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暗着,君湛当然是依旧睡着。柳一江拿着盛皿去了前殿,池中青莲开得极为丰腴,柳一江就着长裳入水,压低莲花,将晶莹彻亮的露水滴在盛皿,整池的露水不过半皿,柳一江捧着上岸。不能再用神力了,神力无源用少则少。
“娘娘,金安。”侍子弓腰伸手欲接她盛皿,柳一江摇头,侍子乖巧的立回原地。
似乎宫里的侍子又被换了一批,柳一江看着殿门的侍子疑惑,算了,可能是太久没看见了。
换身衣裳,柳一江捧着盛皿,点着莲花瓣将露水滴在君湛唇瓣,难得看见如此安分的君湛,柳一江低头又低头吻在君湛唇上,嗯,真甜冽啊!又带着莲花之清,柳一江又吻吻,咳,柳一江起身灌下杯水,将面巾浸入露水,给君湛擦脸。
柳一江拿着面巾,觉得还是不用给君湛擦身什么的。柳一江坐在朝阙楼,拿着折子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纠结了一会,就拿着两个丞相几位将军与钦天监的上奏回了寝宫,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翻开却还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丢了折子趴在床边戳着君湛脸颊。
“怎么会这么难熬啊?天怎么还没亮啊!你怎么还不醒啊!啊!这才第一天啊!呜~起码还有两天啊!”柳一江欲哭无泪,戳着戳着又凑上去啃君湛脸颊。
咳!柳一江回神一愣,看着君湛脸颊的牙印一惊,她?咬的?咻!柳一江起指一抹,浅光一起,印子全消。
柳一江默默的捞起折子,坐的离君湛颇远,默默的思考着人生,只要她身上哥哥带给她的神力全消,死后她就会堕入地狱,百世为人的人生都过的她后怕,何况是地狱。
柳一江默默起指封印了神力,如此她与常人无异,就如未种业火一般,死后也不至于直接堕入地狱。
柳一江眯眼,为何她堂堂神,还会害怕地狱?特么!这百世遣到底是改变了她良多啊良多!
柳一江想着想着又愣愣的看着君湛,柳一江强迫自己转头,可眼神跟中毒了似的一直看着君湛。
疯了!
想看就看啊!最好看的不这么想看了。柳一江腾的起身走近君湛,撑着胳膊欺身压上,特么!这么看着呼吸有点粗啊!
柳一江收回床侧的手,向床外一滚,一脸爽快把自己从君湛身上滚下!!柳一江闷着惊呼,也爽快的把自己从床上滚到床下!靠之,疼死了!
“嗯~”柳一江反手抚着后背,趴在床梯上,啊~疼疼疼!这个滚果然绝决!柳一江在内心给自己竖起大拇指。这对于美色的定力!我给自己一百分,不怕骄傲!
柳一江僵着手臂站起,一脸自若,迈着步子又回去看折子。忽略一步一顿和欲回首又顿住的脚步和头颅,善若在的话,会给柳一江一百零一分,多一分让她骄傲。
天啊!对比自己的昏睡,柳一江发现自己更爱君湛或孤寒征了!这!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有木有!能熬!她快要过不下去了啊!明明知道这人会醒,可还是坐立不安!还是,害怕不醒。
柳一江吸吸鼻子,脚步一快却是猛得折身而返,翻进床侧时,故意将头重重敲砸,柳一江一喜,真好,晕过去了。
“啊~”柳一江醒来,君湛还是安稳的躺着。柳一江扶着头颅,啊!真是疼死她了!这非是长久之计啊!
柳一江翻出床侧,头疼的冒金星!也就暂且忘了一直盘旋脑海的‘君湛何时醒’。
“娘娘,陈统领求见陛下。”侍子在听见声响,经由之前又不敢贸然而入。
“嗯。”柳一江一嗯。
柳一江收撮收撮自己,推门而出又关上,“守着,除了我谁都不许进。”
“是,娘娘。”
善若哪儿去了?怎得还没看见?天都大亮了啊?“若姑娘哪去了?”
“娘娘,若姑娘和冉姑娘都遣回相府了。”
柳一江无言,啊哈!
“微臣叩见王后娘娘,娘娘金安。”陈然行礼。
“起起,什么事?”自见着这货两次掉刀,柳一江就对他正经不起了。
“陛下已经罢朝四月了,既然娘娘已醒,可否劝劝陛下回朝?”陈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啊?罢了四月?”柳一江一愣,过得什么时间都完了的她啊!但是都罢了四月的朝没乱了,再几天也弄不出啥乱子。
“可有何大事儿?”柳一江微倾着身子问。
陈然低着头,“暂时未有。”
“好吧,看你是个老实孩子,就和你明说吧,陛下他得睡个四五七八日,你好好安排下,折子我这可给朝臣拖拖,你也好好镇着,到时陛下醒了,我就让他给你许个漂亮的媳妇儿。”柳一江纠结着眉目。
“娘,娘,娘娘。这,这样好吗?”陈然想拒接,又忽地想起柳一江轻轻松松打横抱着君湛和她昏迷时陛下一连再连断断续续的罢朝。
“你不同意,等陛下醒了,我就告诉陛下,你看上了,”柳一江眯眼危险还未说完,陈然就啪的后退伏地,“娘娘,卑臣死罪!卑臣不敢!卑臣指天发誓卑臣陈然未对娘娘有过非分,”
“等!起来。”柳一江一挑眉毛,这孩子是不是想多了?“你不同意,我就告诉陛下,你看上了,他。”柳一江一顿念出个他。
“啊,啊?娘娘,娘娘,同意!同意!”陈然倒退着步子,一脸的威严变得呆滞外带着疯狂点头。娘娘,真是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