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下去,这岂不是坏了她自己的名声?连带着世人眼中,皇家的名声受损,顺便也会累及他清白雅正的名声。
若非丹宁生来便是郡主,他都不想承认这是他的妹妹了!
颇有大局意识的宸王已经在心里将丹宁连同傅莹珠狠狠唾弃了一遍,再度告诫自己,娶妻当娶贤。
他提前为要娶傅莹珠的和要娶丹宁的两个可怜男人感到同情,并且有几分鄙夷。
从小接受教育,知道管中窥豹、时见一斑,从小细节知人品知全貌的宸王,已经在心底和这种不知深浅的男人,划清界限。
娶回来这样的妻室,必定是家宅不宁。能看上这种跋扈女子的男人,目光显然有问题的。
像他,目光如此长远,看人如此清晰准确,是不会给自己犯错的机会的。
趁着这个话头,宸王心中一动,知道消息是在酒桌上流传得最快的,当下便清了清嗓子:“娶妻当娶贤,要娶,也要娶目光长远、贤良淑德的夫人,于大家、小家,都有益处,万万不能太过肤浅,耽于美色,错失前程。”
如此一来,既向外表明了他的要求,也在告诉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不要再觊觎他后院空置的位置了。
好友拍马屁道:“殿下果然是殿下啊!格局远远高于我们,目光真是放得长远极了!”
得到好友的赞赏,宸王只是淡淡笑笑,一副矜持不自满的谦逊模样,但心里有些许欣慰。
有人在拍宸王的马屁,没说上话的,想到刚才宸王出去与他说话的人是丹宁郡主,又想起外面传言说宸王与他这位堂妹的关系不错,立刻美言道:“方才我在雅间当中,得以窥见丹宁郡主一二,果然是天仙姿容啊!”
宸王:“……”
不是刚刚同他们说了,不要那么肤浅吗?这怎么又开始了!只看到丹宁郡主漂亮,没看到她的品性是如此的令人烦忧吗?!
但丹宁郡主毕竟是他们赵家的姑娘,说她不好,是在骂自家人。
况且,像他这样品性高洁的人,是不会在背后诋毁他人的。
是以,坚持着君子作风的宸王只能苦笑着,没应什么,看上去像是默认了好友的话。
但宸王心里已经将这位肤浅的好友的名字记下了,打算日后就没有这位好友了。
他不是肤浅之人,不要与肤浅之辈同流合污,是一定不会犯堂妹择友不善的错误的。
圣人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如今其不善者正在身边,当然能改则改,能断交,则断交。
宸王低头,轻轻酌了一口小酒,打算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男人之间的聚会,不应该让一个忽然出现的女人,打乱了他们的节奏,耽误了他们本该谈论的国家大事。
“今日请诸位来,是想听听诸位对于时下科举的高见,是否有什么难能可贵的试子,可以引荐一二的?”宸王把话题重新拉回来。
这就是他今天赴宴的目的。
不管是他,还是别的皇子,亦或者是别的大臣们,私底下,都会找一些很有潜力的文人来当自己的客卿。
在别人势微时结交,略施好处,施以援手,可比对方功成名就之时再登门相求,意义大不相同,他日别人若是高中,那今日略施援手的自己,可就成为恩人。
如此一来,何愁羽翼不满?
宸王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很重视这些科举的年轻人,想要趁着自己也是年轻人的优势,走到他们当中去,发展一下关系。
听了宸王的话,其他几人也回过心思来,开始畅聊起来。
正畅聊着,只听临近窗子那边传来了几声窃窃私语。
有人看过去,见临窗的那两位公子哥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反倒是频频探头望向窗外,仿佛外面有什么难得罕见的东西,一眼都舍不得不看,缩回头来时,两人的脸上都泛着情思萌动的微红。
都是年轻人,都是青春少艾时,慕色很正常,只是如此外露就有点不正常了。若是放在一般时候,心里哪怕春心萌动,面上也是要遮掩一二的。
他们如今这脸色很难不让其他人好奇底下发生了什么、出现了什么人。
于是有人问道:“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趣事?”
其中一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应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你们不若也过来看看?看可有人认识?”
思及家中母亲一直在催着他娶妻生子,往常他听到母亲念叨,心中都是觉得烦闷不已,如今他算明白了,只是因为没遇着对的人,像楼下这姑娘,娶来做妻子便是很不错的!想那姿容,若是能日日看见,定然心生欢喜,能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这人一说完,其他人立刻附到窗边,看了两眼,眸中亦是难掩惊艳之色。
有人仔细看了两眼后,说道:“看马车,像是博远侯爷家的马车。”
“只是不知道,今日出现在这里的这位,是他家的大姑娘还是二姑娘。”
马车是老夫人准备的,老夫人就是想让傅莹珠出去四处招摇,自然就是要让别人知道,这是侯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