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她唯唯诺诺的,光顾着为家里人干活,没存在感,累了饿了也不说话,只是一个人闷在一边,默默不说话。
可是现在的司锦鲤,好像有一种很有主见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小小想法。真正让他对她完全改观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
虽然火没有再接着烧,可是鱼下面 的火还在继续发挥余温。鱼熟了,里面还有很多汤。
司锦鲤一家一人一大块鱼肉吃饱了,剩下的被李丽芙放在了高处的篮子里晾冷,想着到时候藏进地窖的冰窟里。
吃饱了,三个小宝也有力气了,大宝带着二宝和三宝出去玩去了。没过多久,司老二和司老三上门来了。
他们一进门,就气吼吼地说:“大哥大嫂!你们可真不地道!有鱼吃也不叫上我们!有你们这么做大哥大嫂的吗?!”
司老大和李丽芙一看,他们后面跟着大宝、二宝三宝还有司老二和司老三家的一群孩子,林林总总,进来的能有十几个人。
李丽芙当场脸色都白了,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司老大的胳膊,小声说:“给了他们,我们就没了……”
司老大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的出现就会把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大鱼吃的干干净净?
可是,都是自己的兄弟,不给又说不过去。
正在为难的时候,司锦鲤出现了。
她身上穿着那套从死尸身上拔下来的翠蓝色的斜襟立领衣裳,头发从中间捋上去,扎了一个又长又顺的马尾,下面披散在肩膀上,一眼看去,英气十足的感觉。
司老大和李丽芙都不想把家里的鱼拿出来。看见司锦鲤出来,也只当多了一个人,并没在意。
司老大在犹豫着怎么拒绝这几个兄弟。
谁知,司锦鲤却站到了司老大夫妇的前面,对司老二他们说:“我知道哪里有鱼。但是,我要是告诉你们了,全村人都会知道了。你们捞鱼,他们也会捞鱼,到时候就是谁捞到是谁的。”
司老二、司老三兄弟两个一听,还有这好事?
村西头的水塘可是好多年没捞到一条鱼了!这丫头竟然能捞到鱼?
不会吧?
第5章 带着大家去捞鱼
谁都不相信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丫头可以让他们捞到鱼!
可是司老大却仿佛找到了一个解决眼前困局的最好办法!
他马上说:“对!我们家的鱼就是锦鲤给捞回来的!你们跟着她去!保管能捞到鱼!”
司锦鲤回头看了激动的司老大一眼,没说话,而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对眼前略显浑圆的司老二和司老三说:“二位叔叔,且跟我来吧!”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个平日里的刺头,竟然就真的跟着司锦鲤走了!
他们的身后, 一群孩子和一些看热闹的村民也跟着,一起到了村西山头上的池塘边!
大家一看她带的是这个早好多年就没鱼的鱼塘,司老二和司老三马上就急眼了!
尤其是司老二,这暴脾气,马上提着嗓子喊:“我就说你这个丫头怎么忽然让我们到这里来捕鱼,敢情就是骗我们出你们家门的?”
司老三虽然也生气,但是性子稍微内敛一点,但是口气也不太好,说:“我说锦鲤啊,我们到底是你的亲叔叔,你怎么能这样坑我们呢?这个鱼塘我们早在三五年前就没鱼了!
昨天还有人在这里摸捞,除了臭草,什么都没捞到!你,你这不是坑我们呢嘛!”
后面的村民也都跟着吃吃地笑。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想看看司家人怎么窝里斗。
可是司锦鲤丝毫没有收到这两个叔叔的影响。只见她慢慢走到河边,站定,没过多久,忽然河面上出现了很多的涟漪。
有人眼见,大声喊:“是鲤鱼!是鲤鱼啊!”
……
村民们都呆住了。那可不是一条两条鱼,而是满满一池塘的鱼啊!
而且,那个头, 简直就比家里的小牛仔还要大,比簸箕还要宽!
这一幕深深震惊了所有在场的村民。司老二还一个劲儿的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太神奇了!简直太神奇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所有跟着司锦鲤过来的人,每个人都捞到了一条大鱼。包括不大的孩子,手里都拖着跟他身高差不多的鱼,一点一点的往家里挪!
可是司锦鲤手里却是空的。
她知道家里还有鱼,多了也放不下。
她一个人回了家,坐在院子里看着三个小宝玩。
大宝知道了姐姐今天的壮举,托着腮问司锦鲤:“姐姐姐!村里人都说你是锦鲤转世,是这样吗?”
二宝眨眨眼,也用同样的表情看着司锦鲤问:“姐姐,什么叫转世?姐姐不是本来就叫锦鲤吗?”
三宝还什么都不懂,在地上蹲了半天,锦鲤发现他没说话,后来发现,他的屁股下面流了一滩尿。
司锦鲤笑了,拿起一旁的厕纸给他擦了擦屁股,又将他抱在怀里,对大宝二宝说:“村里人胡说的。姐姐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不远处的厨房里,李丽芙看着活生生的司锦鲤和自己的三个孩子在一起的画面,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可是一家人刚开始有了一点温馨的感觉,就看见司老大粗声嗳气的从外面进来。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回到了屋子里,重重地关上了门!
第6章 退亲
李丽芙感觉司老大的情况不对,放下手上的抹布也跟着去了屋子。
没过多久,就听见里面传来夫妻俩的争吵声。
李丽芙哭着说:“休想!我们锦鲤刚刚死而复生,还给家里和村里人找来这么多的吃的,他们张家人现在又要来人啦?凭什么?”
司老大也似乎气急了,马上粗声粗气地说:“凭什么?就凭你之前拿了人家二两银子的聘礼!那二两银子已经进了我们的肚子,拿什么还给他们?!”
李丽芙也急眼了,大喊道:“那张家人是什么人?咱们锦鲤要不是去他们家给他们搬砖干活,还舍不得吃饭,怎么就能一口气上不来死了?
结果呢!锦鲤死了,他们一家人连一个露面的都没有!
现在知道咱们锦鲤活了,还帮村里找来了许多的鱼,这才上门又要求亲了?想得美!”
“可是他们说了,不嫁也可以,那把二两银子还给他们!可是咱们到哪里能找到二两银子啊?”
就在这时,外面的司锦鲤把三宝放下,然后慢慢走到司老大夫妇的门前,说:“爹、娘,我这里有二两银子,你们把银子还给他们,就说,我不嫁!”
……
咯吱,面前的木门开了,司老大瞪着豆大的眼睛出来,上下打量了司锦鲤一番,这才将视线聚集在司锦鲤的手上。
那里,果然多了二两银子!
“你这、你这哪里得来的?”司老大终于憋不住了,抓住司锦鲤的手,问,“孩子,我今天早上就想问你了,你这身衣服,还有那条鱼,还有这二两银子,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告诉爹,你是不是偷的?如果是,爹去自首!咱们家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做偷的!”
司锦鲤终于脸上有了淡漠以外的表情。她轻轻笑了笑,说:“爹,这不是偷的。这是我从过路死掉的人身上扒下来的。她都死了,我把她的衣服脱下来,又拿了银子,给她安葬了,您放心吧!”
司老大还是不放心,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那你的鱼呢?鱼又是怎么回事?”
司锦鲤继续笑着说:“不过是我的运气好罢了!这不是死了都复生了嘛!不就是运气好嘛!”
司老大挠了挠后脑勺,点了点头,说:“这倒也是。”
李丽芙一直站在身后听着,听懂了,也哭得更厉害了。
她三两步走上前,拿过司锦鲤手上的二两银子直接塞到司老大的手上,说:“恶心的,这二两银子还给张家的!告诉他们,咱们锦鲤就算是一辈子做老姑娘也绝对不嫁给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家!”
司老大颠了颠手上的银子,又从旁边掰下来一小块,这才放进怀里,说:“我下午就去!你先给我热点鱼吃!我吃了就走!”
“哎!”李丽芙高兴的不行,急忙去生火热灶。很快,这鱼的香味又出来了……
下午司老大就去把二两银子送还给了张家。即便是张家人和媒婆一个劲儿的说好话,司老大也如同拉不回来的老牛,扔下钱就走了!
他也明白了,司锦鲤跟着张家有死无生,嫁过来,绝对没好果子吃!
他也算是看着司锦鲤死过一回了,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再死一回!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司锦鲤就一边在家里看着三个弟弟一边带着乡亲们去捕鱼,司锦鲤还让大家去山上的溶洞里面挖蘑菇,一来二去,沙棘村和附近村的村民都不用饿肚子了!
久而久之,这个沙棘村的人都把她当成锦鲤了,蹭来蹭去的,就想能蹭点福气到自己的身上来!
第7章 发现一张婚书
本来这样的日子算是蛮好的。事情的转机在于有一天,司锦鲤在外面落黑回来,被人当头的打了一棍!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锦鲤运气好,这一闷棍竟然没把她打晕,反而是棍子被打折了!
这棍子没打晕司锦鲤,可是打醒了司老大夫妇!
他们商量了一番,决定把司锦鲤送到镇上的姑姑家去暂住去!
临走前的那晚,司锦鲤看着她娘在箱子里给她翻箱倒柜找她娘年轻时的好衣裳。毕竟是去镇上,还是要穿得像模像样些。
正找着,忽然司锦鲤发现她娘手边掉下来一个泛着黄的古早纸张。上面似乎还写着什么!
司锦鲤随手拿起,展开,看见上面斗大的两个润墨大字:婚书!
然后下面密密麻麻写着小字,大概意思就是,颜家老大颜居正在回乡的路上被沙棘村的司老大救了,为报救命之恩,特将自己的大儿子颜霈之与司老大家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进行婚配。
此为婚书,待二人长大成人之后,由颜家来司家下聘提亲,正式迎娶!
蹲在地上的司锦鲤将这婚书仔仔细细看完之后,抬起头,对李丽芙说:“娘,我要去颜家!”
同样蹲在地上的李丽芙起初并没听清司锦鲤的话。可是,当她忽然意识到司锦鲤说的话的时候,她马上脸色都变了,急忙说:“傻孩子!你说的什么傻话呢!颜家,是万万不能嫁去的!”
司锦鲤倒是被李丽芙这过激的表情吓了一跳,忙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嫁给颜家?”
李丽芙起初看起来不太愿意讲,可是又架不住司锦鲤一张古水无波的脸上泛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认真,李丽芙这才叹口气说:“还不是那个颜霈之,前两个月,据说是在战场上不见了!你想啊,战场上那种地方,不是死就是伤,不见了的意思,不就是被杀了呗!什么身首异处的都很正常的!”
司锦鲤倒是没说话,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哦……”然后把婚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袖子里。
李丽芙知道这个孩子讲仁义,重信承诺,见她拿了婚书也就没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司锦鲤就在司老大的陪伴下去了镇上姑姑家。
临走前,大宝二宝三宝都对司锦鲤依依不舍。之前的姐姐就知道忙家务忙地里的活,甚少陪他们玩。
可是现在的姐姐不一样了,现在的姐姐每天都能给他们变出很多好玩的东西来,还能给他们带回来吃的,让他们别提多高兴了!
这样的姐姐走了,他们三个小家伙还真的是很是不舍呢!
可再不舍,该走的还要走。
司锦鲤给了三个小家伙一人一个小木人之后,就跟着司老大出发了。
沙棘村所属的镇是沙田镇,在这四里八乡算是个大镇,平日里,村里人有点需要买的东西也都去镇上。
所以,一路上看见不少的人往镇上走,偶尔也会有一辆架马车牛车什么的,都算是奢侈的。
父女两个走着走着,忽然村里唯一一个有马车的村长家的小儿子沙州要去镇上,看见他们父女两个之后,沙州笑眯眯喊:“嗨!锦鲤!司大大!你们去镇上么?我拉着你们哟?”
司老大看了锦鲤一眼,锦鲤点点头,司老大也就点点头,说:“行!”
就这样,父女两个上了车。
平日里步行要走两三个时辰,马车也顶多就是半个时辰。
还没等屁股坐热乎呢,沙田镇就到了。
沙田镇镇上不大,可是四周的村落不少,也都归沙田镇所属。
沙州是去镇上给村民们采办日常用品。所以,到了镇中心之后,锦鲤就和司老大一起下了车,步行去了姑姑家。
第8章 入住私塾
姑姑家就在离镇中心不远的通心书院旁边,是一个中等门户的人家,家里世世代代读书为生,姑父曾经考上了秀才,但是一直未中进士,就一直在书院里教书,姑姑则在书院里打点后厨和后勤。
司老大和锦鲤是直接去了书院,还没进院子,就看见一个穿着斜襟粉桃色短袄黑裙的女人在院子里打扫。
书院内书声琅琅,司老大没什么反应,倒是锦鲤,脸上露出些许难得的笑容出来。
司老大对于这个女儿愈发看不懂了,这有甚可笑的?
却不想司老大没问,锦鲤却不知是回答了他的话,还是有感而发,说了一句:“灯下苦读声朗朗,勤学苦攻把名扬。嗯,不错!不错!”
司老大听着这话就像见了鬼,急忙冲着司香秀摆摆手。香秀看了一眼书塾内,急忙提着裙摆跑出来,回身好好关好了门,这才皱着眉头问:“大哥,又有甚事?我可没粮食给你们了!二哥前天刚刚来过了!我们自己家也没多少了!”
司老大就知道香秀会以为他又来要粮来,所以马上抬起手上的烟袋斗,下面坠着几条鱼干说:“这是给你和妹夫的!锦鲤给你们腌制的。下饭!”
香秀这才看见锦鲤来了,马上拿出姑姑的样子来,笑着说:“哎呀呀,看看我,原来是锦鲤呀!姑姑都没认出你来!你这都快十六了吧?大姑娘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