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人设崩了——绿酒和歌
时间:2022-01-15 16:04:00

  云以容清清嗓子,说:“正好,本宫从库房里寻个东西送给小公子吧,权当为夫人安胎祈福了。”
  薛之楹推辞了几下,但看云以容非要送点什么的样子,便不再多说。苏嬷嬷陪云以容进了库房,出声建议道:“娘娘不如找块玉,或者金项圈,送给小孩子最是吉利。”
  云以容环顾四周,开口说:“我记得这里有个凤穿牡丹花纹的瓷瓶。”
  “娘娘要赏陆夫人这个?”苏嬷嬷面露难色,说:“虽说娘娘赏夫人什么都是好的,可这瓷瓶未免太随意了些,小公子怕是也用不上啊。”
  “不赏她这个。”云以容按了按太阳穴,说:“你把瓷瓶找到,派人送去承……罢了,咱们也出不去,你把它摆在我的寝殿吧。”
  “是。”
  云以容听苏嬷嬷的话,挑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送给薛之楹,她脸色不太好,薛之楹急忙劝人回去休息。回了寝殿,苏嬷嬷将纱帘放下,说:“娘娘,瓷瓶已叫人摆了出来,只是这原本应该是一对儿,奴婢没能找到另外一个。”
  “无妨,你先下去吧。”
  “是。”
  云以容披着衣服下床,拿手抚摸着冰凉的瓶身。系统跳出来,说:“别难受了,日子还得过呢。”
  “就是知道还得过,才难受。薛之楹羡慕我能收到花里胡哨的礼物,我还羡慕她能得到丈夫一生一世的爱呢。”云以容嘲弄地笑笑,说:“早知道穿越到薛之楹身上好了。”
  “但是咱们这剧本也是标准he啊,可能过程稍微艰辛了点儿。”
  “现在的主要矛盾是我日益增长的独占他的需要和他至高无上皇权之间的矛盾。”云以容面无表情分析道:“路有两条,一,我默默忍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二,我篡位当皇帝,招后宫佳丽三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系统沉默半晌,说:“二有点太偏离实际了,不能仗着自己有外挂硬改剧本,否则会被反噬的。”
  云以容也沉默了,她反问道:“什么外挂?我的外挂该不会是你吧?”
  系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除了给我提供了一些人物小传和定位功能以外,你干过一件正经事儿吗?”云以容越想越气,“这几次升级以后虽然能读过往剧情,但每次都读得我精疲力尽,愚公移山十年都没我这么累。”
  “哎呀。”系统一点都不生硬地转移话题,“这瓶子真好看,承乾殿是不是也有一个?”
  云以容:“……”
  她觉得心烦,说:“我本打算叫人把它送去承乾殿,可就算真的送了出去,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脱了鞋上床,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闷声说:“萧朔简直太混蛋了。他这个人就是无情无耻。”
  系统接话道:“无理取闹。”
  “没错。”云以容抱着枕头,试图寻找萧朔残留的气息。她眉头皱在一起,用一种要完蛋的语气说:“可我都要气死了,竟然还是很想他,救命。”
  这两天没事情可做,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横也丝来竖也丝。”系统劝道:“不如我给您讲讲八卦,转移注意力?”
  “你说。”
  “卿若确实是云家的血脉,她和你是一个爸,劲爆吗?”
  云以容惊了,“你要讲的竟然是我家的八卦?”
  “她也算云相年轻的时候犯的错吧。因为卿若的母亲是烟花女子,云相不可能娶她进门。还有,卿若和孙知府暗通款曲,私下勾//搭到了一起。”
  云以容一时之间忘了伤心,嘴都要合不上了,“可孙知府是我远房表舅吧?”
  “对。其实这些萧朔早就知道。卿若是孙知府设的局,和卿若见面是萧朔的局。就算您当时不执意听曲,萧朔也会用别的方式让这件事发生,因为孙知府还牵扯了私盐的案子。”
  “所以我中毒的时候萧朔才一点也不慌?”
  “也不是,您中毒是计划外的。但正如萧朔所说,他见的毒多了,这个相比之下就显得小儿科。”系统不忘打击一波云以容瞎改剧本的心,反问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您能从小不要命就为了抢个皇位吗?”
  “我不能。”云以容缩了缩脖子,诚实地说:“虽然我当孤儿的时候没那么想活,但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信念让我不怕死。不过话说回来,萧朔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那些被系统遗漏在人物小传之外的故事,被萧朔本人轻描淡写带过的种种,这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人生,而她仅仅是听着都觉得心疼。
  系统介绍道:“秦贵妃其人心志坚毅不输于男子。她从小就教育萧朔斩断七情六欲,免得美色误事。算起来,萧朔的童年接触最多的除了亲妹妹就是云皇后,所以他和云皇后结婚也没什么奇怪的。在秦贵妃的教育下,萧朔确实是对女人没兴趣了,只是一门心思搞事业。不过秦贵妃死前又跟他说,记得多生几个孩子,免得江山后继无人。”
  云以容总结道:“也就是说他妈不希望他早恋,但是希望他毕业就结婚生子,最好两年抱仨。”
  “在这样的背景下,萧朔和云皇后的过往种种,也只是他对外假装履行义务的一个表现。换句话说,在遇见你之前,萧朔没有动情过,生理与心理上都没有。”系统这次更新后,能读到的东西更加细致全面,因此也有了一些底气。它为了安抚云以容开始胡言乱语,“主人,我认为他就算进了盘丝洞,也会衣冠整齐地走出来。”
  云以容幽幽开口道:“你看我这儿像盘丝洞吗?”
 
 
第35章 皇后侍疾
  “像……不像的,我也说了不算。但是爱拼才会赢啊!”系统开始鼓励云以容,说:“咱们有天然优势,我相信您一定能打败其他人。”
  云以容应了两声,通身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她很快就昏睡过去,连晚饭都没和薛之楹一起吃。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了,四周静悄悄的,能听得见守夜宫女打瞌睡的呼吸声。云以容口渴,又懒得动,正天人交战纠结要不要起床喝水的时候,寝殿的窗户被推开了一条缝,有人轻手轻脚地翻了进来。
  她登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后宫安保应该不至于这么差才对。云以容一手死死拽住被子,闭眼装睡。她能感觉到那人的脚步越来越近,走到床前,静静地低头看着自己。
  伸头缩头都是一死,不如胆大一点看看这人什么来头。云以容本想喊出系统开个紧急会议,风从没关好的窗户缝里吹进来,男人身上的味道随之落在她身上。很熟悉,正是她这几晚抓心挠肝想要的。
  “萧朔?”云以容十分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她坐起身来,直接张口骂道:“你有病啊!”
  萧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态自若地回身把窗户关好。云以容掐完胳膊掐大腿,等他再次站到床前的时候,用肯定的语气强调一遍:“你就是有病。”
  萧朔依然不说话,而是半俯下身子,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仿佛羽毛来回滑过嘴唇,云以容情不自禁地伸手环抱上他的腰。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翌日中午。
  云以容拄着生疼的脑袋,交代后事似的把宫里如嘱咐一遍。总而言之就是,她最近或许会经常卧倒在床没空陪薛之楹,大家不用担心,就当她是冬眠吧。
  昨晚的事情太过诡异,云以容确实想赶紧叫系统出来做个复盘。但在外人看来,云以容是从昨天中午昏睡到了今天中午,再不醒没准会请太医来扎针了。她把事情托付完,青烟第一个表示不同意,“娘娘身体不适好歹也叫太医来瞧瞧,这样奴婢们才能安心啊。”
  “本宫没病。”
  “可是您从昨天到现在滴米未进。”小环看着一桌子纹丝未动的菜,心疼道:“娘娘,皇上吩咐过奴婢们,若您身体有什么不痛快,还是还是正常去请太医的。”
  云以容叹口气,说:“那就去请吧。”
  刘太医人在月央宫,青若请了孙太医过来。照例是先说一些有的没的,再开点汤药调理。折腾完一通,云以容才有时间叫出系统仔细询问昨晚的事,没想到系统竟说:“你给你老公下蒙汗药,你老公给你喂迷魂散。你俩真是某种意义上的绝配。”
  “迷魂散?哪来的这种东西?他怎么喂的?”
  “萧朔试毒,为自保肯定会学解毒。他想再精进一些,索性就学了学如何配毒。不过他学的这些都是最简单的,迷魂散虽然叫这个名字,但药方么……”系统顿了顿,似乎在查询什么,“和你上次给他用的蒙汗药差不多,藏在他衣袖里了。”
  “然后呢?”
  “就亲了亲你,给你盖好被子走了。”
  “就这?就这?”云以容简直是哭笑不得,“这也至于迷晕我?他直接过来会怎样?我还能赶他出去吗?”
  “主人,人家可是皇上。您这几天一句软话都没说过,他应该也不会想先求和吧。”
  “我也不去求和。当我在这儿做数学题呢?”云以容高贵冷艳道:“这位大哥心思太多,我主动过去,他万一认为我是良心发现跑去道歉呢?我不。”
  她已经趁着闲暇时间把萧朔动怒的原因了解到了。系统说:“可是……那上面的笔迹确实很蹊跷啊。”
  “你说得没错。”云以容说:“我来这儿以来就没写过字,因为我写的字肯定和云皇后不一样。所以萧朔也算猜对了,计划确实是云皇后计划的。可是陈月妍又是怎么拿到的?她和云皇后也没那么熟吧。”
  “这背后或许有什么阴谋。主人,你想查查吗?”
  “我很想,但我现在不能。”云以容在床上活动了一下腿和腰,连连皱眉,说:“好奇心是需要代价的,我总算明白了。这几天让你查来查去,好好的身体都废了。反正最近也没法出去,不急,我补个觉再说。”
  云以容是睡着了,承乾殿那边却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萧朔病了,发着高热时人稀里糊涂的,连着唤了好几声“容容”。一旁伺候的江德清面露忧色,不知道该不该去请皇后过来侍疾。他是眼看着皇上这几天变得喜怒无常,不知责罚了御前的多少人。江德清这边正思忖着,陈月妍不请自来,先一步拿了药碗服侍了。她听见萧朔喃喃的那几声“容容”,脸色变了几变,而后端着一副副后的样子,话里有话道:“江公公,这里有本宫伺候就行了。不必找些不相干的人来,免得惹皇上心烦。”
  江德清低着头,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再说别的。就这么从午后熬到了晚上,萧朔喝的药竟都吐了出来,陈月妍急得不行,将刘太医及其他太医训斥了个遍。云以容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她睡到一半被丞星不客气地从床上拎起来,能量还没恢复完,走路有点脚软。
  “皇上病着,需要见一见皇后娘娘。”丞星仍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他用眼神示意陈月妍起身,后者虽然一脸不服,却没什么办法,只能乖乖站起来。云以容身体也虚,她靠着小环,听到丞星说:“娘娘,皇上该喝药了。”
  “皇上方才把药都吐了出来,嫔妾确实是没有其他办法了。”陈月妍装得好像真把云以容当救星似的,说:“还好娘娘来了,皇上若是再烧下去,身体一定受不住的呀。”
  云以容默默在心里翻白眼,她走到床前探了一下萧朔的额头,确实滚烫。联想到这人半夜不睡觉跑来自己宫里的样子,云以容心下一动,莫非就因为这个发了高烧?
  她努力回忆萧朔昨晚到底穿了什么,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陈月妍还当她无计可施,不忘落井下石一句:“娘娘,您快想想办法吧。”
  “这有什么难的,本宫当真不理解。”云以容睨她一眼,随后拿起药碗,嘴对嘴地喂了进去。
  原本是心无杂念地喂药,喝一口喂一口。可喂着喂着萧朔竟有了点反应,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于汤药,在于她的嘴唇。云以容忍了又忍,才没掐他一把试试他是不是装的。一碗喝完,她环顾四周惊呆了的众人,佯装波澜不惊道:“本宫要蜜饯。”
  陈月妍哪见过这场面,又羞又醋意翻腾,从江德清手中接过蜜饯便要喂到萧朔嘴边。云以容咳了一下,无奈道:“皇上能吃这个吗?这是给本宫的。”
  她咬下一口蜜饯,心想,什么药啊这么苦,萧朔生病还要她喝,真是作了孽了。况且她喝完这份后还得喝自己的,养蛊都没这么干的吧!不过这位天师也真牛,就认定了她能帮到萧朔?难不成是算出来的?
  云以容端正了身体,静静打量起丞星。她大事上坚定唯物主义,涉及到种种运势就会唯心起来,信周易八卦也信塔罗骰子。然而来了这么久,明明占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她竟从未找过丞星。江德清这时说道:“时候不早了,娘娘熬了一天,不然先回宫歇息吧。”
  陈月妍正在气头上,说:“皇后娘娘不和嫔妾一同走么?娘娘怕是忘了,皇上亲自下旨要您不得踏出宫门。”
  云以容喝口水润润嗓子,很无所谓地说:“天师请本宫过来,本宫自然就来了。皇上若是醒了之后怪罪起来,也是天师的事情,与本宫无关,更与贵妃无关。”
  丞星说:“皇后娘娘言重了。方才的情形贵妃不是没有看见,眼下还是皇后娘娘留在承乾殿更合适。”
  陈月妍冷哼一声,带着宫女走了。云以容正琢磨如何向这条漏网之鱼开口要求算命,只听丞星又说:“娘娘,臣先告退了。”
  “慢着。”云以容问道:“天师可知道皇上为何跟本宫生气?”
  丞星如实回答:“公主逃到宫外,靠的是娘娘画的路线图。”
  “那皇上可曾要求你算一算公主的下落?”
  “未曾。”
  “皇上不说,或许是将此事忘了。”云以容笑得大方得体,亲和温柔,“皇上与本宫夫妻一心,这话本宫便替皇上说了。请天师算算公主的下落,免得皇上与本宫日夜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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