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的失忆日常——青山白白
时间:2022-01-18 17:22:13

,终是想开口地时候,就听得姜应檀不可置否地一笑,下意识偏头望去。

  只见姜应檀无所谓地斟了一杯酒,嗤道:“久闻北燕善武,可莫要让本宫失望。”

  她这话摆明了是随意对方生事,很是有恃无恐,更是向着身边的魏十等人挥手,示意他们不必拦人。

  于是,就在大齐诸位官员的忧心忡忡,北燕诸人的暗流涌动,以及慕容迟的漠然下,秦武横剑而立,摆出了起手式。

  大帐一侧,有乐师挥舞手中鼓槌,以快慢不一、暗含韵律节奏的鼓声相伴,而秦武就在这忽而急促、忽而缓慢的鼓声中,执剑起舞。不得不说,他所有的动作都合着鼓声节奏,没有一步踏错,一招一式更是带着不可言说的美感,既有冰凉利刃的凶煞之气,又有舞者的灵动,因而在场从头至尾看着这场剑舞的人,无人能在这上面挑错。

  大齐是个重礼的国家,到了最近的两朝,重文轻武。平日里,这些官员看的都是美人翩翩起舞,鲜少会瞧到这么一番刚柔并济的剑舞,可暗自欣赏之余,他们更多是在担忧自己的项上人头,不停地向姜应檀与傅则的背影投去视线,掩于宽袖之下的双手紧紧握起。

  而姜应檀和傅则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身后诸人的紧张,一如往常的自在。

  傅则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不用菜肴、不饮佳酿,目光淡淡地落在前方舞剑的秦武身上。

  坐在此侧主位的姜应檀,甚至坐姿有些松垮,斜斜地支着脑袋,手里把玩着小巧精致的玉质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离她不过五步之遥的秦武,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危机四伏的处境。

  鼓声越来越急促,秦武将手中长剑挥舞得越发快,甚至带起了连续不断的破空声,脚下步伐亦是不断变化。

  点、挑、砍、劈、刺……他手中长剑像是化作躯体的一部分,如臂使指,其中变化无数。

  就在击鼓之声愈发响亮,如同击打在在场每个人耳边的时候,秦武回身挑刺之时,异变突生!

  只见秦武一个转身跨步,手中长剑的剑尖径直指向了姜应檀的方向,以破竹之势刺向姜应檀的喉咙!

  眼看着凶猛攻势尽数朝着自己而来,姜应檀却半分不惊慌,依旧是闲闲地玩着手中酒杯,连个正眼都没赏给秦武。

  就在大齐众人惊慌失色,谈松琅难得露出惊慌神色,欲要起身挡在姜应檀面前,而那长剑已经飞速逼近姜应檀的眼前,不过一臂之遥时,忽而有一双玉筷从左侧袭来,重重地打在剑身之上,使之偏离约一寸之距。

  下一瞬,一柄厚重长剑紧接着跟上,以锐不可当的攻势,直接格挡住了秦武的利剑,是指不得往姜应檀的方向多进一寸。

  长剑剑身透着淡淡寒光,其上布满暗纹,明明是一把很是端庄的兵器,散发着古朴之气,然而让人感受到的却是其中的凶煞,仿佛剑的主人带着这把视若生命的伙伴,曾经一次次收割过旁人的头颅,让这把古剑饮过太多人的鲜.血。

  傅则沉稳地握着剑柄,身姿如松柏一般立在那里,就像是坚不可摧的城墙,只要存活在世上一日,旁人都别妄想在他眼前要了姜应檀的性命。

  眼看着攻势被傅则挡住,也不知秦武在想些什么,丝毫不做挣扎,竟然借力将剑转了个方向,出其不意地冲着站在一侧的姜暮窈正面而去!

  就在剑尖刚刚挑破姜暮窈面具一侧的细绳时,守在周边的魏十下意识违背了姜应檀的命令,不再沉着气按兵不动,而是用力击飞那长剑,与萧五一左一右架着秦武,使之不得动弹,双膝重重落地,就这么跪在姜应檀面前。

  “啪”的一声,剑落在了地上。

  此时,结局已定,能明显听到身后大齐诸位官员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来,右侧地谈松琅终于安下心,不再试图站起挡刀,而傅则神色如常地收起手中兵刃,重新坐了回去。

  姜应檀光明正大地看向傅则,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容,“多谢夫君。”

  傅则咳了一声,故作正经,“夫人谬赞。”

  而姜暮窈最初有被吓到,但也在下一瞬就回过神,及时将面具扣回脸上,在场所有人都不曾看到面具下的容颜。

  不过,那长剑袭向姜暮窈,在挑破系着面具的细绳时,轻薄利刃不可避免地割下姜暮窈鬓边三两根青丝,摇摇晃晃地落在地上。故而,方才一直按兵不动,对秦武各种小动作视若无睹地姜应檀,现下倒是将视线投向落在地上的几根几乎不可见的发丝上,忽而不满地蹙起眉头。

  她维持着原先斜撑着身体的姿势,喜怒不辨地开口:“怎么,北燕人舞剑助兴,就是这么个助兴法子,恨不得要了本宫的人头?”

  对面,亦是一直提着一口气北燕官员,有人不赞同此举,有人暗暗兴奋,而见到秦武刺杀失败,他们心中或是失望、或是松了一口气,但脑中的那根弦却都是放下了。骤然听到姜应檀淡淡追责,北燕众人纷纷对视,交换了一波眼神,最后有一人率先起身,对着姜应檀不卑不亢地行礼。

  那官员试图和稀泥,笑道:“长公主何必发怒,这不过是秦武勇士就近展示兵刃之利,何来要您性命之说。”

  姜应檀的注意力丁点没有分给他,笔直望向慕容迟,“端王没什么话要说?”

  正对而坐的慕容迟漫不经心地尝着菜肴,目光一直落在姜暮窈的脸上,仿佛是在把姜暮窈当成下酒菜,才能吃得这么香,看见面具不曾掉落,眸中显而易见划过失望之色。闻言,他慢悠悠地放下筷子,薄唇微微开合,应是要开口说些什么。

  然而不等他说出一个字来,姜应檀捏紧一直放在手中把玩的酒杯,倏地泼到跪在她跟前的秦武脸上,直接打断了慕容迟和北燕所有人开口的机会。

  下一瞬,一左一右拿下秦武的魏十和萧五都不用互换眼神,竟是无比默契地分了工,一人用力将之翻转,使秦武正对着北燕诸人坐着的方向,另一人抽出腰间跨刀,不假思索地挥起,就这么砍下了秦武的脑袋。

  血.液从脖颈的断口喷溅而出,由于他们两人角度把控得极好,扬起的鲜.血向北燕正前方的空地洒去,一滴都没有溅到姜应檀的面前。

  顿时,大帐之中人人自危,大部分人的脸上无一不带上惊惧神色,死死坐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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