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后,我躺赢了——辣椒小七
时间:2022-01-14 17:32:34

  趁着刘念哭喊的工夫,徐思温一把上前,夺过她手中的簪子,将她逼在墙角,箍得她动弹不得。
  他目光冷厉,不带一丝温度,道:“够了!”
  刘念怔怔望着他,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如果说原先她还不信,现在她却真的信了,那个宠她、爱她的徐思温,真的不见了。
  现在,他的眼底只有冷漠和嫌恶。
  那眼神深深刺痛了她,她低下头去,抱着壮士断腕的心,森然道:“表哥管得住我一时,管得住我一世吗?命是我的,我要寻死还不容易?”
  徐思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仿佛他第一次看清她这个人似的,道:“阿念,别让我恨你……”
  “表哥不是说过,我变了。”她破涕为笑,唇角浅浅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低声道:“我知道表哥讨厌我,只可惜,我已经是你的夫人了呢。”
  *
  “皇后近日在忙什么?”容洵状似无意的问着,眼眸却已微微朝着福瑞那边瞥了过去。
  福瑞一抬眼,正撞上容洵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瞬,都像被烫到似的,赶忙收回了目光。
  容洵冷哼一声,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手中的笔却已停了。
  福瑞忙敛了心神,回道:“娘娘近日已没在研究那七彩琉璃宝盒了,奴才上次去瞧时,娘娘已将那盒子收到了柜子里,只当个摆件似的放着了。”
  容洵听着,只觉心情大好,道:“说下去。”
  福瑞点点头,接着道:“还有就是娘娘这些日子赶着召见了几个钦天监的人,奴才去问过,他们都说娘娘问的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让找个日子。”
  “哦?”容洵掀了掀眼皮,他虽是闲闲一问,却也无端带了几分悍然气势,直看得福瑞心底一跳。
  他赶忙回道:“娘娘要找一个日子,说是天象要与今年一个日子一样。钦天监的人说了,那日子是在两年后。”
  “两年后……”
  容洵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案几,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他的心上。
  云羡曾说,这盒子能带她回家,可她所谓的家在哪里,她却语焉不详。而如今,她又要找个日子,难不成,她回家的日子,就在两年后?
  容洵想着,心一点点的沉下去,裹挟着阵阵寒梅香气,直跌到那冰天雪地里去。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五指张开,虚虚的握了握,却什么都握不到……
  云羡,朕怎么舍得,放你走……
 
 
第70章 .  上元灯节   你只操心好你自己,皇后轮不……
  因着徐思温的事, 一连几天,云羡都没出椒房殿的宫门。这椒房殿也像有灵气似的,无端便带了一丝冷清,任嫔妃们每天来陪她说话解闷, 也救不回来。
  “陛下今日下朝早, 来瞧瞧娘娘也是极好的,奴才记得, 自娘娘入了宫, 陛下还未来过几次椒房殿呢。”
  福瑞堆了满脸的笑, 趁着容洵心情好,恨不得把话都一次性说干净了。
  “闭嘴。”容洵掀了掀眼皮,冷声道。
  福瑞脸上的笑僵了僵, 可他回过味来, 只觉今日容洵连训斥他的语气也算不得严厉,而细细品味,里面似乎还藏着一抹隐隐的傲娇。
  难不成,他正说到了陛下的心坎里?
  “那日娘娘自紫宸殿出去, 形容憔悴得连奴才都心疼呢。陛下今日一定好好哄哄娘娘才是。”福瑞忖度着容洵的脸色, 再接再厉道。
  容洵微蹙了眉, 回头看了他一眼, 道:“聒噪的很。”
  福瑞见他面上不悦, 忙住了口,道:“奴才该死!”
  容洵看了他一眼,眸色微沉, 道:“还有,你只操心好你自己,皇后轮不到你心疼。”
  容洵顿了顿, 淡淡道:“朕自会心疼。”
  福瑞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一时间竟怔在了当场。
  见福瑞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容洵有些不耐,道:“怎么?”
  福瑞回过神来,赔笑道:“奴才觉得陛下似乎变了许多,可变了哪里,奴才却有些说不上来……”
  容洵正要开口,便见椒房殿门前站着一个男子,那人长身玉立,身形虽瘦削些,却也越发显得飘逸洒脱,风骤起,他衣袂飘飘,无端的便有一种少年郎的意气风发之感。
  容洵顿下了脚步,望向那人的目光不觉多了几分打量。
  福瑞躬身上前,压低了声音,道:“那人是刘家的小少爷,这些日子他常来的。”
  “刘君泽?”容洵挑了挑眉。
  “是。”福瑞回道:“他与娘娘感情极好,说是担心娘娘心结郁积,便与国子监那里告了假,日日来陪娘娘说话解闷。”
  “倒是个有心的。”
  容洵幽幽说着,眉眼间却似蒙着一层薄雾,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半晌,他缓缓开口,道:“朕记得,他与皇后并不是亲姐弟?”
  福瑞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窍,更不懂容洵为何突然对刘君泽的出身那么感兴趣,他点点头,有些不解的望向容洵,道:“他是刘丞相的义子,据说,还是娘娘逼着刘丞相认下的。”
  “那便是了。”容洵眯了眯眼,大步朝着刘君泽走过去。
  福瑞一愣,赶忙跟上前去。
  刘君泽察觉到容洵走过来,忙回过身来,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之礼,道:“陛下万安。”
  容洵倨傲的看着他,周身的气场骤然放开,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道:“刘君泽。”
  “是。”
  “你在这里做什么?”
  刘君泽虽垂着头,语气却不卑不亢,道:“臣担心姐姐,却不忍再多叨扰姐姐,便假意先告了辞,在这里再等上片刻。”
  容洵极冷淡的勾了勾唇,道:“你做事倒是周全。”
  “陛下谬赞。”
  刘君泽态度谦和,反应却极快,说话滴水不漏,年纪轻轻便有此功力,将来必是前途无量的了。
  容洵打量着他,神色中也多了一丝赞许的意味,可他的话语却没有半点缓和的意思,只淡淡道:“回去歇着罢,宫里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
  他丢下这句话,便掠过刘君泽的身侧,大步走入了椒房殿。
  只留下刘君泽一人,在风中凌乱。
  *
  寝殿的门窗紧闭着,往日里,云羡总会在里面哼些紫苏听不懂的歌,可现在,里面却没有半点声音。
  紫苏见容洵走过来,忙站起身来,战战兢兢的行了礼,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福瑞见她这话问的冒失,刚要开口训斥一二,便听容洵道:“皇后呢?”
  果然,娘娘身边的人都是有特权的,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得脱三层皮……
  福瑞感慨着,老老实实的龟缩在容洵身后,闭上了自己的嘴。
  紫苏努着嘴朝里面看了看,道:“在寝殿里闷着,已有小半个时辰了。娘娘这些日子总是这样,也就是各宫娘娘和小少爷来的时候,她能开心些。”
  她抿了抿唇,道:“不过奴婢瞧着,娘娘也不是真的开心。”
  容洵朝里面看了看,终是没推门进去,只道:“你可知道,她是有什么心事?”
  紫苏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着徐家的表少爷。他蒙了冤屈,如今又要去边境待着,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回来,娘娘初来京城的时候,表少爷帮了她良多,娘娘素来最重情义,心里惦念他也是有的。”
  福瑞见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觉这丫头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她是没见着陛下吃醋的模样,沈大人自小陪伴在陛下身边,尚且被陛下收拾了个没脸,这个表少爷和陛下非亲非故,若是陛下疯起来,只怕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口中的表少爷,可是徐思温?”容洵蹙眉道。
  福瑞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要完了要完了”。
  “正是他。”紫苏忙不迭的点头。
  福瑞见容洵冷凝着一张脸,赶忙道:“陛下别急,娘娘既是心情不佳,这普天之下,多的是法子让娘娘开心的。”
  “什么法子?”容洵斜睨了他一眼,气势凌然。
  “比如说,咱们可以投其所好。寻常女子,都喜欢些衣服首饰、绫罗绸缎……”
  “皇后不是寻常女子。”容洵漠然道。
  福瑞腹诽道,皇后的确不是寻常女子,旁人喜欢的是金银珠宝,她喜欢的却是挖坟,还是挖皇陵呢。
  福瑞迟疑着道:“娘娘似乎对皇陵颇感兴趣,要不……带娘娘再去瞧瞧?”
  容洵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带着浑厚的上位者之气,道:“只要皇后喜欢,倒也未尝不可。”
  福瑞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应了,他默默朝着天空看了一眼,在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
  先帝啊,您老人家就包容包容,为了陛下的终身大事,您就勉为其难的……清醒清醒罢。要是您实在生气,也别诈尸,就自己忍忍罢,忍忍就过去了。
  容洵见福瑞一脸的神神叨叨的模样,也不理他,只看向紫苏,道:“你自去忙罢,朕在这里守着。”
  他说着,便学着紫苏的样子,在门前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只是他天生贵气,便是坐在石凳上,也比紫苏来得风流俊雅许多。
  紫苏见他坐在自己身侧,只觉心跳都漏了半拍,陛下跟着她守门,这算什么事啊?让人瞧见了,可怎么得了?而且……同样是坐在这里,怎么人家就坐的这么好看呢?
  她咬着唇,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连目光都不知该落在哪里,只得求助似的看向福瑞。
  福瑞叹了口气,在容洵身侧寻了个地方坐下来,吩咐道:“愣着干什么?去给陛下倒盏茶来。”
  紫苏如遇大赦,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她赶忙理了衣衫爬起来,结结巴巴道:“是,是,奴婢这就去。”
  “不必去了。”
  只听一个清冽至极的声音,云羡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寝殿之外,她着了一身常服,头发闲闲的拢着,脸上不施粉黛,可不知为何,瞧着却只觉干净舒服,无端的便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只是她眉间隐隐有些愁绪,像是笼在远山之上的薄雾,朦朦胧胧的,却别有一番韵致。
  她平静的看着容洵,神色之中不带半点情绪,道:“陛下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去休息罢。我身上乏得很,便不相陪了。”
  “等一下!”
  容洵见她转身要走,倏然开口,道:“朕向你保证,只要徐思温在边境有所建树,朕定不会因这种事看轻他。”
  云羡抿了抿唇,道:“此事我已明了,陛下不必再提了。”
  她想通了,从徐思温取刘念的那一刻起,便坐实了他强迫刘念之事,无论容洵是否责罚于他,于旁人而言,都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还有……”
  云羡脚下一顿,眉间有些无奈,道:“陛下有何指教?若是论及朝堂大事,陛下便免开尊口了,这些事我不懂,也不想懂。”
  “你可否愿意出宫去走走?”
  “什么?”
  “过些日子便是上元灯节,你若是喜欢,大可随朕一道出去瞧瞧。”
  容洵见她紧抿着唇,只当她心中不愿,便补充道:“若你只想一个人去,也未尝不可。只多带些侍从便是了。”
  云羡鼻子有些酸涩,她移开了目光,道:“我愿与陛下同去。”
  容洵眸中划过一抹浅淡的光亮,道:“你若不愿徐思温离京,朕可下旨,命他终生不得出京城一步。”
  “不必。”云羡眉间雾气散去,只是神色仍有些恹恹,道:“他的路,自有他自己决定,作为朋友,我无权干涉,唯有尊重。”
  言罢,她似是疲惫至极,便转身进了寝殿。
  容洵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不觉失神。
  尊重……
  这似乎是他的词典里没有的东西。
 
 
第71章 .  祸起   “那朕呢?”
  翌日一早, 椒房殿。
  “我以为你已经启程了。”云羡浅淡的笑笑,望着对面的徐思温,道:“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一面。”
  几日不见, 徐思温似乎憔悴了许多, 虽还是那个模样,眼里却没了那份神采奕奕, 若不是他唇边那抹温柔和煦的笑意, 云羡几乎要认不出他。
  这种瞬间的苍老和成熟, 是苦困和岁月的磋磨才有的东西。
  云羡不觉内疚,踟蹰着问道:“这些日子,还好罢?”
  徐思温点点头, 笑容温和清冽, 道:“你不必挂念,我过得很好。这些日子蹉跎着,不过是在准备些行头,等过几日置备妥当了, 便要动身了。我早就想进宫来看看你, 只苦于没有机会, 这次还是陛下开恩, 命我进宫来的。”
  “陛下让你来的?”云羡有些诧异。
  “是啊, 陛下下旨,命我进宫议事。我还奇怪,这朝堂之事我一概不沾手的, 倒不知陛下命我入宫是要议什么事,没想到,我一进宫便被人带到这里了。”
  他停了停, 缓缓道:“云羡,陛下待你……是有心的。”
  云羡心头一滞,连呼吸都慢了几分,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那里微微发涨,却是不痛的,反而有些发热,裹挟着淡淡的酸涩,激荡在她心头。
  她眼眸一黯,道:“我明白,只是……”
  无以为报。
  徐思温眼底有些水汽,氤氲着,显得有些晦暗不明,道:“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可等那感情退去,曾经所期盼的日日相守,便变成了折磨,想找曾经的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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