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飞闪身后退,躲过致命一剑,继而奋力击退旁边的侍卫,转身朝台阶上的屋子蹿过去,跨入屋内后飞快关上屋门。
那门仅是一道薄薄的木门,张启稍一挥剑,便轻松地将门刺了个对穿:“魏副都使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说着又持剑继续朝门砍过去。
屋内的魏云飞看着门上被刺出豁口,一时有些慌乱,正欲转身寻别的出口,猛见屋顶落下一黑衣人,拽住他用力往上一拉,魏云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离了地面。
而与此同时,一名与他相貌相似的男子被狠狠推向木门处,“噗”的一声被张启从门外用剑贯穿。
继而是“噗噗”地接边几次贯穿,那人竟也毫不反抗,随着剑锋抽搐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李允将魏云飞拉到房梁一角,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不用谢。”
魏云飞看着李允那副得意的神情,冷哼一声:“这下好了,咱们本来两清了,如今我又欠下阁下的人情。”
李允拍了拍魏云飞的肩,低声道:“这可不是人情,这是救命之恩,知恩图报才是根本。”
魏云飞本想呛他几句,猛见张启“呯”的一声将门踢开,气势汹汹地入得屋内,于是赶紧噤了声。
张启刚刚几剑刺得很是痛快,剑上还残留着血迹,他冷眼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浑身是伤,已然没了气息。
他面上浮出一抹得意,抬眼朝房梁上扫了一眼,光线幽暗,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于是将剑往尸首衣袖上擦了擦,嘴上带着嘲讽:“我都说了,明年的今日是你的忌日,还有什么可逃的。”
说完提脚迈出屋子,朝屋外的侍卫吩咐道:“任务完成了,咱们现在赶去凤凰山。”
侍卫们齐齐呼了声:“是,左使。”
继而是一片杂乱的脚步声,片刻后,宅内归于宁静。
魏云飞从有遮挡的房梁一角落下,提脚去门口细看那具尸首。
李允也跟着从房梁上落下,戏谑道:“你瞧着像不像?这可是清风宅顺子的手艺。”
魏云飞低头对着尸首无奈一笑,“李大少主果然是长大了,手段越来越老辣,竟然将魏某设计成了一个死人。”
李允双臂抱在胸前,神色淡然道:“本少主好人做到底,连住处都为魏副都使安排好了。”
“别再叫我魏副都使啦,若不嫌弃,可唤我一声云飞兄。”魏云飞说着跨出门去,抬眼看着茫茫夜色,微微叹了口气:“咱们可并不是一路人。”
李允站在魏云飞身侧,略略比他高出半个头:“同行者不必非得是一路人,再说了。”他扭头意味深长地盯着魏云飞:“自多年前咱们在义庄相遇,便已注定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不是吗?”
魏云飞神色沉下来,肃穆地看着李允:“那你也该想到,或许皇上下个想动手的人,便是你了。”
“当然,他连都察院的人都动手,明月堂自然也不在话下,不过,”李允一声轻笑:“我能救下你,自然更能有备无患地救下自己。”
魏云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太乐观了点儿,血源都掌握在人家手里呢,人家不费一兵一卒,只须断掉你的血浴,你便痛得要死要活了,怎么救自己?”
李允神色黯下来,眸中涌动着戾气,沉默片刻后回道:“只须将枯骨掌练到第十重功力,便可摆脱对人血的依赖。”
“这件事我相信你努力十年了还没个结果吧?”魏云飞不屑一笑,提脚走下台阶:“少废话了,带我去住所吧,在下确实需要好好洗漱一番了。”
李允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救下你,我是有条件的。”
魏云飞停了步子,扭头看他:“刚还说是救命之恩呢,转眼就变成了一场交易,看来魏某感动得还是太早了点。”
李允跟着走下台阶,“报恩也好,交易也罢,反正你今日都须得给个交代。”
“废话少说,什么条件?”
“明知故问,这十年我找你的次数还少吗?”
魏云飞抹了一把额,抬头看了一眼天,重重叹了口气:“对于那小儿,你凭什么觉得我知道得会比你多?”
“凭你十年前能往义庄塞进假冒她的尸体。”
魏云飞一顿,随后嘴角噙上了笑,也不再争辩:“行,今日算你小子赢了,我答应。”
李允闻言也抿嘴一笑:“那现在便说吧。”
“不急,在下身上还挂着伤呢,得吃好喝好休息好再说。”魏云飞继续提步往前走:“何况,被你救下,我也是有条件的。”
李允不由得冷笑一声:“救你竟还得答应你的条件,这是个什么理儿,在下倒想听听是个什么荒唐条件。”
“也不急,等在下吃好喝好休息好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宅子,继而迎着夜色,往岳阳山脚的方向纵身飞去。
在山里行了一阵,魏云飞受伤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捂着伤口靠在一根树桩旁歇息:“别以为这深山隐蔽,实则也不安全。”
“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李允一把提起魏云飞,继续朝前飞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