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人设崩了——绿酒和歌
时间:2022-01-15 16:04:00

  丞星眸中似有一丝不悦,他很快说道:“那便请娘娘明日来落英阁。今日天色已晚,臣先告退。”
  不等云以容说什么,丞星便已拂袖而去。小环小声嘟囔道:“天师怎么这样?说把我们娘娘叫起来就叫,现在还说走就走。”
  云以容说:“你有所不知,这位天师拽得很。敢从我手里抢走鸡腿,能是善茬儿吗?”
  江德清呵呵笑了两声,打断这对主仆的对话,说:“娘娘便宿在承乾殿吧,奴才在门外候着。”
  小环说:“奴婢也去外头守着了,您早点歇息。”
  为嫔妃侍疾方便,江德清特意命人搬来了软榻。瞧见萧朔睡得安稳,云以容百感交集,“我今天如果没来,这张床,陈月妍应该会躺上来吧。”
  陈月妍如果睡在这儿,那八成真离废后不远了。云以容又说:“不过也是,你俩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我为什么挑这个时候吃醋呢?”
  萧朔睡颜更好看,没了平日里凌厉严肃的样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也不过如此。云以容盯着他看了又看,伸出食指在人的唇上点了点,说:“你说,陈月妍会想这样给你喂药吗?”
  床上的人呼吸均匀,那眉,那眼,那鼻梁,说造物主是他亲妈都不夸张。云以容欣赏了许久,腰都有点酸,咕哝道:“萧朔,你丫真是个祸害。”
  她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有梳妆打扮,眼下脱掉衣服就可以上床睡觉了。云以容低头解衣裳的时候,床上的人睫毛轻微颤了几颤。她小心翼翼地跨过萧朔的身体躺到里侧,蜡烛熄灭了几根,殿内不是很亮。云以容不太能睡得着,再次起身,一手拄着枕头,将身体侧过来看他。半晌,她歪着头,问出了心里好久的疑惑:“你不和陈月妍……那个,是不是因为你不太行啊?”
  萧朔缓缓睁开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萧朔:谁不行?
 
 
第36章 互诉衷肠
  “皇上您醒了?”云以容睁圆了眼睛,然后急忙躺平装死。二人姿势来了轮调换,萧朔拄着枕头,侧身看她,问:“什么不行?”
  “臣妾没说什么……唔……”
  他亲得很凶,像气极了宣示主权一样。云以容迷迷糊糊地想,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他不该……嘶……他怎么还咬人啊?
  云以容下意识就开始反抗,可无论她怎么折腾,手脚并用,连打带踢,都没能逃出萧朔的掌控。渐渐地,他才变得温柔起来。云以容任由萧朔抚摸自己的脸颊,等他终于放过自己后,说道:“你干嘛呀,欺负谁没练过武功是不是?”
  连云以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有多娇,有多招人疼。她几乎是被萧朔面对面紧紧揽在怀里,情况很危险。然而当云以容脑袋里警铃大作的时候,已经晚了。她面对着他的时候一向没什么原则,又很容易动情。于是第二天一早,云以容第一个思考的问题是:这样不会交叉感染吧?
  在她看来,萧朔的生物钟准得要命。至少每一次都是他先起床,她在床上睡得七扭八歪口水直流已经屡次被人拿出来取笑了,真的很没有尊严。颜面尽失的云以容正靠在床上揉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萧朔推门而入,一言不发地掀开被子上床,似乎想睡个回笼觉。
  云以容好心提醒道:“皇上,早朝。”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萧朔又拿白居易的诗堵她,说:“今日不上朝,歇息一天。”
  “得,御史又要批评我了。”
  萧朔幽幽说道:“皇后此前不是说过,反正御史们对你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不必往心里去么?”
  云以容举手投降,为领导背锅也是分内之事,忍了。
  萧朔顿了顿,又说:“再说我确实有点累。皇后不累吗?”
  为了证明自己很行,他煞费苦心。于是帝后齐齐倒下补觉,直到午膳时分才醒来。江德清为了主子的名声着想,对外宣称皇上病着,皇后因照顾皇上也病了。御前的人向来嘴巴很严,因此后宫中纷传的便是“皇上皇后夫妻情深”的美谈。
  萧朔病着,御膳房做的自然是标准的病号餐。云以容入乡随俗,跟他一起喝姜丝鸡肉粥,她正拿筷子挑姜丝的时候,萧朔瞟了一眼,说:“那是驱寒的。”
  云以容并未停下手中动作,辩解道:“可我又没病。”
  萧朔不依不饶,“听闻鸾凤宫昨日请了太医过去。”
  云以容说:“因为我睡得太久了,她们担心我。”
  萧朔:“……”他皱起眉,问道:“皇后心情不错?”
  云以容反问道:“不应该吗?”
  私下放走萧芙的事又不是她做的,这是雨停了天晴了他又觉得他行了,不需要人喂药以后就来兴师问罪?
  江德清在一边悄悄为云以容捏一把汗,总觉得这位皇后娘娘实在不是一般人,以前虽然也和皇上对着干,但从前的忤逆行为得不像现在这么理直气壮,甚至能在皇上说完一句话后就顶一句嘴。他默默地想,帝后争吵后,这往后的日子怕是又要难过了。
  “朕没记错的话,皇后应该还在禁足。”萧朔咳嗽了几声,面色阴沉下来,问:“江德清,这是怎么回事?”
  “臣妾没记错的话,皇上应该还在生气。”云以容逐句顶回去,她露出手腕上那抹红痕,示威似的,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春宵一刻能不能泯恩仇她不知道,倒是无声无息助长了云以容的某些气焰。果然,萧朔不吭声了,他满脸都是“这给你惯的”的不悦之色。她灵光乍现,忽然觉得自己掌握了某些财富密码。于是云以容将自己坐着的椅子挪到萧朔旁边,在人耳边低声道:“你喝的药还是我亲口喂的,别忘恩负义啊。”
  这语气带着邀功和讨好,语毕,她双手托着下巴,做出一副“全神贯注仰望老公”的表情,把能想到的撒娇方式做了一遍。萧朔抬眼看着伺候的一众宫人,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云以容一眼不眨地观察萧朔细微表情的变化,终于大彻大悟了,原来只要她先一步在大庭广众之下流氓起来,他就会害羞。
  这也太有意思了。
  云以容get到了萧朔总喜欢在床上逗自己的乐趣,但她此刻还有正经事要做,不能继续玩下去了。她清清嗓子,开口说:“小芙的事,我并不知情。你信不信都行,反正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想问的是,你是因为陈月妍那几句话开始怀疑我,还是本来就不信我?”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云以容不想再自我欺骗下去,她要追求纯粹的快乐,要争取自己的话语权。她希望以后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只关乎他们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萧朔说:“后者吧。”
  云以容“哦”了一声,紧接着又问道:“为什么不找陈月妍?是因为不喜欢吗?”
  她见萧朔并不反抗,索性跨坐在人腿上,学着他曾经的动作,怜惜地捧着萧朔的脸。二人离得极近,云以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感受到萧朔呼吸微乱,乘胜追击道:“这些……只和我做过?”
  她给了他一个温情绵长的吻,像在鼓励一只刺猬露出肚皮,鼓励洞房花烛时怕疼的情人稍微忍那么一下,鼓励口是心非的人说出实话。这几乎是没脸没皮地诱导了,云以容轻声说:“萧朔,你喜欢我对不对?”
  她霎时间心跳如雷,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做过这种当面表白的事。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语速变得快了些,主动剖白道:“你喜欢我为什么躲着我?我躲着你,是因为太爱你了,怕藏不住。”
  方才还企图循循善诱问出个答案的人就这么傻傻地交出主动权。可是在相爱的人眼中,这样的场面里无所谓输赢的概念,萧朔的心软了又软,比和她欢好的任何一刻都要欢畅,他反客为主,一手拍着她的腰哄着,用柔和的语气问道:“为什么要藏?”
  云以容耷拉着脑袋,眉眼尽是委屈,“你有后宫佳丽三千,我只有你一个。”她深吸一口气,才抬起头,鼓起勇气说:“如果可以的话……”
  未说完的话被人堵在嘴边。他啄了一下她的嘴唇,笑着说:“我也只有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bushi
 
 
第37章 命中姻缘
  “既然皇后娘娘已非从前,皇上自然不必拿之前的想法揣度。”御书房内,丞星弯腰捡起一地碎瓷片,慢条斯理道:“不过皇上有心结,这心结需得皇后为您解开才行。”
  萧朔心绪沉郁,说:“朕后来想了想,正如天师所说,皇后不是从前那位皇后,她应该不会知道从前的计划,遑论为公主传递消息。但影卫暗中查探后来报,消息确实是从鸾凤宫递出去的。”
  “鸾凤宫宫人众多。恕臣直言,哪一位都比如今的她更了解皇后。因此,谁都有可能。”有细小的碎瓷片割伤了丞星的手指,他视若无睹,说:“况且这是公主要经历的,躲不掉。”
  萧朔问道:“你早就知道?”
  “昨晚才卜了一卦。公主此行……”丞星莫名顿了一下,他定了定神才说:“大概会遇上命中的姻缘。”
  萧朔神色略有缓和,摆摆手道:“若是如此,那便随她去吧。五公主从小就被父皇宠得不像样子,朕继位后,总是念着她是朕的亲妹妹,不忍苛责,因此许多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不用担心,未来驸马是很好的人。”丞星一手背后,将碎瓷片握进手心,机械地叙述昨夜看到的结果:“他温和良善,性情极好,对小五……对公主也呵护备至,百依百顺。”
  甚少见他如此失魂的样子,萧朔沉默良久,开口道:“朕竟忘了,天师也是看着小芙长大的。”
  丞星轻轻点了点头。
  的确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当年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他是前任天师最疼惜的继子。她的名字取自“芙蓉含露时”,因为那天他恰好背到这首诗。他奉命入宫常伴师父左右,一不小心和她撞了个满怀。她嫌翰林院的学士教得不好,总来央求他读诗给自己听。后来先皇驾崩,天师撑着一口气,说:“丞星,他们兄妹,从今以后便只能依靠你了。
  “公主或许可以不是公主。而天师,只能是你。”
  是啊,他从小就明白“只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因而他永远在克制,将少女明晃晃的心事混着自己的一并咽下、忽略、忍耐。他今年二十五岁,他们竟已相识了二十五年。
  丞星垂眸,掌心缓缓张开。他有时会贪恋这种鲜活的痛苦,不是不想放手,是不愿意。丞家后人皆资质平平,唯独他天资聪颖,自卜卦占星以来,从未有出错的时候。因此如他所料,她会嫁得很好,会嫁给可以正大光明对她好的人。
  而定亲前,公主要例行亲自去天星阁问吉凶,那便是他最后一次靠近她。
  半晌,丞星低声道:“臣失态了。”
  萧朔叫江德清进来收拾碎瓷片,后者看到丞星的手,“哎呦”一声,连声说着“奴才该死”,萧朔说:“请太医过来给天师瞧瞧。”
  “不劳皇上费心,臣自行处理就好。”丞星接过江德清递来的手帕,随意包了一下,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皇上与其在这里生闷气,不如去看看皇后娘娘。”
  也正因如此,才有了萧朔半夜跑去鸾凤宫以及之后的种种。不过这些云以容都不知道。她靠在萧朔的怀里,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忍不住手欠地掐了一下自己,没成想,竟然毫无感觉。
  完了。
  云以容渐渐出了点冷汗,她笑容略僵,已经开始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在萧朔满眼柔情的注视中,又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
  还是没感觉。
  这他妈?
  云以容深吸一口气,方才脑海里的佛教箴言瞬间被一些F word取代,正想着撞个柱子什么的快点梦醒也好,萧朔按着她的手臂,无奈道:“安分点儿,你掐我做甚?”
  “我掐到你了?”云以容惊呼一声,而后像个脑残似的,天真发言:“那你疼吗?”
  萧朔微笑道:“你再掐一下,今晚太医瞧见我身上的淤青或许会怀疑有人给我下毒。”
  云以容舔舔嘴唇,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她动作灵巧地从萧朔腿上下来,然后自然地蹲下身子,想看看他被自己掐成了什么样。这时,江德清恰好进来。只见皇上面色微红地坐在那里,皇后被桌子掩着,只露出半个头。他纵使是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这种场面也是第一次见。江德清吓得连话都忘记说,又退了出去。云以容听见声音,错愕地抬起头,说:“他不会以为咱们在……”
  萧朔为她理了理额前碎发,接话道:“春风一度,共赴良宵。”
  云以容:“……”
  她气得捶了萧朔好几下,一边起身一边说:“你就不会让他等等吗?我好歹也是皇后,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萧朔挑眉反问道:“皇后的名声在朕不上早朝的时候不就没有了吗?”
  云以容一噎,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知道这个朝代民风开放,不会有女子为保住名节就上吊自杀的情况。“可是,我不用成为天下女子的典范吗?”
  萧朔深深地看着她,就差把“你也好意思提”这句话说出来了。
  云以容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不陪你喝粥了,我要回去吃肉。”
  有孕妇餐谁还吃病号餐啊?开玩笑。云以容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说话也很官方,“臣妾尚在禁足之中,实在不宜久留。况且臣妾还要照顾陆夫人,就先回宫了。”
  萧朔没理她,开口说:“江德清,进来。”
  “是。”江德清应了一声,忙低着头过来,一副不敢看他俩的样子,开口说:“奴才方才是想问这粥是不是凉了,需不需要奴才命人换下去。皇上还病着,饮食上必须多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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