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矜贵(穿书)——二项茶壶
时间:2022-01-18 09:22:25

  修为不深的都被这魔气感染,开始疯狂乱蹿厮杀,不管对面是敌人还是同伴。
  “尤……枳……”
  起先喊着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不顺口。
  后来,声音变得沙哑,连着无声的哭泣,一滴泪掉了下来,紧接着像断了的线一般。
  那猩红的眼,落下无色的泪。
  落到怀中人的脸上。
  “尤枳……”
  他鲜少会唤她,都是她唤自己。
  可如今,怎么喊怎么唤她也醒不来了。
  酡颜色的袍子被血染得猩红,胸口处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邶桑将所有的药罐子都拿出来,能用的都用上,可那胸口处的血就怎么也止不住。
  第一次如此迷茫。
  迷茫到无措。
  “尤枳……”
  声音褪去一贯的清冷,变得卑微不安,不断的祈祷不断的呼喊。
  外面的人进不来,他在这揽着人。
  怀中的人好像动了动,邶桑连忙低下头仔细看。
  然而,那是他的错觉。
  忽然,怀中的人一下子消散,如同云烟一般,从邶桑的怀中彻底消失。
  落叶归根,可她连落叶都不留下。
  怀中一空,手突然虚在空中。
  “尤枳?”
  邶桑愣住,不相信的喊了一下,当然没有人回应。
  “尤枳!”
  他不甘的喊了无数次,都没有人回应。
  “啊——!!!”
  一阵强烈的凌气震破苍穹,急促的煞气掐住所有人的喉咙,呼吸变得淡泊,激得人半踏入鬼门关。
  下一瞬,猩红的眼怒视这世间。
  眼促得一眯,所有被遏制的都瞬间倒地。
  死了。
  尸骸无数。
  “邶蕴秋!”梁铭箫瑞风眼涌现煞气,手中的长鞭一甩直直的朝着邶桑奔去,直奔他的喉咙。
  邶桑不顾赤练的锋利,手直接将其握住。
  血液流淌,他丝毫不在乎。
  两人僵硬着,都带着怒不可遏的火气。
  顾辞希心里一慌,朝着原本尤枳躺下的地望去,赫然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酥……酥酥?”
  朝着那里奔过去,什么也没有。
  那里有一个人躺下的隐约身形印在地上,还有几片落叶被压过的痕迹。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握剑的手都得厉害,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砸在地上。
  “哥……哥!”
  顾辞希有些腿软,不断的喊顾辞杨,顾辞杨听到连忙对剑一抵,退到她身边。
  “哥……酥酥……酥酥……”
  顾辞希说不出那个字,她脑子乱乱的,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就在她身后替她抵剑,明明刚刚还说着话,怎么一转眼就不在了。
  顾辞杨望过去,那里有一滩并不明显的血迹被树叶掩盖。
  了然。
  那个映像中笑意浓浓的姑娘,不在了。
  顾辞杨没有落泪,没有波澜,只是心中知道她不在了。
  顾辞希跪在那里哭得泣不成声。
  “邶蕴秋!”
  忽然咬牙看向远处和梁铭箫对战的邶桑,眼底全是恨意。
  又是一阵厮打,大风凌乱得不像话。
  尸骸如山,无人在意。
  狼笛和柴犬与顾辞杨对战,蔺闲同俞景林,梁铭箫与顾辞希同邶桑,相互纠缠得死死的,恨不得掏心挖肺。
  最后,不知多久天降白雪,浸透了这片血红。
  大学下了几天几天,他们交战得更久。
  如果尤枳在,她应该会感叹一句过年了。
  今年的初雪,是在除夕夜下的。
  狼笛和柴犬死于顾辞杨的剑下,俞景林大伤但被顾辞杨救下,伤了蔺闲。
  肴澪带走蔺闲。
  邶桑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只消他再动一步,便终结了。
  他没再动。
  尤枳喜欢他们,尤其是顾辞希。若知道自己伤了她喜欢的,那肯定会怨自己。
  她已经为自己死了,不能再为自己难过。
  终归于死寂。
  死里逃生的人连爬带滚的离开了这里,这里的树木基本都倒了一片。
  阴抑的林子,变成血色横染的空旷。
  比那边界西城的尸骸堆,还要可怕。
  天中下着茫茫的雪,和这红色对比得鲜艳。
  盛冬到了。
 
 
第97章 
  尤枳感觉自己在这里过得挺好。
  因为233世界已经回不去了,所以系统给了新的奖励,完成任务之后可以选择留在这里,或者和系统签署协议长期合作。
  简言之,可以过很多想要过的生活,还有奖励。
  0622每天在积极努力的修复身体。
  尤枳倒是闲了,有时候还在这里练习灵符。
  就是,感觉过了很久。
  这冥白的世界与外面的时间不同,尤枳不知道过了多久,0622失去了与小说世界联系的基础,也不知道了。
  于是,尤枳就每天催促0622快一点。
  0622:“尤枳!好像快好了!”
  尤枳恹恹的坐着,“好了再叫我,你这句话我都听过二十多次了,也不嫌腻。”
  0622:“好了!真的好了!!!”
  这一声不像和她开玩笑,尤枳看过去。
  下一瞬,周围的世界都变了,冥白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鲜的空气。
  周围绿色的树木、五彩缤纷的鲜花,天空是蓝色的,上面飘着洁白的云朵,远处是土棕色的屋檐。
  有听见远处的热闹。
  但……
  尤枳:“0622!你咋每次都把我放在荒郊野岭!”
  当年徒步过去,别提有多累了。
  0622捂着耳朵:“检测到远处有危险信息,此处为最安全的着陆点。”
  尤枳动了动身体,然后蜷了蜷手指。
  好久没用,有些僵硬了,试探性的走了两步,发现逐渐找到了驾驭的感觉。
  御剑……
  口诀还没有念出来,发现自己灵气都没有。
  尤枳:“怎么回事?”
  0622:“当年直击你心脏,所有灵气都去保护了,但没有保护住,瞬间破碎。需得找到药材和灵器方能恢复。”
  尤枳点头,能恢复就好。
  又是一段没有情感的爬路历程。
  终于走到有人家的地方,这里和尤枳印象的景象不同。
  不怎么繁华,周围没有大型建筑,都是一些小楼子。
  倒也不嫌弃,尤枳掏了掏口袋,她走了许久已经累了,要补充点能量。
  结果,空无一物。
  肚子饿得难受。
  “大……不,漂亮姐姐,能否赏一口饭吃……”
  尤枳一顿乱夸,什么天仙姐姐,什么美貌如花,什么心地善良,什么心灵手巧。
  再加上尤枳一脸认真,就像真的却有其事一般。
  卖烧饼的婶婶被夸得天花乱坠,毫不吝啬的给了尤枳两个烧饼,还是夹着肉的。
  尤枳激动的吃完。
  饱了,便有了些力气。
  “烧饼~新鲜出炉的烧饼嘞!五文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还能填饱肚子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
  尤枳清嗓喊起来。
  大婶显然没有想到尤枳会如此,反应过来也跟着喊。
  大多人到不是冲那烧饼来的。
  尤枳生得好看,在这镇子上是看不见的美貌。
  还有些冲着这有趣的喊卖,又买了不少。
  很快,烧饼做得都赶不上卖出去的速度了。
  本来要卖到晚上的,现在才是午后,但面粉材料已经没有了,大婶收完摊子又要请尤枳到自己家坐坐,顺便吃一个饭。
  尤枳当然答应了。
  大婶热情的招呼尤枳坐下,然后炒了三个菜。
  比平日里多了一个。
  这房子并不大,是普通的泥墙房子。
  窗户糊着厚厚的木板,不同于别的是纸,若是夜晚,连月光都找不进来。
  许是这里的习惯。
  尤枳没有在意。
  “不用!今日你帮我买了这么多,你先去休息着。”大婶见尤枳想要帮忙,连忙拦下来,让她先去坐着。
  她身上穿得好,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绸缎。
  应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
  “没事!”
  尤枳好久没人这么热情的说话了,连忙撸起袖子。
  袖子一提,雪白的肌肤就露出来,白的发光。
  二话不说,开始炒菜。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这么多年丝毫没有落下。
  大婶惊呆了。
  一道香喷喷的菜稳稳的呈在了盘子中,尤枳又随手撒了一小把葱花,看起来更加有食欲。
  第三盘菜也炒好了,大婶招呼孩子来吃饭。
  一个小男孩。
  十一二岁,长得和竹拓差不多高。
  尤枳才恍然,已经过了很久了。
  大婶的丈夫还在外面摆摊子,没有回来吃午饭,三人就这么吃完了。
  尤枳洗了碗,准备告辞。
  忽然,一个轻声的风铃响了响,随即不久就死寂成一片。
  镇上白天应该是热闹的,但此时却死寂得不像一座城。
  大婶拉着尤枳无声的摇头,让她不要出去。
  随后,尤枳就没再动了。
  等风铃再次轻轻的响起,死寂结束,又恢复了一片的和悦。
  这种事情仿佛经常发生,大家都没有其他反应。
  买卖又在继续。
  尤枳推门,看着已经恢复如常的街道。
  “这是?”
  尤枳一脸懵逼,这和她的认知完全不一样,她在这里从未听过什么风铃,而且那片死寂是什么?
  这里不是西边,她很确定。
  东边有什么大人物?
  没有啊。
  大婶倒是被问懵了,自她出生起便知道这事,已经一百多年了。
  而眼前的小姑娘居然一脸不知道。
  随后,大婶开口解释。
  “这是祐枳山那魔头!他一百六十年前背叛四宗,杀了好多道长!不仅如此,还到处抢夺神器!古籍!凶恶得很!”
  “这个大魔头杀伐果断,手段残忍,现在仙家各族都被他闹得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清扫一个门派,这次不知道是哪个门派遭了殃。”
  “听说仙家门派的法器全被他抢走了,只要听说哪里显现仙器,他就带着魔团去清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后来道长们在每个地方都安了风铃,一听见风铃声便是那魔头来了。”
  ……
  提到那魔头,大婶就抑制不住的吐槽,生气得很。
  尤枳听了大概。
  比肴澪还坏。
  “当今……算了。”尤枳本来想问今年是哪年的,才发现问了也是白问。
  告辞之后沿路朝着阳榷的方向去。
  一路上都是走路,又没有啥钱,饿了就去捉野鸡或者替别人打两天零工,赚了二两又继续上路。
  这里离阳榷不远,但纯靠走路也花了半个月。
  阳榷的花总是最好的。
  尤枳照着印象中的路走去,这里和以前有些不同,有些街道都变了模样。
  尤府。
  尤枳走到的时候,有些不敢确信。
  这里和以前大为不同,更确切的来说,这里拢上一层蜘蛛网,看着有几分破旧。
  像是常年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爹……爹!”
  尤枳拍了拍,里面无人回答。
  退回来坐在下面的台阶上,有些迷茫的看着车来车往。
  “姑娘?姑娘你这是寻亲?”一个大娘提着篮子过来询问,她见这姑娘做了良久,怕不是遇见了什么难事。
  尤枳听见有人喊自己,抬头看去。
  反应过来大娘问什么之后连忙摇头。
  “不是,这是我家。”尤枳回答。
  “家?”大娘疑惑,“这府邸空了一百多年了,自打我小时候看见的时候,便是一座废宅,从来没有人进出过。”
  这姑娘看着年轻,怎么可能是她的家。
  大白天的,也不是鬼吧。
  “一百多年……”尤枳囔囔的重复这几个字,猛然惊醒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谢谢大娘!”
  又是日夜兼程的一个月。
  尤枳站在普济山下,边捶腿边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
  若是遇见一个道友该有多好啊。
  说到就到。
  尤枳看见一个身着月白道袍的顾家弟子,模样是陌生的。
  但一点都不妨碍。
  “师……道友……道友!”
  一声声的呼唤让那道友停下,竞争朝着尤枳过来。
  道友举止有礼:“请问这位姑娘为何到普济山来?可是镇里出了麻烦事?”
  尤枳摇头又点头,“这次的事情非比寻常,道友能否带我去见掌门?”
  自是,不可以的。
  若是每个人都能去见掌门,那一年都见不完。
  尤枳连忙补充,“上古凶兽知道吧,我们镇好像疑似出现了,怕说不清,得和掌门细说才好。”
  这位道友脸色立马凝重,连忙御剑带尤枳上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