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言楼的顶级豪华套房里,魏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顾左右,神色复杂。
豪华套房,秦勉是按照三室两厅一卫的现代设计,三个房间,一个客厅,一个娱乐厅,一个卫生间。
三个房间里,宽大柔软的双人床,崭新精美的衣柜,舒适温馨的沙发,光滑平整的地面,地上还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用料无一不精。
羊毛地毯是苏溪桥专门到村里养羊的人家里,花钱买回来的,羊毛洗干净晒干,然后用手搓成细绳,然后雇村里会织布的婶娘,把它做出了。
还好顶级套房只有两套,不然这么复杂的东西,多了也搞不了。
最值得一提的是高大的窗户,光线充足,视野开阔,远眺风景,令人心旷神怡。客厅里,同样铺着地毯,让人有一种躺上去的冲动;一整套沙发呈环形摆放,正中的茶几上除了一套茶具,还摆着一只花瓶、新鲜的苹果和青梅。
娱乐室的布置以顺眼为原则,牌九、骰子、围棋、七弦琴,还有一张长相奇怪的桌子,消遣工具应有尽有。
还有特别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卫生间的马桶,居然是用瓷器做的,通体雪白无暇,重要一按后面的按钮,就能自动冲水。
水箱里的装置大部分用的都是竹子和木头代替的,东西不经用,是个消耗品,不过成本不大,只要经常更换就能正常使用。
房间里的下水道,大多用的是巨龙竹,竹子是经过低温烘烤的,加大了竹子的使用寿命。
此外,浴室还可以用大浴桶泡热水澡,墙角并立两个圆柱一样的东西,一个里面灌得是冷水,一个里面灌得是热水。
装热水的空心巨龙竹一直通到一楼,在一楼,有一间锅炉房,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烧水。想沐浴时,先放热水,再兑冷水即可。不仅如此,卫生间里还飘逸着淡淡的香味。
除了这些硬件,豪华套房还有随叫随到服务,在客厅的墙壁上,有三个不同颜色的吊牌,要茶水糕点水果,拉动红色吊牌,要饭菜,拉动蓝色吊牌,其他服务,拉动黄色吊牌。一楼收到消息的员工会立即上楼为贵宾服务。
这些随叫服务的小机关都是谢规叙给设置的,他说以前跟着国子监的学友们出去玩的时候,看到定都的客栈里都有这个可以拉扯吊牌。
只要你人在房间里一拉扯,吊牌在一楼就会立马翻到反面,等你造成服务后,吊牌又会自动反转过来。
其实苏溪桥也没弄清楚这是个什么原理,但这东西确实不用人手动翻转,反正就很是神奇。
敲门声打算了魏松的沉思,他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口的魏凌,并让他进来。
谁知道魏凌却一直愣门口,他看到如此光滑干净的地面,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下脚。
最后还是魏松瞪了他一眼,他才管慢吞吞地在门口换上房间备好的拖鞋走了进去。
“这房间也太漂亮了吧。”魏凌环视一圈,东碰碰西摸摸,一边看一边感慨说道。
第57章 培养心腹
魏松吐出一口气,问道:“院子里如何?”
魏凌道:“院子里奇花异草很多,风景优美,室外可以玩的东西也挺多,而且都是些没见过的,比如要用拍子击打的白色羽毛球,这个要两个人一起玩的……”
魏松沉默良久,说道:“刚才谢规叙带我去参观了其他房间,可以说每个房间都有一两样特色,而且这里没有通铺,每个房间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不需要与他人共享。可以说西江月做出了全府州任何一家酒楼没有的特色。西江月必定会一鸣惊人。”
魏松让魏凌带自己又去看了院子里的东西,在看到吊桥和拱桥之后,他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看。
他特意给苏溪桥使的绊子,没想到却变成了西江月的特别景点。
魏松欲哭无泪,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
苏溪桥这一觉睡到黄昏,她起床在酒楼里巡视了一圈,一直等到天黑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她和谢规叙才把酒楼里的员工都召集在一起开会。
看着大家脸上疲惫的神情,苏溪桥示意让林婶给大家倒杯水。
众人受宠若惊,直呼不敢当。
苏溪桥微笑着说道:“今天开业第一天,客人众多,辛苦大家了。咱们西江月开在府州,府州的客人比其他乡镇的人要多,所以日后恐怕要一直这么辛苦大家了。不过大家请放心,要是你们有需要请假的地方,只要提前告知,我这边都会给掌柜说好,让他允准你们请假。忙也有忙的好处,生意旺季的时候我会每人每天加五十文钱,生意淡季的时候,就按照日常月薪来算。”
众人纷纷面露喜色,说道:“多谢少爷,少夫人。”
苏溪桥道:“日后还会有更多奖赏制度,希望大家认真工作,西江月不会亏待大家的。然后让掌柜把今天奖励的五十分发给你们,希望大家坚持准时准点上工,不能迟到早退。”
众人回答:“是。”
一夜过去。
魏凌躺在床上,听到窗户外边的鸟叫声后,不自觉地嘟囔了一句,“是谁在家里养鸟了?”
话音刚落,魏凌便噌地从柔软的大床上爬起来,他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他没睡在家里,昨夜他留宿在西江月了。
他翻身下床,推开窗子,一眼就看到外面林子里的小鸟。晨风微微吹拂,一股清淡的花香闯进了房间,还真别说,这地方睡着感觉还挺好的。
魏凌打开房门出去的时候,看到魏松已经起来了,正站在朝院子的那面窗户跟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哥,你在干嘛?”
突如其来的神情把魏松吓了一跳,他后退一步,指着楼下的谢规叙和苏溪桥说道:“你看他们在做什么?”
院子里的谢规叙穿着一身短打正在练剑,招式复杂多变,魏凌看不懂。
他又扭头看向苏溪桥,好家伙,那人不知道是在跳舞还是在祈雨,一会儿蹦蹦跳跳,一会儿踢腿抬手,还下腰。
魏凌道:“谢大哥是在练剑,大嫂是在表演歌舞?”
魏松:“……”不像吧,我觉得想是给人下咒。
其实苏溪桥只是在做广播体操,顺便一套组合防身术。
魏家兄弟俩没见识,一点也不懂的欣赏。
魏松带着魏凌下去的时候,苏溪桥和谢规叙已经停下来,坐在院子里喝茶了。
看到他俩过来,苏溪桥主动打招呼问道:“魏兄和魏小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魏松如实相告,“很好,舒适又安静,称得起静言两个字,一晚二十两确实不亏,很值得。”
苏溪桥微微一笑,起身说道:“那就好,我跟阿叙要去吃早膳,二位可要一起?”
魏松摇了摇头,拱手道:“我就是来告辞的,家中事务繁多,还得早些回去处理。”
谢规叙看了魏松一眼,知道他说的话全是托词,于是笑着说道:“西江月给贵定客人准备了免费的早餐,魏兄不吃,可不要后悔。”
“哦?”魏松挑了挑眉,心念一转,“那我可要留下来好好品尝一下贵楼的早膳。”
于是魏家兄弟又跟着谢规叙和苏溪桥去大厅里吃了一顿早膳。
不得不说,西江月的早膳做的也很有特色,肠粉,粉丝,面食什么的应有尽有,味道比早点铺子都要好。
吃过早膳后,魏家兄弟并打算离开了,临了,魏凌又厚着脸皮回去跟苏溪桥要了两份桃心奶糕,说是带回去给他娘尝尝。
开业前三天让苏溪桥大赚了一笔,第四天过后西江月的客流量慢慢恢复到正常,但依旧比别的酒楼要好上一些。
西江月的名声这几天已经打出去了,苏溪桥不怕没客人,所以营业额下降是件很正常的事。
任掌柜一上手,苏溪桥和谢规叙带着林婶就回到了清水村。
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雅的花香味,原来是之前种下去的果树都开花了,树叶也全都长了起来,新嫩的树叶绿油油的,在配上粉色和白色的小花。
苏溪桥心中万分感慨,可惜没有手机,要是能拍照片发到朋友圈,肯定能羡慕死一大帮人。
一听到门口有动静,瑞白赶忙从窝里爬起来,快步跑到苏溪桥脚边,欢快地低吼了两声。
苏溪桥抱起圆滚滚地小团子,摸了摸它头,说道:“瑞白小可爱,想不想娘亲?”
现在一旁的谢规叙嘴角抽搐了一下:“……”
莫名其妙当了一只白虎的爹,这算什么事。
瑞白刚抱回来的时候,比成年的猫还要小上一些。如今过了四五个月,它都快长得有幼犬那么大了。
份量还挺重,看来林叔他们在家把瑞白伺候的还挺好的。
谢规叙一回来就逮得谢苏杭和谢苏天在院子里检查功课,体能,射箭,读书写字,只要是教过的东西,他都要检查一边。
谢规叙是把他俩当心腹培养的,所以给的功课也很重。日后要是府里来了新人,谢规叙就不会亲手去教了,教人的任务就丢给他们两。
谢苏杭比谢苏天小半岁,但心思沉稳一些,功课一直都有好好完成。谢苏天则调皮,心里活泼,做什么事耐不住性子,功课造成的很一般。
虽然谢规叙没点名批评他,但其实也差不多了。
谢规叙三两句就把他说哭了,还罚他一天不许吃饭。
谢苏杭虽然有心想要心疼他一下,但谢规叙下了死命令,谁要是敢同情谢苏天,就和他一起被发卖出去。
在桥叙府的日子过得特别舒服,待遇比任何地方都要好,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触主人的眉头,所以谢苏天只能自己受着了。
第58章 坦白
一眨眼,就到了五月十八,今天是谢规叙二十一岁生辰,苏溪桥特意起了个大早,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
苏溪桥的面做好时,谢规叙正好起来了,他坐在梳妆台前,黑发拨肩,面若好女。其实也不能说面若好女了,现在的谢规叙可比之前要阳刚很多,只是他这头发一放下来,那张脸还是很打眼。
苏溪桥走过去,摸了摸谢规叙柔软的发丝,拿起桌上的梳子道:“阿叙,生辰快乐,今天就由我来给你梳头吧。”
虽然不打算行冠礼,但是这头发还得束起来的,带上之前苏溪桥准备好的白玉冠,从今天起谢规叙就改叫谢青韫了。
青韫是谢规叙的恩师给他取的表字,听说只有父母和师长寄予厚望者才会被提前冠字。
谢规叙十五那年被冠字青韫,一直到他的恩师因前太子谋逆之事被牵连,他自己也在不知情的环境下被人下了毒。
“那你后来有找过你的老师嘛?”苏溪桥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着谢规叙说道。
桌上的长寿面已经被吃的连汤都不剩,谢规叙摇了摇头,沉声道:“老师死了,他的罪己书被皇上传遍了整个大襄,没人愿再提及他。”
苏溪桥点点头,心中暗想:也难怪之前谢全与何氏过来的时候,两人一直支支吾吾地没说清楚,原来是怕犯了禁忌。
温热的掌心覆在苏溪桥光滑的脸上,她回过神,宽慰地对谢规叙笑了笑,问道:“那你还想继续读书参加科考嘛?”
谢规叙摇头,“定都犹如一座牢笼,进去了就出不来,更何况我已经在那里失败过一次,再回去也是被人算计的丢了性命。”
苏溪桥思索了一下,觉得能理解他的做法。如今的生活就很好,安逸又幸福,又何必为了权利,再次回到那虎狼窝里去。
苏溪桥啃了一口包子,又问:“那你爹娘又是为何远离你?”
“自然是有人提醒过他们,原本可能是想弄死我的,但我毕竟是他们亲生的,所以下不去手就想着法来折磨我。”谢规叙道。
苏溪桥叹了一口气,心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没关系,没有他们,你还有我。”
一顿早饭吃了三刻钟,顺便还听了一个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让人听了有些背后发凉。
谢规叙被恩师看重破例进了国子监,明明他谁也没招惹,连朝堂都没入就被人算计。苏溪桥以前觉得权谋宫斗玩得都是智商,现在看来心计布局也阴狠。
看谢规叙一直都闷闷不乐的,苏溪桥干脆把他拉到二楼书房里,把门窗关好,窗帘拉上。
她对谢规叙讲起了自己的来历,“你之前是不是怀疑过我身怀异能?”
谢规叙颔首。
苏溪桥笑着解释道:“其实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时代,因为劳累过度,睡得太久就穿越了。现在想来我极有可能是突发性心疾死了,所以才会穿越。”
“我传过来的时候,手上带了个手镯,意外发现里面有个空间。你之前见过所有奇怪的东西都是来自于空间,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我自己做出来的。”
谢规叙用一种炙热的眼神看着她,抿了抿唇说道:“那你会突然消失嘛?”
苏溪桥甜甜一笑,“不会啊,为什么这么问?”
谢规叙之前意外看到苏溪桥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所以心里放心不下。
“你身上疑点太多,我生怕你会消失不见。”他的嗓音一直很沉稳,语速不急不缓,像温柔的风安抚着苏溪桥的心。
苏溪桥道:“只要你不会觉得我是妖怪就行。”
谢规叙摇头,他抬手摸了摸苏溪桥的脸,温声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苏溪桥,从你来的时候我就怀疑了。真正的苏溪桥不喜欢我,她会拒我于千里之外,恨不得我早点死,她好拿了我的钱去过自己的日子。”
但你不一样,你一来就怕我,虽然对我各种防备,却从没嫌弃过我。给我做饭洗衣服,各种关心我,心疼我,爱护我。
虽然他之前眼睛看不见,但仅是一个晚上就把真的苏溪桥的习性摸索了个大概,一个人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的。
“那你……”苏溪桥想问他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谢规叙伸手将苏溪桥拉进自己怀里,声音沙哑道:“我那个时候已经生了想要死的念头,心里自暴自弃,但我又自私不敢死。所以那个时候的我,根本就不想去管你是谁,心里想只要你能接受我,你是谁都一点也不重要。但后来你对我很好,还治好了我的病,我……”
“其实治好你的不是我。”苏溪桥打断他的话,双手拥着谢规叙,心念一动,下一瞬,两人一起以相拥的姿势出现在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