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苏公子呢?”
“我与他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
“苏公子却并非这么想。”
苏渊?他最好动了心,如此她才能抓住他的软肋。
为了不起疑心,牡丹并未停留太久,左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走了。沈青萝拆开那两封信,其中一封是陆迁的,内容简单,只叮嘱她不要打草惊蛇。
她拆开另一封,宁延之的信只有简短的四句话:
苏渊此人确实存在,却在七年前已亡故;
买下西楼地皮的人名为谢青天,其父是绥城有名的财主;
苏渊之父苏慎与恩师是同乡兼密友;
事情复杂,见面详谈。
沈青萝将两封信收起来,心下有无数个疑团,她曾问过苏渊这个名字是否是真的,他给予肯定,不像在说谎,如此,他或许是假死借他人身份继续活着,被借身份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谢青天。
他口中的仇恨具体如何尚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苏家与沈家上一辈确实有渊源,至于是什么还有待查清。眼下要做的就是尽快见到宁延之。
沈青萝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窗前的柳树已长出嫩叶,她已关了太久,或许该出去走走了。她所在的这间卧房背对西楼大门,柳树外就是一条河,河对岸是街巷,此处据地面将近一树高,她不会轻功,若是想出门怕还是要走正门,又或者是等宁延之亲自过来。
思及此,沈青萝返回到卧房,打开房门,那连个守卫伸手拦住她,“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
“替我叫花妈妈过来,我有事要说。”
其中一个守卫与另一个守卫交换了眼神,转身离去,沈青萝重新回到卧房,坐于琴案后百无聊赖地播着琴弦。
仅片刻,花妈妈便出现在门口,笑意盈盈地走进来,“姑娘有何吩咐?”
自上次苏渊发怒后,花妈妈对她的态度极为恭敬,除了不准她出门,几乎有求必应。
沈青萝停下手中的动作,微一抬头看向她,“花妈妈可听过谢青天此人?”
花妈妈面露疑惑,不解地看向她,眼中带有警惕,似是怕她又招惹了什么人,“此人是谁?”
看情形,这块地皮虽然是以谢青天名讳买下的,老板仍是苏渊,只是二者之间究竟是何关系,怕是要问苏渊本人了。
“苏渊近日可曾来过?”自上次苏渊离开已过去将近十日,她也被关了十日,再这样下去,一腔斗志都快被消磨干净。
“不曾,若是公子过来定会来见姑娘的。”
沈青萝起身踱步到窗前,“春日是否来了?”
花妈妈跟过来,瞧见窗前的一树嫩柳应道:“是,正是百花盛开之时。”
“我想出去踏青。”
“这……”花妈妈表情为难。
“我知道你无权放我出门,去请示你家公子,告诉他,他若是不准,我就从这跳下去。”
“姑娘切莫冲动,我这就叫人通知公子。”
“劳烦花妈妈了。”
“不麻烦,不麻烦。”花妈妈应声退下去,等走出门口时方才松了口气。
沈青萝嗔笑,想来在花妈妈眼中她必定成了一个难伺候的主,可眼下也没所谓了,自打她入西楼受辱之后,尊严便悉数被抛到脑后。
尽管是初春,风仍有些凉,沈青萝正准备关窗,窗框上忽然攀上一根手臂,随后陆迁探头上来,一个跳跃已跨上窗框,她受了惊吓,一时没回过神来。
“让我进去。”
听陆迁这么说,沈青萝侧身让路,他跳进屋内,顺手将窗户关上。
“你怎么会来?”若是换了别人爬她的窗,她必定会吓个半死,但陆迁此次前来定是有要是同她商量。或许从他主动找她提起萧衍开始,她已下意识将陆迁划为自己人。
“我收到你的信后,即刻赶来了。”
此时不过午后,她把信交给牡丹才几个时辰,竟这么快就送到了他的手里,当真利落。
“你预备作何打算?”虽已知晓这个萧衍是假的,但揭露萧衍身份一事并不容易,况且眼下她是贪官之女,还流落青楼,人微言轻,若是想扳倒萧衍为父正名,需借助他人之手。
宁延之必定会替她打算,可远远不够,她还需要一个得力干将,最佳人选便是陆迁。
“目前我们没有足够的东西证明他不是萧衍,仅凭一面之词,皇上是不会信的。”陆迁面露难色,想来此次过来也是为了同她商议。
“以前的萧将军有什么癖好,或者是皇上熟知的东西?我们只要找到两个人的不同,再到皇上面前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