容洵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峻的弧度。
  真心……大概是这宫里最奢侈的东西了。
  他给不起。
  *
  容洵见昭阳公主的轿辇渐渐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方才转身朝着紫宸殿的方向走去。
  守宫的太监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回来,忙不迭的提着宫灯迎了出来,远远的,便见数点星光自那偌大的宫殿中涌出,而宫殿便似渐渐黯淡的月亮,他们靠的越近,也就显得那宫殿越发孤冷寂寥。
  容洵心思微动,脚下也不觉停了下来,道:“湖心亭那边如何了?”
  福瑞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忙道:“奴才刚得了信儿,说是皇后娘娘带着嫔妃们去椒房殿了,只怕……”
  “只怕什么?”
  福瑞壮着胆子,道:“只怕此时,皇后娘娘正头疼呢。”
  容洵头偏抬,冷目灼灼,虽未开口,福瑞却已知道他要他说下去。
  福瑞赶忙回道:“奴才听说陛下离开后,各宫的嫔妃们都翻了天,闹着要皇后娘娘给个说法呢。皇后娘娘担心她们在湖心亭闹得不成样子,这才拉了她们去椒房殿里,想来此时,她们已哭哭啼啼的吵翻了天了。”
  他掀起眼皮,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容洵的脸色,感慨道:“也不知皇后娘娘如何安抚得下她们……奴才听说,娘娘带她们走之前说了,要去椒房殿寻乐子,也不知这宫中到底有何乐子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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