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诈皇后之奴为卿疆——涤心
时间:2022-01-17 18:26:47

  “你,你竟然都知道了?”拓跋子推忽然感觉心底微微一冷,心下一抹猜测浮起,瞬间后脊都冒出一层冷汗出来。
  “没错,连我都知道了,难道乐儿会不知道吗?拓跋子推,你太在意你自己的感受了,总是把自己的感觉和感情强加给她,却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在你眼中,她还只是一个女人,可是在我们和大魏的百姓眼中她不但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母亲,一个普济万民的掌权者!
  你希望用架空她的方式来赢得她。可是,你真的认为你掌握了天下她就会随了你吗?
  还是你真的认为,以乐儿的权谋,你能赢得了她?
  拓跋子推,你我都同样是喜欢她的人,可我们都并不是她唯一喜欢的人,这一点,我一直明白,可是我默认了,那么你呢?你还在希冀着什么?”
  凤鸾殿内,冯乐儿换上舒适的便袍坐于书桌后,拿起奏折便要开始批复。
  青儿正端着一碗红枣汤进来,一看见冯乐儿又开始工作,急忙上前将碗放下后,一把夺过冯乐儿手里的奏折,不满地说:“娘娘!您这几日来昼夜不停的批阅奏折,也该好好歇歇了!或者,您也可以试着把这些奏折让陛下来批复一下,锻炼一下他也好呀!”
  冯乐儿揉了揉眉心,面色颇显疲惫,道:“弘儿品性太过单纯,难以辨别人心,容易受人摆布,如若把治国这么大的事情交予他的手上,哀家实在是不放心。而且……”冯乐儿一想起,忍不住叹了口气。
  青儿每日陪着冯乐儿,一见冯乐儿这表情,马上就知道冯乐儿在担忧着什么,马上也跟着蹙眉道:“娘娘是又在担忧京兆王和武王的事情吗?”
  冯乐儿眉心微蹙,缓缓站起,踱到窗前。窗外,皓月当空,夜色如墨,清风徐徐。
  是啊,他们两个。一代帝王尚且需要上测天命,下通人事,左右权衡,或韬光养晦,或忍辱负重、布局权谋,更何况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难啊!拓跋濬,为了守住天下,守住大魏的江山,守住天下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我真的好为难,好累……
  拓跋子推、赫连昌、还有南朝的萧赜、薛渊这些人曾经都是你我的助力,可此刻也是我需要去左右平衡的对象。
  你可知道,当日焚烧你的时候,我多想就此在大火中与你同眠而去,不再受到这诸多纷纷扰扰?
  可是弘儿还尚未长大,尚且无能处理政事,子推又沉稳有余,谋略不足,难以担当治国安邦大任!
  如果我也死了,那么,你我呕心多年的天下就会顷刻间轰然坍塌!
  如果是那样的结果,你一定会很失望,对吗?
  你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在你缠绵病榻的那几年默许我的所有决定,对吗?
  可是,濬,我并不想,我并不想如此。你知道的,在我心中,你是我这一生唯一希望委身的男人……
  青儿是一路见证冯乐儿自从入宫为妃后的所经历一切的人,她站在她的身后,忍不住上前给她身上披上一个披风,担忧道:“娘娘,青儿知道您过得很累,您的身上背负了太多,可是却一直强迫自己撑起来一切!娘娘,青儿真的很心疼您……”
  冯乐儿回头看了看她,摇头道:“青儿别担心,不怕,你要相信我,我并不脆弱。至少,我此时此刻,是没有任何资格去扮演懦弱者的角色的……”
  “娘娘!”
  “别说了,对了,吩咐燕君,从明日起,让她帮哀家要密访所有寒门学者,从这些人中挑选十名堪当大任者入宫,哀家再从中筛选可以成为哀家左右手的人才!”
  “娘娘,您现在不是有京兆王、高允、贾秀、源贺将军他们了吗?”青儿不解地问。
  “他们……他们可以辅助我,也可以辅助别人,如果有一天,他们不想辅助我和弘儿了,到时候,弘儿该如何?
  我虽然一心为天下,可也是一个母亲,自然是希望弘儿可以堪当大任,继承他父祖德基业,代代传承下去!”说完,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到底,她还是逃不过这俗世的摆布……
 
 
第202章 南朝风雨
  对了,昌黎王去南朝回来了没?”冯乐儿忽然想起冯溪在南朝兵变之后便赶往南朝而去,如今依旧杳无音信。
  青儿叹息,摇头道:“没有。哎!冯大人也真是为难。自从当年回来之后也是一直未娶妻,这一次南朝兵变,他便急忙回去找山阴公主,真是搞不懂,既然他那么喜欢山阴公主,当年干吗要回来呢?”
  冯乐儿回头看了看青儿。当年……当年,拓跋濬忽然病倒。
  自己一个人独木难支,特意让人传信给哥哥,让他回来帮助自己。
  可是当他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便知道,哥哥牺牲了自己的情感,回来帮助自己打理朝政。
  有时候就是这样,在最关键的时刻,能够为自己赴汤蹈火的,永远是自己的至亲。
  “我已经让影卫去找了,相信不久便会有消息。”李奕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边,手轻轻抚在她的肩上。
  冯乐儿轻轻抬起手回握住他的手,感激道:“只有你,永远默默无闻的在我背后支持我,懂我所懂,忧我所忧。”
  “乐儿你别这样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李奕轻轻将她圈在怀中,要知道,只要可以这样每日将她拥在怀里,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了……
  南朝,暴雨中,两个身影在暴雨中疯狂的跑着。他们的身后一群黑色的杀手紧密的跟着。
  很快,他们都被包围住了。被包围的二人抬头看着这些杀手,冯溪白皙儒雅的面庞在暴雨中尤显得苍白。
  他的身后,另一个小小的身影,倔强而狠戾的盯着眼前这些杀手,厉声道:“你们昔日都是我们刘家的奴才,如今是要弑主吗?”
  那些杀手愣了愣,也被刘楚玉那天生的皇族气势唬住了,有点不太敢上前。
  其中一个杀手一看大家都愣住了,忽然上前,用剑指着刘楚玉,道:“刘子业已经死了,如今是我们湘东王登基为帝!陛下有旨,要杀光所有刘子业的直系亲属!”
  “所有的直系亲属?他刘彧难道不是我们的直系亲属吗?他就是想杀光除他之外所有的刘家人吧?”
  “少废话!来受死吧!”说话间,他的剑已经直插而来!
  冯溪身上有伤,可看见那把剑的时候,还是义无反顾的用手掌一把拨过那把剑,然后用力出腿踢到那人的手臂之上!
  可他的脚刚落下,其余十几个杀手瞬间一拥而上!
  他独木难支,三两招中,手臂上已经被刀剑砍了好几刀……
  “冯溪!冯溪!你没事吧?”刘楚玉浑身上下被淋透了。她看着一身是血的冯溪,娇小的身子在暴雨中瑟瑟发抖。
  这是她此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害怕?
  那种即将失去的害怕。如果让她在她的性命与冯溪之间加以选择,那她宁愿,死的人是她!
  她被激怒了,拿起地上的一把被冯溪打落的剑,直指那些杀手,咬牙道:“来呀!不就是一死吗?我奉陪!”
  刘楚玉几乎是闭着眼冲了上去!可是,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身首异处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所有的人顷刻之间全都倒了下去!
  刘楚玉呆住了,傻傻地看着一地的尸体。她的身后,冯溪在昏迷的最后一刻,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才任由自己的眼缓缓的闭上……
  当冯溪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已然是一个古朴典雅的内室,清风明月中,床榻旁,一个依旧明媚的女孩拖着腮正在打着盹。
  “楚玉。”冯溪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缠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刘楚玉本就睡得极浅,冯溪这一动她马上也醒了过来,急忙站起来,检查了一下他手臂上的伤后,问:“怎么样?还痛不痛?”
  冯溪脸色苍白,但是看见刘楚玉的那一刻还是笑了,她还是当年那个急性子又单纯的模样。
  想当年自己为了乐儿回了大魏,她与自己置气,竟然对自己闭门不见,连分别都没有。
  可这一次再回来,他发现她竟然还一直住在他当年的房间等着自己,还遣走了所有的面首!这一点,倒是在他意料之外……
  “问你痛不痛,你笑什么笑?”刘楚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冯溪痴痴笑了笑,道:“只是觉得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有点不适应……”
  刘楚玉翻了翻白眼,嘟起嘴,道:“我现在只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如果有朝一日回到公主府,一定招个百八十个面首回来!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冯溪也不恼,暖目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手缓缓握住她的手,刚刚睡醒的声音竟多了一丝的磁性:“嗯嗯,不管你招多少回来,我都不管,我只要你心里最爱的人是我就可以了。”
  这话她倒信,想当年她最疼爱他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因为争宠这样的「小事」而让她烦扰。
  只是她如今已经落魄如此,他还能从北魏专程跑回来救自己,实在也是让她始料未及的!
  刘楚玉心中感激涌动,看着他病歪歪还暖目笑着的样子,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道:“傻子!你个大傻瓜!为了我你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你说说,你这是凭空想让我心痛死吗?”
  冯溪一听这话,顿时忍俊不已,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刘楚玉,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以自己为中心,在她的世界中,没有男权女从的想法,只有平等的爱与对彼此的互相奉献!
  二人正厮磨间,身后一个清俊的身影出现。冯溪一看,马上欠身道:“薛兄!”
  “冯兄!”
  是薛渊!他手里端着一碗药,徐徐走了过来。见冯溪面色苍白,便急忙将药递了过去,道:“冯兄,快把药喝了吧!”
  冯溪缓缓抬起手臂,结果还未开始动,刘楚玉便急忙接过药,道:“我来吧!”
  说着,坐到床榻上,用手轻轻抚着他坐起,将碗放到他的嘴边。
  冯溪愣了愣,将嘴凑上去,轻轻抿了一口,顿时苦得脸都皱起来了。
  “好苦!可以不喝吗?”冯溪表示要抗议,这药不是一般的苦,而是极其、非常的苦啊!
  结果他的话刚落音,某人的小脸便板了起来,瞪着他!
  话说冯溪怎么也算是一代名将,一国重臣,可他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每次在刘楚玉这里是怎么也硬气不起来!
  就算是以前在公主府时,他也是偶尔闹闹别扭,最后总是会被刘楚玉搞得服服帖帖的……
  他可怜巴巴地看了看刘楚玉,又看了看药,最后还是屈服的将嘴凑上去,将药一饮而尽!
  待他喝完,刘楚玉将碗放到一边桌子上,这才谈起了正事:“薛大人,此次我刘宋家国病变,刘彧弑君篡权,刘宋国将不国,你和萧赜萧大人有何打算?”
  薛渊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萧赜他……他被刘子勋关入大牢,至今生死不明!”
  “什么?”
 
 
第203章 援救萧赜!
  是的,邓琬、袁顗、沈肃之等人拥立刘子勋在浔阳登基,与刘彧抗立,他欲让萧赜与我入南康郡商讨要事,我称病未去赴会,不想萧兄去后竟一去不返!”
  “简直岂有此理!萧赜不可落入他们之手!说起来刘子勋他们和刘彧都是一丘之貉,他们所求的不过是天下的财富和权柄,而非是真正要做一个立国安邦、为民请命的明君!薛兄,我请求你,即可发兵,援救萧大人!”刘楚玉急急道。
  “我也正有此意!只不过,我旗下现在的将士目前只有两千,还需戍守淮北各方镇,能调度的人手估计最多只有五十人!”
  “五十人?那怎么能够啊!”刘楚玉惊叫出声!如果只是这五十人,那无疑就是自寻死路了!
  “没错!这些人还是我从各军营调度出来的武艺高强的将士,如果此次有去无回,对我们这边的人来说,那便是极大的损失了!”
  三人刚谈及此处,外面一个侍卫忽然进入,跪地报:“大人!北魏冯太后派人来了,要求求见大人!”
  薛渊一听,大喜,急忙伸手道:“快!快请!”
  冯溪疑惑问:“乐儿派人过来?莫非她也知道了萧赜此刻落难?”
  薛渊摇头,答:“并非!而是我半月前书信一封告知太后这边战乱情形,请求太后派兵援助,或许我们可以借机将淮北所有方镇系数纳入北魏国土,让这里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冯溪立马点头赞叹:“没错!薛大人不愧是饱读诗书、心存仁义之人,时时刻刻都在为天下百姓着想!”
  薛渊笑着摇头,答:“否也,与太后相比,薛某只是皮毛而已!这些年如若不说太后娘娘暗中操纵南朝,刘骏生前便早已大乱,又岂会等到今日?”
  他的话刚落音,门外响起脚步声,几个人略一迟疑,忽然他们的四周竟然早已立着十几个黑衣人!
  冯溪一惊,急忙从床上坐起,坐起间,身上的伤口顿时撕裂!他一痛,又跪坐在了床榻之上!
  “冯溪!”刘楚玉急忙上前查看,而四周的几个黑衣人则纷纷跪在地上,冷声道:“我等乃是李奕李大人专门派过来的影卫,太后娘娘有旨,我等仅供薛大人差遣!”
  原来如此!冯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动了动手臂,脸上顿时疼得冒汗。
  “好!你等听令!萧赜萧大人遇难落入刘子勋所在的南康郡大牢,尔等尽快将其营救出来!”
  “是!”
  南康郡大牢内,萧赜浑身是伤地躺在潮湿的地上,奄奄一息,本来清隽白皙的脸上此时满是泥泽。
  昏昏迷迷中,他仿佛看到了一身红裙的冯乐儿浅笑盈盈地向他走来。
  他用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是越抓,她离得越远。
  他的眼中缓缓淌出一抹泪,喃喃喊出口:“乐儿!乐儿!不要走!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我还没娶你,怎么可以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