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赜蹙眉更甚:“可是他待你并不好!你为他失去孩儿,他却禁足与你,并且就此冷落不去看你,这样的男子,便是你的心之所系吗?”
“你别说了!”冯乐儿撇过头,脸色苍白,不得不说,萧赜的话戳痛了她的真心。她最在意的,正是这一点!
萧赜一看冯乐儿的沉闷的样子,一咬牙,上前,一把抓住冯乐儿的双肩,一用力,将她揽在怀里,用力拥紧,急不可待道:“乐儿,我爱你!你知道的,你一直知道的,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我的心,我的魂,我的魄,就全都被你摄走了!”
冯乐儿见萧赜如此这般,只得叹气,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道:“哎,萧赜,你这样,我可拿你如何是好?”
自这日表白之后,冯乐儿也不拒绝,但也从不与他做更多过分的举动,只是隐隐约约地牵着他,这更让萧赜心痒难耐,直到一日,冯乐儿午睡时,竟独自进入她的寝房内,坐于她的床头,痴痴地看着。
冯乐儿小睡片刻便醒了过来,待看见萧赜时也不吃惊,只是轻笑着拉上肩上滑下的衣襟,轻轻坐起,问:“你何时来的?怎地不叫醒我?”
萧赜抿嘴笑着看她,一副撒娇的模样:“我便喜欢看你这自然的模样。尤其是起床时的娇憨,煞是可爱!”
冯乐儿摇头,伸手轻弹他的唇瓣,娇媚一笑,瞬间把他的七魂六魄都摄了去,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冯乐儿便将他一把拉到床上,硬生生地将他按倒在床上,媚眼如丝道:“你想要的,可是这个?”
说着,挑起自己的肩上的衣裳,露出胸前大片如玉似脂的肌肤出来……
第159章 布局
面对冯乐儿突如其来的主动,萧赜并没有甘之如饴,反而脸色尴尬地将眼移开,尽量不去看冯乐儿那娇嫩的裸露处。
果然!冯乐儿嘴角微弧,继而将身上的衣襟拉好,然后快速伶俐下床,瞥眼看他:“现在你可知我为何迟迟不回应你了?本就只是少年的一种单纯的臆想而已,我自然无需真正去回应与你!”说完,一转身,便要出寝殿。
结果她还没走两步,就感觉身后一阵紧凑的脚步走过来,她一转身,随之被那温润微凉的身体紧紧裹住,继而将她一推,整个人便直接被按到了门上!
冯乐儿惯性挣扎,却看见萧赜蹙眉,双眼柔情默默看她,道:“你觉得只是我的一种臆想?我不去看你,是因为不想亵渎你!我又怎会不知,你心中便只有那个拓跋濬?
如若可以,我便是与他拓跋濬死拼到底,也要要了你!
乐儿,你何以要用这种方式来伤我?于我心中,又怎会是单单要你的身子那么简单?这里!”
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眼底哀怨看她,“这里,可有我一丝丝的位置?”
冯乐儿下意识低头,咬唇挣扎,眼底不自觉的慌乱。这一刻,是她想也没想到的!
于她心中而言,他只不过是少年单纯的一种对异性的臆想,而她又需要他对自己的好感,进而控制南宋的局面!可是如今……
她的脸微微红着,看着他的唇缓缓的靠近,眼吓得闭上……
萧赜看着她紧张的眼皮颤抖的样子,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松开了她,淡淡道:“乐儿,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真正的爱上我,主动投入我的怀抱,做我的女人!在这之前,我会努力成为整个世上最强大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余生,用力的紧紧的抱着你,保护你!”
说完,他洒脱离去。只留下冯乐儿浑身颤抖着缓缓从门上滑下,而眼底却缓缓落下一淌热泪出来。
曾几何时,拓跋濬也曾这样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着这世上最美丽的情话,可短短几月过去,便物是人非,满目苍夷!拓跋濬,你可知,我好想你?
太极殿内,刚刚下朝的拓跋濬在刚刚一拐弯进入廊道时便直接一个踉跄晕倒在地!
他的身后,孝春和一众宫女太监吓得瞬间乱作一团,手忙脚乱地将拓跋濬扶到孝春的身上,快速的回到后面的式微殿,并宣太医前来诊治!
太医轻轻把了脉后,急忙摇了摇头,道:“陛下乃长久血气郁结加上少年时长久以来的肺部咳疾未愈,故而出现了昏厥!此症虽然一时可解,可以后会频繁发作,直到最后再也醒不过来!”
“你胡说!陛下怎么可能醒不过来?你这个太医是怎么当的?”
德宝急急呵斥,而他的身后,源贺和高允也互相对望了一下,均蹙眉低头。
这段时间以来,傻子也能看出拓跋濬一直闷闷不乐,甚至有时候在大殿上朝时也心不在焉,由此可见,冯乐儿的被绑,对他来说打击有多大!
与此同时,刘宋境内,陆丽和燕君在深夜中顺着暗黑的街道一路小跑而行,最后停在了一处阁楼处。
陆丽与燕君使了使眼色,燕君点头表示了然,继而在陆丽蹲下的一瞬间,燕君微微站起身,一脚踩在了陆丽的手上,用力一跃而起,跳上了阁楼上!
而燕君一上来,就急忙放下绳索,让燕君也顺着绳索爬了上去!
阁楼内尚且微微亮着灯火,二人蹲着小跑到窗前,轻轻支开一扇窗户后,果然看见冯乐儿正静静坐在窗前看书。
她似乎是要就寝了,所以身上只着了一件亵衣亵裤,头发披散开,看起来慵懒而娴静。
“贵人!”燕君提前抬入屋内,冯乐儿手微微一顿,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来人。
“燕君?你……怎么来了?”她的喉间一阵哽咽,继而在看见她身后的陆丽时,急忙站起身,将二人让进屋内,然后迅速关上了所有的门和窗!
待一切打点完毕,她紧张地回头看着二人道:“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竟然就敢随便贸贸然闯进来?可知这样有多危险?”
陆丽上下打量着冯乐儿,见她一切无恙后,方才叹气道:“贵人被奸人所掳,我乃罪魁祸首,放下太子后,我和燕君便急急追了上来寻你!索性贵人机智,如今看来,毫发无损!”
冯乐儿无奈看了看二人,道:“我与你们不同,我对他们来说还有用,且还有哥哥在这里帮我,你们却并不能如此贸贸然站于此啊!”
燕君哪里顾得上这些?他们二人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冯乐儿又岂能轻易将她放在这里,听到冯乐儿如此一说,燕君急忙拉住冯乐儿的手腕,道:“娘娘,此时不易多言,您快些穿上衣裳跟我等速速离去吧!”
冯乐儿眉心微蹙,此刻离开,对她对大魏对刘宋,绝无好处,她要得又岂是这短短的的几段战役取胜这么简单?
思及此,她的眼闪烁着看向燕君和陆丽,道:“燕君、陆大人,对不起,我不能走!”
“娘娘!你疯了?我们好不容易过来解救您,您怎么能不走呢?”燕君急急地拉住冯乐儿的手腕,作势要拉她走的意思!
冯乐儿为难的看了看燕君,又看向陆丽,道:“我……我不能走!陆大人,麻烦你回去告诉拓跋濬,我此刻在南宋很好,让他不必担心,好好照顾好弘儿即可!其他的,便不必赘述了!”
陆丽用力蹙眉,看着冯乐儿,气道:“你便是如此恨极了陛下了吗?你可知……你可知?”
你可知他所安排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可是这一句话却生生的说不出口,最后便只剩下叹气。
冯乐儿眼底含泪,看着垂头丧气的陆丽道:“并非如此。我与陛下夫妻一场,他所做的,我岂会怨恨?只是如今南宋形势岌岌可危,百姓生灵涂炭。
新帝登基后百废待兴,我需要在这里亲自布局安排,待南宋这边安稳了下来,我自然会自行回去跟陛下请罪!”
陆丽一听,马上惊诧道:“莫非,你还要亲见南宋皇帝刘峻?”
“不错!”冯乐儿沉目道,“我必须要与刘峻亲自谈判商讨天下大事!之前布局的萧赜和蔡渊都已是他的得力干将,未来如何还犹未可知,如今只有我亲自布局,方可保我大魏和刘宋百姓,至少十年的平安生活,让他们休养生息,好好生活!”
燕君思忖片刻,立身于冯乐儿的身后,对陆丽道:“那好,那我就留在这里助娘娘一臂之力!陆大人,回程便只好您单独回去了!”
陆丽重重叹气,看了看冯乐儿决然的样子,又看了看燕君,一个箭步出去,从阁楼上迅速地跳了下去,掩身于黑夜之中……
陆丽一走,冯乐儿便马上回身将燕君拉到身边,叮嘱道:“从今天开始,你便女扮男装,我会安排你住到近侍房,作为我的近侍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不过,你要记住,如果不是非常必要,一定不可以轻易出手,也不可以随意说话和走动!
如今刘宋局势不稳,大家疑心重重,如果被他们误会你便是大魏的奸细,那么我们前面所作的一切,可就全白费了!”
燕君英气点头,继而又蹙眉埋怨道:“娘娘,您这样折腾又是何苦?您到底也就是一个女人啊,为何要处处顾及天下江山和百姓?这本就不是我们一介女流之辈所需肩负的啊!”
冯乐儿轻笑着坐下,叹气道:“谁让我喜欢的男人便是这天下之主呢?此刻我做得越多,他便做的越轻松一些,也算是我对我们爱情的一种付出吧!”说完,重新拿起书,研读起古时兵书起来……
燕君叹气,将刀剑放于一边,坐在凳子上,静静地陪着她,最后慢慢地睡了过去……
清晨醒来,燕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冯乐儿的床榻上睡觉,身上的衣裳依旧是昨夜的没换,而冯乐儿却不知去向!
她心中一慌,急忙三两步走到门前准备出去,却迎面迎来了一身红装的冯乐儿!
冯乐儿见她要出去,马上将手里的一身护卫服塞进她的手里,笑道:“出去可以,怎么也得穿戴好吧?否则我这屋内平白无故的出现一个大姑娘,你是想让全军营的人都虎视眈眈吗?”
燕君知道冯乐儿是在于自己开玩笑,讪讪地笑了笑,便马上回身去了屏风后面换了衣裳!
如此一穿戴好出来,冯乐儿也禁不住赞叹,燕君真真是投错了胎,如此一男装打扮,简直就是一个美男子的模样!
燕君有些不适应这种打扮,东拉西扯的,还不时地低头整理胸前的衣襟,生怕露出什么破绽出来!
冯乐儿看着她的样子,但笑不语,心想,自己身边美男子够多的了,这又加了一个,如果集体出现,不知道这效果够不够百姓将士们乐谈一年的了!
第160章 火光滔天!
历史:454年,刘义隆书信一封致于刘义宣,以桓玄与殷仲堪的故事暗指臧质包藏祸心,成功离间刘义宣与臧质的关系。
臧质针对朝廷的军力部署,建议刘义宣分兵进攻姑孰、梁山,以牵制柳元景与王玄谟,自己则亲率水军沿着外江直趋石头,进逼建康。
但刘谌之却认为应先集中兵力攻取梁山,再长驱直取建康,并建议刘义宣提防臧质。
刘义宣本就对臧质起了猜忌之心,因此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臧质只得出兵攻打梁山洲,并成功攻陷西垒,随后又对东垒发起攻击。
当时,刘义宣也已进抵梁山,正屯兵于西岸。他听信颜乐之的进言,担心臧质攻下东垒会抢去所有功劳,便派遣刘谌之与臧质同行。
西岸军营内,众多军师齐聚主帅大营,且辩驳的面红耳赤。
主要分为两派,一派是听信臧质的进言,让臧质带领兵马直逼建康,切勿耽误了好时机!
而另一派,则是同意暂时集中兵力攻打梁山,然后再一起直取建康!
最后其中一名参军颜乐之道:“将军,属下以为,臧质刚刚夺取西垒,现在又开始对东垒发起攻击,如果大获全胜,必定会认为自己功高盖主,日后便再难听从将军的指令!属下认为,不妨让刘谌之跟随上,以防他自立为王!”
刘义宣一听觉得甚对,便道:“好!众将听令!命刘谌之带领一万兵马跟随臧质攻打东垒,便由本王我亲自对垒王玄谟!”
此时东岸,凛冽的江风吹打在人脸上,冰冷而生硬,可这凛冽的寒风在那簌簌飘扬的红色披风下却显得无力而软落,那陡起的红裙和飞扬的披风在此刻面对着江面,仿佛如同一把极艳丽的火焰一般,熊熊的燃烧!
王玄谟和沈庆之站在不远处,萧赜立于冯乐儿的身侧,而燕君则远远的跟着。
冯乐儿的眼看向对岸的气势恢宏的战船,战船与战船间因为风大而密集的靠在了一起,此刻正值西北风,冯乐儿看了看天象,忽然道:“萧赜,马上告诉王大人和沈大人,准备十大罐火油和火把,今日子时,我们攻打刘义宣的船队!”
萧赜一听,不解道:“乐儿,此时这风……”
冯乐儿看了看燕君,燕君上前道:“贵人说得没错,燕君看此天象也觉得,今夜这风向,必转!”
“好!我马上跟他们去说!”萧赜快速离开,走到沈庆之和王玄谟处低声密语,二人一听,均抬头看向冯乐儿这边,冯乐儿冲二人点头,二人均领会,急忙退下去准备今夜密攻之事!
众人一走,燕君便三两步走到冯乐儿面前,道:“贵人真的打算祝刘峻平定刘义宣之乱?您就不怕刘峻江山一定,就琢磨着攻打北魏?”
冯乐儿嘴角微弧,道:“怕,自然是怕。所以我要亲自见见这个刘峻!不过以现在刘宋江山的状况,要想开战,至少需要五年的休养生息,如果他们不怕国破家亡,尽可以攻打北魏试试!”说完,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她的身后,江面浊浪翻滚,犹如千军万马奔腾呜咽,让人一听,便心生寒意……
深夜,却月阁的阁楼的廊道上,冯乐儿依旧披着那红颜的披风,迎风立于桥上,看着江面上,西南风大作,火光滔天!
那江面上的火油带着一串串的火迅速窜入敌方的船上,瞬间,凄厉声大作,那一声声惨叫灌入冯乐儿的耳中,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紧紧握起的手中,全是冷汗……
她知道,所有的胜利都将伴随着死亡和杀戮,所有通往幸福的路上也都是血腥满地,尸横遍野。
可是,她依旧很伤心,很无奈,很沮丧,哪怕这一切都是她的布局,都是她亲自送的那些人上路,依旧是极其的难以接受!
她的身子在颤抖,腿微微曲着,那惨叫声如同魔咒一般灌入耳中,让她忍不住打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