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诈皇后之奴为卿疆——涤心
时间:2022-01-17 18:26:47

  冯乐儿于心中笑了笑,笑自己被人掳了来结果还有心情欣赏美男?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姑妈从小对自己的心理素质锻炼,的确是不简单……
  男人的眼睑轻轻跳动了一下,可以看出黑巾后面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忽然站起身来,把一个烤好的馕递到冯乐儿的面前,挑眉道:“你已经昏迷了几个时辰了,赶紧吃点东西我送你回行宫,否则回去晚了,你的名节保不保得住我可就管不着了!”
  冯乐儿一愣,不禁嘴角微弧,看起来这个男人并没有打算对自己怎样,不过看着男人一副把自己看透的表情很不爽,但是无奈自己此刻好像确实需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否则到时候打起来,自己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好!”说话间,那枚银针也被重新放回袖筒,她坦然接过热乎乎的馕,大口的吃了起来。
  男人看着冯乐儿坦然自若的表情,忽然对眼前这个女子的兴趣更深,到底是怎样强大的灵魂可以在掳走自己的陌生男人面前大口吃东西还那么香?
  “哎!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坐在她的对面,问。
  冯乐儿微微顿了一下,坦然答:“冯乐儿。”
  “姓冯?你不会是北燕的遗民吧?”男人下意识打量冯乐儿,仔细打量后,他才发现,这个自己无意中俘获的女人却隐隐带着一丝高贵的气质,他看向冯乐儿露在外面的白皙晶莹的脖颈,下意识问,“难道是……北燕的公主?”
  冯乐儿没答,但是手却从袖口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哨出来,放在手心看了看之后递到男人面前,道:“这是信物,我冯乐儿最不愿就是欠别人的人情,为了答谢你的不杀不辱之恩,我可以承诺在日后如果你我敌对,只要将玉哨吹响,我便会放过你,三次为限!”
  男人看着面前的晶莹如水的玉口哨,眼中表情晦涩不明,不过最后还是伸手接过,然后缓缓握住手心……
  一个时辰后,冯乐儿趁着暮色降临,从行宫的角门里进入,回身看时,只看见了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不远处茂密的林中一闪而过。
  她垂了垂目,回身把角门的门关上,然后只身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寝宫中一个人都没有,冯乐儿折腾了一天很累了,便洗了洗睡了。
  等再次醒来时,睁开眼后的第一眼便看见李苒那胖乎乎的圆脸。
  不过李苒的面色并不好,嘟着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她又不说话。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说话间,冯乐儿坐了起来,正准备披衣服时,李苒的一句话,让她手指一软,衣服从手指滑落。
 
 
第38章 东风错
  乐儿,四儿冒名顶替你当了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了!”
  一句话出口,冯乐儿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李苒说的是什么。一定是枇杷露的事情!
  李苒见冯乐儿不说话,马上上前苦着脸道:“我只是把你会做枇杷露的事情告诉了她,也顺嘴说了一句你不知道把另外一瓶枇杷露给了谁了,谁知昨日太子殿下手下的一个太监在院子里说太子殿下咳疾犯了,谁会做枇杷露的时候,她竟一口应承了下来,还说什么她愿意一试!
  怎么办呀?乐儿,我,我是不是犯了大错了?
  不应该告诉她你的事情呀?还有,为什么太子殿下会打听枇杷露的事情,难道真的就是你给太子殿下熬制的枇杷露的吗?”
  冯乐儿只感觉脑门嗡嗡的响,李苒的如炮仗一般的追问此时更是让她心烦意乱,沉默下,她忽然一把拿过床边披风,在里面摸了半天,手没有摸到任何东西后,缓缓落下。
  赵四儿……冯乐儿一脸苦笑,心道她倒是费心的紧,她只当有了那一纸药方便可以了吗?
  她可知道,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出那样灵验的枇杷露出来了?
  正想着,忽然门外站着两个侍卫,紧接着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忽然走了进来,指着身后侍女手里端着的衣裳道:“冯乐儿,快穿好衣裳,陛下要见你!”
  冯乐儿心下微凉。一阵猛冻的东风吹来,只感觉一切都是错错错!
  冯乐儿穿上侍女带过来的衣裳,一套墨绿色的锦缎宫服,前襟是当下最时兴的对襟笼袖的,领口和袖口都分别用黑白两色的图案绣成北魏传统的繁复图案,宽大的衣衫穿好后,又用绿缎黑边的宽腰带将整个腰部箍住,头上盘成单环发髻,整个人一穿戴好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冯乐儿生的漂亮是众所周知的,可是稍一打扮便如此倾国倾城却是始料未及,连太监总管都在发了傻后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毕恭毕敬地一俯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出来。
  冯乐儿点头走出寝宫,走出宫的一瞬间,太监总管尖锐的嗓音响起:“都给我小心伺候着!这说不定就是我们未来的主子娘娘!出了一丁点的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话音一落,众宫女纷纷上前搀扶,冯乐儿身形一顿,腮边微动,躲过众宫女齐刷刷的手,麻利地往皇帝的云龙殿方向走去。
  这样的结果,她在昨日之前是想也没想过的,赵四儿据说被拓跋濬视若珍宝,宁肯暴露自己的行踪而特意去了拓跋焘的云龙殿请旨要了赵四儿做自己的贴身侍婢,拓跋焘念在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跟自己有过任何要求的份上竟然亲自跟拓跋余说情把赵四儿让给拓跋濬,而最奇葩的是,拓跋余竟然欣然应了!
  而自己,竟然就这样被请到了拓跋焘的那里……
 
 
第39章 惹怒圣驾
  似乎一切都乱了、错了。
  云龙殿位于整个行宫的正中,从冯乐儿住的偏僻角落一路穿过多个高大巍峨的宫殿后,便到了雄伟敦厚的云龙殿前。
  因众人走路不如冯乐儿快,所以当冯乐儿一人走到大殿门前的时候,门前的守卫自然是拿起刀鞘挡住了冯乐儿的路,冯乐儿的脸色略一沉,撇了其中一人一眼,冷声道:“昨日陛下行刺之时倒不见你手脚如此麻利。怎么,你认为就凭你这钝如斧的破剑就能挡得了我麼?”
  侍卫脸色一红,也认出了冯乐儿就是昨日救驾之人,只不过昨日的冯乐儿可不像今日这般猖狂啊!
  可他的这点心思还没消化完,手里的刀鞘早就被冯乐儿一个手指弹掉,接着一脚又把另一个侍卫踢到一边去!
  后面追上来的主管太监都看傻了眼,他搞不明白眼看着就要得宠的人为何偏要去做寻死的事?
  台阶上,冯乐儿三两步一个翻身直接从大殿上的墙翻了上去,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内宫的门口。
  门内,拓跋焘正怀里拥着一个美人在喝酒,当一抬头忽然看见一个面色阴沉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吓得差点把酒杯都掉了。
  “你,你是谁?”拓跋焘面露恼色。
  冯乐儿也不作答,三两步走到拓跋焘面前,坐到拓跋焘对面的座位上,拿起酒壶就往嘴里一口灌,咕咚咕咚的喝完后,挑眉道:“皇帝老儿,我昨日刚刚救了你一命,怎么今日就不认账了麼?我今天可是过来跟你讨赏来了的!”
  拓跋焘仔细辨认了一番,发现冯乐儿还真是昨日救驾之人,想了想,冷脸道:“哦?你想要什么?”
  “黄金十万,白银千万,良田百亩!对了,再给我配一些美男子,那就最好不过了!”
  冯乐儿一开口就把在坐的众人都吓呆了。但是这样冯乐儿感觉还不够,顺便还把一只腿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作出一副无赖的做派出来。
  拓跋焘略一思忖后,挥挥手招手下的人过来。不一会儿,一群侍卫便架着冯乐儿一路走了出来,交给管事宫女后,特意吩咐不能把她即可送医治疗脑子,治好后分到苦务所干些粗活就好了!
  冯乐儿在医馆治疗了一个月之后,便被送到了专门负责各宫各店最辛苦的劈柴洗衣、盖屋修瓦活计的苦务所,跟一群膀大腰圆的爷们天天干些苦力,远离宫中的勾心斗角,日子忽然过得简单而快乐。
  就这样,在一日日的繁杂的伙计中,三年的时间如梭而去。
  当冯乐儿端着厚重的木盆看着冯昭仪亦步亦趋的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忽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可她心理清晰的知道,这三年,冯昭仪一直没有露面,除了避险之外,更多的是在责怪她!
  是她刻意丢掉了能够近距离接近拓跋焘的机会,也避免了一次拓跋焘意外死去的可能!这对于她们大燕的余党们来说,是根本无法原谅的错误!
 
 
第40章 躲避后的重归
  站在冯昭仪崭新的逝燕殿里,冯乐儿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灯火通明的明亮的宫殿,繁复奢侈的金色装饰,暗黑的宫柱和层层叠嶂的金色纱帘,空旷的大殿内,只站着冯昭仪和冯乐儿二人。
  冯昭仪背对着冯乐儿,一身奢华的锦衣加身,让她更显妩媚与雍容。
  相比之下,冯乐儿一身灰色破旧的麻布衣衫裤,破旧的麻鞋上面被歪歪扭扭的还缝了许多的针线。
  慢慢地,冯昭仪转过头,脸上是冷如冰的寒冷,仿佛连她那一身的锦衣都被封上了一层薄冰一般。
  冯乐儿同样淡漠的看向她,等待着她的责难。就在她以为冯昭仪要责备自己的时候,忽然眼前的人砰得一声跪在地上,紧接着冲着自己做了一个匍匐大拜!
  “姑妈!你这是干什么?”
  冯乐儿终于无法淡定,焦急地上前去准备扶起冯昭仪,不想她的手刚准备扶起冯昭仪的时候,冯昭仪忽然一脸严肃地冲她说道:“请陛下为我大燕的匡复大计着想,不要再一意孤行,错失机会!”
  “姑妈?你,你叫我什么?”冯乐儿脸色苍白,一张消瘦的脸上满是惊诧表情,她不是没听到冯昭仪对自己的称呼,那种称呼代表了什么,她怎会不知!
  “陛下!从此刻起,你便是我大燕的皇帝,从此后,我们所有的大燕子民都听您差遣,不论生死,都追随陛下!”
  “姑妈!您知道我这些年躲入苦务所就是不想掺入任何权诈谋术之中,如您所说复国也好,刺死也好,终归还是权利的追逐,姑妈,我不想!我想要的无非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在一起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就足够了!”
  “够了?你忘记了你父皇是怎么死的了吗?忘了我们这些年是怎样苟延残喘的活着的吗?
  你一个堂堂的大燕公主,最后沦为甜美拓跋族的最低等的奴,竟然还妄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可知道,从你入宫的那一刻起,注定了是他们拓跋男人手中的玩物!
  他们可以玩弄你的身体,但是绝对不会付出深情!
  你所谓的情深难忘,在他们那里如同沟渠里的蝼蚁一般无足轻重!
  冯乐儿,我劝你还是醒一醒,他拓跋濬现今已经有了赵四儿,你死了你的心吧!”
  一瞬间,冯乐儿全身忽然定住,周遭的一切都好像静止了下来,只留下心底深处的某个疤痕正在翻动着敞开,一抹痛迅速的蔓延全身。
  这三年,她偶尔也是去东宫看过的。三年前,她入了苦务处,而拓跋濬带着赵四儿回了东宫,从此后,宫中谁人不知拓跋濬身边有个赵四儿……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冯乐儿闭上眼,暗自平复心底深处那撕裂的疼痛,知自己者莫如姑妈,她早就知道自己当年是故意将自己远离拓跋濬和赵四儿,也远离拓跋焘,将自己置身于一个最辛苦却最干净的所在的吧!
  如今,把自己叫出来,无非就是需要动手的时候到了,而她,需要她。
  “给我杀了拓跋焘!”冯昭仪此言一出,冯乐儿猛地睁开眼,眉心蹙紧,牙口渐渐合紧……
 
 
第41章 这些都是回敬你的
  东宫,晖陟堂。赵四儿一身薄如蝉翼的青绿色宫衫加身,紧致而妖娆的腰身上一张清纯的脸,此刻正沉着脸指挥着一群宫女来来回回搬置着家具。
  冯乐儿从苦务处往冯昭仪此刻所住的逝燕殿正好路过东宫,而就在她路过的一瞬间,东宫那鎏金红漆大门忽然大开,一抹青绿色的身影配上凌厉而底气十足的声音走了出来。
  冯乐儿从未想过会这样早面对赵四儿,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来面对她。
  她曾经时自己儿时最要好的伙伴,无话不谈的朋友,曾经需要自己才能够在这个深宫中活下去的最软弱的女孩,现如今,她颐指气使的样子,高傲的如同孔雀一般的样子,都是他给予的吗?他,很爱她吗?
  冯乐儿在看向赵四儿的一瞬间,眼微微撇开,缓缓向前走去。
  “冯乐儿!”身后传来赵四儿一贯的软糯的声音,冯乐儿浑身一震,脚下停下。
  赵四儿慢慢踱到冯乐儿的正面,笑眯眯地看着冯乐儿一贯的清冷之极的脸,上下肆意打量后,忽然笑了一声道:“冯乐儿,没想到你还是这副死硬死硬的德性,三年把自己关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独自舔着伤口,怎么?敢情你就是一个纸老虎,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冯乐儿缓缓看向赵四儿的脸,眼微微眯起,她曾经想过赵四儿是故意针对自己,可是以她一贯的悲天悯人的心性,她更愿意把赵四儿当作绝处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在拓跋余那里绝了望,所以想通过拓跋濬这里找到些许安慰。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赵四儿其实是在针对自己,她要对付的是自己!
  “你什么意思?”冯乐儿问,声音冷如冰沁。
  “什么意思?哈!冯乐儿,敢情有人把你最爱的男人抢了,你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是针对你?这些,可是回敬你当年在拓跋余面前给我的羞辱的!”
  “羞辱?你认为我当年帮你说话是给你羞辱?赵四儿,在你心中,可曾把我当做过朋友?”
  “朋友?”赵四儿的脸色微微一黯,眼底一抹愤恼一闪而过,继而冷笑一声,道:“少用你惯有的一副高高在上赐予别人的嘴脸看着我,从小到大,说是朋友,你更多的是满足你自己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吧?
  你凭着自己出色的容貌,玲珑的身段,矫健的身手和冷若冰霜的脸面,把我永远挡在身后,让所有人只能看见你,根本看不见我!
  你出尽风头,而我只能当一个似乎随时会被打碎的搪瓷娃娃!冯乐儿!你是否太小看我了!”
  冯乐儿此刻倒是忽然释然了许多,面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懂得哭,躲在自己身后畏手畏脚的小女孩,她现在是一条蛇,一条随时都可能窜上去咬住你的脖颈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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