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两人竟已疏离至斯。
鱼羡沁再次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那边鱼羡诀已率先回过神来,他收起那副愠怒模样,复又回至方才的漫不经心。
嘴角带笑,眼神望向祈渊和姜离,“本皇子的耐心有限,不要试着去考验我。”
说着,对一旁护卫使了个眼神,那护卫立刻走过去对姜离比了个‘请’的手势。
鱼羡诀看着鱼羡沁,“三妹,不用你请,二哥有脚,二哥自己会走。”
鱼羡沁:“……”
来请姜离的护卫身形高大,步伐沉稳,他腰间佩剑,观其手上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应是长年习武之人,但看着他那副国字脸、丸子头。
姜离总觉得若在上面绑个葫芦,他下一秒开口会不会叫人爷爷?
真是太像葫芦娃了!越看越像!然而现在显然又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是姜离忍不住地去想,若自己与其动手,会不会坐实了她蛇精的身份?!
见面前之人不为所动,不知她在想什么的徐智,对姜离抱了一拳,“姑娘,徐某得罪了。”
这边出手,姜离刚准备回击,祈渊握着她的拳微微使力,向自己这边一扯,姜离因着惯力,一下扎进了祈渊怀中。
姜离被祈渊抱着转了一个圈,堪堪避过徐智的手。
被祈渊牢牢抱在怀里,姜离眉头微蹙,有些不满,“你放开我!”
“冷静一点,若你出手,是还想再去昭国的牢狱再体验一朝吗?”祈渊的话语响在耳旁。
感受到他微微收力将自己抱得更紧,姜离瞬间清醒。
这里不同于现世,阶级森严,哪儿有什么律法礼记,人人平等?统共不过是这些上位者一句话的事。
徐智本想去拽姜离,此刻被其躲开,抓了个空,他并没有继续上前,反倒是单膝跪下,对那边鱼羡诀行了一礼。
面上诚惶诚恐,“属下该死,请殿下赎罪!”
趁此机会,祈渊立马道:“二殿下,草民与内子早已结为夫妇,也向来循规蹈矩,从未做过违法乱纪之事,如今所作不过皆为生存,实属无奈,还望二殿下网开一面,放过草民与内子!”
“夫妇?”鱼羡诀面上看不出表情,隐隐只能从那双狐媚眼中看出几分讥讽。
片刻,他淡淡吐出一个字:“打。”
随后嗤笑出声,“本皇子就是喜欢做那棒打鸳鸯之事!”
徐智得令,拔出佩剑,然而剑未出鞘,却是整柄佩剑一起招呼而上!
祈渊怀抱姜离,将她牢牢护在怀中,并没有再躲,硬生生扛下。
好似还嫌不够,鱼羡诀又对之前跟他来的护卫们使了眼神,那些护卫领了命,一拥而上。
鱼羡诀手下护卫佩的长剑,重量与一般棍棒相差无几。
如今打在祈渊身上,就如那一根根棍棒猛敲,护卫们听得命令,都使了狠力,生怕下一个遭罪的人是他们。
棍棒打在血肉之躯上的闷响,让姜离听得胆战心惊。
“祈渊!”她凄厉出声。
然而并未换来回应,祈渊如今双目赤红,牙关紧咬,身子颤颤巍巍,但因抱着她,好似提着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倒,要护怀中人一个周全。
四面八方都有人,祈渊双臂牢牢锢紧姜离,不断变换方向,以保证所有棍棒都砸在自己身上,而她不会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些护卫打红了眼,那里会管究竟会不会把人打出毛病,见两人丝毫不服软,便越发使力起来。
姜离一直以为祈渊身娇体软,弱柳扶风,但此刻在他怀中被他护个满怀,她才发现原来看上去弱不禁风之人,怀抱竟会如此宽厚、如此温暖。
明明之前还是有着旧疾,虚弱得不堪一击,可此刻却仿佛顶起了天地,让她有一隅之地藏身。
“祈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姜离声音哽咽,眼眶湿润,面前的祈渊双眸更加猩红,甚至还有血从他唇角逸出。
姜离试着挣扎了下,但却无果,祈渊抱得用力,她又不敢太过使力再让祈渊受伤。
猛烈的摇着头,姜离只觉得眼中如蒙水雾,变得模糊起来,她再次开口,这次更急切了些,“你放开我祈渊,放开我,我也能扛!”
祈渊一直紧咬着牙,不敢松懈,然而看着怀中哭泣的姜离却不忍皱起了眉,他很想告诉她不要哭,没事的,他曾经也常挨打,可如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再站不稳的时候祈渊直接将姜离扑倒在地,让她躺在地上,而后用身躯挡住她!
用长剑敲打明显已经满足不了护卫,有些人甚至已经用脚踹起来。
有些心软的,勉强放轻了力道,但有些是知道那边那位厉害的,完全不敢懈怠。
鱼羡沁已不忍再看,也管不了鱼羡诀会不会甩开他,她连忙走近他抓住其袖子,“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